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她就会死掉,然后成为自己的祭品了,想到这里,古杉原衣忍不住想笑,她也这样做了。
“呵呵,哈哈,呃。”
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左边位置那里破了个洞,有鲜血不断流出,这时她才像感觉到痛一样,伸手想捂住它,但是却身体一软,噗通倒在地上,溅起了细细的灰尘。
白鸟绘里躲过向她射过来的子弹,反手把自己的刀用灵力裹挟着扔了出去,狠狠砸到凭借毅力再度起来拿走枪对她们两个人射击的琴酒,短刀外的灵力层就像一个看似软绵,攻击力却极高的圆球,急速前行,直接把来不及避开的琴酒给砸晕过去。
他刚才竟然还能起来!
白鸟绘里在心里赞叹一下那个男人的毅力和果断的行动力,然后眼神凌厉起来,主动向堕化的短刀打过去。
托被男人解决掉古杉原衣的福,她抓住失去灵力的堕化药研行动停滞的刹那,以掌为刀劈到药研手腕上,震开他的本体,再在短刀想要抢夺时,一刀划过他的脖子,黑色的血液飞溅,又在空气中消散成黑烟,这振短刀的身影开始虚化。
在死亡前的这刻,他才好像有了短暂的神智回归,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看见白鸟绘里时先是意外,然后很温柔地看着她。
“真的没想到,还能有和白鸟大人见面的一天。”
药研身上的骨刺也在缓缓消退,这种不同寻常的现象让白鸟绘里立刻意识到出了意外,凭借着长久厮杀的直觉,她总感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你是怎么回事?药研。”
为什么没有回归本灵,为什么会堕化,还落到普通人手里为她所用。
药研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身形立刻燃烧起来,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小心,就化作一把断裂的短刀,摔到地上。
这种看过很多次的景象立刻让白鸟绘里心里难受起来,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战场,那次惨烈战斗的时刻,那些从一开始就冷淡对她,本丸最初的付丧神们,拼死也要保护她回去,一个个在她面前碎刀的场景。
为什么呢?
当初受到冷遇时,小小的白鸟绘里在心里发问,在他们全员阵亡也要让自己活下来时,她再一次想要发问。
直到后来明白很多事后,白鸟绘里还是难以释怀,直到现在。
“啊。”
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虽然立刻捂住嘴,但还是被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白鸟绘里听到。
“出来吧。”
她话语冷淡又不容置疑,眼睛看向一个隐藏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在她注视下,一个小男孩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高中生服饰,戴着大大的黑框眼睛,笑容乖巧,“姐姐你好,我是江户川柯南,其实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信吗?”
他的话在白鸟绘里的眼神下越变越小,最后咕咚咽口口水。
撞上杀人现场和灵异现场的他是不是快要凉了?
因为被灵异事件震惊到世界观,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就听话走了出来的工藤新一,开始想要打死前几分钟被吓到喊出来的自己。
第18章 东京篇结束
“是你啊。”
白鸟绘里目光落到工藤新一身上的衣服,她恍然大悟的话让他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强笑着开口,“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懂。”
他决定死命装作小孩子,但是白鸟绘里下一句话就让他脸上的僵笑保持不下去了。
“甜品店里那个破案的侦探不就是你吗,虽然变成小孩子了,但是长相几乎一样。”
白鸟绘里打量他几眼,在他冷汗津津时特别疑惑地问他,“这么明显,你为什么觉得我看不出来?”
讲道理,谁会下意识把小孩子和高中生联系起来啊,顶多会认为是那人家的亲戚吧,工藤新一讪笑,他当场被人识破的回数也就是在你这里了。
但是尽管他特别想说出这句话,见识过白鸟绘里武力有多高,还身负灵力的情况,工藤新一只能怂怂地在心里吐槽。
现在的他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
但是两人不可能一直僵持下去,见白鸟绘里走向昏迷倒地的琴酒那里,他心里一急,喊出来,“等等。”
本是不报希望的挣扎,工藤新一没想到她真的停了下来,还站在那里等着他开口。
这个人竟然是别人说话就会听的类型吗,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见白鸟绘里不打算对自己动手还愿意听自己说话,工藤新一连忙说出他的想法,“我其实是被人用药变小的,也就是你打晕的那个人,他叫琴酒,是个杀手。”
“之前有次我撞见他杀人现场,就被他灌了致死的药,结果因为药效不稳定我才以这种状态活下来,并且追踪他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既然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那么你能不能让我先去他身上搜搜有没有那种药,好研究出来让我解除现在这个样子啊?”
