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也不再管匍匐于地的女同,转身关上了门。
被谢琼暖这样一通摄人气势给吓爬在地的祝莲,望着裤脚旁几个大大的银锭,好半天才回过神儿。
绕是方才惊慌失措,想起木门后朱砂痣冷艳的面庞,她的心仍旧漏掉一拍。即使琼暖冷漠无情,疾言厉色。
可是怎么办?
她似乎爱她又多了几分了。
方才美人一怒,气势加身,攻气十足。那冷冽的眼神只肖落在她身上一眼,她竟能意淫出是她冰凉手指的抚摸,心旌荡漾,不能自己。
回过神儿来,祝莲脸上惊吓的神情如数褪去,竟是露出一丝贪念。
她深深的望向前方紧闭的院儿门,咽下急促分泌的唾液。她的唇边忽而勾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原以为纸片人儿仅外貌符合她的审美,没成想连这脾性气势也是甚合她意。她身上所有的特质似乎都是上天专门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只不过这样的性子,追起来,却也不那么好搞到手。好在不久,十里八乡便要遭遇大难,到时候她穷困潦倒,去岚山向自己求救……
祝莲深深的盯了会儿陈旧的木门,半响转身回家。却不料竟然又遇见了原主的白月光,这哥儿住在那人隔壁,一天遇到两次原也不如何奇怪。
怪只怪她扭回头的那刻,冷不丁对上的是一抹警告的目光。
原主的白月光,落水村最能干的小哥儿祝明奕。他此刻看着她的视线极为不善,眸子中滔天的敌意挡也挡不住。他修长的玉手摩挲着腰身的长剑,银光闪闪的剑鞘散发着阵阵寒意。
有那么一刻,祝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小哥儿似乎要拔剑出鞘,将她一剑击毙一般。她心头刚刚褪去的寒意又生,她被他迫人的眸子逼的退后两步。
小哥儿通身的森冷逼着她低下头,祝莲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不利,在两个普通的炮灰面前,竟会接二连三的产生惊慌失措之感,两腿吓得瑟瑟发抖,要不是强撑着,恐就得再次卧倒在地,在个男人面前出了丑。
祝莲舌尖抵住牙齿,舌头的疼痛,让她清醒不少,也顾不得上前打招呼,她不动声色的快步离开了这见鬼的崂山山脚。
直到走到村内的乡间小道上,祝莲心中的怪异这才消失。想到刚刚那奕哥儿冷冽的眼眸,两次相见敌意昭昭。
她也不是个傻子,这小哥儿的模样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他……竟然喜欢琼暖?喜欢她祝莲看上的人?
祝莲脸上的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一个单身漂亮的女人与一个单身优秀的小哥儿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本就不是难事儿,更遑论这小哥儿已经对隔壁女人有了点儿意思。
若是……
到口的肥肉被他人给抢了?
不能忍。
祝莲圆眼微眯,心思急转。
正思索间,前方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祝……这不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儿的祝秀才吗?您这是打哪儿去呢?”
来人衣衫褴褛,袖口破了大洞也不见缝补。一双眼睛窄如细缝,说起话来竟是眯成了一条直线。
此刻他一双鼠目正上上下下在祝莲身上打量,连打招呼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尖细。
祝莲被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给恶心的只想掉头离开,眼角余光瞟过她那猥琐的令人生厌的神情,忽然灵光一闪,心头忽生一计,脸上跟着换上了一副熟稔的笑来。
“三姨,下午好,侄女儿刚从崂山上下来,好久没见您,竟觉您精神了不少。”
祝癞子原名祝三,近几年她臭名远扬,已是很少有人再叫她的大名儿。
今日被这四里八乡最有才华的祝秀才叫了自己的大名儿,祝癞子觉得脸上备有面儿。
本就细窄的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她搓搓手上不存在的浮灰,扯了扯身上的破布麻子,自以为体面的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读书人果然不一样,我侄女儿说起话来,都比咱村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的村妇好听的多。不是我祝老三自夸,好歹我在锦州郡混过两年,容貌自是与乡下这起子村妇好了不止一丁半点儿。”
祝癞子吹嘘完,看向祝莲,见秀才侄女儿一脸笑,并没有露出半分嘲讽,她心内愈发服帖,拉着祝莲走到一旁,竟是打算与她唠嗑长谈。
说来原本二人年龄相差甚远,祝癞子被抓去牢狱更是一面儿也没见上过,原是不熟的,没到促膝长谈的交情。但是祝癞子被憋的没有办法,她自个儿臭名昭著,村里人防她跟防贼一样,没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
这会儿祝莲和颜悦色,说的话儿更是令她心内服帖,她便也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吹嘘一番她往年的风流韵事。
祝莲有礼的立于一旁,看着她粗沥的嘴唇一张一合,唾沫横飞在半空。她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很快又消失无踪。
笑着待她吹嘘完,这才佯装不经意的道:“侄女儿听说三姨如今住的的房子特别舒适,院儿子可是咱落水村数一数二好屋舍了呢!可别说,侄女儿刚在崂山山脚遇到修葺您屋舍的小哥儿呢!那位独身哥儿真当能干,据说连您那屋舍都是他一手建造起来的,既俊美又勤劳,真真是个顶顶好的小郎,”
听她说起哥儿,祝癞子细长的眸子一亮,黑红的粗舌舔了舔干裂的嘴皮,看向祝莲多了几分兴致。
嘿嘿笑道:“独身小哥儿?俊美能干?”
