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的去了京城,好歹在京都也不是孤立无援,他恐怕还想着借着你的关系,来拉拢陶大人了,这样来看的话,你的安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说道这里突然就放缓了语调,道:“只要,你要做的事情没有与他的利益没有任何的冲突相对,也还是能相安无事的。”纪采儿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就讽刺的勾了勾唇。
“不然的话......她可是不会对你念着什么救命之恩,而对你手下留情。”
陶筠听完她说的也是无奈的笑了笑,道:“二皇子的为人我也已经有些大概的认知了,就算是去了京城,也会小心行事的。现在咱们也先别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说不定我们也都是在这里杞人忧天呢?”她话音刚落,白泉就进来了,道:“小姐,午膳都备好了,现在上吗?”
“都端上来吧,来来来,咱们先用饭。
......
“大人!有人招了!”
曹督察使闻言凝眉,沉声道:“带上来。”
“是,大人!”
“砰!”重物着地的声音。
“跪下!好好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押着道士的督察卫将人不客气的摔跪在冰凉的地上,厉声喝道。
曹督察使垂眸凝视着地上狼狈的人,冷声道:“将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是,我说,我说,......”
曹督察使越听眉头皱的越是厉害,等他说完,才沉声道:“前朝的净土教?”
......
“夫人,大小姐来信了。”白英手上拿着封信封快步的就走进了暖阁,笑禀道。
陶明珠闻言立刻站起了身,“快给我看看。”一边说着手中就接过了信,看着里面的内容神色却是变换莫测,直至将正封信都看完,才气愤难当的低喝道:“好一个闵谨礼!好一个侯府继君!”
“怎么了?”赵川柏刚从德济堂大堂过来,就听见了自家妻主的话,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说起侯府了?”
陶明珠也不瞒他,直接就将信递给了他,自己却还在想着那信里面的内容,她没有想到,大姐竟然早就怀疑现在还是侯府嫡长女的表侄女是假的!还有表哥当年遇刺那次也是有人故意指使的,而不是什么意外!
还有采姐儿和闵子温,采姐儿也就罢了!就当是那闵谨礼被她那继君瞒在鼓里,但是!从小就在她侯府长大的闵子温竟然也在大婚当日遭遇了那种事情,她当娘的偏听偏信就就将这盆污水彻底的扣在了自己亲身儿子的头上!还将双腿都打断,是存心让他去死吧?!特么的!这蠢货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过了?!
赵川柏也快速的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了,也是下意识的紧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若这里面说的是真的,那那永昌侯府的继主君还真是心狠手辣!”
“当年是为了自己,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子温只是庶出的二公子,却能凭着他亲祖父的情分得到一个让人殷羡的好姻缘,而他自己的儿子到了年纪却始终找不到能比静国公府还高的门第了,当然是想着能踢掉这个挡路的石头了!果然是心思狠毒不择手段!也不知那样心黑的人怎么在那闵谨礼的口中就变成的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了?!她那眼睛是被屎糊住了吧?!”
“咳!明珠,”赵川柏看着自家妻主气愤的模样也是理解,只是刚好有人来了,不得不出声制止一下了,免得在孩子面前有失稳重。
陶明珠见了自家夫郎的眼神才堪堪停住了口,看向了门口。
纪采儿见两人看了过来,才笑道:“陶姨,赵叔,”
赵川柏也笑道:“是采姐儿啊?快进来坐,这是有什么事吗?”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外厅坐下,陶明珠缓步走了出来定定的看着她。
纪采儿笑着行了一礼,道:“晚辈这次来是与您们告辞的,岁旦就要到了,晚辈正准备和我爹回家,好准备来年的春试,这些日子多谢陶姨和赵叔的照顾了。”
陶明珠还没听完就皱了眉头,等她说完了才道:“现在外面虽说已经没有继续下着大雪了,但是山里的雪也不会这么快就化了,路上还是不好走,你们家里又只有你和你爹两人,后天就是岁旦,不如就在我们家一起过吧,我们家人也不多,刚好热闹热闹。”按大姐信中所说的,那这纪采儿应该就是她表哥的唯一的女儿了。
知道里面缘由的赵川柏也是笑道:“采姐儿与我们家筠儿这么合得来能说的到一起,也不急这两天回去,等天气在好些了,在回去也不迟啊。”
纪采儿笑道:“多谢陶姨,赵叔的盛情了,只是我爹怕是还是惦记着家里,再说我们已经打扰您们许久了,而且这离得也不远,以后有时间一定来看望陶姨和赵叔。”
陶明珠见状还想在说些什么,只是还没说出口,纪冬已经拿着收拾好的东西过来了,十分感激地道:“这些日子真是多谢陶夫人赵主君你们了,还有特别是陶姐儿,若不是她,我家采儿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次出门的急,也没有什么东西,下次来拜访,一定好好感谢感谢您们一家人,你们都是心善的人啊。”
赵川柏见状也就顺手拉了一下自家妻主的衣袖,才笑道:“不必如此,这本就是身为大夫应该做的,既然你们父女二人去意已决,那我们也就不再多劝了,只是你们是打算现在就走吗?”
