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阮软叫住了欲走的沈凛。
果然是立刻就后悔了吧?沈凛心中得意,面上扭曲地扯嘴角:“就算你现在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阮软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是看得见的一言难尽,深吸口气面带微笑:“那个,我那全球限量版的跑车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你说什么??”沈凛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大了起来,面容狰狞愤怒吼道:“那是你送给我的!送出去的东西,你怎么好意思再要回去?”
“我没说送给你呀。”阮软一脸无辜,慢慢道:“我记得自己当时的原话是让你拿去开吧?我有说过‘送’这个字么?”
是没说送,可这话的意思不是一样吗?
“你不会不想还了吧?”阮软一阵见血戳破了沈凛的心思,接着皱着眉喃喃道:“沈家这么有钱,难道一辆跑车都买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辆车送你也不是不可以。”
沈凛像是被踩了尾巴,怒道:“谁稀罕你的破车,老子早就想扔了!”
说完羞愤不已,推开在教室门口围观的人转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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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腹黑阴狠私生子(四)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阮软与沈凛吵架甚至是决裂的消息迅速在一中的各种群里传开来。目睹了事情始末的学生绘声绘色描述了当时的画面,听得人捧腹大笑。也有人表示质疑消息的可信性,毕竟阮软都当舔狗两年多,还能说不舔就不舔了?
然而那些质疑的人第二天一早就被打脸了。往常沈凛都是坐着那辆全球限量版的小跑车来上学的,酷炫又拉风。但今儿个一早,那辆令人艳羡的小跑车换成了平平无奇的小吉普。也不是说十几二十万的小吉普车不好,只是跟上千万的跑车完全没有可比性。
坐惯了舒适的小跑车,这一下子就换成十几万的车,沈凛心里落差极大,十分后悔昨天那么冲动就答应将车还给阮软。沈家虽然有钱,但财力跟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阮家还是相差甚远。
沈凛心里清楚父母是不会花上千万给自己买一辆跑车的,可他还是心存侥幸地去问了问。结果不但被臭骂了一顿,还被勒令去跟阮软道歉,将人哄回来。阮家的集团公司现在有个大单子正在找合作方,若是这单子能够落在沈氏企业手上,那至少会给他们公司创收几个亿。
坐在吉普车上的沈凛心头烦躁极了。去跟阮软道歉?他可拉不下这个脸。
阮软不再缠着沈凛的消息,陆嫣昨晚就听一中的小姐妹兴高采烈地讲了。她丝毫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因为沈凛有多厌烦阮软她是最清楚的,只要听到那个名字都会忍不住皱眉。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嫣着实很高兴。她还在想今天沈凛会不会跟她分享这件好事情,或许氛围到了,她还能收获一波表白。可现在她瞧着沈凛黑得都快滴出墨的一张脸,盘算着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陆嫣出生于一个发展滞后的小县城,父母都是工薪阶级,家庭并不富裕,生活水平不好也不坏。好在她自个儿争气,回回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名。可是陆嫣却并不满足。
她一直反复做着一个梦。在梦里,她虽出身贫穷却受人追捧,很多男生都暗恋她。其中有两个人令她印象最深,一个叫沈殷,一个叫沈凛。前者是她无疾而终的暗恋,后者是她相伴一生的深爱。
深陷梦境的陆嫣越来越觉得这就是她的未来,于是决定按照梦境的指引转学。在高三转学,尤其还是转到另外一个省市的高中,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况且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陆嫣这样折腾。
可陆父陆母拗不过女儿的哀求,咬着牙将家里的老房子卖了,一家三口都迁居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这里不仅物价贵,房价更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手头的钱别说买房了,就是大一点的厕所都买不起。无奈之下,他们辗转在老区租了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想着熬到女儿高中毕业就好了。
陆嫣也不负父母的期望,凭着入学考试的分数不仅成功转学到一中,还进了理科火箭班三班。
一切都如陆嫣梦到的那样。她见到了气质清冷的沈殷,也遇见了桀骜不羁的沈凛。沈殷的美貌第一眼就让陆嫣心头怦怦直跳,可她还是按下了心里的悸动,暗道可惜。
在梦里,她晓得了沈殷不久后就会被人打断腿,成为一个生活自理都困难的残疾人。而且,他还是不被沈家承认的私生子。纵然未来也会干出一番事业,可还是逃脱不了英年早逝的命运。陆嫣记得梦里边沈殷死的时候年仅二十八岁。
想清楚利害关系的陆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时间与精力浪费在沈殷身上,她惦记着梦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手持黑卡随便刷那种富太太的日子,而这种优质生活是沈凛带给她的。
所以她制造了两人在篮球场的偶遇,故意靠近投篮框被篮球砸中。不出所料的,沈凛抱着晕乎乎的她就往学校医务室冲。一来二去,他们俩渐渐熟悉起来,相处氛围也越来越暧昧。
