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
既然做不出来,那就只能心甘情愿,受她驱使。
“等你回来,我们先把证领了。”这是他最后的退让,也是他的底线。
“好。”女人允诺了他,带有些许弥补和讨好的意味。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两个人在沙发上,交付了彼此。
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王思年懒懒的靠在徐建怀里。而男人像好玩似的,握着她的手,一根根数着她的手指头。
“看什么呢?”
“十个簸箕,没有斗,攒不住财。”男人点评道。
“哟,徐大师看起手相了?”
“不怕,我管挣,你管花就行了,咱们不攒钱。”
“你就吹牛吧。”
“不对,还是得攒点钱。不然以后有了孩子,花销就大了。不都说孩子是两足吞金兽,人形碎钞机么。”
男人说完笑笑,小心翼翼亲了她的食指一下,神情有些向往。
王思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消失已久的默契与甜蜜。
以至于她一个不留神,说出了这句话:“我们是不是两年都没离开过北京了?”
一定是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太久,才会让她产生厌倦的想法。而不是因为徐建这个人,让她疲惫。
也许出去走一走,就会不一样。
离开北京,离开这个窒息的所在。
就像徐建说的,逃避没用,而且可耻。她应该做些什么,去试着打开这个心结。
那么,就从两个人换换环境、好好沟通一次开始。
所以她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西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徐其实挺好哄的。离开北京,会有事情发生。明日我轮休,给大家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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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甜蜜(1)
王思年的邀约让徐建愣住。
他松开了女人的手,像看西洋景似的打量着她,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笑。
“这是在约我出去?”他问。
“嗯。”王思年应了一声,“怎么,你没空?”
“最近是挺忙的。”男人回的倒是老实。
“好吧,那就当我没说。”王思年的话虽这么讲,语气还是有点闷闷的。
——一上来就出师不利,看来只能另寻机会了。
“不高兴了?”徐建敏锐的觉察到了她情绪的不对。
“怎么会呢。”王思年故作轻松,毫不在意似的起了身,“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还睡?”男人显得有点诧异。
王思年对这问话感到莫名其妙:“不睡了吗?”
她抬脸看了看表,都快11点了,难道徐建想熬夜?
“睡,听年年的。”徐建温声说完,把她拉回沙发,欺身而上,画面直朝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
等等……这未免跑的太偏了,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能怪谁呢。只能说中文真的一词多义,博大精深吧。
***
转过天来就是星期一,一周中最忙碌的时候。
冗长的会议一个接着一个,工作突然堆积如山,好像刚刚过去的周末不是短短的两天,而是整整两年。
王思年被钉在了座位上,麻木的重复着采编的工作,与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别无二致。
喘息的功夫,她扭过头去,习惯性的想和唐宁聊上两句。
而隔壁的座位还空着。
唐宁急着辞职回老家,连一场正式的告别都没有。
新的人想必很快就会填进来,毕竟城里头多的是想要找一份能落户的工作的人。
有了户口,就意味着孩子在北京上学不用交借读费;意味着可以向远在异乡的父母证明,自己孤身在外也混得很好;意味着在这座钢筋水泥构成的繁华都市里,扎下了浅浅的根。
哪怕日复一日工蚁似的劳作,燃尽青春和梦想。
“小王呀,现在有空吗?”老孟晃晃悠悠的过来了。头顶上那两缕遮羞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一荡一荡,更显得光亮的脑门熠熠生辉。
王思年打眼这一看,就知道他准没安好心。
果然,对方下一句就是没头没脑的给她戴高帽:“朋友间互帮互助,才是一个有人情味的社会。我看小王你在这点上就做得很好,为人很仗义。”
王思年温和的笑了:“谢谢领导对我的认可。您说吧,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有话直说,别碍着老子忙。
原来是唐宁的事。
他出车祸之后就再没回过单位,所以不少私人物品还在工位上。他拜托领导把东西寄到他老家,但老孟这位奇男子端着茶缸子施施然的过来,明显是要把任务下放了。
“好的明白,我来整理吧。”王思年放下手头的工作,起了身。
“小王同志,你很上道。”老孟满意的如是说。
唐宁的东西看着不少,其实倒也好收拾。
他喜欢玩盲盒,也爱吃软糖,因此一抽屉都是些零碎玩意。除开这些,就是一些摄影专业的书、作品集和拍的照片。
王思年从后勤那儿领了个纸箱子,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放了进去。唯独有一个单薄黑色笔记本,躺在那堆花花绿绿里格外扎眼,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工作记录吗?
她拿了起来,随便翻到一页,上面写的是:
“5月28号,天气,晴。
今天在单位楼下遇到了一个人,看着莫名眼熟。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果然饥饿会使人记忆力下降。为了补补脑子,中午奢侈了一把,点了鳗鱼饭。
鳗鱼真是好东西,长得麻麻赖赖,可怎么能这么好吃呢。
这还是吉X家的,要是日料店的,肯定更好。
啊,真希望下个月早点发工资,请年姐下顿馆子。”
——这是一本日记。
王思年连忙合上,不敢再看。
偷窥他人隐私总归是不对的。
她压抑住心里的好奇,继续手头上的活,忙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将一箱杂物整整齐齐的垒在了桌子上。
原来一个人平日里看着再热闹,离开时,留下的东西也就这么些。
她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给唐宁发个道别的微信。但是回忆起前几天那通莫名结尾的电话,她有些犹豫。
也许对方并不再想听到她的音信。
那就不如山高水长,各自珍重。
东西收拾好后,按计划来说王思年是想等午休的时候,叫顺丰来取件。结果从快靠近中午开始,就意外来了一堆杂事,电话响个不停。不知不觉,也就拖到了下班的时间。
天乌嘟嘟的,滚着浓厚的云,感觉又要下雨。夏天的天气真跟小孩的脸似的,说变就变。
有同事看王思年带了伞,凑上前来:“你坐地铁回家吗?一起走吧。”
她刚要点头,徐建的微信就如影而至。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我来接你。】
“伞先借你,有个朋友要来,我等等他。”
王思年不想太高调,看人走的差不多,才抱着装有唐宁东西的纸箱子走了下去。
那辆熟悉的车果然停在了报社门口。
男人显得心情很好:“怎么看着愁眉苦脸的?”