陶明珠听着自家夫郎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纪冬笑道:“是啊,现在就走,等会儿回到家里时间刚刚好,这几日家里的事情都是让邻居先帮忙照看着的,只是这时间久了到底还是挂念。”
“你们现在就走?”陶筠也推着闵子温过来了,只是语气还是有些不是很赞同,“今天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就是要走,明天一早也来的及。”
“没事,那条路我和我爹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赶得及的,好了,就不多说了,再说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说着纪采儿也笑了笑,道:“你自己多多保重,还有,子温,你也是,多保重,”说完了才转身行了一礼,道:“陶姨赵叔,我们就先告辞了。爹,我们走吧。”
只是在与陶筠交错而过的时候,轻声快速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才往前走了。
几人送他们父女两人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里,才往回走去,陶明珠有些不解的问道:“川柏为何方才要拦着我?”
赵川柏看了她一眼,道:“就算别人家再好,也好不过自己家,再说这也离得不远,采姐儿开春还要参加春试,肯定会再来的,现在何必强留?”
陶明珠想了想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了。
“师傅!师傅!外面!......外面来了来了咳——”
赵川柏等人也是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了小松有些惊惧的叫声了,赵川柏沉静地道:“外面来什么了?缓口气,别急,慢慢说。”
可能也是被赵川柏的态度影响了些,小松顿时也没有方才那样害怕了,只是声音还是微微有些抖,一时间还平静不下来,急声道:“外面来督察卫了!”
赵川柏拧眉,下意识道:“督察卫?来德济堂了?他们有人受伤了?”
陶筠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她娘一眼,闵子温则是紧蹙了眉。
待几人快步到了大堂内,就发现大堂内除了李大夫,林掌柜,还有德济堂的几个学徒之外,方才还在看病的买药的人都早已不见了踪影,亏得李大夫还能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与那督察卫说话,只是站在大门口肃然挺拔的人却只是微斜了他一眼,不曾说话,那李大夫见此也不敢在问了,默默的退了回去,毕竟督察卫的凶名也是威名赫赫,夜里能止婴儿啼哭的狠角色!
赵川柏见门外只有两人,并没有人受伤,也不像是急着要救人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刚要出口询问,就听见了自家妻主的声音。
“文,曹督使,不介意的话,里面请?”
曹文夏闻言握着刀柄的手微紧了一下,才看着她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啊——
京都的地图快要展开啦~~
嘿呀!
第59章
直至几人进去了, 寂静无声的德济堂大堂内才开始重新有了响动, 曹文夏一路默默的随着她穿过了德济堂内厅,庭院,一直进了正房大厅。陶明珠才转身微笑道:“坐。”
站在自家督使后面的莫九眼神有些奇异的看了看陶明珠一眼, 心道你对咱们家大人你还真随意, 也不问问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就让他们先进了正屋了, 还随口家常的就对着他们家督使大人叫‘坐’, 却不料他还没有腹诽完, 就见他家大人听话的,呸!是肃穆的坐了过去!他自己下意识的就跟上了, 站在自家大人的身后。
陶明珠与赵川柏坐在大厅里的堂上主坐, 曹督使坐在陶明珠手下左方的第一个位置,正好与陶筠相对而坐, 闵子温坐在陶筠下手身旁。
“文夏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曹文夏直至听了她的话, 才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像是已经许久不曾笑过了一般,笑的时候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低沉着声音道:“明日我们便会启程回京都,但是二皇子点名要......陶大夫随行。”说到最后才转眼看向了陶筠一眼。
陶明珠闻言皱眉:“筠儿随行?怎么说的?”
