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上爷爷还说把家产给这些亲戚分一点，说什么要顾及感情。
呸，真的自己傻啊，要是有这一份遗嘱，并且爷爷做过公证，那么这些亲戚在自己昏迷的时间早特么把自己弄死了。
所以……
颜可可坐在椅子上，玩弄着手指，抬眸看着面前的人，歪头笑看：“别在我眼前耍小手段，否则我让你出了我这里，下一步就进牢房，你们手上没几个人是干净的吧。”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之前那个婶婶被颜可可看了一眼之后，就急忙跳脚，骂骂咧咧地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颜可可哦了一句，说道：“那么……”
“你是第一个吗？”
婶婶不明白，反问：“什么第一个？”
颜可可挑眉：“去吃吃牢房的饭菜啊。”
婶婶看着颜可可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她慢条斯理笑而不语的冷面样子，心慌。
最后留下一句狠话：“有本事你就试试有没有这个本事！”
颜可可看着对方的背影，浅笑，是啊，总要试试杀鸡儆猴才对。
要不然对不起自己抛下的狠话了。
不过这些人颜可可不打死亲自对付，很浪费时间，却没有一点意义。
所以她把系统派出去做苦工，并且威胁系统：“如果你不好好做的话，那么我就会破产，咱们就过过上苦难的生活，系统~”
系统屈服在生活的威压之下……
不过在出差之前，系统有一句话要告诉宿主。
颜可可挑眉，拿起手中的杯子玩弄在手中：“什么话？”
是系统之前奉命去调查宴商有没有培育文中用来灭世的病毒，结果是——有。
颜可可楞了一下，身子顿住，好像时间停滞，空气都不再流通。
她手中的杯子脱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砰——
破碎了。
颜可可脸像是被冰封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做出表情，她嘴角抽了一下，问：“你、你说什么？”
系统重复一遍，知道宿主不敢相信。
也明白她内心的震惊，一向追求未雨绸缪和完美的颜可可居然会听不清自己第一遍……
她居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颜可可缓缓起身，放开系统，一步一步往外面走过去。
她抿紧了唇，去找宴商要一个解释。
颜可可手放在门把手上，系统在后面喊住他：“宴商跟着老师做项目，这是他私自接下的一个项目。”
原文中没有提及多少。
也许是原作者不愿意在宴商培育出超级病毒的地方花费过多笔墨，又或者是专业知识不够，只能说出宴商篡改了病毒，进行了人工修改，却说不出宴商是怎么做的。
系统所能拿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些了。
颜可可按下门把手，回头看着系统，一字一句地说：“我会问清楚的。”
颜可可说完叹了一口气。
她当时不该在这件事情过多自信的，如果自己三年前能再小心谨慎一点，彻底……彻底把宴商的未来给断掉。
颜可可攥紧了拳头，最后又松开，也许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事到如今，她还是选择相信宴商。
*
院子中。
宴商正在自己屋子前走廊上整理自己所携带的资料。
但看到行李箱底端摆放着的几本日记本后，宴商思绪被勾起，伸出手指缓缓拂过封面，却没有打开。
这是他三年以来所撰写的笔记，里面有很多……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颜可可。
宴商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末日的到来，他就是……罪魁祸首，每个人都在恨他，将他的名字钉在耻辱柱上。
他是恶魔的代表。
人间有恶有善，他却善恶不分。
整个世界，无人爱他，无人给他最后的温暖。
梦中的他就像是一个疯子，那些越过道德底线的举动，那些旁人不敢做的疯狂实验，他却甘之如饴，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梦中的自己，他都不愿意让颜可可来喜欢。
他的可可是个一个很善良的人，正如世界美好，她总说活着很好。
每一次醒来，他都把梦中那些事情，以及梦到过的实验数据全部记录起来。
他心中猜出颜可可出现在自己生命中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颜可可，自己就会变成了梦中的疯子……
