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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入罗帷——龚心文

时间:2020-10-24 10:06:36  作者:龚心文
  苏行庭拿在手中,给坐在左边的丁慧柔,“唉,我徒弟少,就收了这么一个礼物。比不得丁师妹收了那许多。”
  丁慧柔眼看着跪在眼前的一群小萝卜头递上歪歪扭扭的荷包,木簪之类的玩具,差点被苏行庭的嘚瑟气得破了修为。
  苏行庭还在拿给右边的空济看,“小徒弟嘛,送得就是个心意,哪有什么用处。凑巧我就喜欢占卦,这才勉强能拿着用用。”
  空济看着一群上了年纪的新徒弟孝敬上来的金银宝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苏行庭嘚瑟够了,方才收敛出师尊的模样,伸出一指,在穆雪的眉心轻轻一按。
  那指腹冰凉,触及肌肤犹如醍醐灌顶。
  在那一瞬间,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穆雪心中仿佛开了一条道,前方的路该如何行走,豁然开朗。
  就好像师父手把着手,将大道之上一路所用的主要心法口诀,都牵着手领她走了一遍。
  即便如今不能明白之事,等将来走到那个步骤的时候,有了今日师父这醍醐灌顶的一指头,也会自然而然地明白起来。
  “此为灌顶之术。因你已开了黄庭,元神逐渐清明,才可用此术传法。”苏行庭温声同她解释,“许多功法口诀,非言语能述说。这也是为什么外门弟子不传秘法,并非是师门不愿传之,实乃不能为也。”
  苏行庭的手指离开穆雪的头顶,带出了细细一丝灵光。他将那一点灵光小心收入一盏琉璃宝灯内,琉璃灯内蓝色的火苗立刻窜起,朝气蓬勃地跳跃着。
  这是为穆雪点了魂灯,置放在师门内,可以知道每一位弟子的状况。
  “行啦。”一旁的叶航舟兴奋地将穆雪拉起来,“终于有小师妹了。我总算不是最小的了。”
  逍遥峰只收一名弟子,仪式简单。师徒三人告别众人,向自己的逍遥峰走去。
  “咱师父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收女徒弟,整座山上就几个大老爷们,一位师妹都没有,也太无聊了。”叶航舟走在逍遥峰顶的庭院中,“幸好小雪你选了逍遥峰,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紧张死了。就怕你不要我们。”
  苏行庭收起衣袖:“怎么没有女徒弟了,你苗红儿师姐不是吗?”
  叶航舟听见这个名字,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苦着脸道:“苗师姐就别提了,打起架来比我还厉害,我可怕她了,哪有小雪这样师妹软绵可爱。”
  院子里传来一道爽利的女声:“谁又在后面编排我的坏话。晚饭不想吃了是嘛?”
  紧接着碰一声巨响,一个重物被丢进庭院,扬起一地尘土。
  那是一只巨大的五色牛妖,一身肌肉虬结,头顶锐角狰狰,可惜已经死了。
  一位身劲装的红衣女子从天而降,踩在牛身上,眉目带笑:“师父,苗红儿回来了,这是新来的小师妹?正好,晚上可以吃烤牛肉庆祝。”
  这位师姐穆雪竟然也有印象。
  她筑基成功,开了黄庭的那一日,元神出游被招往魔灵界,当时守在屋顶上吃蚕豆的师姐,就是这位苗红儿。那时候她吃着豆子,完全看不见自己,穆雪只得从她身边飘了过去,因此记住了她的面容。
  苗师姐能独自解决这般强大的牛妖,已是修为不俗。可她依旧看不见自己,由此也可那位能发现自己的付云师兄,确实修为了得,难怪被称为归源宗内金丹之下第一人。
  “我说师姐,”叶航舟道:“人付师兄去己土之森狩猎,抓回来一只神兽,驯为坐骑,出入都威风凛凛,多长脸啊。你这去了一趟,就给搞了顿晚餐啊?”
  苗红儿在牛身上坐下来,手腕架着膝盖:“这世间还有比吃更重要的事吗?鲜嫩的小牛肉,晚上正好煮火锅,有本事你别来。”
  叶航舟立刻堆上笑脸:“来来,火锅谁不吃?这还得给小师妹庆祝呢。”
  苗红儿白他一眼,“听说师尊让你去东岳神殿,到时候,看你能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叶航舟嘚瑟,“我肯定能带很多好玩的回来,到时候咱山上人人都有。小雪双份!”
