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个数还挺好。
应仰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最后终于把本子合上放在了身边。
卫惟,你这样不会后悔吗?
他看看刚才喝完的易拉罐酒瓶,拿在手里玩了玩。
卫惟,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已经都看见了。
卫惟,你不能后悔了。
卫惟,你先招惹的,你得对我负责。
第32章 牵手
卫惟终于在周五回归学校, 下周就是期末考,就算这周只剩最后一天也要奋战到底。
她看着自己桌子上快撑破的书包不知该作何感想,看了看左右都没有人, 她朝后问了问郑沣,“你知道是谁给我收拾的书包吗?”
“你哥啊。”郑沣给她解释,“你头上灯坏了, 修灯的时候给你收拾的。”
卫惟点点头回头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遍,发现少了什么。又重新看一遍,真的少了!
卫惟感觉她的头发都快竖起来。那个本子要是让人捡到看看, 她就丢脸丢到家了。再传上一传,她和本子里的人就都成笑话了。
前后左右再看一圈,就只有一个郑沣,她又赶紧回头,“你知道还有人动过我东西吗?不是,我知道我哥什么时候来吗?不是不是, 真的没人翻过我抽屉吧?!”
郑沣张着嘴, 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半晌还是不知道怎么了,“不是, 你...你疯了?”
和他说不清楚,卫惟闭了嘴。她又看看埋头看英语的郑沣,问了问,“你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吗?”怎么就你一个在这儿学习?
不说这个还好, 一说郑沣就干净利落地扔了书,气得想撞桌子,“我也不想,我也想出去!我爸让人列了我十大罪状,十大罪状你知道吧,就后边跟着十大酷刑。我爸当着我爷爷的面说我是败家子!我....”(以下省略郑少爷吐槽几百字)
郑沣越想越气,逮着个人就开始说个不停,卫惟终于在他喘气的时候打断他,“没事,其实...”
郑沣摆摆手,“你知道你家应仰多牛逼吗?别说他爸,他爷爷都管不了他。你知道应仰干过什么事吗?我们都避着老爷子,他就不,他骑着摩托超他爸的车队,他还曾经和他爸的保镖在他爸面前上演拳击比赛....你家应仰是真牛逼,找不出第二个比他牛逼的人来...”
“.......”
卫惟一时没说出来话,让她说什么?这是应仰五岁干的事吧。
郑沣还一脸期待地等着她的夸赞,卫惟想了想,找到一句话,“咳咳,他不是我家的.....”
“......”
郑沣又捡起了书,这女的和他们的追求不一样。不和她说了,他还是看书吧。
卫惟实在不太理解这些人的追求,但是她也实在是不放心,抱着小小的希望又问了问,“除了我哥还有人动过我东西吗?”
郑沣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书,脑子终于转了转想了想,“你哥后来把你东西扔给应仰了。”
!人世间还有希望吗?
“他们今天还来吗?”
“谁?你哥还是应仰?”郑沣脑子里是一团浆糊,“等会儿我给你问问。”说着就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不...不用。”
晚了,电话已经通了。
郑沣看看她,“应仰,卫惟问你今天来不来。”
“......”
“什么事?”郑沣又看看她,“她说她想你了。”
“......”
这些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狂野?
“他来。”郑沣挂了电话给她说。
卫惟服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郑沣看见她那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毫不在意,“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想他你问他干嘛?”
卫惟默默捂脸,我只是想找个东西。
郑沣又开始看书。他能怎么说?!谁知道这个点了应仰还没醒?他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应仰想手撕了他。他还不得说点好听的。
事实证明,他说的那句好听的也确实管用。应仰竟然没在他前边挂电话。
——
应仰在一节课后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正好是下课时间,他从后门进来,看也不看自己的座位,径直走到倒数第三排。
应大爷大马金刀往卫诚座位上一坐,胳膊搭着卫惟的椅背,“听说你找我?”
“......”
你这是要和我打架吗?
卫惟自己的马尾从他手里救出来,又把他的胳膊从自己椅子上拨拉下去,“没找你。”
“嗯?”应仰的胳膊又自己抬上去,“没有我走了?”