工藤新一结合自己看到的东西和线索分析,猜测白鸟绘里的作风后才小心翼翼地问询,连他自己都为自己感到心酸,变成小孩子后不能和女朋友说明,还要拼命掩饰自己身份再追查线索。
结果撞到破碎世界观的事情不说,还被人家直接识破身份。
丢人,太丢人了,他名侦探的面子都没了。
“嗯------”
白鸟绘里沉思,然后对着忐忑的工藤新一很痛快地挥手,“那你自己去找。”
“谢谢你。”
工藤新一的眼睛亮起来,他本想下意识地卖个小孩子的萌笑,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掉马了,讪讪摸摸鼻子,见到白鸟绘里控制那把碎掉的短刀悬浮着,然后走到了死去的古杉原衣那里查看。
他才迅速跑到琴酒那里,在他黑大衣的口袋里找来找去,翻出一堆违禁军火后,他才拿出一个药瓶,看着熟知的标志和里面的胶囊欣喜。
“我找到了。”???
他刚一转头,就惊愕发现白鸟绘里不知何时就站在他背后,平静看着他找东西,见他注意到自己,她冲他点点头,然后手起掌落,毫不犹豫地敲到他后颈处,工藤新一二话不说晕了过去。
见最后这个人也倒下去,白鸟绘里蹲下身,伸手拿出被工藤新一握在手里的药瓶,不怎么感兴趣地看了它几眼,从里面取出几颗出来,然后在瓶子上下了小小的追踪符,再塞回他口袋里。
时政教的方法能彻底抹消一个人关于某段事的记忆,可是不适合现在的情况,她不能让看到付丧神的两人都失去这段记忆,那样必然会露馅,只能选择性地让他们记忆有所模糊。
比如把这件事改成古杉原衣想要杀她,结果遇到正在交易的琴酒,两人互相想要杀人灭口。
最后琴酒技胜一筹,黑暗里古杉原衣被射杀,而琴酒则是被这偷偷出现的小孩子偷袭,用脚踢晕,结果琴酒是假装的,然后在小孩子找东西时把来不及避开的小孩子打晕,准备动手杀他时,又被悄悄溜过来的她敲晕。
三人互相纠缠,而她只是个被无辜牵连的,最后关键时刻凭借自身微弱存在感给琴酒最后一击的普通人,完美。
在听完工藤新一的话后,白鸟绘里就有了这个念头,但为了保险,还是决定再稳固一层保障,最终敲定下个短暂有效的追踪符。
她看看工藤新一那双被改装过有强劲动力的鞋,觉得自己的计划毫无问题,藏药到本丸里,用灵力把琴酒东西放回去,再伪造好现场,然后伸手迅速结咒,在他们脑海里互相种下印咒,确保他们记忆更改,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才缓缓出口气。
灵力消耗好大,累。
她起身准备抱着工藤新一出去,然后晃了晃,只感到身上一阵发麻,灵力乱窜,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在药研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在哪里。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她意识有些朦胧,心里却无比清晰冷静,在身体无法控制直接倒下的那刻,她好像听到了有人边喊她名字边跑过来。
最后在视线陷入黑暗前,她看到那人焦急的神色,和那双透出悲伤的双眼。
白鸟绘里任由自己被他接住,迷迷糊糊地想,是太宰前辈啊。
他果然和她猜的那样,智谋超群,竟然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她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第19章 醒过来了
沉睡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均匀,脸色红润,但就是昏迷十几个小时后,都不见有转醒的迹象。
心急如焚的迹部景吾去和医生交流情况,太宰治留在病房守着,除了他之外,这个病房再也没有别人,也愈发显得清冷没有人气。
他阴沉着脸,将手放在白鸟绘里手腕处,沉稳有力的脉搏在跳动,连他的心也跟着在震颤,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太宰治想到自己赶到时看见的场景,抱着小孩的白鸟绘里在他眼前浑身浴血地倒下,和几年前的回忆几乎一模一样。
简直是噩梦重现。
他有些难过地想,为什么总是要让他看见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呢,织田作是,白鸟绘里也是,他自以为能够掌握全局,命运却总是在你意料不到的地方给与你致命打击,一出手就夺走你最想挽留的人和事。
若是人类活在世上,就是用生命体验永远不变的经历,再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么非要痛苦地延续生命,真的有意义吗?