“别提了,一堆杂事。”王思年哀叹一声。
徐建忍不住笑了,他目光扫过女人怀里抱着的箱子,随口问道:“又发福利了?”
王思年的单位还是老做派,逢年过节工会都会发些米面粮油,甚至有一次还是一整箱金锣火腿肠,十分接地气。
“哪是什么福利。你还记得我有一个同事出车祸了吗?他离职回老家了,还剩不少东西在单位,领导让我给他寄去。”
男人倒车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温声说:“看着怪沉的,别拿回家了。放在车里吧,我明天去寄。”
“得了,你哪有空啊。”王思年正探头帮他查看前后车距,“哎,往左打,往左打,小心不要蹭上后面的车。”
“我让助理去,这样你能省点事。”
“真的吗?”这话说到了王思年的心坎上。她怕麻烦,果然心动了。
“真的,把你同事老家的地址给我就行。”
王思年毫不犹豫的把老孟发给她的地址,原封不动的转到了徐建的微信上。
“收到了吗?”她嘱咐道,“可千万别忘了啊。”
在男人允诺声中,车子顺利的从狭小的车位中脱身,与其他车流一起,汇聚到笔直的路上。
……
寄东西这件事不过是平淡生活的小小插曲,很快就被王思年抛在脑后。
她被接来下来出京的筹划安排死死缠住,每天和供应商纠缠的焦头烂额。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
“路上小心。”徐建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嘱咐道,“到车站了告诉我。”
“放心吧,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快回去。”
徐建眼睛里有暖意融融的光:“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王思年被拘的久了,想到能出去放放风,确实有点笑意盎然。为了坐火车便利,她难得穿了T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那副活泼劲倒跟上大学时差不离。
——不过这原本是两个人的破冰之旅,现在只有她自己去,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可惜你去不成。”
男人避而不答,温声催促道:“走吧,别让同事等着急了。”
徐建说的不错,一进高铁站,人已经到齐了。
距离检票就剩10分钟,老孟的侄女张慧敏突然发疯,非要去买星巴克。大家一窝蜂的跟着领导走了,只留下老好人王思年看设备。
她坐在检票口的闸机前,死死盯着眼前成堆的三脚架、摄像机,丝毫不敢分神。
这些机器个顶个的都是六位数起,丢了哪件她也赔不起,除非卖肾。
一共就两个腰子,还是祖传的,好好爱惜吧。
嗡——
牛仔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恼人的响了起来。
谁这么不开眼,非得在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她不想接。
电话的长铃震动停了,转成了微信短促的提示音。这种不依不挠的做派,在王思年的生活中,大抵只有一个人做的出来。
她想着徐建怕不是有什么急事找她,于是掏出手机。
屏幕提醒上只有三个字:
【回头看。】
王思年一愣,回身望去,整个人都懵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工作很忙,没空陪你”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笑着冲她挥手。
平日里他总是西装革履,现在却穿了一身Thom Browne的休闲服。不长的刘海松松散散的垂着,样子略有些慵懒。
和王思年站在一起,倒真跟两个大学生情侣出去郊游似的。
“你不是说不来吗?”女人瞠目结舌,“骗人好玩?”
徐建的表情有些无辜:“我以为这样会比较有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 徐建:唐宁的日记本 (get),唐宁的老家地址(get)。今天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第17章 甜蜜(2)
情趣?还不如说是惊吓。
王思年很想喷他一句,但是周围人太多,同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属实不好开口。
“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徐建看向四周,表情有些疑惑。
这倒是提醒了王思年。
她突然想起自己正在看着的那堆人民币,赶紧回身清点了一番,还好一件没少。
“他们去买咖啡喝了,我来看器材。”女人问道,“你也是这趟车?”
“我是下一班。”
“那就好,我没和同事提前打招呼。你这么突然出现,怕影响不好。”
正说着,远远的就看见老孟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回走。手上拿着的咖啡,不多不少一共六杯——就差了王思年的。
男人看在眼里,眉头蹙了起来,难掩面上不郁。
“是我自己不想喝的。最近在戒|咖|啡|因,你忘了?”王思年不想在公共场合闹得不愉快,故意岔开话题,“人都来了,你快回避一下。”
徐建沉默点头,消失在等候的人群中。
这趟开往西安的G659经停站不少,因此路上需要将近六个小时。
王思年可能是太久没有蜷在狭小的位置上长途旅行,昨天又被徐建闹得太晚,刚坐了一个多小时,腿脚就麻了。
车厢内有个大哥脱了鞋,混杂在前排传来的泡面味里,气味着实异彩纷呈。
老孟年纪大容易犯困,已经靠着车窗打起了小呼噜,震的人脑仁生疼。王思年跨过他,起身去车厢连接处活动活动。
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车门上的狭小窗户里飞速闪过,成为一片模糊的绿意。
她掏出手机,一个最新消息也没有。
徐建没联系过她。
难道是高铁上信号不好?不对,中国移动的标志后面,明明显示的是信号满格。
还是他没赶上车?
“在找谁呢?”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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