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老太很感激古如月,不停地说着给感谢的话。
古如月摇摇头,就看到一个壮硕,看着有点凶狠的男人走过来,“娘,您在做什么?”
苏老太见儿子过来了,马上就拉着他把古如月介绍了一遍。
苏靖国看这边到处都是人,已经有不少人在盯着他们看热闹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旧货市场这边我很熟,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要买的,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古如月和余有互看了一眼,觉得这大白天的,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性就同意了:“那就去面汤铺吧。”
就算现在是计划经济,查得再严,但依然压不住投机倒卖的事儿,转到地下的生意,没有人搭桥牵线,还真不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靖国点了四碗的馄饨,又要了四笼的小笼包,苏老太没留下吃,拿了一个搪瓷缸装上,就去找孙子孙女了。
“听我娘说,是一位姓徐的同志让你把东西拿给我的,他现在还好吗?”
苏靖国想要多打探徐哥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话,尽快把人给拉回来。
“应该还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古如月摇摇头,徐哥的日子好不好,她还真没办法评判。
“那他的地址方便给我吗?”苏靖国小声问。
古如月犹豫了下说:“那我得问问他。”她今天得徐哥可能不想跟苏靖国联系,否则他直接汇过来就行了,何必经自己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欠了一更,周末补……这周上班心累得很……
第89章 炉子破了
苏靖国闻言就没再多问:“若是有什么消息, 你写封信寄到我家就行。”
古如月点点头,同城是能够寄信的,不过现在的速度, 也得磨个三五天才能收到。
“同志,你们到这旧货市场是想要找什么?我对这边熟。”
古如月犹豫了下说:“我想要找一些边角料, 做些小玩意。”她手腕抬了下, 露出手腕间的手串,手指轻轻地点在手串中的一颗白中透着点红的玛瑙石上。
苏靖国闻言不由挑了下眉,玉石?还真是看不出来古如月喜欢这个。
“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用的, 怕是不好找, 我帮你留意一下吧。”
“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 你若是来旧货市场, 就到西街尽头的皮鞋铺那问问, 我若是寻摸到了, 东西会放那。”
“多谢!”古如月道了谢, 余有也吃得差不多了, 两人起身离开了面汤馆。
“如月,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戴的手串这么好看?”余有虽然见了古如月和苏靖国的交流过程, 可是她的全幅心神都在古如月的手串上,根本就没多想。
古如月抬起手, 露出那串手串, 小叶紫檀珠子被养得圆润光滑,紫黑中透着红, 特别的好看, 映衬着那唯一的一颗玛瑙石更加的好看。
那颗玛瑙石是混杂在她捡来的鹅卵石里头的,打磨后还不错,她自己还挺喜欢的。
“这是我自己做的, 还行吧。”
余有微微张大了嘴,“这哪里是还行,这是特别棒了,难怪你要买边角料,原来是能拿来磨珠子。”
“对,你要不要也磨一副,我给你做一串?”
余有兴奋地点头:“要,要,我要。”
古如月笑得眯了下眼,单独卖符肯定不行,所以还是只能卖加工过的首饰品。
也是这两年宽松了一些,能够戴首饰,稍稍打扮下自己,若是往年,没被举报批评教育才怪呢。
两人转了一圈,最后去买了一袋子的烧饼,有芝麻和梅菜口味的,回去后熬一点粥或是什么汤,配着吃正好。
只是两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宿舍,就发现那个本来放在墙角的炉子被拿了出来,倒在地上啊,内层的哪个罐子破了,水流了一地。
好在下层的炭并没洒落出来,还被水给淋湿了,要不怕是要引起火灾。
余有的脸瞬时就黑了:“谁做的!”宿舍里就八个人,她们两个出去了,那就只有剩下的几个人了。
可是谁弄坏的,余有猜不出来。
“如月,怎么办?”余有小心地觑了古如月一眼,生怕她气哭了。
古如月皱眉看着地板上的狼藉,心里不是很得劲,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起码也得把屋子打理一下,留张纸条道歉不是吗?
“先不收拾,等其他人回来,看她们怎么说。”古如月打了个哈欠,拿起自己的热水瓶晃了下,还有热水。
“我想弄点吃的,然后睡一觉,你要吗?”
