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孤儿也不只他一个,可是其他小孩子都有朋友,只有漩涡鸣人没有。大人对小孩子的爱心和宽容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大人从来就是伤害他的主力军,很多孩子都是被自己身边的大人影响才讨厌他的。
就算是村子最要紧的秘密战略武器,平心而论,奈良鹿丸真地一点也不惊讶我爱罗想叛逃。
他反而觉得漩涡鸣人那种能一直开朗长大到现在还叫嚷着要当火影的家伙才是脑子有问题。
现在正在等待他的回答的我爱罗显然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他会观察会比较会思考,当他发现自己的父亲亲人,队友同胞全部加起来,给予他的善意和温柔还不及一个不知道在哪儿的人笔下几行字来得重要时,他自然便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选择。
这件事,单纯而言,就是一个在这里被伤害了的少年,想要逃走,去到不会伤害他的那里而已。
就像人被火苗烫了一下后就不会再将手伸向火苗一样。
这么去看的话,我爱罗的想法有任何能够指责的地方吗?
有谁有资格去阻止他呢?
至少他是没有。
可是,奈良鹿丸还是搞不懂。
他不明白,因为他不是我爱罗,没有经历过我爱罗所经历的一切,无法想象北极星对被所有人厌弃憎恶的我爱罗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我爱罗的舅舅夜叉丸是何等悲伤地死在我爱罗手下,不知道在一个又一个无法入睡的夜里,我爱罗几乎要数遍天上的星星,绝望地期盼着身上有一丝光是来自北极星的照耀。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明白,也不觉得自己能强行去理解。
我爱罗对在他面前展现出的一切都昭示着他的孤独,那是比悟三郎幻想出一个绘里奈还要让人觉得心酸的孤独,因为悟三郎是书里的人,而我爱罗却站在他面前,像这个世界写错的一个字。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就算真地走投无路了,我可是别村的忍者。在砂隐村,你好歹还是个忍者,可是在木叶,你就只是个毫无人权的俘虏而已。你就不担心我会向村子汇报你的情况?”
奈良鹿丸最无法理解的是这一点。
只有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要知道。
我爱罗沉默了片刻,却是说:“三年前,有个负责监视我的暗部对我说,北极星老师发表了一篇文章,文章里讲了一个故事,是北极星老师从旅行的地方看来的故事。”
“一个人在深夜敲响了他朋友的门,那个友人穿好铠甲,左手拿着钱袋,右手拿着刀剑,打开了门。”
奈良鹿丸记得这个故事。
那个人打开门,看到自己的友人,说:“我的朋友啊,你在这个时候上门一定有事。如果你需要金钱,这里是我全部的家财;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和我的剑已经准备好了。”
就是这么一个短小又简单的故事,让人心中热血激荡,却明白只可能是故事的故事。
故事里蕴含着的朋友之间的完全了解,那毫无保留的信任,那不假思索的付出,是奈良鹿丸见过的,对友情最高形态的表达。
我爱罗复述了这个故事,随后说:“那个暗部对我说,我是个值得拥有朋友的人,他就想当我的朋友。他准备好了行李和他的武器,决心要帮我逃出去。”
奈良鹿丸下意识地不想听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后面不会有好结局。
“他现在在砂隐的监牢里。本来他要被处死的,但是身为人柱力有一个好处,我很强,成为完全体人柱力后更强。所以他现在在监狱里,我在这里。”
奈良鹿丸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努力想要使气氛轻松一点的笑容,“我可不想被投入监牢啊……如果被发现的话,我就惨了。”
我爱罗闻言,没有继续恳求,只是理解了奈良鹿丸全部难处般地颔首,“我明白,你能够独自出现在我面前,已经证明了你的努力。”
他不失望吗?
奈良鹿丸不知道,但是,在听到我爱罗仿佛放弃了的话语后,他反而像是有荆棘扎在喉咙里一样,脱口而出道:“我帮你!”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尴尬,同时还有点恼羞成怒的奈良鹿丸不满地瞪着我爱罗,“喂!你这家伙好歹给个反应吧?!虽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是我这边也是冒着不小的风险的好不好!”
我爱罗回过神,忙道:“抱歉,只是因为有些吃惊所以……你真地愿意帮助我吗?”
