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这事……”玄狰的牙齿气得都要打颤,忍着那股羞耻感,低声威胁道:“给我保密!不许外泄!”
文禹敷衍点头:“哦。”
“您得了相思病的事属下一定不说,属下会将相思病封在心里,就算别人问是不是相思病,属下也不会说您得的是相思病。”文禹一口气又说了四个“相思病”,语气很诡异,像是故意气他似的。
玄狰:“……”如果不是还留他有用,他一定杀人灭口了。
所以现在,看着一脸得意的白秋,玄狰也真的是暴躁极了。
一个两个的,都恨不得把他活活气死……
白秋就算了,文禹是他下属,不恭敬也算了,但是!连白禾这丫头都从没对他毕恭毕敬过!
玄狰这魔君当得委实憋屈,但终究是忍不住,深呼吸片刻,蓦地靠近了白秋。
他眸子逆光,翻腾着威胁之意,沉声道:“你放了白禾,是谁都可以,但不能是她,除了你,谁在主人跟前都危险,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话还没说完,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咦?你们在聊什么呢?凑得这么近?”
玄狰猛地一僵。
白禾也追了出来,不过她修为低,飞得不如他们快,结果一过来就看见玄狰好像在和白秋说悄悄话,白禾第一次沉默了,眸子在他们之间转了好几个来回。
白禾忽然想起,从前白秋被玄狰单独关起来过。
玄狰对白秋有过非分之想。
即使是梵海城第一次相见,白禾被他的原形吓得打颤,他却单独与白秋对视了好久。
突然想起这一切的白禾,看着玄狰的眼神里,突然掠过一丝恍然大悟。
这死蛇!看他老实巴交了这么久,居然现在还没死心?居然还凑得这么近?!白禾气得手脚冰凉,猛地冲了过去,狠狠推了玄狰一把,“你走开!”
玄狰一时松懈,被她推得往后一个踉跄,眯起眸子打量着她,“你……”
“你什么你!她都和衡暝君在一起了,你居然还不死心!”白禾脸涨得通红,水光在眼底打着转儿,气得口齿不清,用力拉住同样一脸懵逼的白秋的手腕,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将白秋紧紧护在身后。
一边还不忘瞪向玄狰:“你恶心死了!”
玄狰:“???”
玄狰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被她突然一骂,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白秋眼看事情大条了,可能白禾误会了,试图解释:“其实他只是……”
白禾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气到神志不清,继续瞪着玄狰,狠狠地骂:“恶心!无聊!过分!登徒子!”
“你这条臭蛇!”
“坏蛇!笨蛇!臭蛇!下流蛇!”
她一连骂了他好多话,还是觉得气得两眼泛酸,多呆一秒就觉得受不了了……白禾飞快地扭过头,拉着白秋的手,拽着她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去。
玄狰:“???”
靠,他怎么就恶心了?
让她离开她的小姐妹,就成了恶心了是吧?
玄狰一时也生气了,他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骂过,冷冷盯着白禾消失的方向,他一张脸表情阴郁得恨不得杀人,许久之后,才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禾(气愤):我眼瞎看错人了!
玄狰(懵逼):???果然我在她心里比不上白秋吗?
白秋(愧疚):不好意思,高估了你俩的情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第84章 结痂
这是白禾第一次这么炸毛。
她活像是吃了□□一样, 大步流星地往前冲,表情阴沉,浑身上下弥漫着要杀人的气场。
连白秋都被她给镇住了, 一时不敢吭声。
等到走到无人的角落,白禾蓦地转身, 小嘴一瘪,眼眶已红得像兔子眼睛,猛地朝白秋扑了过去,“白秋!”
白秋猝不及防被她一个熊抱, 抬手接住她,被她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听见白禾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真是瞎了眼……”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白禾一头埋进白秋的怀里,眼泪滚滚而下,连尾音都在颤,“他居然还喜欢你,他凭什么喜欢你啊, 这条蛇太讨厌了,我不要呆在天照城了, 我明天就走……”
白秋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好啦,哭什么?他才不喜欢我, 方才只是在与我说话,你连他说什么都没听清楚,你怎么就以为他对我有意?”
