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秋干脆也不和阮知微客气:“那行,反正我们就是要庆祝一下,走吧!”
……
阮知微那边在为她庆祝,沈宴这边同样在声色犬马。
准确地说,是他们这种富二代的每一天,都非常奢靡。
沈宴这些天没等到阮知微联系他,他总觉得像缺了什么一样,他白天沉迷工作,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回到家里,看着陌生而空旷的房子,尤其寂寞。
于是,晚上他就和郭琪那帮富二代们一起出来玩,以此消磨时间。
明明没认识阮知微之前,他过得就是这种生活,纸醉金迷,但是现在他骤然回归,却只觉得不适应。
包厢里,光线昏暗,光球缓缓转动,五光十色的光线在墙壁上落下些许彩色光斑,女人们衣香鬓影,男人们吊儿郎当,男男女女坐着,一片热闹。
有在玩牌的,也有男人和身边的女伴**的,沈宴在打牌的这边,他坐在郭琪旁边,漫不经心地看他打牌,时不时地给他一点指点。
其他富二代起哄道:“琪哥,你这太不地道,还带请外援的。”
“不算外援,”郭琪不要脸道:“我和宴哥其实是一个人。”
沈宴瞥了他一眼,不客气道:“指点是因为你玩得太烂,我看不下去。”
“哦豁,琪哥被宴哥嫌弃了……”
“哈哈哈幸亏宴哥没上场,不然今晚底裤都得输没……”
……
沈宴唇角分明带着笑意,时不时地应和着他们起哄,看上去也是热闹的,似乎在他们之间如鱼得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仿佛是一滩死水,他面上似乎在笑,其实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连开心这种感觉都没有。
沈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一眼,发现只是一条话费短信后,他抬头,面无表情地关了手机。
他总在不自觉地期待什么,可是又总是等不到。
沈宴内心深处其实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想到阮知微的名字,瞬间没了玩牌的兴致。
郭琪意识到沈宴的沉默,明白了什么,飞快地和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对面的男人秒懂,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王姨,对,把你说的那几个嫩/模叫过来,速度快点。”
男人挂了电话后,和郭琪比了个“ok”的手势。
没多久,包厢的门开了,四个穿着清凉的女人突然出现,她们站在门边,鱼贯而入,她们都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婀娜,妩媚而性感,包厢里的男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们。
郭琪这边也结束了牌局,他靠在沙发上,拍拍沈宴的肩,调笑道:“出来玩就放松一下,你选一个?”
沈宴看到这群嫩/模进来就知道了是郭琪的主意,他们这群纨绔别的不会,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
沈宴没表态,他的目光一一掠过面前的四个女人,掠过在最中间的女人时,多停留了两秒。
郭琪注意到这点,立刻向中间的女人勾了勾手:“阿珊,过来吧,陪陪沈少。”
阿珊一脸惊喜,连忙走了过来,她早早听说过沈宴的大名,沈宴阔绰、出手大方、长得又帅,是多少模特求之不得想搭线的阔少,她今天能被看上,真是走了大运。
包厢里灯光不算明亮,她没有看清沈宴的脸,阿珊刚开始走得很快,越走近沈宴,她的脚步却反而慢了下来。
因为,她没想到,沈宴能这么好看,越走近看得越清晰,她心跳变快,不胜娇羞。
走到沈宴身旁时,她屏住呼吸,细细打量沈宴的眉眼。
男人宽肩窄腰,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轮廓硬挺,眸子漆黑,桃花眼狭长的眼形却又显得魅惑,整个人有种风流又危险的感觉,v领的衣服衬得他颈骨微凸,线条凛冽,他单单是坐在那里,已是包厢里最夺人心魄的存在。
阿珊之前见过不少阔少,大多油腻而浮夸,但沈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矜贵不凡,看上去散漫,却又隐约带着点冷冽。
“坐。”沈宴看她不动,先开了口,他声音磁沉,像是低音炮一般。
阿珊心跳如擂鼓,她轻轻点头,坐在沈宴身旁。
阿珊想着要好好讨好沈宴,便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葡萄,小心地剥了皮,递到沈宴的嘴边,她媚着声音:“沈少,尝尝葡萄。”
沈宴没动。
阿珊看不清沈宴的神色,她担心是自己哪里伺候得不够周到,边主动攀上他的手臂,甚至还将自己的娇躯往他那边送了送,方便他对她动手动脚,她娇声道:“沈少?尝尝嘛。”
然而,就在她的身体贴上他胳膊的瞬间,沈宴的神色骤冷。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黑眸中情绪难辨,他开口:“滚。”
