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就算他在利用你,你也要继续护着他?”
“太宰先生才不像你呢,一天到晚都想着怎么坑别人。”
“唉,你不明白吗?如果你死了,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尤尼也会伤心的哦。”
“你就别在这儿乌鸦嘴了。”林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比起那种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先把面前的问题解决了怎么样?你刚是不是说有人在饮料里下了毒?”
白兰打了个哈欠,重新恢复了懒洋洋的没干劲状态。
“饮料里面可没毒,要是饮料有毒,彭格列就绝对不会中招。起码,里包恩和纲吉不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找不到白兰话里的重点。
“他们怎么中的毒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拍拍衣摆上的灰,站了起来,“把所有人都毒倒之后,会发生什么。”
轰!轰!轰——
就像是一直等着他这句话一样,脚下的大地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林檎甚至能听到轮船的刚板互相倾轧发出的让人牙酸的吱呀声。
【要是等下游轮炸了,我就直接开机兵带你飞出去。】
不是吧,她真的只是说说而已的!
要把整条船都抱起来,就超重了,机兵就飞不起来了啊!
飞不起来就会掉进海里……
掉进海里……
海里……
“不要啊,我不要跳海啊!”
林檎直接吓哭了。
也不顾有外人在场,她疯狂翻找随身背包,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拿出上次那个茶壶。看了眼壶内所剩无几的液体,捏住太宰的鼻子就往他嘴里灌。
“呜呜呜,太宰先生,太宰先生你快点醒过来,给我出出主意啊!海水好可怕……”
“哎哟,这不是你最宝贝的金苹果茶吗?”他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上次我不过偷偷喝了一口你就追着我打了三天,整整三天啊。怎么,换了他,就可以当水一样灌吗?”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哭唧唧地说:“你管我啊,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我很不适应哦。”
“废话,太宰先生是好人,你是大坏蛋!是变态!”
白兰顿时露出了很受伤的表情,“小苹果,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骂我变态,还是两次!友谊的巨轮要沉了哦!”
“不准说沉船!乌鸦嘴!变态!混蛋!”林檎一边哭,一边词汇量超低地骂人,“你有时间在那边说废话,还不如快点想想办法啊!”
“可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呢?少了这些组织,我们密鲁菲奥雷不就可以一家独大了吗?” 他嚼完最后一口棉花糖,闲闲地伸了个懒腰,在半空中盘腿而坐,支着腮看她折腾。
“一家独大有什么意思,没人抢的话饭都不好吃了啊!”
“嗯,这个理由我喜欢。”白兰翻脸跟翻书一样,一会儿一变。
可他虽然这么说了,却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白兰!”
“急什么呀,放轻松嘛。至于为什么,问问你怀里那个男人就知道了哟。”他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冰冷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刚刚醒来的男人。
“你说是吧,港黑的太宰君?”
作者有话要说:
首领宰的得到平行世界记忆是通过特异点,但是特异点并不是一直开着,跟白兰和尤尼随时都可以获取最新情报不一样。
宰:我手握剧本。
白兰:说得谁没有似的。
苹果: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们在讲什么?
