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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你怀中——靳蔓歌

时间:2020-10-19 09:32:25  作者:靳蔓歌
楚北北怯生生地看着她,孟梚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会求饶的阿拉斯加蹲坐在眼前,就差她颔首,对方就要流着口水扑过来了。
孟梚闭了闭眼,“怂包!”
嫌弃归嫌弃,楚北北还是一脸花痴的看着她笑,孟梚心里都快绝望了,长了张漂亮的脸蛋,笑的跟个白痴一样,骨子里还是傻白甜。
真没救了。
孟梚驮着一个比她重不少的楚北北一路歪歪扭扭的往车子方向走去,还好离得近。
一路还得听她跟自己分享心路历程:
“梚宝,我还是觉得这件事跟那个死变态脱不了关系。刚才那个什么投资人,一看就没有投资者的气势和眼光,你看他找的什么小野模啊,双眼皮都快开到外太空了。一闭眼,我真怕其他人看出来她是做的,而且手艺还不怎么好。”
孟梚喘着气:“你怎么又犯轴了?我问过阿宁,他不会骗我的。”
楚北北一听,来了精神,两条手臂伸长跟抱男人的姿势一模一样地揽脖子抱她:“阿...宁?叫的好亲热呀。”
“你这么信任他啊?比信任我还信任他?”
楚北北是玩笑话,孟梚不会轻易让一个人走近自己的生活里,她的防备心都很重,甚至还带着那么点....不安全感。
对了。她是没有安全感的。
读书的时候,只有她会随身带着小型救生包,冬天天黑的早,她就不会再出门,是个夜生活都没有的girl,每天总会怀疑自己没有把门锁好,有点担惊受怕。
楚北北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国后,孟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了后来她走在路上,身后人经过都会让她心里紧绷,出一身的冷汗。
这种感觉已经超过不安全的正常范围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兜风的时候,楚北北一路都在保持着兴奋状态,又尖叫又唱歌,她憋了太久,也该疯一疯。
等孟梚回到家后才看到她用自己有着一亿粉丝的大号发的那句话——
“再见,童谣。”
孟梚裹着湿发瞄了眼底下评论,好坏参半,再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她很欣慰,有种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北北以前啊,从来不会这么洒脱的,做事处事都是很柔软地那一挂,她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就算对方做了超过她底线的事情,她也会一忍再忍,而现在——
楚北北发出的同一时间,她经纪公司发声表示支持。
不是经纪人的单独支持,而是整个公司都在支持她。
临睡前,孟梚发了条信息给她:加油呀。
***
晚上十一点,云周实业只有最顶层的楼层还是灯火通明。
萧宁序要加班,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个闷闷不乐就快走向抑郁的闷葫芦跟了回来。
温冬予手上戴着串珠子,个头不大,适合女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总之他注意到的时候拿东西就已经在他手上了。
而且还跟看黄金一样看着,温冬予表情绝望地看着它,在萧宁序看不懂的世界里也许能自如的沟通吧。
又过了半小时,温冬予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萧宁序捏捏眉心,把刚才用的那支破破烂烂的钢笔收纳好后,才走过去当一回知心好友。
两杯咖啡,各自落在两人手边。
萧宁序受不了他颓废的样儿:“你到底怎么回事?欺负人的是你做的,背后替她出气的人也是你,怎么,她没哭哭啼啼地来跟你求饶,向你讨好处,你又开始皮痒了是吧?”
闷葫芦不吭声。
“换了我是她,我也跟你分手,你这种招太下三滥了,有你这样的吗?喜欢她,还非把人在意的事儿给搅黄,你是不是有病?”萧宁序不理解他的做法到底在图什么:“你爱她,就对她好一点,你非得…。”
“那部戏不行。”闷葫芦终于有了点反应:“里边有吻戏,有被强的戏,还有半脱衣服的戏,是你,你同意?能忍?”
萧宁序挑了挑眉:“有什么不行?为艺术献身啊!光荣的事!”
闷葫芦沉默了三秒后,和他对视:“好。那我去投孟梚,也让她为艺术献身,再找个她喜欢的款来和她搭戏。”
“她不行。”萧宁序嘴角紧绷,拒绝地很彻底:“她还小,不喜欢那种戏。”
温冬予掀了掀眼皮来鄙视他这番说词,“看吧,是个男人就有掌控欲,你有,我也有。”
“但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逼她离开我。”男人话音淡淡:“你这么做,就是把她在往外推,她永远看不到你的好,你想要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回头,这种方法简直蠢死了。”
“拉低我朋友圈的智商。”
“还好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小梚可好呢。”
彼时,对面人适时发出怪笑:“好?”