刚才还唇边噙笑的男人转眼间冷了声音,变了脸色,把阿珊吓坏了,阿珊把手抽回来,立刻道歉:“对不起沈少,抱歉……”
“滚出去。”沈宴的声音依旧冷到了骨子里。
包厢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都往这边看,刚才那三个嫩/模本来还在羡慕阿珊,现在都幸灾乐祸起来,悄声窃窃私语。
阿珊不敢再坐着,站在一旁拼命地鞠躬、道歉。
郭琪叹口气,招呼阿珊:“行了,你先出去吧,沈少心情不好,没事,不会怪罪你的。”
“谢谢沈少,谢谢郭少。”阿珊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这个小插曲过后,包厢又才重新热闹起来,郭琪靠近沈宴,语气有点无奈:“这可不像你。”
沈宴愈发觉得心里烦躁,他烦闷地按了按太阳穴,确实,这不像他。
郭琪知道,沈宴虽然以前也经常和郭琪他们这群狐朋狗友们一起鬼混,但沈宴从来不碰这些女人,他嫌脏,但至少,沈宴会把面子功夫做得周到,不会让女人下不来台,钱也会给得到位。
“多给刚才那个女人点钱。”沈宴最后只是补充了一句。
沈宴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很擅长和女人们逢场作戏,但刚才那个瞬间,他真的装不下去了。
沈宴本质和郭琪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不是真的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他只是通过纨绔的人设来麻痹竞争对手,他的各种花边新闻,对女人们看似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数不清的暧昧,都是为了他的纨绔人设。
他深谙此道,伪装得也足够好,骗过了所有人。无论是那些黑暗里窥伺他的对手,还是他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的爸妈、哥哥,都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纨绔自然要对女人们大方、多给女人们恩惠,这是他的伪装之一,但一旦那些女人们想和他上/床,沈宴都会找个借口绕过去,他不会碰她们。
他一向能让彼此都得体,但这次,他无疑失态了。
刚刚那个叫阿珊的,算是四个嫩/模里偏清纯款的,远处看有一点点阮知微的感觉,所以他多看了几秒。
但终究不是。
他也是魔障了,现在看谁都像是阮知微。
郭琪早就发现,最近沈宴的心情一直都很差,他试探性地询问:“你现在这样,是因为白绮回国了?你又追求她,然后她拒绝了?”
“谁?”沈宴皱了下眉。
“白绮啊。”
沈宴似乎这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他说:“没有这事。”
“那你最近怎么了?”郭琪仔细回忆了下 ,灵光骤闪:“哦。我知道了,你上次想要买甜品哄一个女人来着,是你金屋藏娇的人,你都没告诉过我们那女人是谁,怎么样,后续结果不好吗?她没被哄好吗?”
沈宴不说话了。
“我知道了,就是她对吧?你最近的情绪都是因为她吧?可以啊,什么女人能让你这样?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呗?”郭琪好奇心起来了,没完没了地追问。
沈宴顿了顿,才开口:“见你妈。”
他都见不到。
“……”
郭琪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插科打诨:“原来你想见我妈啊,那随时可以见,我这就可以约上,我妈还挺喜欢你的,她觉得你长得帅……”
沈宴已经没心思和郭琪贫了,他起身,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走了。”
“哎,你今天这么早走吗?以前不都玩得很晚来着?你去哪?”
关上包厢门的瞬间,沈宴听到的是后面郭琪的那声,你去哪。
他要去哪?
他也不知道。
第23章
那天晚上, 沈宴开车回了金檀别墅,却没有进去。
以往总是灯火通明,温暖明亮的别墅现在一片黑暗, 宛若一栋无人的死城。
他的车在金檀别墅外停了一夜,他就在车里静默地坐着, 望着那栋笼罩在黑暗中的别墅。
没必要进去,他知道进去是什么样, 又不会有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直到第二天清早,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 他将车子启动, 径直开车回了公司, 继续去办公。
挺好的,沈宴想,他至少还有公司可以去。
也不算无家可归。
-
阮知微和向锦秋最初的庆祝过后, 阮知微就陷入了“癫狂”状态, 她在家为《不语心事》做准备,认真到令人发指。
向锦秋码字的时候阮知微在看剧本, 向锦秋追剧休息的时候她在练台词,甚至向锦秋睡觉的时候, 阮知微还在阳台上踱步、找情绪。
刚开始向锦秋还夸两句“微微好认真,你这比我大学考试周最拼的那两天还认真,也是够可以了”, 到后来,向锦秋都快求她休息了“微微, 休息一下吧, 啊, 休息一下?”
