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刀锋寒光闪烁,直冲着顾妙。
顾妙数了数,若是没人在暗处,那一共五个。
顾妙佯装弱女子,“你们是谁?”
赵石嘿嘿笑了两声,“你管我们是谁,快,把身上的银子交出来!”
顾妙捂住袖袋,“各位大哥,是不是我们给了银子就能过去了?”
赵广明拔出刀来,“大胆!他们是朝廷重犯,你们这群山匪,待我禀告城守,必将你们捉拿归案。”
领头人冷笑一声,一拳把赵广明打倒在地,赵广明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赵石一脚踹向钱坤,钱坤滚出去两米远。
赵石擦擦手,想摸徐幼薇的脸:“嘿,干嘛放你们过去,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得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徐幼薇别过头躲掉赵石的手,“你滚!”
“哈哈哈,还躲呢,别害羞呀,跟着爷有肉吃。”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还害羞呢,哈哈哈!”
赵石用力踹了一脚板车,“还等着徐燕舟呢啊,他就是个废物!”
五个人笑地正开心,顾妙突然拿出匕首刺中领头的人胸口。
徐幼薇赶紧跟上,她闭着眼手还发着抖,她捅进去,用力拔.出来再扎进去。
美人的纤纤玉手握着刀柄,刀身在自己身体里。
赵石眼睁睁看着白刃拔出去,他吐出一口血,缓缓倒在地上。
卢氏捂着徐燕南的眼睛,颤抖着看面前血腥的一幕。
他们嘴里的废物坐起来,一刀杀了一个。
五人转眼间没了四个,剩下那个还未反应过来。
顾妙想,这个人一定脑瓜子嗡嗡的,三个女人,一个将死之人,怎么把他们都杀了呢。
周宁琛敢让陈海带着两个侍卫来,不也是觉得她们老弱病残都有,遇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顾妙眼睛都不眨,给赵石补了一刀,又割破最后一人的喉咙。
鲜血顺着刀尖滴下,顾妙宛若重获新生。
徐幼薇手里的匕首掉到地上,响声清脆,她往后退了一步,“嫂子,我……我做到了!”
她没有扯后腿,她保护了家里人。
徐幼薇心里怕的要死,她从前根本没有拿过刀,现在她敢拿刀杀人了。
徐幼薇吸吸鼻子,眼睛泪光微闪,“嫂子……”
顾妙拍拍徐幼薇的脑袋,“幼薇很棒,很厉害!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这样。”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能被臭男人欺负!
徐幼薇使劲点点头,“嗯嗯,我听嫂子的。”
卢氏叹了口气,目光透出两分欣慰,这样也好,总好过受人掣肘。
她出身言情书网,对刀啊枪啊一向不喜。
怀女儿的时候还担心女儿长大像她爹一样,当个假小子。
还好徐幼薇自幼喜好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读书救不了自己,救不了徐家。
卢氏把手松开,燕南虽小,也该见见大场面。
徐燕南脸被吓白,但仍咬着牙看着,这几人想欺负嫂子欺负姐姐,该杀!
徐燕舟把刀扔在地上,赵广明两人也从地上爬起来,这是事先商量好的。
故意激怒他们动手,然后假晕降低这些人心防,等戒备最低的时候给当头一击。
顾妙有点内疚,“你们两个没事吧?”
二人齐齐摇摇头,“不妨事。”
顾妙又看看徐燕舟,“你还好吗,身上的伤可有碍?”
徐燕舟道:“没事,你别担心。”
这才两个人,徐燕舟只恨他们死的太快,死的太轻松。
顾妙看徐燕舟脸色还好,便也不多问,“那把这几个人埋了吧。”
不过埋前,得把他们身上的银子搜刮干净。
徐幼薇见怪不怪,蹲下来和顾妙一起搜。
卢氏哎了一声,“阿妙,搜身的事还是让燕舟来吧。”
两个女人,怎么好搜男人的身。
顾妙愣了一下,摇摇头,“娘,还是我来吧。”
顾妙搜出来好多块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还搜出一枚小巧的金制令牌,她把令牌给徐燕舟看,“你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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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盖房
令牌不过半个手掌大,背面花纹繁复,正面一个篆体令字。
上方打了个孔,用墨绿色的络子系着,中间串着一颗颜色青翠光泽水润的珠子。
大约这伙人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枚令牌了。
徐燕舟缓缓摇头,他并不认得。
他常年在外,没有机会见这东西,况且,这令牌应是某家族的私物,不会轻易让旁人看见。
徐幼薇仔细看着令牌背面的花纹,脑海中划过几个破碎的画面,“我倒觉得有两分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顾妙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东西留着兴许还惹祸上身。”
顾妙想把上面的花纹拓下来,再找机会把金牌融了,起码比看着强。
这群人没陈海有钱,顾妙在领头的那个搜出一百两银票十两碎银,剩下四个加起来才三十两银子,一百四十两,还不够买根人参。
顾妙道:“把刀收起来,人埋了吧,埋远点,别让人发现。”
回去的路上,卢氏道:“阿妙,咱们是不是该把房子盖起来了?”
