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唯有卿卿入我心——五点零九

时间:2020-10-28 09:54:51  作者:五点零九
  铜镜瞬间被染上了血渍,卫婵沅伤口越来越深,血不断的流了下来,文芯上前捧着卫婵沅的手,“娘子,里面真的没有人,这只是面铜镜。”
  陈逾白推开寝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卫婵沅衣着单薄,整个头发披散下来,跪坐在铜镜面前,文芯捧着她的手,那血让他心惊。
  一步跨过来,搂住,“阿沅,这是怎么了?”
  “好奇怪的铜镜,刚才明明还在的。”卫婵沅空洞的眼神看着已经糊满了血迹的铜镜,但现在的她清醒过来了,在文芯告诉她这只是面铜镜的时候,她明白了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
  陈逾白将卫婵沅的额头埋在自己的胸膛,“阿沅,别看它,别看它,我们走。”
  横抱起卫婵沅就往正殿行去,“常禄,让太医直接到正殿。”
  他不能让阿沅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从正殿到清心殿的距离,眼看着曾经那白嫩的手,现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就好像这血是从他的心里流出来一般。
  卫婵沅哪也不想去,只想一个人缩在清心殿,但此刻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抗争些什么,陈逾白走的急,她靠在他的肩头,浑身塌软,哭累了,整天的奔波也累了,铜镜也砸累了,乏了,看着男子的鬓角流出的汗滴,眼前渐渐迷糊了起来,沉沉的睡去了。
  将卫婵沅安置在正殿的床榻上,太医紧随其后。
  “殿下,太子妃手上的伤无碍,只是心脉受损,寒气入体又悲恸过盛,怕是伤及了根本,要好好将养才是。”
  太医走后,常禄派人去煎药,陈逾白趴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看着卫婵沅毫无血色的脸颊,带着泪痕的睫毛,他的心就如同这漆黑的夜,里面空洞洞的,没了活力。
  他当时为何会放过薛豹?
  他为何从浔州回来,没有继续派人保护卫若书?
  他的阿沅为何又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悲伤?上辈子她受的苦够多了,为何这一世老天爷还不放过?
  阿沅,第一次见你,你在花丛的另一边,大方的说着,爱慕自己的夫君有何不可。我想这真是个特别的女子,而当我透过夜月的光线看见你的面容,在灯火辉煌的宴会上看见你的面容,在后来许许多多个时候看见你的面容,没有一次不紧张,不心跳如鼓,但那时的我却不愿意承认,我觉得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但是你用了最惨烈的方式离我而去,重生而来,我曾经发誓要护你周全,可是到今日,在我身边的你却是如此的伤痕累累。
  我是不是错了,我费尽心思娶你为妃是不是错了?如果重生后我对你不再纠缠,现在的你会是怎样呢?是不是过着平稳美好的日子?
  可是,如果让我放开你,我想我会疯的。你问我,你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再次回去那个烟花绽放的冬夜?
  卫婵沅这一病,病了好久。
  不知为何,太医换了好几个方子,却收效甚微,过了几日病不但没好,还发起了高烧,一直不退,偶尔开始说起了胡话。
  有时候喊的是“二哥”,有时候是“大哥”和“爹爹”。
  但更多的时候,她却喊的是“殿下。”她说,“殿下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的父亲和哥哥。”
  陈逾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给她喂药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真的不明白,在她的心里,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卫家的任何一个人,为何她的阿沅会如此?
  常禄忙接过药碗,却发现陈逾白将碗拿的死死的,骨节分明。
  “下去!”
  常禄不放心,不肯退下。
  陈逾白正了正身子,深呼了一口气,又重新喂起药来。
  这些日子,他就没去过别处了,除了上朝和军营,不论是看书还是处理朝政他都在卫婵沅所在的寝殿。
  喂药,擦洗都亲力亲为。文芯反而显得多余。
  烧渐渐退了,但卫婵沅还是躺在床上,有的时候醒了睁着空洞的眼睛盯着窗户看一阵就又睡了。
  麻木的喝药,喝粥,也从不说话,看着就像是一个没有思维的木头人。
  陈逾白会给她讲很多话,给她读话本,采来月季花戴在她头上,但心照不宣的从来不提及卫若书。
  直到有一天,陈逾白说,“今日早朝,卫侍郎说侍郎夫人现在胃口可好了,人也长胖了些。”
  她终于说话了,她说,“我想见婉瑜。”
  那天,冯婉瑜来了之后,卫婵沅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说要回清心殿。
  陈逾白将她送回了清心殿后,卫婵沅开始缝制各种各样小婴孩的衣服和鞋帽。
  拿起一件小衣服,陈逾白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被撞击了一下,柔软的不得了,“阿沅,我想要个孩子。”
  卫婵沅停下手里的缝制,仰头看他,“殿下说什么?”
