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约莫有四五米深,底端全是一把把尖刀拼成的刀山,密密麻麻,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旦摔下去,小命不保。
冯放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像摸了电门似的,站都站不起来。
显示屏发出好几次提醒他都没有听见。
“冯放,快站起来!!”江芸急了,大声提醒他,“快起来!”
脑袋嗡嗡作响的冯放扶着显示屏起身,看着屏幕上的卡通手掌图案不安地吞了吞口水。
“请做好准备,”显示屏发出机械的提醒,“剪刀石头布。”
冯放满头大汗,眼尾扫过其他人,绝望地回到屏幕上。
没人可以帮他,只能靠他自己。
“游戏开始!3、2……!”
屏幕上的卡通手掌开始疯狂转动,在1数出的同时,冯放出了拳头。
“你赢了!第二轮请准备!”
冯放的额头上全是冷汗,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不断转动的手掌上,不敢分心。
后面两轮,一负一胜,冯放激动地直接蹦了起来,满眼热泪,比中奖五百万还开心。
“冯放没事了!”江芸受到感染,双手在胸口合十,默默祈祷,“希望我也有这么好的运气,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我啊。”
“不,还没有结束,”旁边的宁昭昭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刚才那声音说的是给我们活下去的机会,机会……意味着,他的挑战不止这一关。”
“什……什么意思?”江芸脸色刷白,连带一旁的阮芳菲的表情也不好了。
宁昭昭指了指那头:“应该还有其他挑战。”
果不其然,显示屏升高,给冯放让出一条路来。
他激动地往前走,等到过到对面,走廊忽然收起,将冯放独自一人隔断在那头。
消失已久的广播再次响起,发出接触不良的滋滋声:“请选择一样东西,揭开它的真面目!要小心哦,选错的话……就是死。”
“你刚才不是说我赢了就……”冯放受不了这个打击,心情宛如从天堂直接摔进地狱。
“我说了吗?我只说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广播里的声音在笑,笑得让人心惊胆战,“并没有说你赢了就能活下去。”
“艹!”冯放崩溃跪到在地,抱着头不断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
广播里的人一定也能听到声音,但他一点都不着急,仿佛在耐心欣赏似的,没有出声打断。
等到冯放从崩溃到认命,最后彻底冷静下来,抬起满眼绝望的双眸,木然地看着前方。
这时候,广播里的人又说了:“给你10分钟时间,选择将揭开哪一个神秘之物,你活下去的机会就在里面,但死亡也藏在其中,千万要想清楚哦~呵呵呵呵~”
在笑声中,广播被掐断。
冯放拖着无力的身子爬起来,走到那些被白布盖住的东西前一个一个打量。
东西有高有矮,隔着厚重的白布,他也不确定下面到底有什么。
生机和死路都在其中,该怎么选?
时间过的很快,冯放在其中来来回回走了半天,直到倒计时催促,他才停在其中一块白布跟前。
那个东西比他矮一些,看不出是个什么,只能勉强判断形状是不规则的。
所有人屏气凝神,伸长脖子等待答案揭晓。
冯放稳了稳情绪,抬手一掀——
居然是一个青铜铸的摆设,是线条和图案交叉的几何造型。
“这是什么意思?”毫无头绪的冯放愣了愣,手里抓着白布一动不敢动,就怕触动死亡的开关。
“恭喜你!”广播忽然响起,欢快的语调渐渐沉下,里面传出的声音低沉恐怖。
话落,冯放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落下去,惨叫声被重新合上的地板隔绝。
“不对,”叶燃全程都在观察,他不断摇头,否定自己原本的猜测,“会不会划拳赢了才是死,后面的选择只是个幌子,根本没有任何提示告诉我们第二个选择到底怎么样才是活路。”
“这个分析也有可能,”阮芳菲想了想,附和道,“可能在第一轮错了,后面不管怎么选择都会死。”
“那怎么办?”鲍德轩闷声闷气问。
“除非有人试试另外一个可能。”一阵沉默后,叶燃给出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方式。
只是……尝试就意味着冒险,没人想冒险。
休息时间过得很快,显示屏再次响起,开始选择下一个开始游戏的人。
被选中的是鲍德轩。
“我?”鲍德轩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怎么办?我到底应该输还是赢?”
