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
只是这样的想法在一期一振日复一日的静默中渐渐消退,看样子就只是一振普通的一期一振。
而后不久,一期一振就被取走唤醒,只是三日月凭着自己的灵识感受过,在被唤醒后不久一期一振就从本丸消失了,虽然偶尔会回来,却经常看不到人。
虽然他也能从本丸里小短刀们的对话里知道一期一振的消息,但有些东西他却有点听不懂,似乎是很忙的样子。
三日月依旧在仓库里默默吃着灰,他也没有什么怨愤,反正也是罪有应得。而且比起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如今还能保存意识听着本丸的欢声笑语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直到有一天,他被本丸里大家称为“白龙神”的家伙从仓库里取出交给了石切丸带着出阵。
那次出阵三日月明显感觉到了些许奇怪的地方,但他无从说起。直到大量的溯行军突然涌入,花梨被迫挥剑之时,他才像是突破了某种封印一般,再次现形,将几乎精疲力尽的小姑娘护到身后。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
在那一役三日月才猛然发现,曾经被他吓唬得腿软的小姑娘其实并不简单。
那仿佛开天辟地的一箭,萦绕在她身边的属于神明的气息,在与那双看过来时没有一点感情的冷冽眼眸对上的瞬间,三日月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不该是这样的……
心底有个声音在轻声呢喃着,可是当他认真去听时却有仿佛海市蜃楼,消散得一干二净。
小姑娘依旧是那个小姑娘,他之前所见的一切就像是个假象。
可他清楚的知道并不是。
本丸里多了很多不该存在的“人”。
目的不明,说花梨是自己神子的白龙神;早该作古,却依旧年轻的安倍晴明,以及对花梨表现出异常感情的九尾妖狐。
甚至曾经以为的小姑娘都不再只是“小姑娘”。她变成了一只和九尾妖狐及其相似的幼崽,被九尾妖狐牢牢的守着,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然而没有人给他解释,仿佛在所有人眼里,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并不是这样。
三日月的焦虑无人可述,冥冥之中他有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他不知道,或许是自己“重生”带来的,又或许干脆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但,“会失去小姑娘”这个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已经失去过一次,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白龙神失踪后三日月着实松了一口气,他打心底希望这位神明大人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丸里。
而和鹤丸重逢完全就只是一场意外。
生命不止作死不息的黑鹤即使被封印成毛球也依旧不曾消停。在知道白龙神“失踪”,安倍晴明和玉藻前也各自在忙后,他就趁着哥哥大人忙于实验顾不上他时悄悄偷跑了回来想要搞事。
只是可惜,鹤球还没来得及搞出事情,就被“重生”的三日月宗近当场逮住。
以为眼前的三日月只是花梨才唤醒的新刃,鹤球毫不客气的开启了自己的忽悠大法,曾经他能忽悠得在暗堕边缘仿佛横跳的三日月直接拔刀弑主,可见其口才之好。
然而可惜,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所认为的新刃,也不是曾经因为怨恨而迷失本心而暗堕的三日月宗近。任其说得天花乱坠,三日月都不动如山。在鹤球说完后微笑着将这颗被封印了都不老实的毛球直接按到了水盆里,让他好好醒醒脑。
本是打着给自己忽悠个帮手,没曾想直接被秒杀的鹤球欲哭无泪。
他对自己的口才有信心,就算马失前蹄他也要知道理由。
三日月并没有隐瞒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能在所有人面前不露马脚,在鹤丸国永面前却很难。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在那段黑暗且不堪回首的日子,他们早就已经摸透了彼此。
欣赏完鹤球见鬼一样的表情后,三日月笑吟吟的给黑鹤套上了缰绳。
要说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三日月和黑鹤半斤八两,若是以前,三日月未必能够完全压制住桀骜不驯的黑鹤,可现在嘛——
三日月瞥了眼鹤球,一颗毛球而已,他并不担心。
知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完全不是三日月的对手,黑鹤偃旗息鼓。
搞事?不存在的,别瞎说!咱是守法好公民!