 
 
第22章 
  逍遥峰上的弟子真得十分稀少, 生活也是真得十分逍遥。
  险峻的青山空落落的,只有几座小小的庭院。
  屋里有围着被子的暖桌,柜子里填满着各式各样好吃的点心。
  庭院里的植被很恣意地四处生长, 落了满地的叶子。穆雪从那里飞奔而过,一路留下踩碎了枯叶的咔滋声。山上的春天来得比较晚, 零星开着点点粉色的桃花和洁白的玉兰, 带着几分野径无人花自开的意趣。
  除了几位外出远游的师兄之外,整座山囵囤就这么点人。不要说周围的副峰,连主峰都住不满。
  穆雪很快地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苗师姐是一位典型的吃货,她所有的精力似乎都放在了倒腾好吃食物上。每一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来各种奇奇怪怪的吃食。
  “小雪,来。张记的臭豆腐, 分你一点。”
  “啊,不要, 不要。”穆雪连连摆着小手。
  “小雪,快来帮忙。今天抓到了蛊雕, 晚上吃。”
  “来了, 来了。”穆雪飞快地跟上去, 半路上疑惑地问,“可是师姐,这个真的能吃吗?”
  叶航舟是一位人缘很好的师兄,十分善于交际, 基本每一个主峰上都有他铁杆的兄弟。他的飞行法器是一片叶子, 自从穆雪来了之后,他自觉将穆雪划归为自己责任之内。时常用那片叶子载着穆雪在群山之间到处闲逛。
  “看到没?这是我小师妹,如今我也是有师妹的人了。”
  “行了, 知道你小子不是你们峰最小的了。”
  “杨师兄, 兄弟我有师妹了, 你怎么也不拿出点东西,意思意思?”
  “你走开,你有了师妹,为什么要我意思意思。”
  整座逍遥峰,就只有那位高冷的付云师兄对穆雪比较冷淡。有时候穆雪觉得这位师兄看自己的目光总带着点莫名的疏离和戒备。不过她对此并不介意。
  别人不喜欢自己没什么,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喜欢自己。何况,不疼不痒的,比这更大得多的恶意她都体验过。
  师尊苏行庭看起来儒雅俊逸,持重端方。但实际上性格十分开朗,不拘小节。弟子们都和他喜欢和他亲近,也没有过于拘束。全山只有付云恪守着正统的师徒礼仪,每日清晨一板一眼到书斋请安听训。
  拜师父后的一日,苏行庭将穆雪唤到身边,“我听航舟说,你筑基的那几日,突然耳边响起钟声?”
  穆雪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同叶航舟请教过此事。
  当时她也并不知道这事是小山造成的。
  仙魔两界各为一方天地,彼此并无勾连之处。小山到底是耗了多少力气,才能将一个人的生魂,从仙灵界这样遥远的地方,召唤到魔灵界去的?
  小山料想并不知道,现在的穆雪修为低下,元神离体出游,又是去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其实十分危险。
  穆雪张了张嘴,想和师父讨教一个能够隔绝外音,稳固神魂的术法或者法宝。
  如今的她既然已经转世,就应该静下心来,在这个安逸的仙灵界潜心修心,彻底断了前尘往事才对。
  何况小山也长大了,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那话已经到了喉咙口,滚了几滚,却始终没说出来。
  眼前了出现那张总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笑脸。
  出现了那扶着门槛,死死盯着她的剪影。那时,即使背对着光,都能清楚地看见他的双眸高兴地亮起来。
  一旦师父一出手,可就真的再也见不着小山了。
  话在嘴边滚了数次,终究还是又被她咽了回去。
  “就是,听见了几声磬音,最近不曾再听见了。”穆雪说。
  苏行庭微微皱眉:“我查过你的灵脉,修行并没有出过差错,也不知此声因何而来。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意间触发了佛门耳通,倒是你的机缘。但若是孽缘,那可就是一道劫难。”
  穆雪摇摇头,“没有啊,弟子没觉得有任何地方不舒服。”
  “你还不知道劫难真正的意思。它未必就是一道雷,或是一次灾病。它也有可能是来至于你身边亲近之人,来至于你自己内心渴求之欲。是以除了天劫,还有人劫,情劫之说。”
  穆雪心里想,师父,这真是你多虑了。还真不是什么人劫,情劫。就只是我的小徒弟无意间搞出了点岔子而已。
  为了不让师父多虑,她狗腿地给师父端了杯茶,又端了茶点,哄她师父开心。
  “没事的,师尊,应该不是劫难才对。”
  师徒二人坐在逍遥峰的茶室中,敞开的门扉正对着野趣盎然的庭院,挂在屋檐下的紫藤花开了,风一吹,落下一大蓬的花瓣。
  苏行庭手指转着茶盏,抬眼望向落英缤纷的庭院:“小雪。师父字行庭,你可知这行庭二字取至于何处。”
  这道题大考的时候刚刚考过,穆雪会,很快回答:“《易》曰: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
  苏行庭微微点头:“你我修行之人,若能意守心中静笃,即便走过喧闹的庭院,也可以如同在自家无人的院子中,闲逸散步一般。若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你也就不怕有什么灾祸了。”
