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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放肆一下——玄宓

时间:2020-10-21 06:47:13  作者:玄宓
  动作生硬粗鲁,像是戾气再难掩住。
  “随便,先消毒。”
  作者有话要说:  容淮:心态崩了。
 
 
第41章 浴室
  浴室里水雾氤氲,蒸汽缭绕,温差和湿度让淋浴房的磨砂玻璃愈加模糊不清,外头望去,只能隐约见到一对交缠的身影。
  深灰色瓷砖早已潮湿,顶上的花洒未曾断过,散开无数细密水珠,似无形的网,将人笼罩。
  荆羡背抵着墙壁,浑身湿透,手腕被禁锢,高高置于头顶。这折辱一般的姿势叫她不得不反弓起身子,腰椎颤颤巍巍,紧绷到了极点。
  像是被迫臣服的画面,亦带着男人浓烈驯服的意图。
  荆羡一直知道这人阴暗乖戾,只是没料到,八年之后,在他刻意伪装的淡漠清冷皮囊下,骨子里的偏执比起从前,竟然不遑多让。
  她根本没休息好,再加上剧烈挣扎许久,如今已经沦为强弩之末,无论是言语反击亦或是眼神威胁,都没了气势。
  不想沦为走投无路的可怜虫,却又找不到出口,荆羡心里气极,干脆撇开眼去。
  可他就是不让她好过。
  男人长期玩格斗,指腹上有薄茧,蹂.躏着她脖颈处的敏感皮肤,粗粝感混着疼痛和奇怪的麻痒,叫她忍不住咬住了唇。
  这副模样落在容淮眼里,没能博得半点同情。
  他看着小姑娘不自觉流露出的楚楚可怜,难免想到几个钟头之前,她是不是用着同样的神情,在另一个男人的强势下溃不成军。
  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
  荆羡几乎立马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楚,感觉那一处的皮都快被蹭掉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吃得了苦,她瞪着他,语调恼怒:“你是不是变态?你弄疼我了!”
  容淮暂时止住,一手拨开她脸颊边的湿发,俯身贴近:“晚上做了什么?”
  声音很轻,夹着亲昵,噙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荆羡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目光,愈发感觉这人怕是疯魔了,她不想激怒他,迟疑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去滟澜山采风拍照。”
  他垂眸,指尖在她锁骨上游移摩挲,像是漫不经心:“拍了一天一夜?”
  脆弱的感官神经让荆羡有些颤栗,淋喷头不断涌出的热水更是火上浇油,她努力控制自己,让声音听上去正常些:“有什么问题?我去哪里不需要跟你汇报吧。”
  “你确定?”容淮轻笑了声,良久抬手关掉龙头。
  下一秒,他单手抬高她的下颔,盯着那怎么都弄不掉的暧昧红痕上,压上前,唇齿覆盖到边上的肌肤,轻轻咬了口。
  须臾,愈来愈用力。
  颈部皮肤本就纤薄,哪里架得住他那样,简直跟个吸血鬼似的,妄图将獠牙刺入,获得少女的新鲜血液。
  这哪里是传说中脸红心跳的种草莓。
  简直堪比酷刑。
  荆羡快忍不住泪,喊了他的名字,叫他停手。
  半晌,容淮抬头,浓密长睫被水沾湿,他慢吞吞眨了下眼,那蜿蜒水迹就沿着鼻梁落下,被他抿进唇里。
  他不说话,漆黑的眼盯着两处红痕,一边鲜艳欲滴,一边形状模糊。
  像是在比对。
  荆羡:“……”
  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更病态,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良久,才勾了勾唇。
  荆羡也不知道他得出了什么满意的结论。
  她只是觉得光火,还有无助,这两日精力耗尽,身心俱疲,眼下还被这个人非法入侵堵在浴室。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真挺幼稚的。”她压着火,逼自己同他对视:“我同谁出去,做了什么,或者夜不归宿,那都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最后一遍发泄完。
  荆羡冷着脸:“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没放下?”