白禾抽泣道:“他、他离你好近!”
从她的角度看, 简直都要亲上去了!
白秋回忆了一下,玄狰压低嗓子威胁她的时候,好像确实是俯身凑到她耳边的,从后方看,也的确会给人要亲上去的错觉。
白秋眼珠子转了转,揶揄笑道:“他当然要离我那么近了,毕竟说的是悄悄话,可不能让你听到。”
白禾瞪大眼,猛地放开了白秋,气得直跺脚,“你!!!”
她还刺激她!如果这不是白秋,她、她早就……
白秋看着她噙着泪的双眸,又引诱道:“你想知道他对我说什么话,为什么不能让你听到么?”
白禾还没想通,茫然地望着她,傻乎乎道:“为、为什么啊?”
这傻丫头。
因为他也喜欢她,不好意思拉下面子,怕被她听到了他的心意呀。
白秋朝她走了一步,悄悄凑到她耳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听完前因后果的白禾:“……”
白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白禾呆呆地站在原地,耳根以肉眼见的速度迅速红得透彻,不知过了许久,她蓦地捂住脸蹲了下来,呜咽着懊恼道:“完了,我误会了,我已经把骂了他了……”
玄狰一定会生气的!
这臭蛇本来就小心眼,平日里可记仇了,待她也是那副欠揍的态度,如今她误会了他,错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
玄狰居然也喜欢她吗?平时他明明对她爱理不理的,白禾总是觉得在他眼里,她定是比不上白秋的,但如今才知道,他居然会为了她对白秋说这么重的话……
他居然是在担心她?
白禾现在是又羞又急,心里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窃喜,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又连忙站了起来,拉着白秋的袖子急急道:“好姐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已经误会他了,我要怎么让他消气啊……”
白秋一脸“不是吧你连这都要问我”的表情,无奈道:“还能如何?人是你骂的,自然是你去道歉,如果顺便向他袒露一番心意,告诉他你是因为吃醋还那么误会他的,他一定立刻就不生你的气了。”
“啊?”白禾一惊,绞着小手,结结巴巴道:“就、就直接去表白吗?”
白秋:“不然呢?”
白禾:“……”
也是,不然还能怎样?
可这也太难为情了。
白禾的表情纠结了起来,像是要哭了,一脸不情愿地看着白秋,白秋无情地撇过头去,“别看我,看我也没用。”
“我也没办法,虽然我早就成婚了,但我和青烨从来不像你们这样。”
才不会这么别扭呢,像两个小学生。
简直让人替他们着急。
白秋平日有什么想法,都是当场和青烨直说的,他们之间从来不会遮掩什么,唯一一个让他们不约而同互相隐瞒的,也只是为了彼此的安危而已。
白秋一提到青烨,又想起自己出来有段时间了,再耗下去,估计家里那位就得出来抓她了——青烨近来无所事事,除了黏人便是黏人,占有欲堪比一只猫。
白秋要是在外见了别人,一回去他准炸毛。
白秋便对一脸郁闷的白禾随口敷衍了一句“加油”,便匆匆赶了回去。
天照城最高的阁楼四面临风,窗子却紧紧地关着,一丝阳光和风都不透,白秋一层层顺着阶梯走上来,推开门的刹那,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被困了一个怀抱。
“小白……”她身后的门“砰”地一合,白秋往后踉跄一步,被他抵在了门板上,发间的玉钗被他拔了下来,倾泻在肩头。
他的手抚在她的脸侧,鼻尖抵着她的太阳穴,微微下滑,闻着她鬓角的发香,语气低得像是呢喃,“那条蠢蛇不要命了……”
白秋:???您鼻子可真灵呢。
这一个两个的,白禾醋完他又醋。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呢,都喜欢压在别人的耳朵边说话,只不过动机不同,相似的动作便也有了不同的意味。
他有些生气,眉眼沉戾,那“不要命”三个字让她心尖突得一跳,一偏头,对上青烨的眼睛,她想了想,突然伸出两只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
青烨:“?”