她带着欺骗和谎言而爱自己。
宴商心口一悸，将笔记本堆放在一起，最后放在了箱子的底层。
现在他不需要了。
梦终归只是梦，现实中的他还有颜可可，父母也安息了。
宴商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叹气。
他把行李箱关起来。
宴商这次带着大家从宴家村顺利拿到了环境样本，完成了前期工作。
按照计划，后续的检测工作也会由他们来处理，但接下来的工作却移交给了别人。
这一点，宴商心有疑惑。
如果说工作是分开的，那么一开始为什么是搜寻环境样本加检测样本？
被人截胡了吗？
恰好老教授从院子门口进来，他心情还不错，宴商便大步上前问这件事情。
老师听完了后止不住摇头，开口满满的无可奈何：“哎……宴商，我相信你的才能，但不代表别人会相信。”
宴商眯起眼睛，问：“老师，项目是被别人拿走了吗？”
“恩，原本打算你们也能参与检测工作的。但我目前的人手不够，如果让你们加入研究室，你们毕竟只是学生，只有你会顺利参与工作，其他的实践经验还不够。”
教授在夸赞他的能力。
宴商缓缓抬手，眯起眼睛细看，他这一双手在梦中做过的那些实验，仿佛有肌肉记忆，每一处都严格按照标准来，从不失手。
宴商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老师，如果要回学校那边，我还想再留一段时间，肖文华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
可是老教授拐杖怼地，冷哼一声后直白地道出了他的小心思，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那个叫做颜可可的人。”
宴商知道在自己的老师面前，没有必要隐瞒。
“恩，有她的原因，我有一些私事。”
老教授叹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都认为宴商是一个很冷静的孩子，这个人的归途就是科学研究，去看到更多更微小的世界。
但他现在却多了一丝……一丝人的烟火气息，他总算会为了其他人而停留脚步。
这应该是好事。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小师妹在院子门口喊：“宴商师兄，那个……”
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宴商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大步出去，看到颜可可在马路的对面。
对方很明显看着自己，太远了，宴商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总觉得颜可可现在很纠结。
宴商大步走过去。
这附近很安全，也没有什么人，很是清净。
颜可可也是因为有宴商这一层关系在，才能离住处这么近。
“宴商，”颜可可看着他，长话短说，直白地问，“你这三年，有没有事情瞒着我，比如说制造了某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颜可可扶额，颇为无奈地按着自己眉心，颔首阖眼问：“宴商，我只是从一些渠道调查到了点东西，每个人都有秘密，这没有错。就好像我也有秘密……”
宴商看着颜可可。
他知道这个人身上神秘。
宴商不去细想，比如说颜可可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出现帮助自己，三年前死亡后为什么又能重生。
她就像是上天安排下来的神，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神。
宴商从来就没有过问过颜可可。
但是他从来不后悔。
颜可可借着说：“我想知道，你这三年来是不是试图培育一种传染病毒？”
如同丧尸一般。
宴商沉默了片刻，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清楚了，颜可可瞪大眼睛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你说，当时你通过一个学生了解到一个实验室要招助手，然后就进去帮忙了，教授知道吗？”
颜可可不敢相信宴商就这么简单地告诉了自己？
宴商点点头，这一点教授当然知道。
不过教授并不知道太过于了解那小组。
一开始研究的内容很正常，叫人看不出意外，但是宴商却总觉得是有些奇怪，当时说的是要制作一种疫苗。
宴商虽然学的是病毒学，但他的专长不在药物上，所以也不过多地了解。
至于那病毒，的确是他的私心。
“我进行了人为地修改，而后把病毒封存好了。”