被三日月套上了缰绳,鹤球的日子也就那样了,不过是从樱介的公寓搬到了本丸而已,甚至还不如待在樱介的公寓,至少在那里他好歹还是自由的,樱介每天往学校的实验室跑,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着。
被三日月捉到后,鹤球就连这点自由也没有了。
蔫耷耷的毛球重重叹了口气:“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彼时的三日月捧着一杯茶笑颜如花:“承蒙夸奖。”
话虽这么说,但鹤球的出现还是让三日月心底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所以这才有了拦下长谷部的那一幕。
只是,显然哪怕是万叶樱也不知道白龙神的去处。又或许她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白龙神每每在本丸出现乱晃时三日月总是希望祂能离开,神明的眷顾意味着什么他明白,但他一点也不希望花梨被人抢走,毕竟好不容易他才以自己真正的没有暗堕的模样守护在花梨的身边。然而,现在白龙神消失不见,他又有些埋怨,明明知道黑鹤的危害,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离开,真是一点也不负责!
总之,三日月现在的感情复杂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久等了_(:з」∠)_
上个月因为自身原因导致断更,没来得及请假,好在已经在恢复,今天开始会慢慢恢复更新
第171章 矫情
不仅是白龙神不见人影, 就连时不时会跑来本丸窜门的晴明也完全失去了消息。
花梨偶尔也通过木牌去过庭院,可惜那里除了留守的式神和被晴明捡走真正成为他徒弟在庭院修行的泰继,依旧不见晴明和玉藻前。
听留守的式神说,晴明有事情需要处理, 所以最近都不在。至于什么时候回来, 就要看他什么时候将事情处理完了。
从庭院回来后花梨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难得的觉得有些寂寞。
明明现在的生活在和他们认识前也没有什么两样, 花梨却已经有些不习惯了。
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矫情”,但是,谁叫人类就是害怕寂寞的生物呢。
如今花梨已经不敢想象, 若是哪一天麻衣、清光还有长谷部他们也都消失不见的话她该怎么办。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谁惹你不高兴了?”
突兀响起的声音拉回了花梨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神志, 她愣了愣才回过神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家门口。
回过神的花梨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就见的场静司坐在一辆在她身边停下黑色的轿车里, 透过摇下的车窗朝她扬了扬眉。不等花梨开口他又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喇叭按了半天没反应, 魂不守舍的是发生什么事了?”说完, 他打开车门也不说什么, 意思却很明确。
花梨看了看打开的车门,又看了看前方目测不到50米的自家房子, 然后在的场静司耐心告罄前乖乖钻进车里。
“说吧, 遇到什么事了。”
上了车后, 司机缓缓发动汽车, 车子以一种堪称蜗牛爬的速度缓缓前进。的场静司完全没有在意车子的速度, 直接就开门见山。
花梨抱着书包, 像是找到了一个能够倾诉的“垃圾桶”将自己最近的“不正常”统统倒给了身旁的人。
听完后,的场静司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矫情。”
“……”好啦,我知道了, 不要再提醒我这件事啦!
花梨也知道自己矫情,所以无话可说,只能抱着书包生自己的闷气。
然而不到5秒,一旁的的场静司就又开口说道:“既然你那么闲,之前的练习就再翻倍吧。”
花梨震惊的转过头,一脸的不敢相信,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你无情你无理取闹”这几个大字了。
的场静司颇为悠闲的轻笑出声,“怎么?”
