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蠢,不通情爱的女修,也是世间少有。
只望她醒来,聪明些,不然像那等凡俗界的哥儿一般,为了贞洁哭闹不休,否则……
裴子渊半眯着眼,想到她一会儿醒来,瞪圆了眼,一脸羞愤的模样。
眸内犹豫消失无踪,赤红的凤目内,泛着丝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复杂。
他闭了闭眼,一直迟迟悬在半空未落的身子,再无犹豫,贴合上了她的。
“便宜你了。”他低声道。
话落,吻上她的唇,轻车熟路的顶开她紧闭的唇瓣。
……
柳长宁其实并没有晕,只是合木养神。方才查探白玉戒耗费不少神念,体内真元耗尽,她体力撑不住多长时间,是以看见绿洲原本打算阖目休息。
哪里知道,惊喜来的太过突然。
唇被身前的男子顶开,她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恍惚。
身子一动不动,怕自己理解有误。
然后……
没有然后。
裴老祖柔软横冲直撞的冲进来,看起来很会的模样,简直颠覆了柳长宁对他的认知。
可是此种孟浪带来的惊喜维持不到几息。
理论知识很是丰富的裴老祖,一通胡搅蛮缠后,便再也不动了。
他的舌头在她口停留了整整一炷香时辰……再无任何动作。
好半晌,裴子渊困惑的转动眼珠:“咦?如何吻了一炷香,秘法所说的交融之境竟然没有出现?”
双手撑着身子,通身暗红色泽的男修退出自己的柔软,狐疑的盯着身下女子。
喃喃自语:“此女莫不是真的有那方面难以言喻的毛病?爹亲提过,女子那方面若是不行,双修之法怕是进行不下去。”
此话一落,柳长宁险些背过气。
胸腔起伏剧烈,眼见着装睡即将被发现。
她倏然睁开眼,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眼前之人光果的肌肤上。
眸色幽邃,暗光一闪而逝。
在对面之人看过来时,鸦羽色的睫毛颤颤巍巍掀开,杏眸尽显迷茫,她抬眸直直的对上眼前的男子。
四目相对,清冷冷的脸上惊慌失措。
“您在做什么?”清脆的尾音发着颤。
裴子渊撑着手,将她的神色悉数收入眼底,不知为何心生出一股艰涩的心虚。
耳垂红了大半边,身子甚至隐隐有些发烫。
他心虚的别开视线,梗直脖子,低声道:“双修,解除你我之间契约。”
末了许是怕她不信,故作高傲的打量了眼柳长宁,嗤笑道:“如何,你莫不是想反悔?方才你自个儿明明答应了的。本尊左思右想,你如今灵力枯竭,活不了几个时辰。而我不能死……”
柳长宁沉吟不语,盯着裴子渊,裴老祖说谎一目了然。
她勾唇,茶色的眸内晦涩难明。
忽觉有些森冷,裴子渊不由打了个寒颤。
心不知为何有股被窥视的隐秘屈辱感,四下打量,毫无异样!
他抿紧唇,也不继续解释。
再次俯身,不耐烦蹙眉道:“乖乖听话,与本尊双修,把本尊伺候的心情好,指不定明日给你死后为你立块墓碑。”
裴老祖棱唇开合,胆子齐大,言不由衷说谎。
长发夹杂的耳垂却早已经发红发烫。
柳长宁唇角勾出一抹极细微的笑,很快悉数遮收敛,她配合的挣扎了一瞬。
双手虚虚停留在他翘挺的臀部上方,一脸苦涩:“前辈说的是,倘若前辈能活命,苍云牺牲些,亦是无碍。”
她说完放弃了挣扎,闭着眼,一幅听凭发落的模样。
活了三百年,无所不能的裴老祖再次懵逼。
他方才试过,唇碰唇,甚至更深层次的吸吮,并不能真元交融,秘法所提,阴阳协调之后,才能激发真元流转,行阴阳交融之法。
可是……如今他自己来,阴阳如何交融?
看似很懂的裴老祖在这等事上头一次遇到了困惑。
历来女欢男爱皆是由女子主导,男子在这等事上处于弱势,动情时敏感无力,他……们男儿生来只需要等着被爱就好。
就连他爹亲也从没有给他讲述过这等难以启耻之事。
裴子渊瞪圆了眼,夹紧眉头,张了张唇,却开不了口。
堂堂渡劫期老祖,向一女修求huan,裴老祖这脸面抹不下去。
柳长宁憋了一肚子坏水,等了半晌,意料之上头男子没有本分动作,吊足了胃口。这才良心大发,睁开眼。
无辜道:“前辈?您如何不动?”