  那眼中的空洞和陌生,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蹲在卫婵沅腿边,“我,我没说什么。阿沅,你缝制的这些小衣服真好看。”
  卫婵元又开始低头缝制。
  不知道为什么,陈逾白心里突然升起了无名的火焰,一把将卫婵沅手里的针线和锦缎打掉,扶着她的双肩,大声说道:“你还要这个样子到什么时候,卫若书他死不见人活不见尸,是我的错,是我放过了薛豹,你打我,骂我都好,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卫婵沅抬头,直视着陈逾白的眼睛,淡淡说道:“我就是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恨你。”
  “你来恨我,我让你来恨我,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气?”陈逾白从床铺的枕头底下取出一把小匕首,“我知道你的枕头底下一直都有这个小匕首,是秦善给你的吧,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会用这把匕首伤害自己。你拿着它!”
  将匕首塞在卫婵沅手中,锋利的刀尖对着自己,“是不是捅我一刀你就能解恨了,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释怀了?你知道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行尸走肉!”
  “来呀,杀了我!”
  卫婵沅看着情绪激动的陈逾白,许多天积蓄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你走开,不,你走开。”她拿着刀一步步往后退。
  陈逾白却步步逼近,“怎么才能让你好起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恨我自己。阿沅,我该拿你怎么办?”
  泪水顺着陈逾白的眼眶流了下来,他指着心口处,“这里,这里,每天都无法呼吸,你救救我,阿沅。”
  他握着卫婵沅的手,猛的将刀捅进他的肩胛处,鲜血瞬时染红了衣服。
  卫婵沅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大喊起来,“不,不——”
  疼痛让陈逾白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上次你伤了这里,我一直想知道是什么滋味,今天终于知道了,”说着又把刀往里捅进了一分。
  卫婵沅浑身颤抖,想拔出插入陈逾白身上的匕首,手却被握的更紧,“阿沅,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现在就将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不——”卫婵沅大喊。
  手里的匕首却又更深了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阿沅要不要原谅逾白?
 
 
第61章 不!
  “不——你快停下!”卫婵沅用最大的力气想要阻止陈逾白继续, 却被他抓的牢牢的,她看见陈逾白眼中浓浓的伤痛,深潭一样的黑眸悲怆倾泻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再也回不来了,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了, 自己究竟有多么在乎眼前这个男人, 有多么舍不得他受伤,那衣服上渗出的血刺痛着她的眼睛, 搅乱着她的心。
  陈逾白松了手, 还没松劲的卫婵沅一下子就将匕首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柱。
  常禄和文芯等在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然闯进来。
  突然就听见卫婵沅大声喊道:“太医,传太医。”
  陈逾白却丝毫也不在乎身上的伤, 他紧紧抱住卫婵沅, “阿沅, 我今日来本是要告诉你,你爹爹在朝堂上弹劾了薛豹,父皇下令刺死, 可是你知道吗?太晚了, 你说的没错, 保护好人,就是要惩治犯罪之人,现在有罪之人死了,可是我却不能将你的二哥还给你。”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在折磨自己了,你知道你每天这样毫无生气的活着,我有多难受。”
  她想过恨他, 却恨不起来,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争夺皇位有什么错?如今事已至此,不争,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只是为什么是二哥成了这场争夺的牺牲品。
  这似乎是一个死结,没法解开。
  太医很快来了,寝殿的门一开,就看见太子和太子妃动作暧昧,他不敢贸然上前,只得端站在了门口。
  卫婵沅想开口唤太医进来,就听见陈逾白就对着门口大喊:“出去!”
  太医吓的站定不敢动。
  陈逾白在卫婵沅耳边轻语:“阿沅,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你这里受了伤。”他紧紧拽着卫婵沅后背的衣服,如今才感觉出伤口处的疼痛来,低头看了一眼,血不断的流着,死倒是死不了,但再不处理很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昏厥。
  “常禄!”
