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灵感啊。”谢席尔指指一边的画本,“夜深人静日,灵感爆发时。”
“我去,你们画家都这么拼?”颜谙不可思议,她小心的看一眼谢席尔头发,“大晚上不睡觉,不会秃顶吗?”
“想什么呢。”谢席尔敲敲颜谙脑袋,转过身去拿画本,不过转身那一刻,他右手不自觉举起来摸了摸自己头顶。
啊,没秃。
拿了画本,谢席尔挨着颜谙坐:“我跟着朋友来这里放松一下,晚上有了些灵感才来这儿,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来放松的啊。”颜谙一脸理所当然,“晚上睡不着,过来放松放松啊。”
睡不着的话,她情愿走来走去,也不想一直躺在床上逼着自己闭眼睡觉。
“行吧。”谢席尔也不计较,想了想,他说到上次酒店的事,“上次酒都点好了,你却突然跑了,这次不会又突然跑了吧?”
“这大晚上的,我能跑哪里去?”颜谙勾唇一笑,最开始的恐惧和生疏散去,她绿茶的本能又回来了,“没想到随便出来玩,都能遇到你。”
“缘分吗?”谢席尔接过话,夜色之下,其实看不太清彼此的表情,起码那些细微的东西看不见。
不过这种时候要的不是表情,是气氛。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然不是一早就约定好的,但这种意外的遇见,才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是吧,”颜谙接过话,她的声音柔和下去,脸上带起笑,“好像我每次出来玩,都能遇见你。”
“呵呵,是。”谢席尔点点头,兜里的手机被摸出来,“我也一样,我就出来玩了两次,结果每次都遇见了你,这说明——”
“说明什么?”颜谙追问,语气似乎带着诱惑,这种调.情手段她太擅长了。
“说明,我们应该加个联系方式。”谢席尔也不傻,他又不是真的是个只会画画的呆头画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感兴趣的人,他自然不会放过。
谢席尔把手机递到颜谙面前,指纹解锁后,他低头看颜谙。
颜谙先是挑了挑眉,过了两秒,她才把手机接过来,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私人号码,可别乱打哦。”
“打了会怎样?”把手机拿回来,谢席尔低头看了一眼,顺便复制去微信搜索好友。
等他一系列动作操作完,他才重新看向颜谙。
被谢席尔注视着,颜谙伸手抵在额角,她语气含笑,又故意压低声音,用气声悄悄说道:“打了会出事。”
谢席尔没再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颜谙,颜谙也不害怕,她回望过去,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良久,像是约好似的,相视一笑。
平静被打破,气氛重新热络起来,颜谙跟谢席尔分享自己最近遇到的有趣的事,谢席尔认真听着,时不时回应一句。
两个人不像是才见过三面,反而像是多年老友。
花园外,华渊静静站在拐角处。
和谢席尔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颜谙终于觉得困了,和谢席尔打了招呼后她准备回房间。
从电梯出来,她看到手机上谢席尔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点了通过,还和谢席尔互道晚安后才把手机收起来。
这时候听到不远处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人从房间里出来了。
颜谙疑惑,这一层住的大多数都是华渊部门里的人,难道还有人和她一样半夜睡不着?
她来了点兴趣,踮起脚尖走路,从拐角处探出个脑袋往走廊看去。
就见姚冉走到她房间门口,看起来像是想重重的拍门,手都举起来了,最后还是换成了按门铃。
这么晚了专门来找她?
颜谙心里嗤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白天华渊在不好动手,半夜不就有机会了吗。
再加上她在姚冉心里应该是个傻白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种。
没了华渊在,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这样一想,颜谙看了看自己穿着,外面的外套就不说了,里面是白色的睡裙,说起来和贞子的差不多。
她把外套脱下,又弄了弄头发,在姚冉正在疑惑为什么一直没人开门时,张嘴唱了一句:“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歌曲嫁衣,原唱幸福大街)
原本安静的走廊突然响起歌声,而且还是这种偏向于恐怖惊悚的歌,瞬间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姚冉只觉得背后发凉,她张了张嘴,颤抖着喊了一声:“谁、谁?”