“果然一盖住,就显得不凶了。”白秋笑吟吟道。
掌心痒痒的,他的睫毛动了动,白秋感觉到他在皱眉了。
她顺着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软声撒娇道:“安啦,我只是去送一下我师兄。师兄他就要去人间了,他说会去帮我们寻找解决混元玉的办法,万一真就找到了呢?”
“他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怎能连送都不送一下呢?”
青烨冷哼一声,“不需要。”
“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蝼蚁罢了,能帮到我什么?”他冷笑着拽开她的手腕,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脸,“他们都不重要。”
“对,你最重要。”白秋笑吟吟地低头,直接越过他的手臂,去扯他的腰带,边扯边道:“来让我看看,最重要的青烨今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身子一僵,整个人瞬间就蔫了。
片刻之后。
“已经全部都结痂了,伤口也没有再裂开了。”白秋压在青烨的身上,头趴在他的心口处,近距离地观察他的伤,又拿药膏一点点地敷上去,“感觉这里硬硬的。”她还伸手戳了一下。
她抬头观察他的表情,果然结痂之后,就不那么疼了。
虽然伤口还是容易裂开,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白秋心底的巨石放了下来,但的确感觉他的心和旁人似乎不太一样,靠近心脏的地方,混元玉的气息似乎也浓了许多,有什么在皮肉下蠢蠢欲动……她问他:“你感觉有什么不对么?”
青烨点头。
他的手臂缠着她的腰,把她抱得紧紧的,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混元玉和往常不一样了。”
从前它待在他的体内,几乎察觉不到任何异常,却无声无息地控制着他的魂魄,如今混元玉的影响逐渐淡去,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似乎是想从这里解脱出去。
一旦解脱出去,他的生命失去最后的支撑,也许便会……
白秋将脸贴在他的伤口处,软声道:“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就算真到了最后一步,既然最惨不过是死,那即使是逆天而行,我们也会在一起。”
“嗯。”他的手指勾着她的发,垂眼道:“明日便可以出去了。”
他在此处呆的也够久了,虽是受伤,却也没必要如一个废人一样长期卧床不起,让底下那些魔修看笑话。
白秋:“好。”
当天夜里,白秋本应按例在一边修炼,却被青烨强行拖到了床上,她刚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他却紧紧压在她身上,十指相扣,低头看着她道:“你若再动一下,我的伤口该裂了。”
一句话,唬得白秋直接不敢动了,他便低头细细地亲她的眼角眉梢,手指钻进她的衣领中,她惊喘一声,偏头紧紧闭上眼。
他伸手,把她的脸扳正,故作可怜,“手伸过去,也扯动胸口了。”
白秋:“那你不要动。”
青烨朝她一笑,断然拒绝,“不好。”
“小白配合我一些便好,你难道不想我么?”
想,当然想,但也不至于着急到这个份上,跟这个伤残人士一起胡闹。
见白秋不说话,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语气逐渐痴迷:“小白,小白。”
他又许久不曾碰过她了。
刚好就动手动脚,白秋真对他无话可说,但他都这样了,箭在弦上,眼看衣衫被他挑开,白秋瞥见他火热的眼神,便心软道:“那你小心点,别又受伤了……”
“好。”
他低头,手指轻轻拂过什么,动作逐渐粗暴起来,白秋惊叫一声,蓦地仰起头,露出秀美的天鹅颈,撑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扣着身下的床褥,将床单抓得皱巴巴的。
他还在她耳边温柔蛊惑,“小白,不要动呢。”
“一动就会疼的。”
他也不说是他疼,还是她疼,语气携了三分旖旎暗示的意味,白秋红着耳根,咬住下唇,手臂绕过他的身子,手指在他的背后乱抓,又不敢用力,却摸到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定是强行忍着什么。
白秋对他无话可说,挣扎性的乱抓又硬生生变成了拥抱。
她把头撇了过去,任由他在她身上肆意作乱,作了一幅精致妩媚的美人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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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白秋如同一个废物一样瘫在了床上,浑身骨头快要散架似的,连动一根手指都嫌累。
始作俑者躺在她身边,还在把玩着她的手指,青烨的头发很长很长,如妖精一般落在床上,一张苍白的面孔,便在幽幽烛火之下,玉质般通透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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