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钟离昭,便见钟离昭意味深长道:“王妃腹中的孩子因为惊吓,已经保不住了,是不是张院判?”
张院判这些年来一直负责钟离昭的病,与他私交很不错,瞬间便懂了他的意思,忙低下头应到:“殿下节哀,王妃腹中的小世子没能保住,下官这就开个方子,给王妃补补气血。”
“嗯。”钟离昭面上悲痛。
江晚看着两人,不得不夸赞二人的演技,她的奥斯卡小金人可能要被抢走了。
张院判和钟离昭很快便出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江晚在内室听到皇帝勃然大怒,命人将昭容的郡主身份夺去,不再享有食邑,并命她禁足一个月。
相比郡主身份没了,禁足一个月只是小事,昭容郡主和薛太后等人哭求,却也没能改变皇帝的旨意。
江晚躺在床上笑了起来,心情很好,眉眼弯弯。
皇帝和薛太后等人没有留太久,他们各赐下一些东西,便带着侍从离开了。只有晋王夫妇,则是命昭容郡主给钟离昭跪下赔罪之后才离去的。
江晚没有在马场待多久,钟离昭叫人抬了一顶轿子来,亲自将人抱上了轿子。
“多谢殿下。”江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裹着披风,靠在钟离昭怀中小声地道谢。
钟离昭面上一副悲痛的神色,嘴里却道:“王妃不必客气,只要下次不要再非礼本王便是。”
他说的一本正经,叫江晚有些羞愧。
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能。”
钟离昭步伐停下,垂眸看怀里的女子,沉默半响之后道:“就这么喜欢本王?”
江晚:“???”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
大约是江晚撒谎的报应,晚上的时候她肚子忽然抽疼起来,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喝了红糖姜茶也没用。
钟离昭原本坐在窗下看书,见她实在是疼的厉害,便推着轮椅来到床前。
“真的有那么痛?”身为男人,很不能理解月事来的时候有多痛。
江晚额头上有冷汗,唇色苍白,虚弱地点点头:“真的很痛。”
钟离昭想了想,自轮椅上站起来,躺到江晚身边,将手伸到了她的肚子上。
隔着贴身小衣,都能感觉到她小腹的冰凉,钟离昭忍不住蹙眉。
他猝不及防地将手伸到自己的肚子上,虽然中间隔了一层衣服,但江晚还是身子僵住,有些害羞。
她这段时间胡吃海喝,小肚子养大了不少,摸着软乎乎的,有不少的肉肉。
江晚深吸一口气,试图悄悄地将自己的小肚子藏起来。
“不必藏了,这么肥的小肚子,王妃藏得住吗?”身边传来钟离昭悠悠的声音。
江晚:“……”
谢谢,有被冒犯到。
好气还是要保持微笑啊,她皮笑肉不笑道:“建议殿下把手收回去,就不会摸到了。”
虽然他的手放到小腹上后,的确是舒服了一些。
钟离昭没说话,只是大掌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起来,力道很温柔,一下子就征服了江晚。
小腹也没有那么痛了,她舒服的眉头舒展开。
钟离昭观察片刻后,便知晓她是舒服的,挑挑眉做势想要抽回手:“既然王妃不愿,本王就不揉了。”
“……”
他不揉了之后,小腹立马又不舒服起来,江晚忍不住屈服,小声道:“我错了,殿下再揉揉。”
钟离昭轻笑一声,大掌又在她的小腹上揉了起来,舒服的江晚想要呻/吟。
她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而钟离昭则是那个给她撸毛的主人。
偶尔钟离昭不动了,她就将手放到他的手背上,含糊不清道:“殿下,再揉揉。”
钟离昭便只好继续给她揉,一句话也没说。
夜色渐深,魏砚已经替二人熄了蜡烛,屋子里很安静,江晚被钟离昭伺候的很舒服,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钟离昭见此,将手收了回来,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江晚小声地问:“殿下,殿下你睡着了吗?”