她脸上是再正经不过的担忧与坦然。
裴子渊在她一本正经的的注视下,心底隐秘的羞耻一直烧到脚指。他克制着发抖的唇,木着脸,面色凝重道:“你可知……”
话将将说上一半,又戛然而止。
“嗯?”柳长宁撩开耳边的发丝,抬手间,大开大合,景色一览无遗。
猝不及防见了白光一闪,裴子渊闭眼,喘了口粗气,忍住骂人的冲动。
黑着脸,语气不好:“你可知秘法所说阴阳胡互通?女欢男爱本应是由你们女子指引,你来!”
心知身边女子未必会懂,裴老祖声音越说越大,话到最后,已是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羞耻心越来越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闭着眼的裴子渊没能看见,身边女修哪儿有什么惊慌失措,眼角眉梢染皆是温柔似水的笑意
在他说出“你来”时,柳长宁总算做了个人。
一个翻转,两人调换了姿势。
她低低沉沉的笑出声:“嗯,晚辈并不擅长,前辈一会儿教我,可好?”
裴老祖半眯着眼,气的眉眼赤红,他蹙眉,不耐烦的拉下她的头。
封住了眼前这窝囊废,磨磨唧唧、喋喋不休的嘴。
话太多,做事儿一点儿没有大神女子的气度。
也怪他倒霉。
裴子渊忍不住骂了句:“你能不能闭嘴?”
……以下省略……
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白一红两道人影几乎看不见影子。
许是得到的太不容易,克制了太长时间。
在他说出“你来”的时候,柳长宁没有忍耐,也忍耐不住。
这场双修便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双修。
裴子渊尽管浑身酸软,却依旧维持着老祖最后一丝体面,推开她,目不斜视。
他卷翘的睫毛沾着泪滴。
随着他眨眼,泪滴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倒不显娇柔,合着一脸的汗水,多了丝慵懒与邪魅。
柳长宁心一动,却没敢继续,倘若太过分,她刻意伪装的形象怕是要彻底暴露。
而此刻时机未到!
倘若再不进行正事,别看他此刻好说话的模样,若是得知她心歹意,裴老祖怕是要翻脸无情。。
“为何折腾了如此久,你我二人丹田内的真元依旧无法相融?”
裴子渊掀开眼皮,赤红的眸怀疑之色一闪而逝,他冷着脸问道。
作势从她身上坐起身。
压下心头旖旎,老干部肃着脸道:“老祖莫急,您且将秘法念出,集真元于头顶。”
双修秘法,要求心意想通。裴子渊愣了愣才回忆此事,他犹豫片刻,他二人哪有心意相通之说?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按照柳长宁的叮嘱运转真元。
原以为不会成功,可真元却出乎意料通过头顶源源不断的渡入她的体内,裴子渊古怪之色更甚。
此刻无暇多想,将秘法念与她听。
听从她的引导,全身心的接纳她元婴进入他的丹田之内。
柳长宁因为可以神识外放,自丹田真元充盈后,便迅速指挥自己的元婴,运转秘法。
裴子渊的丹田内,很空旷。
他的元婴是个三尺大小的小人儿,与裴子渊一模一样。
此刻正骄矜的坐在丹田内,四目相对,没有驱赶,竟直接飞来,拉起她的手,怯生生的笑了笑。
倘若此刻裴老祖能动用神念,指不定恼羞成怒,将柳长宁的元婴驱逐出去。
他靠在她的怀里,面上阵阵发红。自个儿的元婴不受他控制,如这般没羞没臊,牵女修元婴小手的行为,无耻!
裴老祖眯着眼,暗骂自己那无耻元婴之际。
丹田内小元婴裴子渊已是欢欣鼓舞,因为感受到手上冰凉的令人欢喜的玄冰珠的气息。
他一把拥住了她的元婴。
元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融融的光芒在周身环绕,经久不散。
感受到元婴的爱意,柳长宁分出心神掐了一把不专心的裴老祖。唇贴在他的耳侧,提醒道:“专心!”