眼看着天越来越冷,茅草屋不顶寒。
兴许还熬不到冬天,赶上个下雨天,屋顶就得漏雨。
他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茅草屋里。
顾妙点点头,“是该盖房子,娘,我去问问村子里的人,盖房子要多少钱。”
顾妙也不知道盖房是什么行情,要是在盛京,一件大院子起码要好几千两银子,在这儿花不上,也得要十几两银子吧。
顾妙倒是想直接盖个青砖瓦房,可是现在要小心行事,再者她也没那么多银子,徐燕舟的药快吃完了。
她还有金线换的二十五两银子,要是实在缺钱,就去卖盐。
下午,顾妙提了只兔子去村长家。
对于抓只野鸡都要四五个人一起的村民来说,一只野兔,可贵重多了。
尤其还是活的兔子,能养起来,生小兔子,兔子一窝可能生好多只呢。
村长长得凶,但目光实诚憨厚,“顾姑娘,你有事说就行了,不必拿这么贵重的东西。”
顾妙开门见山,“我想趁着天气好,盖几间房子,还得劳烦村长帮忙找几个人,我夫君一只病着,木头石块这些东西都得劳烦村里的人,这只兔子就当是一点小心意,您不必客气。”
盖房子能支出的银子总共就十几两,顾妙还得精打细算,“盖房子当然是越快越好,工钱,木头石块,都得算清楚,不能让你们吃亏。”
村长道:“石块能从山上运,花不了多少钱,山上还有以前晒的房梁木,也能给你们用,这样,顾姑娘你先回去,盖房子的事我再找人商量商量。”
顾妙:“那多谢您了。”
村里人住在半山腰,靠种植打猎为生,基本不出去,说起来不一定有户籍地契。
但这些人能在危难时刻收留她们,顾妙一辈子都记着这份恩情。
次日,村长登门,“木头事先晒好的,一根木头给二百文钱,盖房子的帮工,一人一天二十文,砍石块运石块的活累些,一天三十文工钱。村里十六个成年男人,顾姑娘你看要多少人?”
房子当然是越快盖完越好,顾妙道:“现在也秋收了,大家没别的事就都过来帮忙,我们中午管顿饭,十个人盖房,六个人磨石块运石块,您看这样行吗?”
顾妙打算盖三间正房两间偏房,赵广明钱坤两个男人,不好一直跟他们住一块。
村长略一思索:“行,我这就回去和他们说。”
他们隐居山里,自给自足,能赚钱的机会不多。
哪怕还没盖上房子,卢氏已经有了笑颜,这房子意义非凡,是他们来云城之后的家。
是真真正正的房子,是一个家,不是只供遮风避雨的处所。
卢氏已经忍不住想在屋里面放什么东西了。
被子要快点做,上面的绣花可得抓点紧,搬进新房子阿妙和燕舟就能盖厚厚实实的新被子了。
村里要是有人会木工,得打几个柜子,还有吃饭的桌子凳子,什么都得准备着。
卢氏低着头绣花,眼睛里流露出满足。
虽然这儿的条件比不上将军府,但已经很好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以后她多做点绣活,也能赚些银子呢。
红色的被铺在床上,干干净净看着就喜庆。
茅草屋里光线暗,顾妙道:“娘,你们别做绣活了,废眼睛。”
卢氏抬起头笑了笑:“就快好了,等天黑了就不做了。”
别的都可以放一放,这床喜被无论如何都得做出来。
顾妙只以为卢氏喜欢,根本没想这床被子是卢氏给她和徐燕舟做的,家里没被子,盖着的还是从盛京带回来的薄薄的行李。
家里还是太穷了。
顾妙回屋把家当翻出来,总共一百六十五两银子,一块金牌,给徐燕舟抓药怎么都要留一百五十两出来,她还不知道云城有没有人参卖。
剩下的十五两留作盖房用。
徐燕舟看在眼里,他开口道:“阿妙,银子留着吧,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不用吃药了。”
顾妙正在心里算账呢,闻言瞥了徐燕舟一眼,“若不是你不好出门,我打算带你去云城看大夫的。”
药怎么能断。
顾妙现在一日能有三滴灵泉,两滴喂给了徐燕舟,人好不好单看脸色就能看出来。
他们两兄妹站在一块,徐幼薇脸色都比徐燕舟的好看。
徐燕舟道:“那单喝药,人参不用买了。”
药里人参占的大头,光喝药,也花不了多少钱。
顾妙还打算药贵的话单买人参呢,她去山上打山鸡,炖人参鸡汤,总能给徐燕舟养回来。
顾妙:“徐燕舟,只有身体养好了,才能想做什么做什么。”
徐燕舟一阵沉默。
顾妙翘起嘴角,“所以说啊,听我的就行了……你伤口还好吗?”