卫惟锲而不舍地拨拉他不老实的手,“走吧。”
应仰没动,他看着她笑,“病好了?”
卫惟正要点点头,又听见他的倒打一耙。
“病好了就欺负人?”
“?”
应仰又轻嗤,“没良心。”
卫惟一头雾水,“怎么欺负人了?”
“刚才郑沣说你想我。”应仰答非所问,靠近一点问她:“想我没?”
“......”那话不是我说的!
“说话。”应仰的语气很懒,明显是被人叫醒的不情愿。
“没有。”
卫惟斩钉截铁。这孩子大白天在教室里发什么疯。
应仰不听她口是心非,突然就伸手把她发绳解下来。卫惟的头发披了一肩,编织发绳落进应仰手里,他一把攥进手掌心,叹了一句,“果然是没良心。”
卫惟伸手捋头发,一只手去拿她的发绳,“你别闹。”
应仰不给她,“我没闹。你就是没良心。”
卫惟笑了,还真是个小孩子,果然能干出郑沣说的那些事。
“你干嘛,”卫惟抓住他的手拉到桌子底下拿发绳,“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老子睡着觉让你吵起来,你就这样?”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又问一遍,“想我没?”
卫惟憋着笑看小孩子闹脾气,无奈点了点头,“想。”
应仰张开手,手心里的发绳落到她的手心里,卫惟还没收回手来,应仰又把她的手扣住。
两个人的手在桌子底下隔着发绳十指相扣。
卫惟觉得她可能又要发烧。
——
上课铃响了,是生物课。
应仰也不管怎么样,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卫惟让他抓着手拿不了笔,只能干听老师讲。生物老师觉得不太对劲,时不时看看两个人,卫惟散着头发感觉自己干的事无处遁形,应仰什么表示也没有,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转笔玩。
生物老师终于忍不住,“卫惟,回答下第四题。”
试问谁上课和人牵着手能好好听课?反正卫惟是不行。
她慢慢站起来,张张嘴,卡了壳。开什么玩笑?她连哪里的第四题都没听见。
“卫惟?”老师提醒她。
全班在寂静中转头看过来,所有人的疑惑表情在看见卫惟身边坐着个应仰的时候统一变成“哦原来是这样”的恍然大悟。
有人也不管有没有老师,不怕死地开始起哄。
两个人的手还没分开,随着卫惟起立的动作,应仰的胳膊就跟着她的胳膊上抬。
郑沣歪歪头,在后面找角度拍了张两人的牵手照。
“卫惟?”生物老师还在疑问。
卫惟用另一只手拢拢散着的头发,“哦,第四题.....”
第四题....哪个第四题?到底是什么第四题?!
她看不清林艺的口型,她也听不清前面人给她的提醒,下意识地攥了攥应仰的手。
应仰终于等到了回应,拿笔给她指了指书。
卫惟松一口气,无异样地照着书念了一遍题目。
生物老师点点头,“怎么解答?”
怎么解答?!卫惟大脑一片空白,又攥紧了手,下意识看看应仰。
应仰嘴角上扬笑了笑,把写好的答案推到她面前。
卫惟顶着老师若有所思的眼光硬着头皮把应仰给她写的答案念了一遍。
生物老师没找着错,还是决定放她一马,“坐下吧。”
老师继续讲题,让学生自己思考的功夫拿着书从讲台上转过来。
卫惟实在是不敢再受第二次严厉的注目礼,但是她也不想挣开他的手,眼看老师就要走过来,卫惟心虚地看向应仰,应仰挑挑眉,没动作。
“应仰!”卫惟小声提醒他。
“真想我?”
“......”怎么又来!
应仰晃晃两个人的手,老师过来绝对能看见。至于放不放手,应仰笑了笑,放手是不可能的,她挣也挣不开。
“真想?”