没有回应,走廊又安静了下来,姚冉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抵抗住心里的好奇,她缓缓转过身。
就见走廊拐角处站着一个白裙女子,脚上没穿鞋,披头散发,发现她看过去后,慢慢的抬起头,头发遮住了眉眼,她看不清楚,就看到白裙女人朝她咧了咧嘴。
再动了动脚。
像是马上要走到她身边。
一瞬间,姚冉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酒店杀人事件、酒店灵异事件、酒店惊奇事件,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迅速跑回了房间。
正准备做鬼脸的颜谙:???
啥玩意,真的吓到了?
她本意是想逗一逗姚冉的,顺便气气她,不过她觉得现代社会了,应该不会还有人被她这个装扮吓到,姚冉缓过神来应该认得出她,所以准备扮个鬼脸气一气姚冉。
没想到鬼脸还没做出来,姚冉就跑了。
啧,胆子这么小,来找什么茬啊。
——来自一个小时前才误以为自己遇到连环杀手的颜某人内心吐槽。
看姚冉回去了,颜谙也不再停留,捡起外套和鞋子,自顾自回了房间睡觉。
然而撩哥一时爽,生病火葬场。
第二天早上颜谙醒过来,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要是站在窗户边,估计能直接翻出去。
本来就感冒了,生着病还半夜跑去花园撩哥,海边风又大,海风一吹,感冒不加重才怪。
颜谙自我分析了一下,随后得出自己活该的结论。
没办法,她挣扎着下了床,本来想倒水吃药,路过门边恰好门铃响了,她顺手打开门。
“谙谙?”门外是华渊和周慕彤,两个人都一脸焦急看着她。
颜谙有些懵:“怎么了?”
“你发烧了?”华渊从门外走进来,他伸出手试了试颜谙额头的温度,眉头皱了起来,“现在都九点了,我和慕彤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就来你房间看看。”
“啊,我刚才在睡觉,没听到手机响了。”颜谙扶着门,她觉得自己有点虚,也懒得去计较一个晚上过去“周慕彤”怎么就变成“慕彤”了,“我自己吃点药休息一下就行,你们去玩你们的吧,不用管我。”
生病总是让人懒得伪装,在颜谙看来,华渊和周慕彤与她关系都一般,最起码真实情况是这样,她也不指望两个人来照顾她。
不如快点走,她好早点躺床上休息。
“你在说什么。”华渊眉头皱的更凶,他直接走到颜谙面前,弯腰把颜谙抱了起来,在颜谙惊讶的眼神里回到床边,把颜谙放下。
看出来了颜谙的诧异,他想了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颜谙的头:“别害怕,哥哥在这里。”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颜谙:就这?
第13章 逢场作戏夫妇
此时的情况有点复杂。
颜谙躺在床上憋憋屈屈,华渊把周慕彤赶走了,说自己来照顾她就行,然而她情愿要周慕彤。
好歹大家都是女的,而华渊是她逢场作戏的人,都生病了还得跟华渊逢场作戏,她一点儿也不想。
“我给你叫了早餐。”华渊把餐车推到床边,“先起来喝点粥,然后再吃药,不然胃不舒服。”
“不如你直接送我去医院吧。”颜谙破罐子破摔,去医院照顾她的是护士,比华渊好多了。
“你确定?”华渊带点讶异的问道,虽然说是发烧了,但一般这种事,只要不是上了39、40度,大家一般都会选择躺家里自己调整。
就像很多人感冒不吃药没当回事一般。
不过华渊转念一想,颜谙,小白花,娇娇气气,想去医院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如果你要去的话,我现在送你去。”华渊说着,把粥放下就准备来抱颜谙,颜谙一看他那架势赶忙拒绝。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她摇着头,摇完后发现头更晕了。
华渊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端着粥到了颜谙面前:“温度差不多,你起来吃吧。”
说着话题一转:“要不然,哥哥喂你?”