知道沈家是豪门,沈凛更是唯一的继承人。像她这种灰姑娘想要嫁入豪门总是免不了受磨难,因而陆嫣也不着急跟沈凛确认男女朋友关系,只要他的心在她这里就好。
可今天看沈凛摆脱了纠缠他的女生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陆嫣心中咯噔一声,危机感逐渐蔓延。不过她面上不显,拉了拉身旁男孩子的袖口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心口憋着一股火的沈凛下意识甩开了触碰自己的手,一声惊呼在耳边响起他才骤然回过神。看见陆嫣吃痛地捂着撞在玻璃窗上的手,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凛很自然地牵过陆嫣被撞得红了的手,动作轻柔地捏了捏。
陆嫣小脸一红,望着沈凛笑得甜蜜,也不计较他之前失神误伤了自己的事情。
两人欢欢喜喜从车上牵着手下来,不但对上了学校门口学生异样的眼光,负责接送沈凛上下学的司机还转达了沈父的话,说是以后不会再顺带捎陆嫣一程。还说沈凛的几张银行卡已经被停掉了,若是他执意要跟这女孩在一块儿,那沈家他也不用回了。
司机说话时并未避开旁人,因而这些话都被离得近的学生听见了。见沈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望过来,周围的学生一哄而散,可沈父那些话也跟长了腿似的快速散播。很快学校流传的八卦又更新了,住在瓜田里的猹都在赌沈凛会如何选择。
一边是优渥的潇洒生活,另一边是难消的美人恩。这真是一个难做的决定。
自从把话说开后,沈凛这边阮软就没再管了,一门心思扑在沈殷身上。或许是被阮软坚持不懈的精神打动了,又或许是被烦得没了脾气,近来沈殷的态度缓和许多,阮软跟他说话也会得到几句回应。
又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周五,放学后阮软提着书包亦步亦趋跟在少年身后走。快到校门口时,前方的少年神情无奈转过身:“你跟着我做什么?”
“前些天的事还没谢谢你呢。那个,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阮软扬起脸,笑着挤到少年的身旁。
“你说的是沈凛那件事?”沈殷迈步继续走着,不过相比之前的步子要小了些,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说来也奇怪,从入高中那时起沈凛就处处针对他、处处与他比较。沈殷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不过他也确实对沈凛没好感就是了。不可否认,阮软与沈凛针锋相对那番话一定程度上愉悦了他,这让他对阮软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这姑娘不是个毫无原则的傻子。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尽管沈殷还不清楚阮软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他改变了态度,不过他也不着急。难得烦闷的生活中多了个乐子,他也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又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这种逗猫似的乐趣让他对这女孩的耐心又多了几分。
“怎么是举手之劳呢?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也就只有你站出来帮了我。不管怎么样也得请你吃顿饭呀。”阮软这话说得很真诚,她也确实感谢沈殷。要不是沈殷的话,指不定她就被打了。
“我要兼职。”沈殷没有一味拒绝,而是说了个事实。
除了周末的全天,周一至周五放学后他也要去露天大排档做临时服务员,负责客人的点餐、上菜。只要是不在学校的时间他都很忙,忙着兼职赚钱。
“那你兼职几点下班?”阮软巴巴地问了句。
“一般是十点半。如果遇到生意好的时候,也可能忙到凌晨。”
沈殷习以为常,说的毫无波澜。阮软却是听得心里发酸。不管是在她进入任务世界前,还是在现在的这个世界,她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别说是兼职了,就连大排档这样的地方都没去过。
她吃饭的餐馆档次参考米其林餐厅,外出住的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平时穿的衣服是量身定制,就连衣服上一粒小小的纽扣都小几千块钱。更别提阮软向来是父母的心头宝,家人的开心果。
跟沈殷一对比,阮软觉得自己简直是过得太幸福了。衬托之下,沈殷显得犹为可怜。不知不觉,除了想要完成任务,阮软对沈殷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怜惜。
“没关系,我可以在那里边做作业边等你下班的。”阮软积极开口,生怕被拒绝。
在女孩儿红润光洁的脸上望了一眼,丢下一句“随你”,身材高瘦的少年就迈着大长腿走了。
阮软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会晚点回去,而后追着少年的身影出了校门。
那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挨着百货商场附近,周围都是一些卖小吃的店子,从学校乘公交车的话两个站便能够达到。
见沈殷直接就往一家大排档走去,阮软连忙叫住了他,将早上没吃完的小糕点拿了两个出来塞到他手里:“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啊。别仗着年轻为所欲为,要是年纪大些得了胃病就不好了。”
望着手里样式精巧的糕点,沈殷怔了一瞬。他一直都是等到大排档快收摊的时候在店里随意吃点,毕竟有些放了几天的食材早已不新鲜,再不吃也坏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要按时吃东西,不然会得胃病。
跟前的少年出其意料的听话,沉默着将两个小糕点都吃完了。阮软觉得新奇,试探道:“要喝水吗?”