徐燕舟摇摇头,“没事。”
顾妙嗯了一声,不再多问。
徐燕舟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其实,有一点疼。”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只是平时徐燕舟不说罢了。
顾妙吓了一跳,“怎么又疼了呀,让我看看。”
徐燕舟坐在床边,解开绷带的时候眉毛不适地皱起,顾妙看的揪心,“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
徐燕舟坐着任顾妙施为,等绷带解开,顾妙仔细看了看,伤口既没裂开,也没出血。
但徐燕舟一个从来不喊疼的人都喊疼了,肯定疼的特别厉害。
顾妙小心地吹了吹,“还是重新上点药,我去拿药。”
徐燕舟看着顾妙找来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那里涂,眼中的担忧和关心一眼就能望到,不由笑了笑。
顾妙抬起头,“伤口那么疼还笑得出来!”
徐燕舟抿紧唇,不再笑了,他道:“其实也不是很疼。”
徐燕舟一定是强忍着。
顾妙看的难受,又给吹了吹,“这样还疼吗?”
徐燕舟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他嗓子有点干,“……不疼了。”
顾妙多吹了几口,等把伤口包好,顾妙去厨房里冲了一碗蜂蜜水,还放上两滴灵泉。
“徐燕舟,你快把这个喝了。”
在顾妙看来这已经是世上最甜的东西了,徐燕舟喝了肯定不难受了。
徐燕舟知道顾妙喜欢甜的,蜂蜜也是好不容易采回来的,“你喝吧,我不喜甜食。”
顾妙想喝可以再去泡呀,两罐蜂蜜呢,但加了灵泉的就这一份,“让你喝你就喝,手能抬起来吗?”
徐燕舟没说话。
反正喂徐燕舟也不是第一次了,顾妙把碗口递到徐燕舟嘴边,“小心点别被呛到。”
徐燕舟就这样把蜂蜜水全喝完。
蜂蜜水真的甜到人心坎里,一层一层地裹在心口。
徐燕舟问:“你要做什么,我能帮忙吗?”
顾妙算是知道了,徐燕舟这个人闲不住,“我做饭,你来烧火吧。”
徐燕舟点点头,“嗯,我帮你。”
五只兔子送出去一只,剩下四只挤在笼子里,胖嘟嘟的身子竖起来的耳朵,顾妙舍不得吃。
还得拿菜叶子好好伺候着。
没别的肉,顾妙想用鸡蛋炒酱,做一次杂酱面。
顾妙先用葱瓣熬出香喷喷的葱油,然后打上七个鸡蛋。
金黄的蛋液洒在锅里,撞在葱油上,香味一下就飘出来了。
再挖一点点棕褐色的酱,倒上半碗清水,再洒上细盐,慢慢熬,哪怕里面一丁点肉都没有,也很浓香诱人。
顾妙眼睛微亮,闻了闻,“好香呀!等把面煮好就能吃了。”
面不是那么白,但有小麦香,煮出来的面条带着点黄,吃起来也更加筋道。
徐幼薇已经闻着香味出来了,若是以前,她一顿只吃一小碗,“嫂子,我要一大碗,满满的一大碗!”
一碗面,一勺酱。
酱汁牢牢的缠着面条,上面还有细细的鸡蛋碎,咬进嘴里咸香十足。
顾妙吃的最香,没有肉,鸡蛋也能当荤菜吃。
可顾妙还是想念肉的味道,她想吃红烧肉,炖羊肉,只有有钱才能吃到肉。
顾妙开口道:“娘,我明天去趟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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