  空荡封闭的浴室,这句话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伴着回音,无限循环。
  都过去那么久了。
  你还没放下。
  他慢慢放开她。
  荆羡得到自由,松了口气,大概以为自己这番言语真的说服他了,又或者是另男人知难而退。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慢吞吞朝淋浴间出口移动。
  “你会有你新的人生,我也……”
  那个也字刚念出,花洒里的水滴啪嗒一声落于浴室地面。
  接着一切便如突如其来的电影预告,猛然拉开序幕。
  荆羡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身子突然失去重心,像是被推了一下,后边是淋浴房的玻璃门。
  她害怕地闭上眼,以为要磕到头。
  电光石火间。
  没等到疼痛,那声惊叫戛然而止,被硬生生堵在了口里。
  没有征兆的亲吻,带着惩罚的性质,掠夺她所有的呼吸,也剥夺了荆羡全部的思考能力。
  她整个人都懵了。
  容淮鼻息灼热,手指扶在她脑后,另一手不轻不重捏着她的手腕。
  荆羡的脉搏一声声跳动,和胸腔里的心脏频率混在一块,充斥着她的耳膜。几秒种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抵抗。
  只是她实在不懂男人。
  荆羡本就没什么接吻的经验,仅有的几次,对象也是眼前这位。这会儿张口驳斥,反倒叫人趁虚而入。
  省去了叩开唇齿的步骤,容淮再没有客气,怜香惜玉四个字暂时抛诸脑后。魂牵梦萦的姑娘被迫依附在他怀里,纤细软韧的身子骨微微发颤,他舌尖探进去,连口里的津液都是甜的。
  联想到方才她说的那些屁话。
  他掐着她的腰,又咬了她一口。
  荆羡眼泪都被逼出来。
  容淮分神瞧她一眼。
  小姑娘睁着眼,里头迷蒙一片,水汽翻涌,眉梢眼尾染上红晕,处处透着邀请。
  又纯又媚。
  “现在别哭。”他笑了笑,含着她的唇,嗓音被情.欲灼得很沙,意有所指:“我怕忍不住。”
  荆羡又羞又气,再想挣扎,可惜遭到了更严重的镇压。
  她的衣服湿哒哒贴着背,后边是渐渐凉下来的磨砂门,而身前的男人却像岩浆,热度透过单薄衬衫,烧得她寸草不生。
  冰火两重天。
  荆羡无限煎熬,从一开始拒不合作,到后边反抗无能故作死鱼,两样都没让男人败兴。他沉浸在这场唇舌游戏里,一遍一遍,乐此不彼。
  他甚至中途还要停下来,手指恶劣地轻刮着她被树枝弄开的红印。
  话语含含糊糊:“到底哪来的。”
  若是她不说,他就掐着她的下巴,抵着她的鼻尖,笑容不怀好意:“看来只想专心接吻。”
  荆羡话都不想同他讲,破罐破摔,闭着眼装哑巴。
  容淮看着她睫毛轻颤的娇柔模样,脸颊边的酒窝因为紧张有一边陷下去。
  他有片刻恍惚。
  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少女揪着他的校服外套,主动撩了后又害羞到不得了。可只要他稍微靠近,她就会乖乖仰起脸,生涩又热情地回应他。
  真是招人疼。
  一晃八年,眼前人依然是梦中人。
  不管如何,她还在他怀里。
  他笑了笑,再度加深这个吻。
  荆羡全程抱着灵魂出窍我这只是肉身的态度去应付,但真的有点难。从前她就觉得这人吻技天赋异禀,尽管他也是初吻,但就是能清楚知道她全部的敏感点。
  她最受不了那种温柔的逗弄。
  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
  上一秒攻城略地暴戾的偏执狂像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变温情了,指尖捏着她耳垂的软肉,一边慢条斯理掠过她的上颚。
  痒,麻。
  脑子里的光一道接一道。
  荆羡热得从头到脚都快熟了,她自虐地掐着手心,心底深处恨透了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
  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脚踩下去,原先水漫金山一般的地面都已经听不到明显的水花声。
  她被亲得缺氧,晕晕乎乎,站都站不住。
  他低笑一声,抱她出了淋浴房,把人提到洗手台上,不紧不慢揩去小姑娘唇边的水渍,在她如释重负的神情下再度侧脸。
  “还没完。”
  荆羡欲哭无泪。
  最后停下来,唇上隐约有了血腥味。
  她靠着洗手台后边的大面镜子,腿缩起来,条件反射地捂着唇,如临大敌盯着他,生怕他再来一次。
  容淮直勾勾盯着她,眼里的欲念还没散。
  过了很久,他从裤兜里取出什么东西,牢牢捏在掌心。
  荆羡瞥他一眼,竟然能从那张美貌乖戾的脸上瞧出些许不自然。很难去描述他的表情,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又万般虔诚。
  她从未看过他这样。
  太奇怪了。
  她皱着眉,目光探究地落在他手上,又缓缓上移到他浅浅泛红的耳根。
  来回几次后,她的眼睛被遮住。
  男人的嗓音像是难以启齿,又带着别扭和势在必得。
  “荆羡。”
  “情人节礼物。”
  她愣住。
  无名指传来微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根部。
  是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我特么写个接吻不会被锁吧?