感谢在2020-08-03 11:48:06~2020-08-04 10:52: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_=)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夜晚的仓库街,被笼罩在连月光与灯光都无法照亮的黑暗中。
而在这如同被黑洞吞噬掉一切的地方,不管是枪炮激烈的交战声,还是人类临死的呐喊,无一例外都无法被安宁的外界知晓。
“无法突破的堡垒给了你们不小的心理压力吧。无法实现雇主的委托,一直以来的良好声誉就没办法保持。所以在堡垒被炸毁,目标主动出现在外的今天,你们一定会行动,这是完成委托的最好机会。”
身披月之辉的白色野兽在墙壁见驰骋,破风声呼啸而过,身边熟悉的气息就少一个。那属于野兽的低吼萦绕在耳膜边,如同最可怕的噩梦般无处不在,只要你回过头,它就会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
“一切就如首领所料,一点不差。掌握你们的一举一动,对首领来说易如反掌,毕竟他可是‘被暗杀的职业者’。”
这一对雇佣兵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覆灭了,即便他们的队长想要以自爆来退敌,仍旧棋差一招,摁住遥控器的手指被一位身量还小的少女轻而易举地连根切断。
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和35人斩的泉镜花。
“我们不会杀你,首领要你带句话给你的雇主,就说——”
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天朗气清,凉风习习,白日的燥热和烦闷全都被吹散。
夜晚的横滨静静地在脚下沉睡。天上星河烂漫,地上霓虹璀璨。
俗世的喧嚣隔着遥远的距离被雾化为万家灯火,沉重的责任被衬得如同沧海一粟。
这里是与海平面相距万米的高空。
黑色的风衣在激烈的夜风中猎猎作响,一截小臂垂在肆意曲起的右腿之上,一端隐没在挽起的袖口里,一端收进黑色的皮手套中。挺括的高礼帽下,柔软却又锋锐的橘色发丝轻柔地搭在颈侧,在高空强大的空气对流中纹丝不动。
中原中也如同帝王般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完满的银月为其加冕,为他作衬。
左侧的耳机里终于传来了远方的信号,他放肆地勾起嘴角,钴蓝色的眼顿时绽放出嗜血般的狂意。
“让我等这么久,可别结束得太轻松啊。”
而万米之下的海面,海水倒灌入船底,在不断摇晃的船板中,太宰治与白兰·杰索对面而立。
“从来不出席任何活动的港黑首领,突然一反常态,来参加一个意大利小组织的聚会。要说没有阴谋——”白兰将手收回裤袋,飘然落地,“也只有小苹果这样头脑简单的孩子才会信。”
“我警告你,不准说我头脑简单!”林檎条件反射地回嘴。
白兰受不了似地举起双手,“那……只有纲吉君那种傻子才会信?”
林檎保持微笑:好的,下次送花我会转告沢田先生的。
“我可从来没觉得,彭格列是什么小组织。”太宰闻言不动声色地笑,“每个来参加这场聚会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白兰先生不也是为了交换情报才会来的吗?在这一点上,我们彼此彼此。”
“交换情报?哎呀,纲吉君说的那点东西你早就知道了吧?港黑可是从四年前就在收集关于‘组合’的情报了。要说你一无所知,需要彭格列的情报网,未免也对你们港黑的情报机构太没有信心了吧。”
“哦?这么说的话,还是我小瞧你们密鲁菲奥雷了。”
“这可不敢当。我们不过是个存在感薄弱的小组织,这种决定世界形势的大事件还是由你们这些个子高的撑着为好。我呢,只是想混混日子,挣点零花钱而已。”
“他骗人!”林檎指着白兰说,“太宰先生你不要相信他,白兰是个坏家伙,这次的事里肯定有他的锅!就算他不是主谋,肯定也帮了主谋的忙!”
确实帮了主谋忙的白兰:……
实际上根本就是主谋的太宰:……
“小苹果,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啊?同样都是坏胚子,为什么你对他就像春风般温暖,对我就跟秋风一样萧瑟啊。”
“偏什么心,别做梦了,我哪有多余的心分给你。”
迎面一盆冷水,白兰也无所畏惧。
看了她几秒,一针见血地问:“你不会欠他钱吧?”
林檎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大义凛然道:“我观月林檎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被太宰先生光辉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心甘情愿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你管得着吗?”
“这样啊。”
白兰给了太宰一个眼神——亲,你良心痛不痛?
他笑眯眯地凑过来,小声问:“欠他多少?”
林檎不情不愿地对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白兰:“两千万?”
她捂脸,“20亿……美金。”
“咻~”白兰吹了个口哨,“原来港黑总部是你炸的啊,干得漂亮!”
林檎理都不理他,第一时间跑到太宰面前表忠心:“太宰先生你不要理他,相信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我有个提议。”没等太宰表态呢,白兰抢先一步开口:“要是小苹果你能当面骂太宰治一句‘混蛋’,我就帮你还了这20亿美金,怎么样?”
