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嫁给残疾首辅冲喜——布丁琉璃

时间:2020-10-31 10:00:55  作者:布丁琉璃
  “先去明宅……不,等等。”顿了顿,明琬在久病的阿爹和闻致之间两相权衡,终是一咬牙道,“先回府,我要见闻致。”
  待明琬躬身钻入了马车,小花这才轻松了一口气。
  他背在身后的手中紧紧抓着一支短箭,因为情急之下徒手抓住,以至于手掌被划破,鲜血淋漓。
  是□□,方才,有人要暗杀明琬。
  小花沉了脸色,回首望向阴雨霏霏的宫城之上,那里高墙黛瓦,阴云诡谲,行刺之人早已如鬼魅般消失了踪迹。
  两刻钟后,太平街的逆旅客舍内。
  这里离宫城极近,客舍里分隔出几十间雅间和小院,租住的都是尚未置办家产的太医、小吏之流,方便随时进宫听候调遣。
  三楼最里边的房间内,姜令仪望着摆了满桌的血参、紫灵芝之类,既无奈又羞怯,柔声道:“这些东西殿下都拿回去吧,我不能收的……还有,殿下以后莫要来此了,让人看见恐遭误解。”
  李绪只是轻轻摇着骨扇,笑望着姜令仪含羞带怯的脸颊,温润道:“俗言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姜救了我一命,送你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送的已经够多了……”
  “更何况,我已许久没有见你出宫了。在皇后那儿忙什么呢?”他问。
  姜令仪道:“娘娘去年底开始一直凤体有恙,体虚惊悸,我在为她调理身子。”
  正说着,门被叩响,林晚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
  李绪面带歉意:“抱歉,失陪一下。”
  李绪出去,轻轻关上门,带着笑走远些,看着楼下来往的官吏道:“你那边如何?”
  “回的人说,失手了。”见李绪淡去了笑意,林晚照心中一紧,忙道,“她看到了属下的腰牌,可要再命人……”
  李绪合拢骨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掌心道:“罢了。闻致不是傻子,一击不中,已是失了先机,再难有机会了。”
  林晚照负手而立,徐徐道:“但听闻此女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医官之女,并不得闻致重视,我们还有机会。”
  “晚照,你与闻致相识多年,怎会不知他的脾性?他若真的不爱明琬,又怎舍得将自己身边最厉害的高手安插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守护?”李绪笑得温润无双,以扇子敲了敲林晚照的肩道,“苍狼腰牌之事,闻致早就知晓了,杀了一个明琬并不能改变什么。何况,她是小姜至交好友……”
  “殿下。”林晚照微微皱眉,提醒道,“您对姜侍医,是否太重视了些?”
  李绪的凤眸轻轻扫过林晚照的脸。林晚照面色微变,随即垂首道:“属下失言。”
  马车上,明琬总算稍稍理清了思路。
  她隐约记得小花对闻致说过,这枚苍狼图腾与他在雁回山所见的一模一样,而今日,她在李绪的随行幕僚身上见到了这枚图腾……可是,李绪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战场?
  再联系闻致对李绪的敌意,明琬做出一个大胆的设想:雁回山那场战败兴许另有隐情,那七万人乃至闻致,都只是李绪幕后操纵牺牲的棋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连明琬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呢?李绪作为大晟的皇子,为何要残害同胞?
  是排杀异己,还是为了夺嫡?
  不管怎样,她必须尽快将这个秘密告诉闻致,解开他的心结。
  宣平侯府的雨天,宁静得不像话。
  见到明琬冒雨从外头小跑进来,闻致先是一怔,而后冷冷地望向随后跟来的小花:“大雨天,不会打伞么?”
  小花执着伞无辜道:“嫂子说有急事,我没来得及……”
  “闻致,我见到那个图腾了!那枚画着狼的黑色腰牌,是李绪身边的一个男子,叫‘晚照’……我不确定是不是‘斜阳晚照’的晚照。”明琬猝然道。
  她鬓角湿透的发丝黏在脸颊上,喘着气,一眨不眨地望着闻致冷玉般完美的面容,大胆说出了方才的设想:“你们不是说在雁回山见过那个图腾吗?现在它出现在了李绪身边,也就是说那场战败也许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而是有叛徒……你听见了吗,闻致?”
  她提高音调道:“不是你害死了他们,你听见了吗?”