  “师父观你之修行,根基扎实,天赋绝佳。唯独神魂总似隐隐不安。今日便传你一套行庭心法,助你稳固神识,无咎无祸。望你好好修行,不可妄离本心。”
  穆雪点头受教,
  至那日起,她打坐修行,先开内视之眼,安于黄庭之内,只见那蒙蒙之窍,如混沌初分。
  她依师尊所授行庭心法,引灵气在其中旋转,仿效日月运行,寒暑交错。心中默念口诀:“白虎东隐,青龙西潜。”每念一句,天地间的日月便从内而外,由小至大运转一周,直至运转三十六周天。
  其后再倒转口诀:“青龙西潜,白虎东隐。”再将日月周天从外而内,逐渐减小,也运转三十六周天。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需用心意控制。久而久之,渐渐不必刻意专注。黄庭之中,璇玑自行,如同日月天河,轮转无穷无尽,天地周而复始,自成一方世界。
  这时候,元神端坐期内,凝而有形,意而有感。
  穆雪睁开双目,看向窗外庭院内的一株桃花,心念一动,神识便同触手一般伸出,桃树开始摇摆,桃花簌簌如雨。
  人之元神藏于灵关之内,一生昏昏熟睡不得清醒。本来直到修得金丹境,证得我中我,方可以见得元神清明。
  但穆雪或因转世的缘故,元神早已清明无碍,先前只因体内灵气稀薄,受灵力所限无力施展,甚至连一点外物都搬动不得,只和阴魂无异。
  如今,得了开了黄庭,又得了这套行庭功法。元神早早端坐于黄庭之中,享日月之精,日渐不再那般缥缈无依,变得凝之有实,触物能动了。
  她占了这个便宜,修为日益精进,体内灵气于元神合一,施法之时,只需心念一动,便可灵力外放,锁定外物。不再需要先调心入静,调动灵力,方才施术,实实便捷迅速了许多。
  穆雪收了功法,伸出脑袋,看庭院里如雪一般的落英,想起了自己那个总是落雪的院子。
  自那一日匆匆一别,再也没有听见耳边传来那道磬音。
  不知道此刻的小山,在干些什么呢?
  浮罔城旧址的废墟内,一个年轻的女子赤着双脚,慌慌张张地飞奔在无人的荒街。她的四肢纤细,腰身柔韧,奔跑起来像是被猛兽追赶的一匹小鹿。柔弱而无依,任谁都可以肆意欺凌的猎物。
  几个男人追了上来,抓住了这只美丽的猎物。把她按在荒无一人的废墟中。
  女子柔细的尖叫声在荒街中回荡,白皙的肌肤落在泥泞里挣扎扭动,这样的画面让让男人们更加兴奋。
  “在这样的地方,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不如乖一点,让自己少吃点苦。”男人喘着粗气,却没有直奔主题,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黑色斗篷晃过。黑色的铁拳疾如闪电,一拳一个将这些败类的脑袋砸进了瓦砾中。几抹鲜红在荒地上涂开。几乎只花了一瞬之间,刚刚还十分靡靡香艳的场面,被四处蔓延的血浆所取代,成为了陈尸数具的恐怖之所。
  脱离了困境的女子拽着胸前的衣服呆坐在地上,几乎反应不过来。
  而那个出手替她解围的男人已经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
  “不,请等一下。”女子迅速爬行过去,匍匐在他的身前,“恩人,是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她抬起柔弱的脖颈,双眸秋波涟漪,似乎对眼前的男人充满了仰慕和感激之情。
  她笑得很美,楚楚可怜。玲珑有致的身躯和那牛奶一般的肌肤在破碎的衣襟下若隐若现。
  那样的柔弱,动人,无枝可依,散发着属于女性的独特魅力。
  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这样诱惑。
  黑衣男子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你不害怕?”
  女人愣了一下,立刻说道:“不,是您救了我,我又怎么会害怕您。”
  “你要回报我?”
  女人的面色羞红了,轻轻握住自己的衣领,“当然,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报答您的。”
  “那太好了。”一种僵硬古怪的声音响起,
  一个茶杯大小的傀儡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它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个手推车,一把铲子和一套扫帚,堆在那个女人的面前。
  “既然你不害怕,又想回报我们。那就自己把这些尸体清理干净吧,省得我们麻烦。一定要注意哦,千万不要留下任何血迹呢。”
  在它说话的时候,身披斗篷的男子已经拔步离开了,小傀儡飞快追上去,爬过他的脊背,跳上肩头。
  “是要清理干净些,万一她回来了,看见这里脏兮兮的,只怕会不欢喜。”小傀儡在男子的肩头嘀嘀咕咕说着话。
  那男人微微点头,脚步不停地自去了。
  独留下楚楚可怜,性感动人的女子呆坐在鲜血四溅的瓦砾中。
  “哈哈哈。”烟家的屋舍中,烟家大小姐烟凌哈哈大笑,“雷亮那个蠢货干出来的傻事吧?想用女人来诱惑岑千山,他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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