别问了,再问反悔……
奈良鹿丸默默把脸上的表情调整为一贯的懒散,轻描淡写地点头,“啊,帮你啊。不过先说好,我只会在联络问题上帮你,一旦你的企图曝光的话我可不会插手。”
我爱罗表示了万分的理解,“我知道。请放心,我会尽力不牵连你的。无论北极星老师什么时候回信,我都不会在中忍考试的这段时间里有任何动作。”
你就没想过北极星会因为你的特殊身份而无视你的可能咯?
奈良鹿丸无奈地翻了个隐晦的白眼,他也觉得北极星不可能无视我爱罗,即使我爱罗的身份非常非常非常特殊。
如果连北极星都对我爱罗置之不理的话,奈良鹿丸摸了摸后颈,那这个世界,就真的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吧,之后我会想办法找你的……啊对了,奈良君,如果你看到我在考试时表现得很过分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那是必要的伪装。如果一个人柱力太正常的话,其他人就要着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关于友情的故事我记得是王小波的书里的,只是记不得是哪本书还是哪篇杂文了。
刚才刚好看到一句话“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如果说我不相信火影里存在着爱和希望的话,我就不会写它了。
即使我用恶女祸水等等故事去发泄岸本把我童年&青春毁了的愤怒,但即使是现在,我也是相信火影里存在着爱和希望的。
用句大家说来开玩笑的话,岸本就是个画漫画的,他懂个屁的火影(狗头)。
从“作者已死”的视角去看的话,上面这句话其实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即使已经是这样了,那么在探讨剧情的时候,说什么“鼬本来就是纯粹反派只是人气高所以强行洗白”……我觉得没必要。
故事已经成型,甚至于已经完结。除了接受它的成立,然后在此基础上批判欣赏之外,再没有别的事可做。
哪怕是写了《索多玛的一百二十天》的萨德,写了《罗生门》的芥川龙之介,写了《檀香刑》的莫言……揭露再多黑暗表达了再多无望,如果他们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爱和希望的话,他们就不会写了。
作品便是作者挣扎的姿态,如果连希望都没有,又何必挣扎?
(这里应该有个向上指着的箭头)
就是基于这样的理解,我的女主北极星是相信火影世界有爱与希望的,即使在她写《美好家园》的时候,即使她说她不知道要怎么去相信的时候,她都是相信的,否则她就不会有力气去写了。
这样的信念从她的手到读者的眼睛——正如英雄人物里说的那样:如此便不怕受伤。
我爱罗也不怕受伤。
(这是这章正文里没说但我想表达的东西)
例行求收藏求评论噫呜呜噫~~~
第一次上首红却完全没感受到这个榜单的爽感,总感觉没办法把锅甩给榜单,只能自己背着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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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布加拉提,我能拿你取材吗?”
坐在废纸堆里的七夜萤可怜巴巴地看着布鲁诺·布加拉提,说。
布加拉提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能?我对你有过任何隐瞒吗?”
七夜萤并没有因为这重量十足的话而放心,她露出了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小声道:“是恋爱小说噢。”
布加拉提眉尾一挑,不自觉地谨慎了起来,“你想写个什么样的故事?”
七夜萤继续保持着脸上殷勤到有些过分的笑,讨好地说:“我脑子快坏掉啦,要知道我当年可是最讨厌背什么三、民、主义红色宣言的,别说什么社会制度什么理论纲领了,我连高中政治课都经常在及格的边缘疯狂作死……确定一个世界今后的发展路线什么的,退一万步说,那也是哲学家的工作,和我这个拿维特根斯坦当催眠读物的人而言完全不应该扯上关系嘛!布加拉提~我真地需要呼吸一下文学的气息,感受自然的美,尝试对人情的洞见哎。”
布加拉提一脸冷漠,“说重点,不要扯三扯四的,更不准玩文字游戏。”
七夜萤的嘴巴瘪了起来,她抱着膝盖,心虚地盯着纸张缝隙间青黄色的榻榻米的纹路。
“我想写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收获爱情的故事。”
布加拉提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弛了下来,好笑地抬了抬手,“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要写什么呢。你想写就写吧,随便你怎么写——反正无论你怎么写,当故事成型后,那个故事都不会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故事。”
早在脑海中有了初稿的七夜萤小心地确认,“真地怎么写都行吗?你不会生气吗?无论我写出怎样的故事,表达了怎样的思想,你都不会生气吗?”