“你是不是忘了,你跟你妈说的话了?”
当初萧宁序的原话可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家长:他想结婚。
婚约这事,其实根本子虚乌有,就是两家大人挂在嘴上的事,找个理由让俩人相亲,一没白纸黑字把事定了,二来....能不能成还得看之后的相处。
楚北北心里抵触,再加上老妈那边催得紧,自然把这事的严重性放大,生怕没多久婚事就快订了。
还早着呢。
不过萧宁序想结婚的心却是真的,孟梚离开太久,他坚定的死守在朋友的界限里,进退不得,就算每年都会过去看她一两次,可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他不想等了,所以才给她发了要结婚的消息。
却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
居然回来了!
这个事情让他觉得有了希望,也有了盼头。
只要人回来,一切都好说,更何况...
她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
又或者,她有自己的苦衷。
萧宁序换了个舒服地坐姿,咖啡一饮而下,用着无比坚定又肯定地语气一锤定音:“她就是喜欢我,只不过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会害羞会害怕。”
“不过没关系,我感受的到她喜欢我。”
被他喂了一嘴狗毛的温冬予差点掀桌子绝交,老半天才咬着牙,给他祝福:“祝!你!好!运!”
萧宁序微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我得加快进度,争取今年可以办酒席,倒是你得来啊。”
“一个人。”
“……”
“滚。”
作者有话要说:
萧总很狂嘛。
 
 
第9章 Meng Wan
萧宁序等了足足一周的时间,终于在周五上午等来了孟梚的电话,约他一起去看孟坤。
他开车去接她,顺便给她说了下孟坤最近几年在里边的情况。
一路上,孟梚都很沉默,偏着头看向窗外,可他知道,她是有在听得。
“孟叔叔最晚明年秋天就可以出来了,他进去之后没怎么变,也没怎么受欺负,就是人瘦了点,原本要后年才能出来,可能是因为他表现太好了,所以提前出来了。”萧宁序用的是轻松的语调,可还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
孟梚根本无法想象里边的生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人活着最怕没有盼头,可被妻子背叛,儿子躺在床上高位瘫痪,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走路,连他的小公主,都留学国外,生活的重担落在她身上。
刚出事的时候,她真怕他撑不住。
不过好在,一直都没有坏消息传来,她每年回国看他一次,探望的时间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孟梚曾被他溺爱着长大,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活得耀眼又轻松。
可成人的世界里总是辛苦又晦暗的。
人生那么长,她还有盼头。
孟梚闭了闭眼,用深呼吸来对抗自己心底的那股坏情绪,早晨她吃过药才出门的,她有把握控制。
“那就好,等明年我就有家了。”
她已经期盼很多年,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不是暂时的落脚点。
探视时间,是属于孟梚一个人的,萧宁序在车里等她,上一次看他,还是去年九月,一晃一年多过去了。
孟梚坐在椅子上,她很紧张。
终于等来了好久未见的孟坤,她一下子眼泪就落下来,哽咽喊道:“爸爸…。”
孟坤眼里含着笑,揶揄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一见爸爸还是要哭啊。”
“爱哭包。”
孟梚抹着眼泪,“我才没有。”
把泪擦干,她才有精神来看他,他头发短了不少,寸头,花白了大半,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孟梚红着眼睛打趣他:“爸,你以后出来都不用去染什么流行的奶奶灰了,现在就超帅的。”
“那是啊。”孟坤神色恢复如常,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个时间回来?”
以前每次回来都会提前让人告诉他的,这次确实临时回来。
孟梚顿了顿,才轻松回答:“有点私事。”
“阿宁要结婚了,所以我才回来的。”
孟坤的视线挪到她身后,并没有看到那个经常来看他的男孩,他每次来,都会跟他聊孟梚的近况,让他放心,也会告诉他大儿子的消息。
可以说,萧宁序这个人他很熟悉了。
“他....你们…。要结婚了?”孟坤突然这么说,脸上却很高兴:“真好真好!阿宁那孩子人很好,又负责任,这么多年他都一直还在等你,以后你俩就留在国内生活吧,老爸老了,也适应不了国外的土豆培根了。”
巨大的欣喜突如其来,让孟坤的眼里有个光彩。
孟梚像被塞了块石头一样,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就默默的....没回答。
“他经常看你?”