颜可可紧张地握住了宴商的手，手指冰冷，身影有些颤抖：“你不拿碰那个东西，你把它给灭了。”
宴商愣住，他从颜可可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还有害怕，从来没有看到颜可可露出这样的表情。
有点像……像梦中末世到来，那些民众看向自己时绝望的眼神。
宴商碰着她的脸，说：“别害怕。”
“我三年前和你说过什么，永远不要跨过底线……”颜可可看着宴商，眼中的人满满模糊，他为什么要走这一步，他当初快疯了吗？
颜可可伸出手抱住他，缓缓说道：“我想要看到的宴商，是一个万人敬仰的人，是一个所到之处夹队欢迎的人，是一个留名青史的人。”
宴商缓缓抬手抱住了颜可可，说道：“对不起……”
颜可可被抱住后，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问：“你当时人为地修改了病毒？你改了什么？”
宴商没有隐瞒。
比起一开始的病毒的原本，他降低了病毒的烈性，然后活跃性不高，传染性极低下。
“其实一开始我插手的工作，是真的……和制造疫苗相关的，不过我所在的实验室进度缓慢，然后后期的保密工作越来越严格，我已经无法从我所接手的工作范围去打探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放弃了。”
“大概失败了吧，这三年来，我一直都没有看到相关疫苗的出现。”
又或许高额的科研成本支撑不住，最后项目折腰了。
颜可可以前学制药专业，很了解，这种上面撤资，终止实验收藏档案资料的事情很正常。
而且有时候还会因为病情变化太快，被动地终止了实验。
不过宴商能插手进去，恐怕也算是天意弄人，一般这种研发组都是开头就固定了人，请人也是请大牛加入。
宴商的名气还不够。
颜可可叹气，这就是男主的命，虽然前期苦，但是后期金手指开大，谁都压不住。
颜可可一把握住了宴商的手，哀求：“毁掉保留的病毒样本吧，不管你把它藏在多么安全的地方。”
就算……现在的病毒还没有被宴商修改到造成末世来袭的恐怖程度。
宴商答应了颜可可。
颜可可得到承诺后，知道宴商不会反悔，所以心里的石头松了。
这个话题不适合再继续。
两个人虽然没说，但是心中都不由得想起了最坏结果。
宴商提到自己没有参与宴家村的后续工作，不可思议。
颜可可耸耸肩，不解：“就算你其他的同门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你总该可以去参与工作了吧。”
宴商的实力有目共睹啊。
现在基本上等于打白工啊。
等人以后有名了，砸钱请人来怕是梦里才会有的操作。
而且，宴商当年就和自己的父母一起救治过宴家村和小雅村的这种流感，效果还不错。
所以……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让宴商参与还能帮上不少忙。
更何况宴商父母所提交上去的药方，也只有宴商才能补充完善，居然不要宴商帮忙。
颜可可为宴商谋不平，她不爽地开口：“这件事情太可笑了，如果让你的话，进度应该会大大加快的。”
哎……
宴商低头看着她，说：“老师一直没说，但我知道不许我们参与的原因应该是……”
这种药物开发类的工作，本来就应该保密。
研发成本太高了，不能轻易地透露。
而宴商和老师一直在国外学习，一直合作的实验室或者小组，都是外国那边。
老师当然没什么其他看法，他只是觉得哪边能给自己在学术研究上的帮助大，他就去那里。
为了科技的发展而奋斗。
颜可可叹了一口气，老教授看得明白。
思来想去，颜可可只觉得自己太过于之谜了。
宴商不参与就不参加了，本来这种药物研发，时间也很长，宴商的主页也不在这里，把时间投进去，没有一点时间怕是出不来了。
只是颜可可最后依旧认定可惜……
一是可惜那边错失大将，二是可惜宴商。
颜可可歪歪头，笑着问：“那你这段时间打算做什么？”
宴商说了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目前就是给老师整理一些资料，然后在A大的几个教授下学习一下，其次就是到相关的实验室找一点工作赚钱。”
“苦逼的实习生活了吗？”颜可可开玩笑的，不过也差不多了。
宴商说是学成之后直接回国由国家分配，但在他还没有毕业。
他还没有正式参与工作，目前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要一起练习，所以就一边去跟着老师打下手，在实验室打工一边学习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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