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府中妾室众多,遇到这种献殷勤地女子从来不会拒绝,所以便不理解钟离昭为何要对美人如此冷漠。
“徐将军想见?”钟离昭挑眉。
“人家是来找殿下的,属下岂敢?”徐将军捋着胡须笑了起来,看玩笑道:“殿下不肯见美人,难道是家中有河东狮?”
钟离昭唇角一翘,“差不多。”
他王妃就是个醋坛子,要是自己见了这二女,哪怕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怕都要将自己的头发薅掉几根。
“属下多嘴一句,殿下如今已经二十有一,膝下却无一儿半女……何不顺水推舟呢?”徐将军看了一眼二女,“即便是王妃要闹,也闹不出什么水花来,到时候哄哄就好了。”
钟离昭面露不悦,对徐将军道:“没有儿女又不是王妃的原因,况且不是王妃生的孩子,本王也不稀罕。”
“???”徐将军一愣。
他没有听错吧,荆王殿下方才的意思,是说自己不行?
“行了,本王的事情你不必管。”钟离昭负手往外走,“你府上妾室还是少纳一点,你家夫人千里迢迢随军来云中郡,可不是看你一个又一个地纳妾的。”
“属下知道……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徐将军跟在他后面往出走。
钟离昭蹙眉,他一时间想不到反驳徐有才的话,但却是打心眼里不赞同。
旁的女子如何能与王妃相提并论?旁的女子身上脂粉味浓郁,又扭扭捏捏地,哪里像王妃香香软软,性格可爱活泼。
二人正说着话,刚走出亭子便忽然听到了一声殷切地声音,“殿下。”
钟离昭脚步一顿,扭头打量了苏令仪和徐玉香一眼,“你们二人还未走?”
苏令仪推了推徐玉香,徐玉香抬眸看了一眼徐将军,有些羞赫道:“小女子有话向与殿下说,不知可否方便。”
不等钟离昭说话,徐将军便道:“属下告辞。”
钟离昭眉心一蹙,忽然决定将月底攻打胡人的事情交给徐有才。
“有何事?”他掀了掀眼皮子,有些不耐。
徐玉香抿唇,将自己亲手做的荷包拿出来,含羞带怯地送到钟离昭面前小声道:“小女子给殿下做了个荷包,还请殿下收下。”
时下女子给心上人送东西,便常常是荷包,所以徐玉香这个举动的意思十分明白。
钟离昭蹙眉,“本王已经娶了王妃,你难道不知晓?”
“小女子知道。”徐玉香羞涩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未想过与王妃一较高下……”
“一较高下?”钟离昭嗤笑一声道:“你哪里配与王妃相提并论?”
“你们二人都是未嫁的女子,却在他人府上拦下本王,还送这荷包,当真是不知羞耻。”他嫌弃地看着那个荷包,退了两步道:“既然已经知道本王有王妃,还送本王荷包,是想做妾室吗?”
“宁为穷□□,不为高门妾,这点气节也没有?”
“不是,小女子只是心悦殿下……”徐玉香脸色一白。
“心悦本王?为何心悦本王?”钟离昭问。
徐玉香呐呐,竟然一时间答不上来。
“因为本王的身份?”钟离昭嗤笑道:“不过是想要攀龙附凤而已,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不,小女子不是……”徐玉香脸蛋涨红。
钟离昭看了她一眼道:“你才见过本王两次,与本王更是从未说过话,不是喜欢权势富贵,那就是喜欢本王这张脸?”
“肤浅!”他评价道。
徐玉香眼眶一红,手上的荷包掉到地上,然后捂着脸快速跑开了,苏令仪犹豫片刻追了上去。
第88章
坐了没一会儿, 外面便传来了一串笑声,侍女们小跑进来进来行了一个礼,笑吟吟地道:“新娘子到门口啦, 夫人们快去前院观礼。”
“新娘子来了, 咱们快去看新娘子。”席上小姑娘们拍着手, 提着裙子和小伙伴们手拉手,兴冲冲地往外跑。
“看新娘子去喽!”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郡守长媳温声冲江晚道:“坐在这里也是无事,王妃不如随妾身一同去看看?”