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递到少年的手上,这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悄悄塞到包里藏着的。一想到这个,阮软就有些抓心挠肝的难受。
别人家都是禁止孩子多吃糖,生怕糖吃多了长蛀牙。阮软家就不一样了,阮爸阮妈盯女儿盯得紧,一天最多只让喝两盒牛奶,说是牛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为了防止女儿偷偷喝,家里多的牛奶盒子都藏起来了,反正阮软从来没找到过。
对于恨不得一天拿牛奶当水喝的阮软来说,这简直比不让她吃零食还难受。偏偏她自己又是个挑嘴的,喝惯了国外某品牌盛产的优质牛奶,其他牌子的纯奶喝在嘴里总差了些味道。然而国内的商店一般没有那个牌子的牛奶卖,所以阮软身揣巨款也没什么用,干脆就省着喝。
今儿她已经喝了两盒牛奶了,这多出来的一盒还是她尾随阮爸在保险箱里扒拉出来的。怕沈殷吃糕点噎着,才试探性问了一嘴。本以为沈殷会说不用了,结果那家伙一点也没客气,接过去吸了三两口牛奶盒子就见了底。
“谢谢。”轻飘飘给了两个字,沈殷将肩上的书包往阮软怀里一塞,转身往竖着大排档灯牌的店子走去。
“我在对面奶茶店等你。”阮软冲着少年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嘟囔着将自己的书包与少年的书包叠在一起拎着,慢悠悠往奶茶店里走。
奶茶店虽然小,胜在环境整洁,店里还放着轻音乐。阮软点了一杯烧仙草、一杯红豆奶茶,在靠窗的小桌前坐下。
由于灯光的原因,窗户上映出了她的侧影。不过阮软并没注意到这个,她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生意火爆的大排档,在那么多人中眼尖地瞧见了穿着围裙的沈殷。他两手都端着菜,辗转在餐桌之间,动作优雅矜持,在一群脱了上衣吃得满头大汗的客人中显得分外显眼,也那么格格不入。
“您的烧仙草与奶茶,请慢用。”服务员小姐姐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阮软忽地回了神,耳朵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粉红。
她竟然盯着沈殷看入了迷!万没想到自己的隐藏属性竟然是颜控,阮软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肤浅。
猛吸一大口奶茶,阮软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压下去,气势很足地从书包里掏出了作业本与习题册。只是捏着笔看了十几分钟,愣是一个字都没写。
颓废地将理综三门的习题册都合上,阮软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是真的需要一个家教。
阮软在自己那个世界学的是文科,同时也被称为“学神”。大概是被“学神”这个称号吹嘘得飘了,她都差点忘了自己当初选择文科的初衷是由于理综那三门从没及格过。
……
从下午六点多忙到了十点半,沈殷解下围裙走到说好的奶茶店时,正瞧见靠窗边那桌上趴了个人。走近一看,那姑娘侧着一张脸睡得正香,口水还顺着嘴角流到了手臂枕着的书上,那湿了的一团看起来格外明显。
不知作何表情的沈殷屈指敲了敲桌面。睡梦中的女孩儿慢慢转醒,漂亮的脸上堆满了茫然,额头的正中间还被压了一道红痕,看起来有些滑稽。
“作业做完了?”沈殷嘴角小幅度地翘了翘,在女孩儿望过来的时候又压了回去,硬邦邦开口道。
“没有,我不会。”理不直气不壮,话语中还带了点小委屈。
沉默片刻,沈殷伸手:“我看看。”
脑子正迷糊的阮软将被自己压在手肘下的那本物理习题册递了出去,见沈殷半晌不接,疑惑瞟了一眼。看到页面那一大块湿了的地方,小脸瞬间爆红。忍着心中快要溢出来的羞耻,磕磕巴巴道:“那什么,这是奶茶洒出来浸湿的,别误会。”
对面坐着的人呵呵一笑,挑眉道:“你要是将嘴角那反光的地方擦一下,兴许可信度要高一些。”
!!
阮软信以为真,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闷笑声从对面座位上传来。抬眸间,她就见少年身体放松地往后靠了靠,甚至还冲着她歪了一下头,似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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