林檎扭过头来,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有那么多钱吗?”
“他有。密鲁菲奥雷手下有世界上最前沿的武器研发机构,是欧洲最大的高端军火商。”一直没开口的太宰替他下了保证书,然后看向林檎。
“观月小姐,骂我一句就有20亿,这个买卖很值。你想骂就骂吧,我不会生气的。”
“我是那种人吗!”她拍了拍胸前那二两肉,“宁宁姐说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我是为了那区区20亿就出卖尊严的人吗?!”
太宰&白兰:是,而且你刚刚才卖过。
嘎吱——
伴随着巨大的钢筋断裂声,震动不停的地面终于开始了大幅度的倾斜。白兰足尖点地脱离了船体,而太宰拉住了被高跟鞋绊到的林檎。
对了,现在根本不是在这边聊天的时候,船要沉了啊!
被刻意遗忘的事重新回到脑海里,吓得双腿发软的她拽着太宰的胳膊就哭。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船要沉了,要掉进海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别哭,很快就没事了。”他抬起手,在她的脸侧划过一道略显刻意的弧线,摁动了耳边的通讯器。
“就是这样,中也,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耳机那一头,传来一个跃跃欲试的声音:“让我等这么久,可别结束得太轻松啊。”
“啊,那就对不起了。只是麻烦中也你扛一下船,要沉了。”
“哈啊?”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跃下,正在加速坠落的中原中也炸毛了,“你叫我吹了一晚上冷风,就是让我当搬运工的吗?杀了你哦!”
“哇,中也好可怕。观月小姐你要记住,中也是只暴躁的蛞蝓,一生气就会打人。”
同样听到耳机那头的大喊,林檎不疑有他地点头。
“你这只该死的青花鱼,要不是你现在是首领,我早就——”耳机那头的声音猛地一顿。
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无声地弥漫在了空气里,太宰刚还轻轻挑起的眉梢嘴角重新拉直,却又在转瞬间回到了她熟悉的弧度。
“拜托你了,中也。”
“啊,我知道了。”对面的情绪也沉入了湖底,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张扬肆意,“总之把船拎上岸就是了吧。”
挂掉联络后,太宰发现林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了?”
“没,就觉得太宰先生跟中原先生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你们在聊天的时候,太宰先生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可是说到一半怎么又突然——啊。”她到底在口不择言什么?!
“不、我不是在咒您,我只是,我……”
太宰先生没有责怪她失言,却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温柔地对她笑。
他只是垂下眼,陷入了沉默。
直到巨轮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在了沙滩上,太宰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下船时,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踩进了沙中,站立不稳的林檎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走在身侧的他抬手扶了她一把,却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给她,径自走向了那群在岸边等待了许久的部下们。
其实刚刚那下她好像扭到脚了。
林檎干脆在沙滩上坐下,脱下了不合时宜的皮鞋。
这是一双圆头绑带鞋,黑色的天鹅绒系带在脚面上交叉,系于后脚踝,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还记得自己拿到裙子后,翻箱倒柜地找匹配的鞋子,终于在背包最里侧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箱子里翻出了它。
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只记得穿着它在镜子前比划着礼服裙的模样。
林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这些琐碎的事。只是光着脚踩在沙子上,那种平时会让她觉得舒心的触感,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好像有点委屈。
特别是黑衣人们上上下下地搬运船上晕倒的客人,不断地从她的面前经过,夜晚没有戴墨镜的他们时不时向她投来有点怪异的目光。隔着这道略显混乱的人墙,偶尔能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窥探到那一边的情景——
太宰,中原中也,广津爷爷,银小姐,还有敦和镜花,他们在说着什么。
有种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明明今天她才是全程跟在太宰先生身边的保镖,为什么现在却要被丢在一边啊?到底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下的毒,为了什么目的,她也有知道的权利吧!
不对,她本来就只是来还债的,说到底那边是港黑自己人,她本来就是个外人。想知道来龙去脉也只是她自己的好奇心作祟,太宰先生完全没有给她解释的义务。
8/78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