“好呀!”江晚听到外面热闹的模样, 与众人一起起身去了前面看新娘子。
一群人都挤到了前院, 男客和女客们在一起, 言笑晏晏地看着新郎骑着马,将自己的新娘子迎了进来。
新郎生的样貌俊秀, 下了马车后亲自给新娘撩开车帘,温声将新娘子请下马车, 小心翼翼地呵护在周围, 引得众人起哄纷纷大笑。
“新娘入门, 放炮竹!”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便听到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江晚一时不察,被吓了一大跳。
她正想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便闻到了一股熟悉地清冽雪松香, 未来得及回头耳朵便人捂住了。
“殿下你怎么在这?”江晚将小手附在他的大掌上面,回头见到钟离昭那张好看的脸蛋,忽然笑的眉眼弯弯,大声问道。
也不知道钟离昭听没听见,反正江晚只看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随即便把自己的脑袋推了过去,叫她看前面的新娘子。
炮竹声响了很久,一直到新人进屋行拜堂礼,外面的宾客们慢慢进屋,才渐渐停了下来。郡守门口到处都是红色的炮竹纸,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红毯。江晚使劲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鞭炮味,忽然打了个喷嚏,羞赫道:“殿下你可以放开我了。”
没看那些宾客们进去前,都要回头看他们一眼吗?
“吓到了吗?”钟离昭平静地收回手,将手负到身后。
江晚摇摇脑袋,“没吓到,我只是忽然在想咱们当初成亲时,也是这么麻烦吗?”
她好像已经不记得二人成亲时的事情,只记得那天自己起的很早,被人像木偶一样摆弄,直到天黑时进入新房才算是可以歇口气。
可是后来她又被突然冒出来的系统,以及后来醒来却满身杀气的钟离昭吓得半死,一番兵荒马乱的闹腾,那晚她不过眯了一会儿便醒了。
钟离昭眉头拧了起来,“当初委屈你了。”
王妃嫁给自己时,是以冲喜的名义嫁过来的,王府上下都准备的很匆促,更别提邀请宾客了。
江晚叹口气,“倒不是委屈,就是还挺遗憾的。”
钟离昭“嗯”了一声,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牵住她的手往里走,“进去观礼了。”
观礼结束便是喜宴,江晚和钟离昭没有久留,用了一些就一起告辞回了宅子。
路上钟离昭闭目养神地坐在马车里,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酒气,江晚拧了拧眉将车帘掀开,嫌弃道:“殿下你臭死了。”
“怎么个臭法?”钟离昭眸子没睁开,只是将手懒洋洋地搭到她的肩膀上,伸手在她的后颈上捏了一下。
江晚的脖子很敏感,尤其是后颈那一块,他这一下子捏下去,就像是捏了小猫的后颈一下,江晚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地,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见她没说话,钟离昭声音上挑道:“嗯?”
“殿下你醉了。”江晚偏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尾微红,眉眼间透着一股妖冶艳靡,像是个勾人魂魄地妖精一般,尤其是他眉心还有一颗红痣。
“本王醉没醉王妃亲一口就知道了。”钟离昭睁开眸子低笑起来,随即衣袖轻轻一拂,将矮桌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在地,咕噜咕噜地滚到角落里。
趁着江晚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呜呜……”江晚被他掐着腰钳制在怀里,双臂被他另一只手反剪在身后,只能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
唇齿间带着一股淡淡地酒香,霸道又不失温柔亲吻着她,二人渐渐地呼吸重了起来,江晚脑袋晕乎乎地,浑身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被他勾着下巴亲吻着,感觉快要呼吸不上了。
直到他的手扯开了她的腰带,自己身上一凉江晚才回过神,立即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叫他继续。
“快要到家了,别。”江晚一开口,才知道自己此刻地声音多么娇媚,随即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叫他们多绕几圈。”钟离昭抬头不满道。
江晚这才看见,他眸子里一片墨色,声音也暗哑地可怕,带着浓浓地情.欲味。
“殿下是想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马车里做什么吗?”她一脸黑线,推了推他的胸膛从他身上坐起来,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求欢。
“又不是没做过。”钟离昭歪在车厢壁上,胳膊撑着脑袋,衣襟随意地敞开,露出了里面精瘦的肌肤,像是个放荡不羁地纨绔子弟。
他这幅模样,自二人来长安后便极为少见,江晚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挪开目光道:“殿下,你不要勾引我,我很容易被勾引的。”
“那就过来。”钟离昭招招手,像是在招呼一只小猫咪似的。
江晚迟疑片刻,还是羞耻心战胜了贪恋美色的心,她一脸可惜的扭过头道:“待会儿回去再亲。”