祝莲在她眼巴巴的注视下点点头,疑惑的问:“三姨,您没听过祝明奕小哥儿的名声吗?那位可是咱十里八乡最有名儿的小哥儿,既能干又俊美,是多少女子心头的一抹朱砂痣约。如今正住在崂山,往后您一定能见着的。”
祝癞子越听脸上猥琐的笑容越甚,她素来是个混不吝的性格,小哥儿越是绝美越是喜爱。压在身下,看他们羞红痛苦的神色,真真有种别样的艳色。
还没见着人,祝癞子已经在心内意yin起这素未蒙面的哥儿。
小眼滴溜溜的转,歪主意不断。
祝莲见目的达到,红唇微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远处崂山。与祝癞子周旋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才慢悠悠的回家。
身后的祝癞子也很满意,与秀才侄女儿一通聊天下来,不仅舒缓了心中寂寞,还意外得到一位独身俊美小哥儿的消息,她嘿嘿的搓手,望着崂山的方向,多了丝yin邪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正式下线
第21章 调戏
谢琼暖昨日被祝莲那花心女同给扰了清梦,第二日起床便颇有些晚。
隔壁小哥儿是真的动了怒,昨儿个一整天竟都没有给她送来吃食儿。
谢琼暖萎靡的躺在自家院儿内的大摇椅上,没有美食儿的生涯,她觉得生活了无生趣。
痴汉女谢琼暖正望着门口唉声叹气,没成想隔壁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响声。
隔着一道大门,屋外的声音却听的非常清晰。
说话的人声音既尖又细,尾音带着明晃晃的轻佻与浮夸。
“奕哥儿,我是咱村祝老三,你.....你的模样长得真俊秀,老妇人仰慕你已久。不知......”
“让开!”
“别这么冷漠,咱乡里乡亲理应多多认识……嘿嘿嘿。”
“让开!”
“嘿!我说你这小哥儿,别给脸不要脸,我祝老三的大名,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见之尊敬有加?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来,三姨好好疼疼。”
“滚!”
......
谢琼暖囫囵听了一耳朵,女流氓在调戏隔壁小哥儿?她在心内暗骂了一句,无耻。听这调戏的调调,女尊社会的女人们也太不要脸,流氓孟浪的恨呐。
可怜她隔壁邻居是个心善的圣母男人,即使有武艺傍身,也不擅长与人掰扯,她心中忽的生出些不放心。
事关长期饭票安危,谢琼暖也不再犹豫,站起身,抬脚便往外走去。
打开院儿们,恰好看见隔壁小哥儿冷峻的侧脸,他脸上黑黑沉沉,手从腰身抽出长剑,长剑银光闪闪,寒意凛然,剑尖末端指着一个中年女人。
匍匐在地的女人,一双细窄的眼里全是骇然,两股间湿漉漉的,竟是被吓的尿失了禁。全没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气势。
她声泪俱下的求饶道:“公子饶命,我祝癞子该死,鬼迷心窍招惹您,求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祝明奕迎着光,长剑在他手中握的极稳,剑尖散发的寒芒折射在地上女人的脸上。他凌厉的俊眸注视着她躲躲闪闪的眼睛,通身的气势压过去,地上的女人两股瑟瑟发抖,又一阵热流贯入裤腿。
祝明奕皱着眉,声音冷如三九天寒泉,薄唇微启:“滚!”
祝癞子被身前居高临下的小哥儿吓得失了声,这回再次听见“滚”这个词,如蒙大赦,拔腿,颤颤巍巍往前跑,好似身后有猛虎追她一般。
谢琼暖的目光流连在她湿透的裤腿上,心中疑惑顿生,这采草贼至于吗?隔壁帅哥温柔又能干,厨艺更是顶顶的棒,这女人至于被吓的尿失禁?