余有想了想说:“好,那你也给我弄一点。”
两人在吃食上比较松,经常就是你请我我请你的,倒没那么计较。
古如月就泡了两杯的麦乳精,配着她们买回来的烧饼,吃了几分饱后就把床帏一拉,睡下了。
这个觉古如月睡得不怎么安稳,向来几乎无梦的她竟然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提着小布包,跟着人流跑,远远地能听到炮火的声音,那硝烟与血腥味夹杂着,让她差点就吐了。
她心急地想要去拿身上的符,然而惊恐地发现,那些符都不见了。
古如月听着人们无助的哭喊声,心里更急了,然后她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人就摔倒了,然后古如月一咕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宿舍的灯已经亮了,而其他舍友也都回来了,余有正在问炉子的事情呢。
“今天我和如月一整天都在外头,炉子就在宿舍里,外人进不来。这做错事了,也不处理善后,道歉下都不会吗?”
鲁春梅皱着眉头说:“炉子一直都放在角落的,我们也都习惯了,谁会拿出来?”
“今天拍完照,我和红星就去图书馆看书了,午饭并不回来吃的。”
白红星沉着脸:“不用说了,出去打听下今天谁回过宿舍不就知道了。”
她可不愿意白白给人背这个锅。
这一排过去好几间房,周日待在宿舍不出去的人也不是没有,问一下总能问到的。
这时,陈东红开口说:“下午三点多那会我回来过,但一进宿舍门,就看到炉子坏了。我拿了东西就走了,不晓得之前是谁弄的。”
现在就剩许艳萍、金小玉、吕莲没开口了,其他人的视线也都落到他们身上。
“这个炉子本来就是如月的,她愿意拿出来给宿舍公用,但不代表就不应该爱惜。”余有扫了其他人一眼,“谁弄坏的就先道个歉,再商量怎么赔偿。”
古如月听着,觉得再这样说下去,宿舍这件事情避免吧了,就琢磨着起来说点什么。
这时候,有人拍宿舍门,那劲儿还老大了,似乎不把门给敲破不罢休。
余有皱着眉去开门,门打开,两个女生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块布,“你们找谁?有事吗?”
两人伸手把门推开,挤掉余有,走进来看到炉子还倒在地上没处理,她们瞥了一眼,扫了宿舍一眼说:“你们谁是古如月?”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有什么事吗?”余有见这两个人来势汹汹的,还要找古如月,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你就是古如月?”领头稍微胖点的那个女生瞥了余有一眼,“正好,赔钱!我们的裙子被你这炉子给烧了一块,脚还烫伤了,这都得算一算。”
“……”余有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女生手里抖开的裙子,有些眼熟。
她瞪向金小玉和吕莲,就说今觉得眼熟呢,这分明是她们两个今天上午拍照穿的衣服。
“吕莲,金小玉,这是怎么回事?”
古如月也忍不住撩开床帏,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吕莲和金小玉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
“你也别叫嚷她们两个人,弄坏我们衣服的是你的炉子,你就该赔钱。”这找上门的两个女的似乎就认定余有了,缠着她不放。
古如月从床上爬下来,把余有拉到一旁,对那两个说:“我就是古如月,我想这一件事事情,需要你没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我们为什么要给你一个交代,是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才对。”为首的女生喊道。
古如月摇摇头说:“你们说你们的裙子是被我的炉子给烫坏了。可我没记错的话,我上午离开的时候,这炉子还在墙角好好地待着呢。难不成它长脚了,自己跑到这屋子中间,还自己把自己给打破了?”两个女生似乎也没想到古如月直接就提出了问题的关键,不由有一些心虚。
“你炉子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但我们的裙子坏了是事实,你必须赔偿。”
“喂,你们讲点理好吗?你们借谁裙子,裙子坏了,就找谁陪,找如月是什么意思?”余有一脸讽刺地说道。
但是这两个女生就是纠缠古如月,非要她赔偿。
白红星站起来,对吕莲和金小玉说:“你们俩惹出来的麻烦,你们给解决了,别以为不吭声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这事跟如月没关系,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做宿舍,就算炉子是她的,但裙子也不是她弄坏的,跟她有什么关系?”鲁春梅认真地说道。
“我看都不用说了,去把生管老师叫过来就是了。”余有冷笑道,“我相信老师一定会查出一个水落石出的。”
“不能去叫老师,老师知道了,老师对我们的印象一定会不好的。”许艳萍突然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视线瞬时都落到了许艳萍的身上。
