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谢初澜:【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欠我一次人情。】
陈祁新看到这条的时候,脸上紧绷的情绪才有所缓解,这是答应了。
【可以,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赴汤蹈火都可以。】
他存着的这点旖旎心思,也不知她有没有感受到。
原本可以换一条门路来走,之前在茶水间听叶薇说过关于她的八卦,他不知怎么就记在心里。
几次接触下来,他对她印象颇佳,且传言大多有误,她也并不是那么的绣花枕头,只能看的漂亮花瓶。
他曾找HR拿过她的简历来看,很漂亮。
谢初澜问他要了客户想设计的款式和要求后,就没再回他,转手点开另一个头像,上边有条消息在半个小时前发来。
谢烟:【晚上来我餐厅?厨师新做了甜品,给你第一个尝鲜。】
谢初澜:【给你试菜没问题,不过你得帮个忙。】她把刚才陈祁新发来的那些细节转发给她:【就当我给你免费试菜的酬劳。】
谢烟有一阵没回。
谢初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她现在指不定在用花式骂腔来腹诽她。
【晚上老地方见。】
她没等她回,先把事定下来。
中午阳光正好,她在书房飘窗上浅睡了一小时才起来看工作邮件。
之前在律所,她的辞职申请没交上去,这几个月所有事项依然群发她邮件内。
她大多一扫而过,但其中一条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关于周照和其他几个合伙人回南城一同创办律所分部的事。
这个消息时间显示是一周前发的,也就是说她足足迟了一周才得知。
想起之前她生日周照发来关于许愿的事。
她现在怀疑是真的。
第4章
周照的对话框在她这是设为置顶的,纯属之前跟他联络频繁,翻找方便,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改:【你在南城?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见。】
对方没回。
谢初澜也没继续追着问他,他们相处很默契,隔一段时间接着聊上次的话题也不觉得尴尬。
晚上七点半,谢初澜整理好自己开车出门,跟闺蜜见面又是在周末的晚上,难得有机会放松,她在穿着上也添了几分小性感。
后背镂空的黑色裙摆,堪堪及至臀下,两根细带子勾着她的肩,一汪雪白更让人难移目光。
她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这才满意地挑了双Jimmy choo 的蓝银闪钻渐变高跟鞋。
好身材不展示在人前,不等于白在健身房辛苦挥汗如雨?
以谢烟那种软软的性格,她还以为她留学归来就会回家里公司工作,当个只会花钱的吉祥物也挺好的。
谁能想到她跟谢苍耀大吵一架,后来才有了自己的珠宝品牌和那间小小的西餐厅。
都是她曾经梦想过,实现了的。
谢烟的餐厅在闹市区一个小巷子深处,上下两层,谢初澜的位置一直都固定在二层视野极佳的那处。
她到的时候,气氛已经很热烈了。
有帅气的驻唱在唱情歌,嗓音暗哑清澈地能勾出每个成年人内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面。
她等了一会,谢烟才匆匆而至。
一个细长盒子被推至眼前,谢烟笑眯眯:“生日礼物,补给你的。”
谢初澜没打开看,原封不动收回包中,她俩品味一直很像,谢烟让她尝那份甜品,谢初澜吃了三分之二,才对味道表示肯定。
谢烟想起刚才楼下她停着的车,再看看她今天穿的裙子,嗤笑问道:“你今天怎么不开那辆白色的跑车?那辆更配你的裙子。”
谢初澜手指一置,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谢烟话没停,继续道:“红色跑车跟你今晚裙子不搭。”
谢初澜表情有几分意外,她手指绕着长发打转,思绪沉沉浮浮,谢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陪了她一会后就又回厨房跟厨师商量甜品原料的比例问题。
还是有点腻。
临走前,她不忘提醒谢初澜,“两点钟方向有个男人观察你很久了。”她抿着唇偷笑:“我猜我一走,他就会过来请你喝酒。”
谢初澜无意识地‘嗯’了声,心不在焉地把视线投向窗外一片绚丽夜景中。
谢烟说错了。
她今天没开那辆红色跑车,她开的是辆黑色的。
但谢烟不会认错车牌,她所有的车牌都是谢苍耀的,唯一的解释也只有一个:谢苍耀还有一辆红色跑车,但没停车库,且她从没见过。
想通这个,谢初澜觉得他又向作死边缘迈进了大大一步。
女人长腿交叠,她还很有心机地在腿上几处打了珠光,灯光一照,落在男人眼中则会格外的有光泽。
酒精能麻痹神经,谢初澜贪杯多喝了几杯,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她手中把就被抽走,随后淡定落座,一个白色小瓷碗推到她手边,似隔着时光长河在跟她对视,声线一如既往地悦耳: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周照眯眼笑了下,眼神跟带了火一样落在她腿上,腰间,“我听到你许愿了,补给你的长寿面。”
-
酒未过三旬,谢初澜觉得自己已有浅浅醉意,跟周照寒暄了没几句,便借口去洗手间躲着。
她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怕面对他。
短暂的两年共事让他们之间有了比别人多一分的默契,更别提...