她这厢心内暗自吐槽,不由自主的便回头看了眼前方帅哥。
却不料,正好对上了他扭头回视的眼。
祝明奕显是没料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被她看了个正着,他一时愣在原地。通身的冷意还没散干净,他整个人沐浴在阴影中,比往日显得多了几分杀伐果决。
他注视着她那双明澈的眼眸,脸上忽的生出半分难堪。心内有种说不清的患得患失,方才凶相毕露的模样怕是被她看了个一干二净。
女人们大多还是喜欢那等温柔体贴,细声细气的小哥儿,如他这般凶悍的男人,怕是让她见之害怕了吧。
他别过眼,捏紧手中的剑柄,逃避似的快步进入自个儿院子。
木门“啪”的一声响,阻隔了谢琼暖的视线,她只觉木门阖上的响声跟个巴掌打在自己心口一般。
邻居显见的不愿意搭理她,想必还在生她昨日说错话的气儿。
谢琼暖盯着木门,脸上丧的不行。
她刚还准备上前吹吹他彩虹屁,求和求喂饱,却不料……她连上前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一片吃货赤城之心,遭遇喂食主的嫌弃。
谢琼暖懒散的倚在门口,不死心的盯着隔壁木门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却也没见邻居开门给她送吃食的身影儿。
她只得垂头丧气的回了自个儿院子。
没有美食于她而言跟失恋没差别,心情糟糕头顶,她重新躺会自个儿大摇椅上,不觉应景的哼了两句歌词:“我不是一定要你回头,只是当又一个人挨饿,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她改了改歌词,胡乱的唱,心情郁闷,觉得特别应景儿。
秋日的树叶簌簌的落下,祝明奕院子里的银杏叶在半空中打着旋儿的落于地上。
院儿里,身着一袭青衣的男子,笔直的站着,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
他垂手而立,看着银杏下坠的过程。耳边传来空灵凄美的歌声。
他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陌生的迷茫,很快的又克制的被收敛回去。
他犹豫的望向厨房的方向,抬脚向前几步,终是又停顿了下来。
扭头复杂的望了一眼隔壁院儿墙,烦躁的眯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入正厅。
绿生做好饭,从厨房端来菜,正好看见自家主子坐在木凳上发呆。
他脸上黑黑沉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墨色的俊眸透着股浓浓的不悦,整个人冷的像块儿寒冰。
绿生摆好饭菜碗筷,这才敢开口叫他来吃饭。
祝明奕端起碗,食不知味吃着碗里的饭食儿,味同嚼蜡。
持筷子的手胡乱的夹着身前的菜,低头眸子定在碗里不知何时夹起来的一块儿野猪肉上,他忽的便觉得吃不下去了。
以往野猪肉他自个儿也是舍不得吃,都是拿到集市上,换几两银钱的,前些日他可怜她。便打算留着给她补充点儿营养。
每次见她,远远瞧着,她的肤色虽不至于面黄肌瘦,但确实是瘦的弱不禁风。
三年前他跟着流荒的饥民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往往这种体型的女人在农村是活不了多久的。很多都会饿死在韶华之年。
心头无端生出不忍,便每天变着法子做吃食儿,想让她多长上二两肉。
但是.....
祝明奕抿唇,他说不清自己心头莫名生出的奇怪情绪,同情过头,竟生出一些令人惶恐的东西来。
方才在门外,他甚至害怕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凶相毕露的自己,理应把她吓坏了,她那么弱,胆子那么小......
祝眀奕捏紧手上的筷子,把心内复杂的情绪驱逐出去。
看着桌上的肉食,就会想起她垂涎的表情,她.....今日想必又要饿肚子了,祝眀奕烦的要命,眼前全是她灵动的眼眸。
搁下吃了两小口饭的碗,他沉默着,起身径直去了柴房。
绿生愣愣的看着少爷的背影,举着筷子,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也不敢询问,低头默不作声的吃饭。
哪里知道,柴房方向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劈柴声,那声音重重的充满煞气,似乎在砍人一般。绿生端着饭碗的手几乎快抖成了筛子,他家柴火早前劈够,足足够上一个月的量了。
公子……公子……有心事儿?
第22章 祸患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谢琼暖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的现状再适合不过。
邻居小哥哥已经两日没有给她送饭食儿了,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得郁闷上几天。
更何况是谢琼暖,她自知别人没有义务给她投喂吃食儿,可是......
没有美味的饭食儿,她活着还有什么劲儿,最近她又有轻生念头了。
再尝过祝小哥的美食投喂后,镇子上的饭食如何再能下咽。
为了能吃,她都想牺牲色相,勾搭隔壁酷哥儿了,可是,任她在别人院儿门口转悠,也再没有遇见过那冷峻的哥儿。
心情甚是难过,她觉得比失恋还严重。
今天天气并不是很晴朗,早上一早起床,天空就阴阴沉沉,要下雨的样子。
谢琼暖几日没吃上熟食,给馋的不行,胃里泛酸,便打算今天去镇子上,勉强觅食。
不料天不遂人愿,打开屋门,天空乌压压一片黑,眼见着有场大雨将降临,一场秋雨一场寒,去镇子上,即使有武大娘车来车送,也总是有诸多不便。她便也止了出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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