“不会,你好奇怪啊,怎么会这么问?”
“那你发誓。”
“啊?”
“快点快点,你发誓。”
“???萤,我觉得要么是你太无聊了在消遣我,要么是你隐瞒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你发不发?”
“…………”
“快发誓嘛!绝对不会生气,不然以后就裸奔!”
“!女孩子不准说……”
“快发誓快发誓快发誓!我喝醉了的笔已经迫不及待要在纸上狂舞了!”
布加拉提只能无奈地发了誓,并暗自决定一定要在七夜萤创作的时候当好“背后灵”,看看她打算写些什……
“好的,那你快去砂隐那边把三年前那个,呃,叫……我记得是……啊,想起来了,是风吹过沙漠表面时会出现的蜿蜒的纹路——风纹!对,布加拉提,现在正是好机会,砂隐村内部的防御力被消弱到最小,留守村子的那些忍者警惕的也是外部的遥远的敌人,现在去救人的话,成功率是最高的!”
“有道理,”稳稳坐在椅子上的布加拉提点头,“不过我突然觉得你是故意想支走我。”
希望之光七夜萤一脸正直,“别说傻话了布加拉提,就算我确实是想支走你,但难道我会放着坐了三年牢的风纹不管吗?”
不会。
无话可说的布加拉提再次无奈叹气,压下心头的那点好奇心和不妙的预感,决定大不了就当那个故事不存在。
布加拉提走后,七夜萤一秒钟都没有耽搁,把自己塞进了椅子里,扯出一张稿纸就开始书写。
「在土之国以南,风之国以北,阳光最灿烂的那个地方,有一处光之海岸,海岸边住着蓬莱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子蓬莱日影,他们以捕鱼为生,十三年前,蓬莱日影的祖父不慎被月光所迷,溺毙在了金澄澄的光里。
……」
*
*
草隐村和泷隐村之间的缓冲地带上,有一座抚幼堂兼养老院,统称为“福利院”。因为职能合二为一,所以这座建筑的占地面积也是其他地方的福利院的两倍有余。
漩涡香燐和她的母亲就住在这里,漩涡香燐的母亲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不过她做的更多是老师的活儿。
她们母女二人是在香燐六岁的时候搬到这里来的,那时候这里还很穷,穷到救了他们的穿着奇怪衣服的大哥哥还得上山打猎来给院子里的人准备过冬粮食的地步。
漩涡香燐的母亲除了定期给孩子以及老人体检外,其他空闲时间都用来教授同事和孩子简单且实用的医疗知识,并在北极星的来信建议下将自己所知道的医疗方面的知识整理出来。
漩涡香燐最喜欢在母亲做这件事的时候给母亲打下手,倾听母亲温柔的声音念出一种种草药的名字,那都是非常有用的名字。
北极星也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名字。
虽然不是孤儿,但漩涡香燐是和院子里的孩子们一起起居的。孩子嘛,住在一起,难免就会有摩擦。
不幸的童年生活让漩涡香燐变得早熟,但是没有哪个孤儿是不早熟的,所以在这方面她也没有任何优势。相反,她母亲对她的关爱会让她在抚幼堂里显得更加突出。
小孩子有不懂事的权利,也不懂得忍耐,一点点小事也能成为天崩地裂的大事。
一开始漩涡香燐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因为害怕被赶出去而格外怯弱,等到她熟悉了这个环境,确定自己不会因为“没有做好什么什么”就被赶走后,她就抖起来了。
再有同龄人嘲笑她头发的颜色或者挤兑她明明有妈妈还和他们一群无父无母的人混在一起,她就叉着腰把“北极星”三个字搬出来,然后,哪怕是最闹腾的孩子王也会偃旗息鼓,最多就恨恨地瞪着她。
漩涡香燐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也会觉得他们不说话瞪着她的时候,反而比他们嘲笑她的时候还要让她觉得难受。
他们确实也很快就不嘲笑她了,他们既不挤兑她,也不搭理她。因为拿她动辄搬出北极星这件事没办法,所以非常干脆地敬而远之,采取了无视态度。
漩涡香燐在同龄人这里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对象,只好经常待在母亲身边,而她母亲又每天都会去养老院那里看望老人,一来二去的,她反而成了最受老人家欢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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