他还在一次出差中,在机场拿冰激凌当礼物哄过她。
就差问出那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这种送命题。
餐厅不能抽烟,她躲在通风处吹了会风才上去,刚走至楼梯口,她余光轻瞥到一个熟悉背影,其实他手腕上的珠串就跟他的身份一样。
谢初澜多看了几眼。
紧接着,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谢苍耀扶着一个女人,对方似乎喝醉了,软着身子一个劲腻在他身上,换作旁人,他早一掌推开,又怎么会皱着眉头满眼心疼看着她?
那女人穿了件浅色的连衣裙,比她身上这件饱受很多,可这么淑女的款式却是短发女人穿着,格外的不搭。
棠好浑身力气都被卸走,只能把对她伸出的那双手当成救命稻草,俩人在楼梯上争执了一小会,交谈声音不大,却足够谢初澜听得清清楚楚。
“我后悔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我...我很难受,你别不要我。”
“谢苍耀,你明明就爱我,我不信你忘得了我。”
棠好目光迷蒙的笑了下,随后手心捧着男人的脸细细端详了会:“要不是我跟你闹脾气,有那个女人什么事?你别被她骗了。”
她意识混沌,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全凭酒意。
谢初澜定定望着两人,谢苍耀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把人打横抱起,径直走下楼梯。
步伐稳当,生怕颠到怀中人。
就算这个时候,他也没忘把她的随身包带走。
谢初澜跟着走到窗边,靠在墙边冷眼看着谢苍耀走向其中一辆红色跑车,跟她是同一款的车型。
这款车主打女性人群。
他把人放在副驾驶,自己则绕到驾驶座驱车离开。
直到车子拐出巷口,她仍然抱臂凝视。
刚刚那个,就是棠好。
跟传闻中差别很大。
似有不甘心,谢初澜拿着电话拨通号码,几声忙音过后,谢苍耀那端传来声音:“我今晚加班,你先睡别等我。”
“对了,保时捷新出了款车你上次说喜欢,明天让徐承买了停车库。”
谢初澜冷冷一笑,把电话挂断。
随后扭着细腰回到位置,周照还在等她,谢初澜借口先走,走到一半又忽然改变心意转回去问道:“有兴趣当我一次树洞吗?”
她娇俏的笑笑:“作为长寿面的回报,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如果你有什么想问我要的话。”
-
谢初澜一夜未归,在陆庭斟长住的顶楼套间套间里过了一夜。
没等到一通电话一条短信。
陆庭斟第二天早晨才收到酒店人员告知,打了电话给谢初澜,问她什么情况。
他电话来的不是时候,时间太早,谢初澜连接都没接,隔了两个小时给他回了条消息。
【哥,帮我查一下南城这个车型的车主是谁。】
陆庭斟一愣,拿着钢笔的手抖了下,紧接着十分兴奋地跟她聊天:【终于需要我出马了?】
【嗯。尽快查。】
【就这?连句好话都没?】陆庭斟面带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窗边景色,【说点好听的,或者求求我。】
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就喜欢欺负这家里唯一的妹妹。
看她吃瘪耍赖比几百万入账更加有趣。
只不过每次他都是被整的那个。
谢初澜的消息几秒后回过来,只有两个字:【求你。】
陆庭斟脸垮了大半,【......】
【你是不是遇到事了?别怕,跟哥说,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回去。】
【我不用你帮我顶天,我只要这个车型在南城的车主名单。】谢初澜在酒店吃过早餐才回万里域景,途中接到徐承的电话,告知她新车已经停在车库了,希望能见她一面把车钥匙给她。
谢初澜没什么表情拒绝了,让他把车钥匙放车库就好。
挂断电话前,她还不死心地问了句:“昨天陪谢总从八点加班到很晚么?你也真辛苦。”
徐承反应极快:“不辛苦,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轻松的。”
没聊几句,似怕被她戳穿,急忙挂了电话。