织田作,你让我做个好人,来到光明的这一边,我做到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将头埋在手心,放在病床边上,织田作,我到底该怎么办。
“天亮了啊。”
细微的声音小的不可思议,但是沉浸在回忆里的太宰治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抬头,就看到白鸟绘里睁开双眼,静静看着窗外。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在和一个无欲无求的神明接触,哪怕手里还握着她的手,但是距离却远隔九重天。
他忍不住胆怯地松开手。
“太宰前辈?”
白鸟绘里感觉到手里一松,她好奇地望回去,正好看到太宰治有些发呆地看着她,眼里有光芒浮浮沉沉。
太宰前辈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吗,还以为他习惯用嬉笑隐藏所有情绪了呢,毕竟大家没一个人能懂他,体会到他的内心,只能让他自己寻求保护自己的方法。
也许是因为中了招沉睡化解,却在梦里看到从前的缘故,白鸟绘里放低声音,以怕打扰一个泡沫般易碎的梦境的语气问他,“太宰前辈,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人了吗?”
“绘里酱,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太宰治试着笑灿烂一点,但是他真的感觉好累,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问白鸟绘里。
白鸟绘里注视着他的眼睛,褪去所有情绪的他,眼里竟然只有荒芜和时隐时现的微光,她忽然明白了一点点,原来他看见的世界是这样吗。
那么可真是辛苦呢。
因为自己也有一段相似的经历,白鸟绘里勉强能理解这种感受,她当时明明很是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但就是没有办法抵御那种绝望和灰心,一切都没有办法引起情绪,只想早早脱离这个世界,或许还可求得半丝宁静。
但最后自己还是活下来了,太宰前辈也是,或许都曾有过一些转机出现在生命里。
虽然想了很多,但是白鸟绘里不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她想的东西只是根据自己经历推断的一角,可能和太宰治前辈经历的完全不同,若是不加思索地说出口,用自以为救赎的语气告诉他我懂你,只会徒惹人发笑罢了。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大家能在一起守望相助,有缘相遇就很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
所以白鸟绘里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在上面有常人无法看到的刀纹在变幻闪烁,笑得很浅淡,“因为,我有时看到熟悉的东西时,也会像太宰前辈一样,忍不住追忆一会呢。”
“你的表情在我看来,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都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哪怕看到再像的存在也无法缓解这种情绪,因为清楚知道,失去的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吗?”
在两人独处的环境里,太宰治所有表情都被他收敛起来,他鸢色的眸子直视着白鸟绘里,只见到她眼睛浓重的哀伤,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地沉甸甸,但是又无法真正来场暴雨,只能安静地等待它慢慢消散。
这时的太宰治才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白鸟绘里,除了她身上缠绕的违和感,还有她看似万事毫不在意但却聪敏通透的性格。
果然,人类的复杂性是无穷无尽的,也许不知道哪天,就会出现一个你窥测不了的人出现。
太宰治突然笑了出来,“绘里酱果然很有意思啊。”
他又回到那种生机勃勃的样子,再次伸手握住白鸟绘里的手,认真问她,“绘里酱,看在我们这么像的份上,要不要我们一起殉情自杀。”
他很难得地向白鸟绘里提出好久没出现的建议,然后就被白鸟绘里很认真地拒绝了,“不,我不要。”
白鸟绘里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的各处医用绷带,突然发现自己和太宰前辈的打扮有股迷之相似感,但她立刻忘掉这个不重要的东西,继续说她目前的心愿,“我发现自己之前的工作有些没处理好,所以准备接着去做,请恕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欸,绘里酱要辞职吗?”
太宰治大惊失色,“那我到哪里蹭饭?难道我就此要和我美味的料理说拜拜了。不要哇。”
他一副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蟹肉永别,心痛难忍的模样。
“不辞职啊,想找的东西在哪里都不知道,与其费心思去找,不如等她自己上门。”
白鸟绘里摇摇头,“我喜欢简单粗暴的方式,比如等她来了,再收拾她。”
“噫~绘里酱好像说出了很可怕的事情呢。果然,绘里酱学过武术和刀法对吧?”
“嗯。”
“那么......”
太宰治装作我好柔弱好无力的样子,连身子都凑到白鸟绘里面前,和她距离很近,让白鸟绘里很清晰地看到他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扑扇,“以后可以拜托绘里酱保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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