“你自己选择。”叶燃无情把问题抛回给他自己。
站到平台上后,鲍德轩的退路也没了,他盯着屏幕上转动的手掌,一咬牙,随便出了布。
第1轮,胜!
第二轮,他以石头赢了剪刀,又胜!
第三轮的输赢已经不重要,三局两胜,注定了鲍德轩的胜局。
胜利后,鲍德轩走过长长的走廊,像冯放一样必须选择一个盖在白布之下的东西。
他走来走去,走了好一会,才终于选定。
鲍德轩的心里也没有底,他屏着呼吸将白布掀开,下面居然是个塑料假人。
想到刚才冯放的选择,鲍德轩背后一寒,本能朝其他地板上跳。
他刚一落地,旁边的塑料假人机械地转动脑袋,眼睛忽然亮起一抹红光,瞄准在鲍德轩的脑门上。
“砰”地一声枪响,鲍德轩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就软倒在地板上,脑门正中一个血洞。
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他整个人摔落下去,无声无息消失了。
“他赢了,又死了,”叶燃神色凝重,咬着唇,紧张到满头大汗,“难道真的是我们被误导了?”
“那怎么办?下一个到底应该赢还是输?”连续死了两个人,阮芳菲被这一关可怕的死亡概率吓到了,一时间有点慌神。
“我也不敢确定,大家自己判断吧。”
下一个被选中的是江芸,她在剪刀石头布上又赢了,还是死在白布的选择上。
她选中了一块用废旧易拉罐拼成的摆设,看起来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总算没有选中假人,江芸刚舒了口气,脚下的地板突然一空,惊恐的尖叫划破整个房间。
江芸摔下去后,下面传来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很快,站在对面的人就看见她从旁边的通道滚了出来,直接摔在了旁边的深渊刀山之上。
血肉之躯被锋利的刀尖钉住,动弹不得,一开始还能发出微弱地求救,最后什么动静都没了。
“难道真是因为赢了剪刀石头布?”阮芳菲难以置信地咬着唇,脑子里飞快分析现有的线索,怕自己遗漏了某些地方。
叶燃没有再说输赢的事,他安静地坐在地上,像是看破生死似的,和宁昭昭紧挨着坐下。
“昭昭,有什么发现吗?”叶燃小声问。
“没有呢。”她遗憾地摊了摊手。
说完,叶燃又抬起头去看希里斯,帅气的男人压根不看他,侧过脸盯着前面的高台。
阮芳菲像是中了邪似的,一个人站在旁边自言自语,手指不断在地上写写画画。
当新一轮的游戏开始时,她浑身一震,双眸涌出强烈的恐惧,怔怔地看着前方。
显示屏开始抓取下一个玩家,镜头左摇右摆之后似乎捕捉到了阮芳菲。
“不,我还没想到!”阮芳菲跳起来朝旁边躲,一下冲出了镜头。
最后镜头晃了晃,定格在叶燃身上。
“我?”叶燃难以置信,原本无神的眼睛瞬间爬满绝望,“为什么……”
旁边的宁昭昭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小叶子,你别怕,勇敢的去吧。”
一听到“去吧”,叶燃差点哭出来,张开双臂就要朝宁昭昭那扑:“昭昭,如果我死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希里斯扯住叶燃的衣服将人拉走,冷声道:“她记得你也没用,也不能让你复活。”
“呜呜呜,昭昭!”叶燃挥动双手想和宁昭昭来个拥抱,结果还没抱住,就被希里斯一个暴推,直接像旋风一样滚到了方台上。
检测到有人站了上去,方台自动切断了退回去的路。
“昭昭……”隔着刀山深渊,叶燃哭得一脸眼泪,“如果我死了,别忘了我,好不好?”
“好好好。”宁昭昭使劲点头,朝他安然挥手。
叶燃见她点了头,仿佛终于没有遗憾了似的,站起身,擦了擦眼睛,开始应付游戏。
显示屏上的手掌开始滚动,很快叶燃输了第一把。
就算他没说,宁昭昭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叶燃想输。
他一直坚信剪刀石头布的输赢才是决定生死的关键步骤,赢了的人都死了,那输了的人……会不会才是活着的那个?