此话一落,裴老祖神色一凛。
快速集精神,运转丹田灵力。
他其实也是无法,双修出不了岔子,倘若一方不专心极有可能双方遭遇反噬。
全身心浸入双修**之,两个元婴很快接收到各自主人的引领,分坐在丹田上方,彼此头顶很快汇聚一个真元交换旋涡。
灵力开始源源不断从彼此之间来回流转。
心法运转,两人几乎能感觉到彼此心所想,一方的意识全然被另一方所接纳。
这就仿佛两人将所有感官意识完全摊开在彼此眼前,欢笑、苦恼,所有微妙的情绪皆被对方所知,接纳包容。
心尖战栗不断,裴子渊靠在柳长宁的怀,薄汗涔涔,他难以克制的发出一声哼声。
万没想到,双修不仅是真元共享,这已是将自己神识完全与对方接触,而对方神识完全接纳自己。
各种奇妙,能让人在这种精神层次的共享欢快徜徉。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清冷的哑声提醒:“阿邵乖,抱守归一,切勿迷失。”
裴老祖面上一红,总算保留了一丝清明。
男修在双修之事上,本就是弱势,极容易自我迷失,到最后,已经是柳长宁将主导权接替。
她引导着他彼此真元交换,每一次循环,两人的元婴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开始长大。
耗损的灵力很快补足,柳长宁的元婴不再萎靡不振,因为真元互换带来的作用,周身甚至隐隐泛着淡金色的光。
而相对的,裴子渊也在此秘法得到了实在的好处。
他发现自己的元婴变化虽然不大,但是神念却在一点点扩宽,丹田属于地火真元之力,被柳长宁元婴炼化。
修炼之后,从她元婴再次返还回来,此时的真元已经是被玄冰珠炼化过的真元。并无地火之威。
炼化的灵力不再躁动,不断的壮大着他的神念,滋养损耗的丹田。
因双修的时间并不能太长,当柳长宁收回元婴时,元婴形态的裴子渊拉住她的手,露出依依不舍之色。
裴老祖从得到好处的余韵醒过神儿,便见此景,面色铁青。
心尖颤动,还想要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发誓,没有下一次。
这该死的元婴,为何不按照他心意行事?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毒!
第106章 生与死
沙丘连着地平线, 犹如一头蛰伏的野兽, 无风、死寂。
柳长宁将元婴收回丹田,脸上飨足尚且没来得及收敛。
一场危险悄然临近。
远处平旷的沙漠忽然传来阵阵“轰隆声”, 狂风裹携着砂石, 将大片天地渲染成灰黑色, 黄沙在半空飞舞。风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两人所在之地席卷而来。
“沙城暴!”
柳长宁低声道, 侧头对上裴子渊一双沉甸甸的赤眸, 说不出安抚的话, 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狂风将他堪堪穿好的布条撩开, 露出紧实的的肌肉。
他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触碰, 不着痕迹的按压住随风飘扬的破布。
面上神色未变,只不过修长的脖颈悄无声息的红了大片。
察觉到柳长宁投射过来专注的眼神, 裴子渊瞳孔猛缩。
故作不知, 别开视线,看向越来越近的的风暴心。
眉头不自觉的夹紧,神色凝重:“此地的沙城暴怕是比普通风暴更厉害, 你我掉落这里之时, 恰逢沙尘暴尾声。我亲眼所见, 它所过之处,沙漠内一切活物将会被全部掩埋。它蕴藏的威力, 难以估摸。”
凤凰一族预感极强, 发现风暴出现的那一刻, 裴子渊心底浓浓的危机感, 便经久不散。
尤其是此刻, 入目可及漫天黄沙,轰隆隆的旋涡声,仿佛死亡的号角。
手心已开始渗出冷汗,裴子渊回头与身前眉头紧蹙的女修对视一眼,见她垂目沉思,并不接话。
难得体贴没有催促,抛开心别的情绪。
拽起她的手,薄唇微张:“跑!”
说完拉起她不由分说,飞速的向沙丘远处逃窜。
绿洲所在地势低洼,倘若此时不跑,沙城暴怕是不用席卷至近前,便能将此处低洼地带连同他二人填平。
柳长宁坠在裴子渊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向上跑,身后漩涡以肉眼可见速度移动,且狂风越来越大,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五指相扣,他的手心湿哒哒,冷汗涔涔。
柳长宁有些心疼,反手扣住他的手,反客为主,领头带着他往前跑。
尽管心底知道,此刻逃窜只会是无用之举。
毕方的手札记载,混沌空间内因混沌元气浓郁,沙尘暴几乎是每日必发生之事,此处风暴蕴含天地之威,修士**根本无法抵挡。
这也是毕方死去的原因,寻常修士在混沌空间活不了一日。
身后漩涡移动速度又快了,两人双修过后,虽未来得及巩固,此刻体能状态俱是极佳。
他们飞速爬出低洼的绿洲,看似只用了十息。
回头,却发现风暴已经将身后绿洲吞噬,唯一的一片绿色被黄沙淹没。
狂风并没有停止,其威力成倍增加,黄沙在风暴旋涡盘旋飞舞。沙砾汇聚加速了风暴移动的速度,一息的时间,旋涡风暴已席卷至两人身后十尺处。
柳长宁拉着身边的男子,疯狂的向高处走去,沙丘坍塌,每一步都行走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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