曹文夏看了一眼厅里的侍女小厮, 陶明珠立刻就道:“白英,带她们下去候着。”
“是,夫人。”白英在带着房里的下人出去的时候,曹文夏却看了眼闵子温身后的丝毫没有反应的小七。闵子温见状, 便也轻声道:“小七,你也出去。”
小七这才道:“是,公子。”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待得屋里只留下几人,曹文夏才沉声道:“二皇子的态度很明确,不仅二皇子的态度坚决,就连四皇子的态度也是想让陶大夫能这次跟着随行进京。”
陶明珠闻言,道:“所以这事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了,是吗?”
曹文夏:“是。”顿了会儿,才看着她神色认真的道:“这次进京,只要她不做一件事,应可安然无恙。”
赵川柏心下微急,道:“何事?”
“大皇女?”闵子温轻声道。
曹文夏闻言没有看赵川柏,反而是看向闵子温,凝声道:“永昌侯府二公子?”
“你现在‘应该’在哪间寺庙或者道观闭门修行。”
陶筠闻言不悦:“应该?寺庙,道观闭门修行?永昌侯府传出的消息?”
曹文夏简言意骇的道:“是,就在婚事几天之后,永昌侯府就已经传出了消息,二公子出家修行,从此青灯古佛。”而事实上却要说的更加难听罢了。
闵子温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表情,就算是听说了自己已经被出家的消息,心绪也毫无波动。此时,他已经再也不会为那些人而有任何脆弱的情绪,因此,也只是淡漠的道:“我本就已不是永昌侯府之人,以往的永昌侯府二公子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的我,与他们并无任何丝毫干系。”
只是他没什么起伏波动,陶筠却是又气又怒又心疼,连带着脸上的神情也是变换莫测的,不过须臾,就道:“明日何时出发?”明明没有犯错,却是被自己至亲的人陷害污蔑!出家?呵!她可还没忘记她是在什么情况下遇见子温的!
曹文夏看了她一眼,道:“寅时三刻就走。”
“好!”
赵川柏蹙眉:“等等,子温说的大皇女,是何意?是让筠儿不能去医治大皇女?可若是陛下下令或者就是大皇女要求,筠儿也不能拒绝,那又会如何?”
曹文夏这才看向他,面无表情的道:“不如何,没有人能违抗陛下的命令,就是大皇女的要求,她也不能拒绝。”
陶明珠见状连忙安慰自家夫郎,道:“太医院那么多的能人,可以说都是我大虞朝最顶尖的一众医者了,陛下和大皇女又怎会贸贸然的就让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来给大皇女医治,你别担心。”
曹文夏听了她的话微垂了眼眸,顿了瞬,才开口道:“只要她在京都安分低调,不要显露出过人的医术,陛下和君后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不会让她去医治大皇女。只要不与大皇女扯上什么关系,就是与二皇子一起上京也不会出事,只要安然等着陛下的赏赐就可。”
莫九站在身后默默惊异的看着他家督使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莫非他家督使这么些年不成家的原因就是在这里?想到这里的莫九又忍不住暗自瞧了瞧坐在上堂的美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好年纪,依旧是明艳大方气质卓然的很,只是看着人家妻主这么关心安慰人家的夫郎时,还是不禁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家督使长得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俊朗凌厉了,但是人家的夫郎的长相也是丝毫不弱的,就是现在所推崇的温润雅致类型的男人吧?
陶明珠听了也是不禁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夫郎道:“就是如此,再说,好歹我家也还与陛下有些情分,一般情况下,又有大姐在京都,筠儿也不至于会怎么样的,你就别太担心了。”
赵川柏这才面色好了一些,轻道了声“嗯。”只是就算是如此说,但是又怎么能完全的放下心来。
曹文夏见此,突然就站起了声,道:“大皇女与二皇子争夺储君之位在朝堂上已经越发激烈了,只是之前都还只是下面的一些下动作罢了,这次事情已经引得陛下大怒,这次随行进京,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才转向陶明珠,双眼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眸中微暗,才低声道:“......告辞。”说罢也不等她回答,立刻转身就走。
“文夏!你等等!我有话要与你说。”陶明珠见状也是立刻起身就叫道,看了眼自家夫郎,打了声招呼才快步出了门。
陶明珠看着自家娘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家爹神色淡淡的表情,想了想,还是道:“爹,你别担心,娘与那曹督使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现在多年不见难免叙叙旧,要不,我去看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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