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一天,大家来抽签吧,抽到一号的就是第一天要上场的人哦,祝你们幸运。”小男孩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签桶,还装模作样的摇晃着。
六个玩家围绕着小男孩,无论心情有多复杂,他们总是要上前去抽签的。
“在这个签桶当中,有五个空白,跟一个一号,抽中一号的人,就是今天要出场的人,剩下的五个恭喜你们可以多活一天。”小男孩把签桶往所有人面前一摆,笑嘻嘻的道:“来吧来吧来抽签吧,让我看看谁是最幸运的那个人。”
楚寄君离小男孩是最近的,干脆一伸手直接摸了一个签子,很遗憾,她的签子是空白的。
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上前去抽签了,结果前五个都是空白,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拿签子的人,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别人都是空白的话,那么谁要第一个出场就很明显了。
他大概是有些绝望的,伸出的手半天没能抓住签子,小男孩干脆把最后一个签子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用一种很惊喜的语气:“恭喜你,你是今天最幸运的人哟。”
楚寄君都想吐槽了,谁想做这样的最幸运啊!
“既然抽签已经结束了,那么大家就跟我来吧。”小男孩走上了断桥,玩家们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可怜了那个抽到一号签的兄弟,失魂落魄地跟在所有人的身后,表情都带着一点绝望。
这个断桥很宽,特别的宽,感觉可以容纳十几辆车,并肩在这里行驶,他们走到断桥的尽头的时候,就看到在断桥尽头的位置已经有几个玩家站在那里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说好的是对抗赛,也就是说,六场对抗赛要十二个玩家才对,然而对面只有六个人,是的,加上负责引路的那个NPC一共六个人。
他们缺少一个玩家。
有人好奇的道:“为什么对面只有五个玩家?”
“这个是秘密不可以讲哦,等到最后你们就知道了,当然,要活到最后的人才可以知道。”小男孩笑嘻嘻的道。
对面的引路者也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好像是它们这边这个小男孩的双胞胎兄弟,因为他们不但长得一模一样,穿的衣服也一模一样。
两个小男孩异口同声的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有请今天最幸运的两个人登上我们的舞台吧~”
两边各有一个玩家,脸色苍白,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他们两个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中间位置突然突起了一个擂台,有白色的光罩将整个擂台给笼罩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很好的防止了外面的人干涉里面的人决斗,或者里面的人试图逃跑。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开心的起来,无论是站在台子上的人,还是站在台子下的人。
除了有一些特殊癖好的,谁愿意看同类与同类拼死搏杀呢?
更何况过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成为拼死搏杀的那个人。
那两个玩家上台之后,并没有立刻攻击对方,而是各自占据一边,警惕的看着对方。
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就算是知道他们两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下擂台,他们也没办法上来就立刻对着同类下杀招。
两个人不断的互相试探,就像在拖延时间一样,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两个小男孩一边站着一个,都在那里快乐的哼着歌,好像丝毫也不在意台上出现这种情况。
其实台上的情况是有一些无聊的,然而所有人都圆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擂台,等待……等待结果。
那个擂台其实还挺大的,横竖都有十米以上,有充足的躲避空间,时间慢慢过去之后,他们突然发现,擂台居然是在不停缩小的。
那个白色的光罩正在向内收缩,而且不是缓慢收缩的,是到达一定时间之后,猛然收缩了一截。
正在围观的玩家们都发现了这一点,下意识的看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顿时嘻嘻嘻的笑了起来,笑得可开心了:“是发现了吗?”
“是呀是呀,我只是说这是生死擂台,其中一个人死亡以后就会结束,但是没有说,另外一个人一定能够活下来啊!”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结束的话,胜利的那个人的确是可以活下来的,但如果超过了规定时间,擂台当中没有人死亡的话,整个擂台就会收缩到一点点,把里面的两个人全部都挤压至死哦~”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另外一个小男孩迅速的接了一句。
本来一直在互相试探的两个玩家都愣住了,其中一个玩家反应要快一些,快速的冲向了自己的对手。
三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两个人的实力如果相差不大的话,一直这么纠缠下去,说不定会两个人一起死亡呢。
既然必然有一个人要死的话,那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两个人互相之间的攻击从试探,迅速的转变成了你死我活的那种状态,鲜血溅在白色的罩子上,顺着白色的光照慢慢往下流淌,看起来特别的刺眼。
而且时间过去越久他们就越疯狂,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用武器用爪牙,疯狂的撕扯着对方。
只有一个目的,杀死对方!因为这样自己才能活下来。
楚寄君悄悄的吐出一口气来,将目光从擂台上挪开,环顾四周,这里竟然被当做最后的副本,而且是固定的最后副本,那么肯定是有原因的。
系统总不会随便挑选一个地方就拿来做最终副本吧?