钟离昭眯了眯眸子,有些不满。
她假装没有看见,偏头撩开车帘看向外面,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
短短地一段路程,却过的十分煎熬,等马车在宅子门口停下来时,江晚扭头叫醒闭目养神地钟离昭,“殿下醒醒,咱们到家了。”
钟离昭睁开眸子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惺忪地睡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起身下了马车。
等他将自己扶着下马车,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巷子里很安静,二人准备进屋地时候,忽然隔壁徐家门口也停下了一辆马车,但却不见人下来。
江晚好奇地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便与钟离昭一起进了屋子。
因刚刚被钟离昭勾引过,她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将侍女们撵了出去,然后一把抱住钟离昭精瘦地腰道:“殿下,现在可以了。”
钟离昭眸子一深,二人立在门口便亲在了一起,等到江晚被抱着坐到自己的镜子前,肌肤感受到凉意才回神,惊觉二人如此羞耻地姿势。
“不……不行。”江晚紧紧地扒在他的脖子上不放。
他眸子一暗,伸手将桌上的首饰扫到地上,不容她拒绝地。
“别在这里……”江晚云鬓松散,金钗忽然坠落到身后的木桌上,发出沉闷地声响,咬着他的肩膀嘤嘤地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钟离昭将人转过来让她双手撑在桌上,挑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江晚泪眼朦胧,不小心看到铜镜里自己粉面桃腮,咬唇难耐地模样,忍不住一哆嗦。
郡守嫡幼子成亲的第三日,云中郡忽然流传起荆王殿下不懂得怜香惜玉,竟将两个向他表白心意地姑娘骂的掩面而逃地流言来。
江晚听到这个传言时,忍不住乐了起来,待钟离昭晚上回府后,一面用膳一面问他,“殿下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钟离昭蹙眉想了很久,方才颔首道:“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江晚喝着汤。
钟离昭答:“本王没骂她们,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她们哭了与本王无关。”
江晚沉默片刻,看了他一眼问道:“殿下你都说了她们什么,说给我听听?”
钟离昭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将那日地话一句一句复述给她听,然后总结道:“她们就是肤浅。”
“……”
江晚“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差点将嘴里的汤喷了出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绝了,采风还叫自己注意一点,别叫哪个小妖精把钟离昭勾引走了,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根本不需要留意,因为钟离昭他的嘴太毒了。
“对了,他们还说殿下你似乎不举……”江晚憋着笑道。
“……”
钟离昭放下筷子不悦道:“他们都无事的吗?整日只知道背后说闲话。”
“看来这也是殿下说的喽?”江晚歪头。
“她们一个两个的都说本王无子,想要给本王生孩子,本王又不傻,便找借口搪塞过去了。”
“所以殿下的理由就是自己不举?”
“……不是。”钟离昭憋了半响道:“本王只是说王府至今没有子嗣,不是王妃你的问题。”
“喔……”江晚明白了。
她噗嗤噗嗤地笑起来,起身摸摸他的脑袋,一脸严肃地安慰道:“殿下你不必自卑,别人的眼光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能行就可以了!”
“手拿开,否则本王待会儿就叫你见识见识,本王到底行不行。”钟离昭冷哼一声。
这拍小狗似的动作,被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江晚讪讪地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道:“不必了。”
前几日的经历太过羞耻,搞得她现在都不敢撩拨他了,生怕他兽性大发又把自己摁到镜子前,叫自己看二人的模样。
得益于钟离昭自爆自己不举的事情,有一日江晚起来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鞭炮声,采风告诉她是隔壁徐姑娘定亲了。
“定的是一个油铺掌柜,模样怪年轻地,奴婢方才出去买布还看到了。只不过瞧着徐家不太满意的样子,看样子将来徐姑娘的日子还有的磨。”采风一面给江晚做鞋子,一面说着徐家的动静。
江晚不喜欢徐家,连带着徐玉香也不喜欢,那种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人自己是最不喜欢的。加上当初徐夫人干的事,以及把胡人引到自己这里的事情,她摇了摇头对此事不予评价。
不过她这人爱告状,既然想起徐夫人干的不厚道事,便等钟离昭回来将此事与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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