并没有人宣布过赢了就能活下去的规则。
广播和显示屏里的话都能抠出不少字眼。
可是输赢这种事,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也不知道该说叶燃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在其他人三局都是“赢”的前提下,他竟然输了。
叶燃神情凝重,转过头看着宁昭昭,眼神专注又认真,好像诀别前的最后一眼。
他的目光犹如一只细细无形的画笔,将她的容貌仔细地描绘在记忆里。
“他猜对了?”阮芳菲紧张地咬着手指。
“轰——”
显示屏下方降下一个黑洞洞枪口,伴随着刺耳的枪响,叶燃的心口染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他绝望地转过身看向宁昭昭,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下方的方台突然开启,他猝不及防掉进一片漆黑的深渊之中。
阮芳菲本想看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可隔着一段距离,她只看到摔下去的叶燃以及他最后惊慌的眼神。
“赢了也不对,输了也不对??”阮芳菲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像疯了一样自言自语,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觉得应该赢还是输?”希里斯双手抱怀,淡定地向宁昭昭取经。
她抓了抓脑袋,软乎乎回答:“我得上去看看才知道。”
“你不怕下一个就是你?”
“还好啦,习惯了。”
希里斯:“……”
宁昭昭和一旁疯疯癫癫的阮芳菲是两个极端,一个紧张害怕到极度敏感,一个淡定地像是要去菜市场买菜。
休息时间结束后,摄像头又开始挑选下一个对象。
它像是听到了宁昭昭之前的话似的,停在了她身上。
“啊哦,运气真好,”宁昭昭耸了耸肩,朝希里斯挥挥手,“要是我死掉了,你不要难过鸭。”
“我为什么要难过?”
“千万别哭哦。”
“……”
说话间,宁昭昭已经站到了方台上,退路被切断,一旁精神异常的阮芳菲突然站起来,全神贯注地开始观察。
眼前的显示屏亮起,宁昭昭没有去看屏幕,而是俯身凑到屏幕下方仔细盯着某个不起眼的符号,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
她露出开心的笑,当屏幕上的手掌开始转动时,她毫不犹豫在最后一秒出了布。
第1轮,赢了!
第2、第3轮全胜,宁昭昭特别开心地转过头,朝希里斯比了个V。
希里斯挑了挑眉,没有多少反映。
前方的显示屏和栏杆自动打开,宁昭昭穿过走廊过到对面,开始在一堆被白布盖着的东西里进行挑选。
她特别认真地背着手,在其中走来走去,最后停了其中一个体型庞大的东西前。
掀开白布,那是一个能容纳进一个人的柜子,上面摆着一束假花,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
“这是要玩躲猫猫吗?”宁昭昭打开柜子试了试,发现自己可以进去,灵活地钻到柜子里把门给关好。
阮芳菲屏着呼吸,每一次换气心口都在颤抖,生怕自己错过有用的信息。
她看着宁昭昭一路顺利走到现在,以为这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
在宁昭昭关上柜门的时候,下面的地板忽然打开,她连着柜子一起掉落下去。
宁昭昭躲在柜子里,感觉自己咕噜咕噜滚了一会,柜子撞在什么东西上停了下来。
她试着推了推柜门,发现竟然从外面锁住了。
“外面有人吗?”宁昭昭软声问。
没反应。
“外面有没有人呀?”她又问,“没人的话……我要干坏事啦!”
柜子虽然被锁住,但因为陈旧,旁边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尾巴正好可以从那里钻出去把锁给打开。
但宁昭昭怕外面有人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可就不好玩了鸭。
问了两次没人应,她双手抓着柜门,尾巴摇摇晃晃朝破洞靠近,还没钻出去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宁昭昭缩了缩,立刻把尾巴收起,特别乖巧地卷成一团没动。
外面响动了一会,咔哒一声,锁开了,柜门打开后,她看见一双黑色的腿站在外面。
柜子高度有限,宁昭昭看不见脸,外面光线昏暗,一双带着手套的手朝着她伸出,看不出是友好还是恶意。
她微一犹豫,还是将手掌放了上去。
那明显是一双男人的手,宽大有力,站在柜前面的身形也颀长挺拔。
来人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全脸,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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