所以这个地方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隐藏的跟整个游戏有关的巨大的秘密。
她并不担忧擂台,因为上了擂台,她也绝对会是能活下来的那个人。
而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擂台,是这个副本的本质。
楚寄君在观察环境的时候,那两个小男孩也在观察她,他们从不同的角度看她,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她。
楚寄君干脆走向了其中一个小男孩,很淡定的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我可以去上厕所吗?”
刚把耳朵竖起来的小男孩:……
“你为什么不稍微等一等呢?”
“人有三急,上厕所这种事情是憋不得的,憋久了对身体不好。”楚寄君淡定的撇撇手:“我就是去上个厕所,很快回来。”
“别着急呀,擂台马上就要结束了,等这边结束之后你再去吧。”他对着楚寄君露出了一口锋利的小白牙,笑得很不友好:“我想稍微憋那么几分钟应该没关系的吧?”
“好吧。”楚寄君这才转头去看擂台,擂台上的确快要结束了,但情况不是很好,两个玩家这个时候都已经伤痕累累,能用的底牌全都用光了,甚至手脚并用的肉搏着。
最后,其中一个玩家咬住了另外一个玩家的喉咙,死死的咬着,就像是野兽咬住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流淌到衣服,流淌到地上,也有可能流淌进他的喉咙里。
慢慢的另外一个玩家不挣扎了,彻底的断了气。
他都已经断了气,另外一个玩家都没有松开口,显然是已经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了。
过了很久很久,白色的光幕早就已经撤去,擂台缓缓下降,小小的光点从死去的那个人身上浮出来,艰难活下来的那个玩家意识才慢慢地清醒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断桥,随着死去的那个人的身体慢慢的变成光点,汇聚到断桥的位置,一截桥梁居然真的像生长出来的一样,朝着远方延伸而去。
“恭喜你,获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接下来你就安全了~”小男孩在旁边哗啦啦的鼓掌,一边鼓掌一边道:“大家现在有八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八个小时以后,重新在这里集合哟,到时候不见不散。”
说完话的两个小男孩手牵着手,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成功活下来的是另外一个队伍里的玩家,另外一个队伍里的其他人并没有立刻过来搀扶他,大概是他在擂台上疯狂的样子让人觉得害怕了吧。
那个活下来的玩家整个人还有点浑浑噩噩的,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他慢慢的爬起来,踉跄着朝着自己的阵营走。
他虽然成功的活下来了,但显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两边的玩家并没有接触对方,两边的人都警惕极了,从大桥的两侧慢慢的撤离。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很简单,这是一个对抗流副本,能够活下来的只有其中一半的人。
擂台上的惨状大家都看到了,他们必须全力搏杀,去杀死自己的对手,要不然就会两个人一起,被擂台吞噬。
没有人愿意选择死亡,没有人讨厌活下去,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样可以摆脱这种境地呢?