  原来,她一直以为他的双腿没有起色,是因为负罪感作祟。
  闻致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情绪风起云涌。明明昨天他们才吵了架,早上还横眉怒对,却在正午偶遇事情的真相后,她依然选择放下成见勇敢地回来见他,告诉他一个他早已知道的事实。
  是啊,他一直知道他是败于背叛,可是,那又怎样?
  一个废人要完成复仇,太难太难了。
  明琬眼中闪烁着光,道:“你不必再忍受负罪感的折磨了,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油纸伞搁在廊下,滴落一滩水渍。闻致眸色几番变化,终是喉结滚动,冷声问道:“你见到林晚照,并且看见了他的腰牌?”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明琬一怔,方道:“是。在宫道上我不小心撞到了他,腰牌掉出,我亲眼所见……”
  “从今日起,你不许离开府中半步。”闻致做出了决定。
  霎时间,明琬感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抹火苗。
  她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等来的却是软禁。
  明琬不禁后退了一步,轻声问:“你说什么?”
  “若你还想活命,便好好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能去。”
  “可是,阿爹一直病着,我答应了今日会回家看他。”明琬涩声道。
  闻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冷静而又无情:“我说了,哪也不能去。”
  过了很久,明琬才抖着声音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所以,你不让我出门……”
  在这件事上,她的直觉倒是准得可怕。
  闻致轻轻闭目,发生的事太多了,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做到游刃有余。
  “只要你说清楚,我可以等。等过几天,你的事忙完了,我能回去陪陪阿爹,能继续去太医署做大夫吗?”明琬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些许乞求,用她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恳求道,“若什么都不能做,我会死的。”
  那恳求的颤音令闻致心中泛起绵密的心疼,但他不能给予任何承诺,不能告诉她内情,知道得越多,她越危险。
  闻致如今只是个无官无职的残废,而他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别说是几天,便是几年他也不能保证事情能解决。他站在悬崖的独木桥上,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不知尽头,不能回头。
  “不能。”他绷直了身形,以冷硬而强大的姿态掐灭了明琬的最后一丝希望,“我会让人看着你,其他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明琬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她感觉到冷,彻骨的寒冷。
  ……
  明琬病倒了,梦里一直模模糊糊地叫着阿爹。她梦见阿爹在黑暗中行走,她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混沌中,他仿佛听见谁焦躁又冰冷的声音响起,质问道:“为何还没退烧?”
  有人战战兢兢说了什么,那个冷冽的声音又道:“……那就将明太医请过来!”
  半夜,明琬醒来了一次。
  雨不知何时停了,皎洁月光入户,朦朦胧胧地撒在窗棂上。床头一盏昏光,镀亮了轮椅上闻致安静的睡颜。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面容瘦削精致,皮肤无暇,高挺的鼻梁连着嘴唇和下颌的线条极为优美动人。
  但他眼底的疲青很深,皱着眉,凝成化不去的忧愁。
  明琬注视着他,难以呼吸,心想:为何这个最俊美的少年,偏生有着最伤人的脾气?
  她压抑不住嗓子的干痒,扭头轻轻咳了一声,闻致几乎立刻就惊醒了,眸中一片清明。
  他给她倒水,明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装作不在意轻哑道:“饿么还难受吗?明明是大夫,为何身子总这般弱。”
  他难道不知道么?大夫也是血肉之躯,知冷知热,受伤会疼,伤心会痛。
  明琬很难受,浑身都疼,所有情绪皆因病痛而无限放大。只要看到闻致的脸,她便压抑得难以呼吸。
  她看着闻致嵌在昏光中的身影,哑声说:“我要回家。”
  闻致倒水的动作一顿。
  随即他整理好神色,若无其事地将杯盏递到明琬发干的唇瓣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低声道:“喝水。”
  明琬打翻了他手中的杯子,水洒得他满身都是。她不住地说:“我想阿爹,我要回家!”
  闻致不得不从轮椅上倾身,按住她试图滚下床来的身子。但明琬挣扎得厉害,闻致一个失衡,竟被她拉得倾身滚上床去。
  闻致双腿有疾,怕压坏明琬,慌忙中双臂撑在床上,支起上半身,将明琬圈在自己身下。
  两人一上一下,目光相触,呼吸交缠。
  闻致的脸近在咫尺,眸子仿佛能攫取她的灵魂,用姑且算得上‘妥协’的语气道:“我会将你爹请来,但你哪里也不能去。听话,明琬,这里就是你家。”
  他说:“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
  明琬呼吸滚烫,心脏像是裂开般,问他:“闻致,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闻致的目光晦暗,明琬在他眼中看到了答案。只要能让她听话,他情愿关她一辈子。
  闻致像是望进她的心底,将她竭力掩藏好的情绪统统挖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用无比自然的语气道:“你不是心悦于我么?便是要你一辈子,又有何不可?”