卫惟屈于淫威之下,“真想。”
应仰满意了,扯过他的外套盖在卫惟腿上,把两个人的手遮在了衣服下面。
他捏捏她的手,“害怕什么?她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有我呢。”
生物老师转了一圈看了看他俩,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下了课应仰把两个人的手从衣服底下解救出来,倒是没把衣服拿走,随便折了折又重新盖在卫惟腿上。
“会掉的,不小心踩了怎么办?”卫惟看着她腿上那件高奢牌子的外套,“你这衣服洗起来很麻烦。”
“踩了就踩了,盖着,”应仰不管她的抗议,“盖着暖和。没好利索你来干什么?”
卫惟课上咳嗽了好几次,有几次还是咳得撕心裂肺。
她现在真是感动地快飞起来。
“再想我也不用这么拼命。”
卫惟一下子又摔到地上。
应仰还没忘了早上的事,笑得一脸关切,“你除了想我还有别的事?”
“.......”
我、真的、没这么、想你!
卫惟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我东西是不是在你哪放过?你看见一个白底小黄花的本子了吗?一个小的,就这么大。”卫惟指指桌子上的记事本。
应仰挑挑眉,看见了,现在在我家里。
然而他摇摇头,“没注意。”
卫惟松了一口气,不在他哪里就好。反正没她的名,让人捡到,丢人也是丢他的人。
应仰看她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就想笑,但是应少爷的表面功夫很厉害,他一脸不解地问,“丢东西了?掉地上被人扫了吧。”
“前几天林舟值日,看见什么都直接往垃圾桶里扫。井殷让他扫没了只钢笔。”
卫惟有点不相信,看看那边站着的林舟,问应仰,“真的?”
林舟转头看见两个人都看着他,走几步过来问,“怎么了姐?”
应仰:“你前几天是不是扫地扫没了井殷的钢笔?”
林舟愣了一下,突然猛地点头,“是。”
应仰:“你扫地的时候看见个本子了吗?是不是也直接扫了?”
应仰的疑问句直接说成陈述句。林舟费神想了想,一拍脑门,“还真是有这么回事。姐你没东西了?哎呦,可能就是被我扫了。对不起啊,我赔你一个。”
“干什么的本子?”应仰问。
卫惟看看承认错误痛心疾首的林舟,又看看一脸坦诚为她解忧的应仰,她不信也信了。
“就是个普通的本子,里面没东西,”她给应仰解释,又告诉林舟,“没事没事,一个本子而已,不用赔。”
应仰坐在卫诚位上陪卫惟上了一天课,下午放学分开,林舟和他走一起。
“仰哥,你是不是拿了人家东西?”
应仰不承认也不否认,“被你扫了。”又问他,“你叫她什么?”
林舟也不想什么,脱口而出,“惟姐啊。怎么了?”
“没事,”应仰说,“以后叫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应仰:我看了我们家惟惟的日记,我知道了所有的事,四舍五入她也能明白了我的心意。现在我单方面宣布,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第33章 敬酒
考试永远和心不在学校的人无关, 下周就是期末考,考试意味着成绩,但对于有些人来说, 考试只意味着放假。
上次校外打架那件事中受伤的人都好的差不多了,最开始招了事的人做东,周末找地方包了半个场子聚了一大帮人。虽然年纪都不大, 但受家庭影响, 都是早早知道世事的人,也都不拒绝。
有人带了女朋友来,还有不少跟着来的女生, 大包间里很乱。
门口倒是挺安静,卫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手机神色不明。
他们这些人有个群,平时都是瞎聊,偶尔说上几句,也没什么实在话。今天群炸了, 在门口都能听见人的讨论声。
是郑沣往群里发了张照片, 就是周五下午拍的那张。
教室里,应仰坐在座位上,拍到他侧脸, 旁边的女孩站着,散着头发,背影恬静,两个人十指相扣。女的朝向前方, 应仰微微抬头看她,侧脸带着笑意。
这张照片十分温馨美好。
不少人都抓紧存了下来。不存干什么!这可是应仰的大新闻!
程羡也看见了照片,他旁边的人身边有女的,凑过去看的时候还一直在问“这女的是谁啊”。
这女的是谁啊!?这女的是卫惟!
没看见卫诚脸都黑了吗!
程羡拍拍卫诚的肩膀,不知道自己是该和里面的人笑还是和他一起哭,想了想做了个和事佬的表情,“就牵了个手。”
卫诚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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