很简单,在下一场比赛开始之前,把另外一个队伍里的所有玩家都杀掉,这样他们就不用上擂台了。
肯定会有人有这种想法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队伍之间就是生死仇敌,气氛和谐才是见鬼了。
反应过来的人上前扶住了自己受伤的队友,他们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人还受了伤,楚寄君这边也有五个人,而且是五个健康的,毫发无损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劣势的,劣势的一方自然要更警惕一些。
几个人干脆回到了最开始的大厅那边,把这里作为他们暂时的营地,没有一个玩家的脸色是好看的,尤其是看完刚才的那场擂台之后。
他们坐在那个残破的大厅里,脑海里出现的还是擂台之上的景象,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宛如野兽,疯狂的撕咬着对方,最后以其中一个人咬断另外一个人的喉管为结束。
想一想都会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还隐约有些头皮发麻,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即将和这两个人一样,像疯狂的野兽一样,想尽一切办法去结束另外一个同类的生命。
其中一个玩家抹了一把脸,眼神都有一点狰狞:“他们只有五个人,而且其中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的伤势不足以支撑他做任何事了,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只能躺着,而且他是可以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也就是说对面只有四个人……”
“这是一个对抗流副本,我们的目的是把桥接上,只要对面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们就能够活下来,到达胜利的彼岸……”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只是没有人第一个提出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在犹豫。
有人做了出头鸟,其他人就想跟着附和了。
最开始和楚寄君打过招呼的那个玩家却仍旧在犹豫着:“但被逼杀人和主动杀人还是有区别的,我们真的要主动去……”
“什么叫主动杀人?我们是被逼的,是系统逼我们这么做的,没有人乐意杀人。”另外一个玩家迅速的反驳了他:“如果系统不逼迫我们的话,我们需要杀人吗?反正在擂台上也是杀人,现在动手也是杀,我们为什么不做更好的选择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最开始提议的那个人道:“我们能够成为一个队伍的人这本身就是缘分,我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是希望咱们几个有缘的人,都能够活着离开游戏,但如果有人不乐意,那可以退出,我们是要为了自己的性命搏一搏的!”
提出过抗议的那个小哥立刻闭嘴了,少数服从多数是一个很经典的道理,他现在就很担心如果他提出异议,可能他的队友会为了防止他成为那个不定的数,先把他干掉。
楚寄君刚开始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直到他们争吵起来之后,才用那种好奇的语气道:“你们真的觉得最终副本就这么简单吗?”
“如果最终副本真的那么简单,那每次起码有一半的玩家可以通关,你们见过彻底离开游戏的玩家吗?”楚寄君扫视了一圈,刚才还在争吵的玩家们瞬间闭了嘴。
是啊,最终副本真的这么简单吗?
这个副本听起来好像很残忍的样子,但本身的难度确实不是很高,只是淘汰率有百分之五十而已。
但起码是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来的,有一半的人可以抵达那个小男孩嘴里的游戏核心,在那里作出选择,要么离开游戏,要么永远的留下。
大部分的人应该都会选择离开游戏吧,除了少部分脑子有问题的,谁愿意留在这里做个boss呢?
可是……可是一半的通关率已经很高了,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他们没有见过几个活着通关游戏的玩家呢?
走到这里的玩家,大部分都是有朋友的,他们就像楚寄君在之前的副本里遇到的那位大哥一样,见过自己的朋友去通关最终副本,然后一去不回来。
一个两个人的亲朋好友通关最终副本失败了,只能说明他们菜,最终副本很困难,可大部分人的朋友,不,绝大部分人的朋友去通关最终副本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甚至他们联系到现实中之后,发现现实中的朋友已经死亡。
也就是说,这个人通关失败了。
最终副本真的就是这样吗?所有人在听了楚寄君的话以后,都是有察觉到不对劲的,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
可能是因为他们其实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如今被人戳破了之后,被迫面对这个可怕的现实,无法逃避,心中就难免有些不适。
过了很久很久,才有人道:“无论最终副本是不是就这么简单,但我们面前面对的最大的困难就是生死擂台,不解决这个怎么去走下一步呢?”
“是啊是啊,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嘛。”
“先把生死擂台结束,把桥补好了,再看别的呗,现在去考虑那么多也没有用,脚踏实地一点吧,走一步算一步。”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按照他们的意思,他们想要在今天晚上就去偷袭对面的那个队伍,最好能够把剩下的那四个玩家全都解决,五个打四个的话,他们能赢的可能性是要比对方大很多的。
而且他们偷袭,对方在明处,胜率又可以增加一些。
他们越聊越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提前结束所谓的生死擂台,直接去看看这座通天的大桥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是不是可以真的就这么脱离游戏。
楚寄君叹了一口气,只能换了一个话题:“今天晚上应该是对面防备性最高的一天吧,你们确定要今天晚上去偷袭吗?他们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是拼命的话也可以从我们当中带走几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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