谢初澜冷哼一声,昨晚八点多,她在谢烟的店里碰到了谢苍耀。
哪来的一起加班。
回到万里域景,可想而知地冷清。
昨天她走什么样,现在就还什么样。
谢苍耀也一夜未归。
她心说,只怕他都不知道她昨天在哪。
换了身白色套装,谢初澜驱车回到陆氏集团,特意绕着地库开了一圈后,这才在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那辆跟她一模一样的车型。
两辆同款车停在一处,跟双胞胎似的。
就连车牌也是谢苍耀的手笔,不过后边数字似乎更有意义。
谢初澜没多停留,她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被激发,不知道别人在发现自己男朋友有外遇时,会不会也是这种反应。
比起懦弱哭泣,她更想亲手把这层纱给狠狠扯破。
到底是亲生的,莫名其妙收到这么重任委托,陆庭斟都觉得事有不对。
抽了午休时间带了甜品跟咖啡给她,想着好好发挥长兄责任,做她人生道路上的引路人,却被她拉着打了一中午的扑克牌。
谢初澜完胜,陆庭斟被狠虐。
短短半小时,输了快几万块。
转账后,男人咬着后槽牙凝视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情场失意,赌场才得意。你这是......”
谢初澜今天妆画得格外细致,一瞥一笑都极具风情,她掀掀眼帘,娇媚地‘嗯’了声,“有失意才有得意,我是曲线图,你是直线图。”只有失意。
兄妹俩间的嘴上较量由陆庭斟惨败收场。
他手指点点带来的甜品:“快点吃,这么瘦还减什么肥。”
他阔步出门,没几秒后又折回,冲她摇摇手机:“名单发你了。”
“你的谢总是不是有毛病,同款车两辆,有钱没处花?”
谢初澜定睛查看手机,没心思搭理他。
陆庭斟知她性格,也没多作打扰。
人总是这样,没得到确切答案的时候十分想知道真相,但当真相摆在眼前时,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就不舒服吧。
至少不会是她一个人不舒服。
谢初澜这么想着。
实在是她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就连谢苍耀这种人都把她当成心地善良。
又或者是因她对谢烟的种种温柔跟包容,都让他忘了。
她从来都不会自欺欺人的追求表明的平静跟美好。
若是这份爱这个人已经失去了当初最吸引她的那一部分,那她的狠心也同样会对准自己。
第5章
晚上七点半,谢初澜才完成好今天必须要完成的对接工作,华灯初上,底下车流汇成络绎不绝的灯串,她开窗吸了会自由空气,才收拾包去车库提车。
已过下班的点,但此刻办公室内仍有二分之一的人坐在位置上没动,从茶水间出来的人手里端着提神饮品,见到她时微微一笑打招呼。
谢初澜多看了几眼。
叶薇也在加班人之中,见到她时轻蔑一笑,眼尾一勾,黑色眼线在空中无限勾勒出弧度。
转头又跟身边人在谈工作事宜。
高跟鞋声音越发远去。
叶薇冷哼嗤笑,身旁同事跟她公事多年,又是异性,从立场跟私交方面都是站在她这一边:“你看吧,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拎包走人。”
“陆总哪容得下她这种只拿钱不办事的。”
大家可没少听说,她进公司以来就经手过两个案子,一个被当成人情转送给二组经理,一个之前犯了合作方大忌,现在正将功补过,想打消双方矛盾继续合作呢。
男人谄媚地笑,手指在她发尾拨弄一下:“放心吧薇。她这次得罪的合作方可没那么好糊弄。”
更不是说说好话就能缓解矛盾的。
闻言,叶薇抿了下唇,从喉间温声挤出一句谢谢来。
视线转回电脑屏幕,女人笑了下。
看吧,这个世界还是有人想做英雄梦。
与此同时,谢初澜也到达地库,刚在一楼碰到陈祁新正准备回公司,两人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外边,挡着门随意聊了几句。
话题间又有意无意说起她之前帮忙问THE TRUE品牌要名额的事。
言辞话外都想再请她吃顿饭,表达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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