颜谙张嘴就想拒绝,话到了嘴边,她想起什么,又拐了个弯:“好啊,哥哥我头晕,怕喂到鼻孔里。”
华渊无语,他盯着颜谙看了两秒,最终认命的拿起勺子给颜谙喂粥。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只是随便说说,哪想到颜谙真的这么娇气。
要不是为了逢场作戏,他才懒得管颜谙。
但每个人的第一次,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今天是晴天,海边的风从海浪里滑翔而过,一路来到一边打开的窗户前,吹起纯色的窗帘,最后剩余丝丝缕缕,拂过颜谙额前的发。
时间久了,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岁月静好。
就像一起生活了好多年的人,气氛融洽而和谐。
华渊和颜谙都察觉到了,然而最开始的和谐过去,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自己知道,现在只是在做戏。
粥吃完后颜谙没再作什么妖,她是真的不舒服,懒得跟华渊折腾,挣扎着把药吃了,她翻个身躺下睡觉。
华渊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随后关上门离开。
时间静悄悄流过,等颜谙再醒过来,已经来到了下午。
她起床感受了一下,身体好了很多,只是有些乏力,但烧已经退了。大热天的她感冒发烧,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是星期天,明天周一,她得去她哥的公司上班,下午就得回市里,颜谙把行李箱拿出来收拾好,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这才下楼去找周慕彤他们。
周慕彤跟着华渊一行人一起都在花园里坐着,也没去游泳,毕竟昨天已经游够了。看到颜谙过来,周慕彤赶忙起身。
“谙谙,你怎么样了?”周慕彤眼里含着一丝担忧,也不作假,“我想去找你,又怕打扰你休息。”
“没事,好多了。”颜谙笑笑,她看向一边的华渊,华渊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来了也只是点了点头。
颜谙也不去打扰他,她拉着周慕彤:“都这个时候了,我准备回去,明天还要去上班,你要和我一起吗?”
“肯定啊,一起来的一起走。”周慕彤点头,“我也玩的差不多了,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就走吧。”
“那行。”华渊在打电话,颜谙就去找了肖祈,和肖祈聊了两句,颜谙说自己要走了,“下次再约着一起玩吧,你跟华渊说一声。”
肖祈连连点头,还可惜不能跟颜谙一起走:“这次是部门团建,还得来个摆拍,昨天都光顾着玩了,就准备走之前拍点东西。”
颜谙表示理解,和肖祈打完招呼,她就和周慕彤回了酒店,期间从华渊身边路过,一个字都没说。
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
颜谙自己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她和华渊的关系突然尴尬了起来,但明明什么也没发生。
结果在房间拿行李的时候,华渊进了门。
“要走了吗?”
“对。”颜谙傻愣愣点了下头,干巴巴说道:“明天要上班。”
“我还有点事,不能送你了。”华渊眼含歉意,“等下次放假,我再带你出来玩。”
“没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颜谙摆摆手,还想说什么,姚冉突然冲了进来。
“颜谙!”她一脸愤怒,看到华渊也在,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找到了支柱,“部长你也在,刚好,你给我评评理!”
华渊眉头轻皱,带了点不耐烦:“怎么了?”
“部长!”被华渊的态度气到,姚冉跺了跺脚,“我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觉,想到睡觉前我说了颜谙的那些话,牵扯到颜谙爸妈,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不应该那样说,最后决定来找颜谙,给她翻个歉。”
“可我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唱歌,还是那种很恐怖的歌,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站我身后,部长你知道我胆子小,我当时吓的跟个什么似的,急匆匆跑回了自己房间,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今早起来我又想起昨晚的事,越想越不对,后知后觉才发现那个白裙女人就是颜谙,她故意装鬼吓我!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调监控!枉我还想跟她道歉,她却这么对我,心肠怎么这么坏!”
说到这里,姚冉又瞪向颜谙:“呵,我比你有人性,今早知道你生病了,我就没来找你,现在你病好了,要走了,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颜谙“啊”一声,她有点懵,这有啥好交代的,姚冉骂人在先,还不准她反击了?
她反击了,就是她有毛病?
什么恶心思维,没想到姚冉的三观比她这个绿茶还要扭曲。
“谙谙,姚冉说的是真的吗?”华渊这时看向颜谙,他神色淡淡,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姚冉一看,以为自己有戏,立刻凑到华渊跟前:“部长,你可得为我做主,人是你带过来的,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谁知道大晚上的,不在房间跑哪儿鬼混去了。”姚冉嘀咕到。
听姚冉这么说,华渊眼睛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让姚冉离开:“关于这件事我会跟谙谙谈,姚冉你先下去,让肖祈组织好队伍拍些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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