花梨看到他这个表情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挺直腰杆坐好,拼命摇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很好。”对花梨的识时务的场静司十分满意,“待会儿也不用回家来,直接来道场吧。”
花梨瞬间垮下了肩有气无力的回答:“是……”
虽然高仓和的场家就是邻居,但七濑奶奶在听闻花梨要在道场开始练习时还是去隔壁给高仓妈妈说了一声。
得知女儿因为即将开始的“第XX回高等学校弓道大赛”要做突击练习时,十分放心的将花梨交给了隔壁的的场家。
七濑奶奶以此作为借口当然不是空口说说而已,花梨要想代表学校弓道部出赛就必须先过了的场静司这一关,要是在开赛前不能合格,那就一切都是枉然。
别人这个时候的练习都是在想办法变强,花梨则是完全相反,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变弱”。
同现在的竞技比赛不一样,花梨所修的弓道更加倾向“射杀”,也因此,她射出的箭无可奈何的会带上与竞技比赛完全不同的“杀意”。加上她自身的特殊,国中时还并不了解这些而参加了学校弓道部同时还代表学校出赛的花梨那时还真闹出来不少事——与她同场竞技的孩子因为受到她无法收敛的“杀意”的影响或是对弓箭产生了惧意从此放弃弓道,又或是这场比赛后十分突兀没有一点预兆的患上了“早气”。
为了不被弓道协会找上门,的场静司强制给花梨退了社团并且明令禁止她再参加这些比赛。
弓道协会里的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磨练了一生的弓道,有些事情自然很容易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哪怕他们很少出现在学生的比赛场上,但也不能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出现在比赛场上,若是不管住花梨早晚会被这些老前辈找上门。
“训斥”的场静司并不怕,他怕的是这些老家伙们见猎心喜和他抢人。
早些时候西园寺老师就动过将花梨拐到自己门下让她好好修习弓道的打算,所以的场静司觉得能避则避吧,在花梨学会收敛自己“锋芒”之前就不要往往前凑了。
这一次花梨虽然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嫌疑,但好在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只是她虽然已经有意识的收敛自己的“气”,可惜效果并不怎么样。
尤其是在白龙神出现后,周身的清洌神气就怎么都掩盖不下去,甚至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的场静司并不知道白龙神具体的事,却也明显的感受到了花梨身上的变化。所以她能否在一个月后代表摇摇欲坠的弓道部参赛就看她自己能练到什么程度了。
花梨再次忙了起来,忙着学习,忙着审神者的工作,忙着即将到来的比赛,然后很快她发现她已经分不出一丝的精力来想白龙神还有玉藻前。
到了后来,花梨的想法变得十分光棍,一个神祗,一个大妖,一个几乎近乎成神的大阴阳师,谁出事也轮不到他们!甚至到了后来,对着家里十分不走心的傀儡,她都能面不改色的逗一逗,就像白龙神还在时一样。
不再胡思乱想后,花梨练习总算是有了比较明显的成果。在得到的场静司的首肯后她终于可以代表弓道部出赛了。
看着完成考验兴高采烈给鹰司家大小姐以及弓道部长打电话的花梨,的场静司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似是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住了口,无所谓的耸耸肩,眼中流转过一丝兴味的光芒。
没有打扰给他人报喜讯的花梨,的场静司默默离开道场。在遇到七濑后却是叫住了她询问起之后的行程,随后又改了两处,让她在5月空出了大半的时间。
“啊啦,”听完的场静司的安排,七濑奶奶轻轻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道:“当家的是要在比赛时为小花梨应援吗?”
“比起应援我更想去看戏。”的场静司笑了笑,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七濑闻言更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的场静司在说什么。
然而的场静司并没有解释,再次叮嘱了七濑按他的吩咐来做后就慢悠悠的回房了。睡下之前他还不忘给扎根在实验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某个妹控发了短信,让他在5月的时候记得回来看花梨的比赛。
一转眼就到了地区大赛开始的时间。
大概是受有川部长还有河野同学的影响,花梨在抵达比赛地后也开始紧张起来,在给弓箭做调试的时候还手滑了好几次。
今天首先进行的是女子团体和女子单人的出赛,根据赛程的安排,花梨和有川部长,以及刚入部的小学妹的比赛会在下午开始。
虽然三人的比赛都在下午,但整个弓道部的成员上午就全部都到了,包括今天没有比赛的河野也来给三人应援。
大概是因为这次比赛事关弓道部的存亡,小学妹紧张得话都快说不清了,对自己刚入部就来参加比赛充满了怀疑。
“嚯嚯嚯,平常心平常心,就把这当是一次练习,没关系的。”
这个时候还能嚯嚯笑出来的除了石田老师就没有其他人了,饶是花梨也做不到他说的平常心。
见学生们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放松下来,石田老师有点苦恼的挠了挠自己花白一片的脑袋:“唔……”这要怎么办呢?
嘛,算了,就这样吧。
与其让他们强制冷静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
石田老师十分不负责任的恢复了笑容,完全就是一副“我相信你们”的架势不再多说什么了。
看到指导老师这样,小学妹更加紧张,都到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的地步。
“小花!小花!”
就在花梨和有川手忙脚乱安慰小学妹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欢快的叫唤声,花梨闻声转过头就见今剑踩着单齿木屐蹦蹦跳跳的朝她跑来,在接近后直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呀——!”
突然接住一颗小炮/弹花梨脚下踉跄了两下差点仰头摔倒。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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