“何事?”他问。
江晚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想再揉揉。”
钟离昭:“……”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还想再揉揉。”江晚回答,清脆好听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钟离昭:“本王说的是你上一句。”
江晚想了想,重新问了一遍:“殿下,殿下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江晚:“……”
她气咻咻地翻了个身,面向钟离昭,黑暗中她并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生气了。”
“嗯。”钟离昭闭着眼,敷衍道。
江晚:“……”她真的生气了。
生气的江晚睡觉的时候,眉心都是皱着的,偶尔难受的翻个身,睡得并不踏实。
翻来覆去,最后滚到了钟离昭的怀里。
她身上的淡淡果香扑在鼻尖,钟离昭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没把人推开,还将手伸到了她小腹处轻轻揉着。
第二日清早请来,江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肚子也不疼了,无意识地在钟离昭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温暖的胸膛,熟悉的药香,令江晚蹭着蹭着忽然醒了过来。
她悄悄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光洁如玉的下巴,以及好看的喉结。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的小被子已经被她踢到床里面去了,现在的她正和钟离昭共盖一床被子。
江晚悄悄翻了个身,捂住了发烧的脸庞。
怎么办,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钟离昭帅呆了,甚至忍不住咽了口水。
“醒了就起来。”身后忽然响起暗哑低沉的声音。
江晚耳根子有些发红,竟然觉得这声音有些撩人。
大概是单身久了,见个男人都觉得清秀。
她动了动,准备爬起来,却忽然觉得自己腰上顶了个东西。
就在此刻,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一刻钟后,你的夫君会跌下床摔死,皇帝震怒命你殉葬,为了自救你选择:
1.对你的夫君说:钟离哥哥,你那里为什么有一根棍子戳着我?
2.告诉大家你没有流产】
江晚:“……”
第19章
清晨是男人某些功能最精神的时候,加上钟离昭怀里抱着自己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起点反应也可以理解。
江晚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以后,她还是觉得脸蛋烧了起来,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看着大清早就在装鹌鹑的女子,钟离昭挑了挑眉,继续用撩人的低沉男音道:“终于知羞了?”
昨夜还一副无赖的模样,非要缠着自己给她揉肚子,睡着后还投怀送抱,主动滚到自己怀中。现在醒了,这羞耻心也回来了?
江晚觉得耳朵痒痒的,被他的声音苏到了心里。
但同时从他的话里可以知道,他非但不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反而以此为荣,试图故意羞自己。
不行,坚决不能叫他得逞!
想到系统任务,江晚在被子里拱了拱,转过身抬头看他。
她的脸蛋粉扑扑的,眼睛里带着刚起的水雾,然后一脸天真地问到:“钟离哥哥,你那里为什么有一根棍子戳着我?”
“……”
即便她眼神再无辜,再天真的模样,钟离昭也知道,她这话绝不是普通的疑惑。
或许江晚没有注意到,但他看的清清楚楚,她说话的时候那小眼神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往被子下面看。
显然真正的她,并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
况且她还有劣迹斑斑的前科,更加叫人难以信任她。
钟离昭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晚,想知道她是不是真能一直装天真下去。
收到他的目光,江晚眨眨眼睛,无辜地看了回去。
高手过招,谁先眨眼谁输。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钟离昭率先移开了目光,他唇角一扯,“王妃既然好奇,那便自己摸摸看。”
他一脸坦荡,任君采撷的模样。
“!!!”江晚一脸震惊,仿佛在看一个流氓。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原以为钟离昭是个端方有礼的人,没想到也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
她真的是太失望了。
江晚鼓鼓脸蛋,翻了个身后气咻咻道:“不要脸。”
“不要脸?”钟离昭喉间溢出一抹笑,看着她的后脑勺道:“王妃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他还装模作样!江晚恼怒道:“殿下心里知道,还要装作不懂,故意看我笑话!”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她看错人了。
“本王更听不懂了。”钟离昭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
居然还在装模作样,真的是不要脸。
虽然涉及这种两性有关的东西时,她身为一个女孩子,也会害羞也会不好意思。
但若真以为她是那种只会羞答答,任他调戏的女孩自,那就大错特错了。
有本事就露出来,看谁先认输!