金小玉捏着拳头看着许艳萍:“许艳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今天是没在宿舍,但我在对面的宿舍。”许艳萍看了古如月一眼,又飞快垂下眸子。
“你们两个来找金小玉和吕莲问拍照的事情,看到如月的炉子,就很好奇。”
“小玉就把炉子给搬到宿舍中间,但是你们太好奇了,就伸手去拎罐子,结果被烫着了,你们很生气,就用脚去踢,炉子倒了,罐子也掉出来破了,里头的烧红的炭都滚了出来。”
“金小玉和吕莲被吓了一跳,跑过来蹲下来看情况的时候,,裙脚就让炭给烧了一下。”
“你们闯了祸,然后你们就商量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圆过去。”
但是许艳萍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拿着裙子来找古如月要赔偿。
“你胡说!”金小玉冲到许艳萍的身边,生气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看我不顺眼,故意污蔑我的。”
“我没有,我在对面宿舍,其实宿舍门没关紧,我从门缝里看到了。”许艳萍讽刺地想,谁让她们当时连门都不关呢?
金小玉恼羞成怒,就想动手,余有忙上前帮忙,紧接着其他人也参与进来,狭窄的寝室顿时乱成一团。
这间宿舍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不错人,这时,不知道谁喊道:“老师来了!”
第90章 不松口
老师的到来结束了这场乱斗, 一行人都转移到了生管的办公室。
古如月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看着几个人在老师面前拼命地解释, 都想把自己给摘出去。
生管老师这几个月来也处理了不少女生宿舍的矛盾,比这严重的都见过, 所以她也不急着开口, 而是仔细听着她们的吵架内容,以此来判断对错。
她的视线落到古如月的身上,这位学生的容貌出众, 身姿窈窕, 家境不错, 私底下没少被讨论, 不过对方似乎从未发觉, 低调得不像样。
古如月注意到生管老师的视线, 抬头看了一眼, 见她对着自己笑, 也回了一个笑容。
白红星走到古如月的身边, 低声说:“我没想到她们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以为她们宿舍跟别人不一样, 大家虽然没有亲如姐妹,但也还算相处平静。
然而人在吵架的时候, 许多话往往都是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 古如月也才知道其他人是这种想法。
原来她把炉子放在宿舍,让人免费使用还用出仇来了, 还说她熬海鲜粥吃独食啥的。
现在粮食依然是金贵的东西, 古如月怎么随便分人吃,也就关系好的,或者某些情况下才会全宿舍每人分一点。
然后那边吵着吵着就说到了收音机的事情, 然后吕莲和金小玉她们就给古如月套了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
虽然如今不搞批斗那一套了,但是对于许多事情还是敏·感的。
古如月听到这话,人瞬间站直了,走上前去,一把扯开那些闹在一起的人,特别是造谣自己的那几个人。
她也不打人,就是伸出手捏住她们的下巴,让她们说不出话来。
“说够了?敢情我的热水和白粥还养出白眼狼了。”古如月冷笑道,“都当我好欺负是吗?”
以前在乡下当知青的时候,也没少人说自己闲话,但都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她也就当不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很奇怪,而最快毁掉一个女人的,自然就是从男女关系上下手,绝对能压得人抬不起头来,甚至为此失去学习、工作的机会都有可能。
她们都没想到古如月的手劲那么大,掐着她们下巴的时候,嘴巴被迫张开,下巴痛得仿佛骨头都要碎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生管老师也没想到古如月直接就动手了,正想上前阻止,人家已经松手了。
“难道我们还有说错吗?”吕莲愤恨地看着古如月,并不认错。
“你是有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男同学不清不楚的?给我写信寄东西的,送我收音机的人就是跟我不清楚,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和你们通信的人也不清不楚?”
“都是上大学的人,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要跟那乡下泼妇一样,嘴巴里喷粪,你们不恶心,别人还恶心呢。”
金小玉瞪着古如月:“你才乡下泼妇,你才嘴巴喷粪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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