  “殿下。”
  陈逾白用后背挡住卫婵沅和自己身上的伤口,“让太医在外面等着,你过来。”
  将太医请出去,陈逾白已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把黑色的斗篷拿来,让文芯进来收拾一下。”
  常禄感觉到不太对,飞快取了斗篷来,陈逾白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惊住了,看着那渗出的鲜血,披斗篷的手有些抖,“殿下,这……”
  “走。”按住伤口,陈逾白拿过卫婵沅手里的刀藏在自己袖筒中站起身来,这个东西太危险,这把匕首不能再留在清心殿了。
  他回头,挤出一个笑容,“阿沅,我还能喝到你亲手酿的桂花酒吗?”
  片刻的沉默,他没等来任何回答。
  又使劲的笑了笑,“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明晚我要来喝桂花酒。”
  他松了松了肩膀,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无异,走到门口对太医说道:“宫婢们听错了吩咐,太医请回吧。”
  然后大步走出了清心殿。
  卫婵沅透过窗棂看着强装步调轻快的陈逾白,心还是柔软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逃避他,她也不想这样,但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任何答案,可是今天,她知道了自己的心,还是这样的在乎他,担心他。
  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对不起卫若书,就又痛恨了起来,她怎么可以和间接害死二哥的人相亲相爱呢?
  说服不了自己,却也无法对陈逾白视而不见。
  文芯进来看见卫婵沅手上的血,吓了一跳,“娘子,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文芯愣住,“那就是……殿下的?殿下他……”
  刚才那些场景,毫无章法的充斥进了卫婵沅的脑中,他不惜伤害自己,只为了让她心里好过一些,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感动了。
  “没事,都过去了。”
  “哦,”文芯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高兴的喊起来,“娘子,你愿意说话了!”
  要知道这近一月以来,卫婵沅几乎只有两个动作,摇头和点头。
  卫婵沅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究竟是怎样的,陈逾白说的没错,的确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渍,说道:“文芯,前段日子是不是太子让尚衣局送来了一件羽纱金丝云锦裙,你替我换上。”
  文芯甭提多高兴了,跳着就出去了。
  用过晚膳,卫婵沅久违的来到了院落中,看着荷塘边的小亭子就想起了薛玲玉说过的那些话,又退回了寝殿,随意拿起一本游记看了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却又一时记不起来,最后只得放弃。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记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情,点起烛火,拿在手中,一路来到了旁边的房间。
  轻声喊道:“文芯。”
  文芯翻了个继续睡。
  拍了拍文芯的肩头,卫婵沅又喊道:“文芯。”
  揉着眼睛,文芯睁开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跳下床,“娘子,你这是?”
  卫婵沅柔柔的问道:“为什么寝殿里的针线和锦缎都不见了?我记得有件小衣服我缝制了一半。”
  “哦,那件小衣服染上了血渍,而且还扯坏了。”文芯给卫婵沅披上件衣服,“娘子,有什么事你喊我就是,怎好亲自过来奴婢的房间,明日让尚衣局再送些锦缎过来就是。”
  她想起来了,当时陈逾白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衣服,许是那时候衣服被扯破了。
  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他问她的话,他说他想要个孩子。
  “不用了,将我做好的小衣服和鞋帽都先收拾好吧。”
  她转身出了房间,文芯跟在身后。
  似乎要刻意压制着什么才能不被伤害,但那些东西却可恶的无孔不入侵蚀着她的思绪,一个声音告诉她,原谅,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原谅,来回拉扯。
  她躺在床上,文芯放下帷幔,熄灭了烛火,她却睁着眼睛睡意全无,脑中不愿意去想任何东西,只是任由这两个声音不停的喊叫着争执着。她想,就让它们自己决定吧,也挺好。
  一大早,常禄就站在清心殿寝殿门口。
  他实在太心疼了,太子不愿让旁人知道他受伤,整个晚上,只能是自己和何六安帮陈逾白处理伤口,那刀怎么能插那么深呢,怎么能对如此在意自己的人下这么狠的手呢?有点生卫婵沅的气了,太子是如何对她的,他可全看在眼里的。
  陈逾白什么都没讲,常禄只当是两个人争吵时,卫婵沅用刀刺了太子。
  今早太子告假没有去早朝,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惊叫着“阿沅”的太子,常禄心里的火就藏也藏不住了。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