每次阮知微都会说:“没事, 我不累,不用休息。”
向锦秋:“……”可是我看着就觉得你好辛苦。
但这样的练习无疑是效果显著的,短短一个月,阮知微把不但把自己的台词倒背如流,甚至还把和她对戏的人的台词都背下来了,她甚至只要想到剧本中的某个情节,立刻便能进入状态,眼眶说红就红。
向锦秋看得叹为观止:“绝了。”
和阮知微一起住久了,向锦秋现在也养成了习惯,码字间隙就看阮知微演戏,还能带给她灵感。
这会儿,向锦秋刚写了两个字,看着默念台词的阮知微,她突然道:“微微,我要写个被女主制服的坐骑,是犬类,能化人形的那种,正愁不知道叫什么,我刚想了想,不如叫沈宴怎么样?”
阮知微默了默:“……”
倒也不必……
向锦秋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就叫这个吧,非常适合这个狗比,让我为你报报仇。我会把它写得很惨,在女主继承皇位的时候,女主就骑着沈宴威风凛凛的穿过大街小巷,接受众人的朝拜和敬礼。”
阮知微有点无奈:“其实不用的,我真没关系了。”
“没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向锦秋一锤定音。
阮知微便也随她去了,反正沈宴应该也不会找到向锦秋这里来。
“不过说真的,是真没关系了吗?”向锦秋又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恩。”
向锦秋总会通过这种方式有意无意地试探她,但其实,阮知微现在已经很少能想起来沈宴了。
可能是因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和物,人总是会选择性忘记,也可能是她最近太专注事业,她基本不太会想起来沈宴这个人。
只是偶尔的偶尔,她在看剧本时,看到许不语最伤心的那个情节,脑海里还会浮现起沈宴的脸。
不过也就那么一秒,而且即使她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毫无波动的,连难过都没有。
“行吧,那微微,你看着点,身边有什么好男人也可以下手了,被狗比耽误了这么久,有点亏。”向锦秋劝道。
“最近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想好好演戏。”阮知微实话实说。
向锦秋能理解,人的感情就那么多,哪里会无穷无尽,一段接着一段,微微的感情实在是被沈宴消耗得太多了。
但向锦秋还是希望阮知微快点开启下一春,她戳了下阮知微的脑袋:“反正你多注意点就是了,我看和你拍对手戏的那些男演员就不错。”
说到这个,阮知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苏御。
身边的人总是拿苏御和她开玩笑,其实每次他们这样开玩笑时,阮知微多少会觉得有点尴尬。
这种尴尬不好表现出来,积攒起来只会越来越多。
然而,没过多久,阮知微就又和苏御见面了,是在《不语心事》的开机仪式上。
《烽火》的民国剧,演员那边都已经杀青了,苏御应该刚杀青没多久,徐导这边为了赶进度,很快把《不语心事》开机。
开机仪式上,大家都穿着便装,苏御似乎来得匆忙,他带着黑色棒球帽,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样子。
肖蒙蒙和阮知微正在一旁等待开机仪式,两个人边等边聊着天,肖蒙蒙指了下远处的安悦然,和阮知微说:“你看见安悦然了吗?她居然也过来了。她在《烽火》剧组时还是女一号,现在在《不语心事》成了不知道女几号了,听说她之前试镜《不语心事》的女一号,表现得很烂,徐导压根不想用她,女几号都不想用她,还是她又找人又哀求,徐导才勉强同意的,你看她混的啊。”
“啧啧,”越说越感慨,肖蒙蒙看了眼阮知微,再看安悦然,蓦地想到什么:“微微,你看你俩,这不就是见证了那句话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可不就是吗。”
阮知微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搭腔,从某个方面来说,阮知微或许应该感谢一下安悦然。安悦然也算是让她成长了。
当然,她只是感谢安悦然在她生命中充当的对手角色,而不是这个人,安悦然混成现在这样,算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正想着,安悦然这时却又开始刷存在感了。
苏御路过安悦然的时候,安悦然忽地主动走到苏御面前,一副和苏御很熟的样子,她满脸笑意地挡住苏御:“好巧啊,我们上个剧组刚一起杀青,现在在这个剧组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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