  宝贝们评论注意尺度,怕了怕了。
  这章先给淮宝尝点甜头。
  下章再虐。
  接下来就是正常感情推进了。
  我就感觉昨天少了点什么。
  原来是作话写太少了呜呜呜。
  今天也是爱大家的一天。
  明天见~~~~
  谢谢爸爸们投喂!!!
 
 
第42章 梦呓
  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瞧不见,只有男人指缝里透出的些微光亮。
  他好像没打算把手拿开,不知在纠结什么。
  体温不似平日微凉,反倒烫得离谱,温度透过手心,带着薄薄的湿意,覆在她眼睫上。
  荆羡从方才漫长的纠缠里已经清楚认知到,在这位乖戾无常的病娇面前,她的挣扎无非就是蚍蜉撼大树,指不定还给他徒增几分小打小闹的情趣。
  她没打算再逞口舌之快,他不说话,她也懒得搭理,只一点点摸索着那个戒指。
  弧度和大小都很合适,在无名指根部完美契合,如今套上,触感竟然莫名熟悉。
  荆羡不由自主想到那枚先前故意丢在回国航班上的耻辱戒。
  思绪正发散,眼前重回光明。
  浴室里的冷白光线异常刺目,荆羡坐洗手台上,不适应地眨了下眼,视野清晰后,面前男人的模样又叫她愣住。
  容淮撑在她膝盖两侧,因为姿势的缘故,略低一些,这会儿正微微仰头盯着她。
  该怎么形容这张脸。
  肤色病态,先前那样激烈的亲吻没能让他多几分血色,而是那种近乎不健康的透明惨白。额上有细密水珠,分不清是湿发落下的亦或者是汗。
  嘴唇殷红近妖冶,眼尾附近泛着些许猩红。
  两人距离很近,荆羡垂眸看他,几乎能感受到他鼻息散出的温度,过分灼热,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生病了?
  还是故作虚弱装可怜?
  荆羡拧着眉,对上容淮漆黑的眼。里头雾霭沉沉,不若之前那么阴鸷,然而偏执的侵略感半点没少。
  “记得么?”他慢条斯理攫住她的指尖,往上抬了抬。
  纤白细嫩的手指间,多了枚银质戒指。戒环质地廉价,有些年头的模样,最外边那圈甚至不够光滑。
  这样廉价的饰品,小摊上都卖不到几十块。
  可偏偏如此不起眼的玩意儿,中间有颗惊艳无比的蓝钻,被雕琢成新月的模样,镶嵌在完全不匹配的戒托上,格格不入。
  对比强烈,堪称云泥之别。
  荆羡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
  尽管锆石被替换成了昂贵的真钻,可银饰上还有歪歪扭扭的J和R字迹,时间久了轮廓淡化,如今只能勉强辨别。
  当初夜市老板不给弄,是她窝在书房里,不熟练地用美工刀一笔一划刻出来的。中途划破过数次伤口,创口贴断断续续贴了两个多礼拜才好。
  属于那个夏日七夕的刻骨记忆再度侵袭。
  17岁的小姑娘学校里不敢公然戴戒指,就串了银链当作吊坠,妥帖藏于校服下日夜佩戴。哪怕这是一样讨要来的礼物,她依然当做两人之间的信物,除了洗澡之外,从未取下。
  夜里念着他的名字入睡,白天课间偷偷去器材室,她就会转到无名指的位置,故意露给他瞧。
  少年抿着烟,漫不经心扫一眼,似笑非笑:“脸皮倒是挺厚的。”
  是啊。
  厚颜无耻。
  没完没了的纠缠。
  说的可不就是她么?
  他从未给过任何允诺,随口说的去Z大被她奉为圣旨,自此再不敢仗着父母的好基因胡乱应付学习。
  挑灯夜战,通宵复习那都是常事,只为月考后成绩公告栏上他俩的名字近一些。
  仿佛近一些,未来就触手可得。
  她在日记本里写满无数幼稚期许,重复率最高的那段话,便是和心心念念的少年在大学圆满。她一厢情愿地努力,妄图能成为校园爱情童话里的幸运儿。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这自欺欺人的单箭头逆转而来,淬了毒染了霜,将她构筑的美好蓝图一并撕裂。
  所有的梦破碎在高三的那个雨夜,在那场无关痛痒的争吵后,他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荆羡到如今依然记得,无数个深夜里,她抱着电话一遍遍拨打,从虔诚祈祷,到煎熬等待,最后心如死灰,压抑到极点后,捂着枕头无声痛哭。
  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
  痛楚如影随形,在国外的日子颠沛流离,午夜梦回仍是泪湿枕巾。
  然而八年岁月终将沉淀,她渐渐麻木,鲜少再想起那个人,在飞机上痛快丢掉那枚戒指,也彻底同过去作了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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