“对啊。而且你哥哥这几年他也帮了不少忙,虽说你找的护工也挺负责的,可人家到底是外人,不可能全心全意的来帮你对不对?多亏了他,真多亏了他。”孟坤一谈到萧宁序,满脸都是一种自豪感,“不过…你别再欺负人家了,知道吗?”
孟梚有些心虚,视线闪闪躲躲地不敢看他:“知道了。”
半个小时一闪即过,孟梚回来的事情让孟坤心里找到点安慰,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孟梚有些舍不得他,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快哭出来了。
他都回去了,她还留在原地抹眼泪。
真难过啊。
***
孟梚是顶着一对儿兔子眼睛出来的,萧宁序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斜角方向,她走过去后才发现车是锁着的,里边也没人
孟梚坐在他车盖上等他,这地附近连个公厕都没有,她正疑心他是不是很不守公德的去哪个小树林里灌溉土壤的时候,不远处的男人偏着头望向她。
隔着....好几十米的距离,孟梚都能想象出他用什么样的视线来打量自己。
读书的时候,萧宁序总不理人,每次回答她的问题都是用单音节来回答,非“嗯”即“好”,没有一次是例外,话少的像是孤独症。
孟梚胆子大啊,为了能跟他多说几句话,在她一百二十斤的时候也坐在他桌子上和他聊天,在她九十斤的时候也聊过,她是无所畏惧的,可后来想想,他应该很讨厌她胖的时候还非要撩人吧?
一个一百二十斤的胖女孩,顶着一张有着双下巴的嘟嘟脸,冲他笑的美若天仙一般,孟梚那叫一个乐啊。
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一板一眼的跟自己聊着天,还给自己买奶茶。
果然,他当时是真的喜欢自己啊。
抛开了外表,只喜欢她的那颗心。
可....现在呢?
她有些搞不懂了,他不喜欢楚北北,又还要跟她保持着“那种”关系。
真头疼啊。
“你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宁序已经走了过来,并且还等了她好几分钟,坐在车上的人都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表情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绝望的。
孟梚从车上蹦下来,是她有点高估自己,还以为可以站的很稳,结果还是萧宁序伸手扶了一把。
“跳什么跳,好好走路。”男人的眉心都快皱成了死结,“早出来了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孟梚把头发撩了撩,“吹风呀,坐你车上吹风特别爽。”
萧宁序定定看了她几秒,没反驳她这话里百出的漏洞。
是真觉得他看不到她一双哭过的眼睛?还是觉得他感受不到她难过的心情呢。
他不知道。
男人松了手,把人往车里推了推:“别吹了,吹着风哭会头疼的,到时候你别让我来帮你揉揉。”
“……”我哪儿有啊。
俩人驱车原路回去,期间萧宁序问了她孟坤的近况后,才轮到孟梚发问。
“刚才跟你站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谁呀?”孟梚真的好奇,这人身上就跟有无数秘密一样,走哪儿都有他认识的人。
萧宁序单手开车,没打算瞒她什么:“是监狱里的工作人员。”
“我俩认识很久了,当初你爸爸出事,我托家里关系问来了你爸的情况,后来我跟他认识了,就找他帮忙照顾你爸,我也是听说不打点什么,人在里边很难过的。”
孟梚走了,他就得义无反顾地把照顾岳父的责任给揽到身上。
孟梚的眼眶又红了,垂着头小声说:“谢谢…”
“我都不知道诶,每年回来见他,他也不告诉我和你认识。”
“阿宁....我想跟你说件事,我爸他…。”孟梚咬着唇,说的含含糊糊又吞吞吐吐:“我爸他好像误会了…。”
孟梚一个犹豫,萧宁序那边已经来了电话把她的话全部打乱。
萧宁序带着耳机,只是倾听着对方在说什么,偶尔时不时回答几个“好”和“嗯”。
他这一通电话,听起来不像是公事,因为他最后一句说的是:等抽机会,我和她去看你们。
他和她....到底是他和谁啊?
孟梚被这个问题弄得百爪挠心,心痒痒地直想问他,萧宁序抢先开了口:“小梚,你还记不记得董量?”
“嗯…。”孟梚回答轻快:“记得呀,不就是以前老跟我们玩在一起的那几个么。”
那会儿,萧宁序话少,孟梚大胆,班里很少有人能跟他们俩玩到一起的,熟悉的也不过就是阿量,沉哥,还有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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