  明琬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倏地瞪大眼。
  他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意!
  他知道她喜欢他,却还一次又一次将她冷落在深沉孤寂的夜色里,将她的心反复放在油锅上煎熬。他心知肚明,冷眼旁观,享受着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一定很得意吧?
  “真心是要用真心来换的,作践完就没有了!闻致,我不想因你而放弃我自己的人生,这样有何意义?”明琬眼圈红了,“我们和离吧,你让我走……不管最近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再牵扯进来!我们和离……唔!”
  闻致俯下身,先是与她鼻尖相触,而后屏住呼吸,轻而坚定地吻住了她的唇。
  吧嗒一声,明琬听见自己心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裂,她张嘴狠狠咬上了那片柔软却凉薄的唇。闻致闷哼一声,下唇一道齿印,凝着暗红的血珠。
  明琬的嘴中也尝到了铁锈味,她彻底失控了,不顾一切地推搡闻致僵硬结实的身躯,锤他,打他,用尽自己毕生的力气,骂他‘混蛋’!
  闻致只是撑着身子,一动不动任她发泄,待她没力气了,这才将自己的双腿挪开,费力地挪上自己的轮椅,沉默着整理好被打乱的衣襟和头发,低低道:“睡吧。”
  明琬喘着气,转过身背对他。
  过了很久很久,烛火燃到尽头,嗤的一声熄灭,她的呼吸在凌晨的晦暗中渐趋平缓。
  “明琬?”闻致试探唤她。
  明琬实在不想理他,闭着眼没做声。
  闻致大概以为她睡着了,一个人在夜色中静立许久,方用极其艰涩的气音艰难道:“明琬,我站不起来……”
  压抑的气音戛然而止,明琬于黑暗中睁开眼。
  “皇帝打算收回爵位,太后让我生个健康的孩子……”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痛苦起来,一个人,面对永远不会有回应的黑夜,用模糊得几乎听不见的气音道: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我……站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5 00:25:00~2020-08-16 02:0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皇叔我乖的 8个;茶蛋、晚星、荔枝、朋朋、m?r、雁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铂 16瓶;柠檬酸炸啦 5瓶;珍珠西米露 4瓶;少女的蜗牛没有壳、荔枝 3瓶;北月南辰与晴空、小毛驴啧啧、嘻嘻嘻哈哈波妞、w 2瓶;nini、akashi迷妹、山椒大人、江南y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我有
  有那么一段时日, 明琬每夜去给闻致按摩双腿时,发现他心情异常疲惫焦躁,膝盖和双腿上总是布满摔伤的淤青。
  那时她觉得闻致太急功近利, 瘫痪一年之久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数月之间就站起来?为此,她还安慰了闻致许久, 让他莫着急, 慢慢来……
  却不知, 闻致已经没有“慢慢来”的机会了。
  明琬虽不懂朝堂权术,但也曾听师兄们提及过, 以军功封侯的簪缨世家,若一旦没了可堪大任的继承人, 朝廷必将毫不犹豫地收回爵位,将俸禄和封地留给更有用的新贵。
  闻致的腿好不起来, 便没有降级承爵的资格, 连闻太后都已放弃了他。他如今唯一的价值, 便是为闻家生一个健康的儿子,稳住岌岌可危的家业。
  明琬从未怨恨过闻致。
  她依旧不可抑制地被他吸引,却也无法避免地被他刺痛。她只是气透了闻致的固执到近乎偏执的缄默, 倾心于这样的少年, 就像爱上一片无尽的黑夜, 看不清,摸不着,只能跌跌撞撞地摸索试探, 直到满身伤痕。
  第二日晨起时,明琬的烧退了。
  思绪清明后,她有些赧于昨夜的小孩子气, 亦记得昨晚闻致一个人面对深沉的夜时,那压抑的痛楚与焦虑。
  她忍不住纠结,昨晚闻致对她那样做,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还是仅仅想要生个孩子?
  连他自己,也要放弃他的腿了么?
  带着心事赶往正厅,闻致已在用膳。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