江晚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起来,一把掀开二人身上的被子,“你自己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二人中间的东西。
那是一根洁白通透的玉簪,江晚对此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她昨日用来挽头发的。
“……”
她想起来,昨日她被抱回来后在床上滚来滚去,似乎将玉簪拉到了枕头旁边。后来晚上睡觉没看见,一晚上过去玉簪便跑到了床中间。
尖细的一头顶在钟离昭的腿上,雕着玉兰花的一头顶在她的腰窝上。
因为簪子被被子裹住,所以尖锐感和硬度都没有那么明显,加上江晚被系统误导,竟然没有觉得这东西的触感不对。
自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江晚只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咳咳,这下尴尬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根玉簪,眼神飘忽,脑袋在极速运转,试图想把自己的面子捡回来。
钟离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甚至还闪过一丝羞恼,忽然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王妃以为是什么?”他一手撑着脑袋,歪着身子道。
江晚:“……”
“当然是玉簪,还能是什么?”江晚捏着那个玉簪,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不然什么东西能有这么长?”
她的目光在钟离昭下方扫了一圈,意有所指。
钟离昭:“……”
他眼神不善,忽然倾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有些肉乎乎的脸蛋。
“再看就扣掉你的眼珠子。”她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这已经是他无数次威胁自己了,江晚早已习惯,并且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想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窝菜不怕。”
“呵”钟离昭戳了戳她脸上的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松开手起身穿衣。
他身材修长,可以说是宽肩窄臀。
江晚趴在床上,偷偷摸摸地看着,手指觉得痒痒的。
“本王不挖你的眼睛,但是可以叫你继续抄书和禁足。”钟离昭正在系衣服带子,跟身后长了眼睛一样,淡淡地说。
“……”
看都不给看,小气鬼。
“想必众人都已知晓你小产之事,今日都会上门探望。王妃最好做戏做全套,别在人前漏了馅。”钟离昭穿好衣服后,拉响摇铃叫魏砚进来伺候自己。
江晚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
张院判说过,小产的妇人要卧床十日,然后再静养几日。虽然她不是真的小产了,但做戏做全套,一切都得按照小产的流程来。
这就意味着,她要被禁足在朱镜阁半个月。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周围都是山林,她还没有好好玩一趟呢。
*
用过早膳后,钟离昭去了隔壁的书房看书,江晚躺在床上正与侍女们聊天,就听侍女说晋王夫妇来了。
这时她无比庆幸,早上钟离昭提醒了自己,才使她提前往脸上扑了一点粉,显得脸色惨白。
晋王去了书房,与钟离昭说话。晋王妃则和另外几个王妃坐在江晚床前,拉着江晚的手用帕子擦着泪道:“都是那个孽障的错,害苦了十六弟妹,王爷昨日回去已经罚了她,望弟妹稍稍解气。”
“我知道荆王身子不好,这个孩子是陛下千盼万盼的,哪曾想却被找碧媸这孽障给害了。我昨日一夜未眠,心里愧疚的睡不着。”
江晚原本躺在床上,神情郁郁寡欢,晋王妃哭的时候也跟着抹了一把泪,谁料听到昭容郡主的名字时,一个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碧池?晋王夫妇这取名取得好啊!
好在晋王妃说话的时候,她正用帕子掩面擦泪,这才没有叫几位王妃看到她差点笑出声的模样。
不过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她颤抖的双肩。
“十六弟妹别哭了,孩子日后还会再有,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坐小月子的时候最不能哭了,否则以后会坏眼睛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王妃叹口气,劝说了起来。
“碧媸这孩子到底是被养的骄纵了些,都定了亲的人,竟然还敢对长辈动手,还害了她的弟弟。”王妃们纷纷叹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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