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他又问她:“刚开始弄疼你没有?”
叶梓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儿,她偏过头想了想,犹犹豫豫的小声嗫嚅:“刚开始有点儿……不过后来就……”
她咬着下唇,后面的话被她吞咽在喉咙里。
程阳轻哼一声,他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说:“sorry,弄疼你了。”
不过下一秒,他就没正行的点了点她的小月复位置,隐含意味十足的说道:“下次注意。”
什么嘛,叶梓潼拿眼瞪了他一下,“什么下次。”
“当然有下次,”他揉了揉她乱动的小手,“下次换冈本吧,杜蕾斯太厚。”
总归是影响他的持久发挥。
越说越没谱了。
叶梓潼懒得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她自己已经接连被程阳接二连三的套走了好几个问题的答案了。
“你作弊,”她气鼓鼓的,脸颊像只小河豚似的,“我都还没问呢。”
“那你问呗,”程阳双手撑在身后,他撇了撇嘴,满不在意的说道:“没点彩头玩起来没动力。”
“那……你要怎么样?”渐渐地,原本还想给程阳下套的叶梓潼,在不知不觉中就钻进了程阳早早给她设好的陷阱当中。
他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来点赌注,这样才有胜负欲。”
“你要什么赌注?”她无比天真的问。
“赌注啊……”程阳勾起唇坏笑,然后将她的手臂一拉,在猝不及防间,叶梓潼连人带身子直接被他拉了过去,撞他了一个满怀。
鼻尖窜入淡淡的烟草味,混着秋雨的落叶味,她被他迷得有些目眩神晕,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只听见他低低的笑声,凑近她的耳边,说:“赌注当然就是……你在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送红包,本文不虐,我明天去阿岗昆看枫叶,奥利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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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月儿朦胧的罩在浓浓的云层里, 虽然模糊,但是隐约能看见圆圆的轮廓。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惜今天阴霾天, 看不清月亮到底圆不圆。”
叶梓潼看着天空中,跟隔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的月亮, 小声的抱怨道。
程阳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两听1984, 他问叶梓潼:“喝不喝?”
“算是惩罚还是算是彩头?”她偏过头, 傻乎乎的问。
程阳看了她一眼,唇角抿笑,也不说话。
他按住瓶身, 食指扣住拉环, “滋啦”一声,啤酒连着泡沫一起飞溅出来。
他将啤酒倒进装了半杯烧酒的杯子里,然后伸手递给她, “烧啤,尝尝味道。”
叶梓潼从未喝过混酒, 不过烧啤这样的喝法, 她倒是在韩剧里看过。
她没多想,接过酒杯就吨吨了两口, 苦涩和辛辣顺着舌尖蔓延到喉管,啤酒的麦香和烧酒的浑厚参杂在一起, 味道算不上难喝,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喝。
于是叶梓潼皱起眉头, 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半杯烧啤, 说:“还是百利甜更适合我。”
“百利甜那能叫酒么,”程阳轻啄了口杯里金黄色的酒液,说:“我看你顶天了也就是一罐Vodka Smash的酒量。”
Vodka Smash, 说白了就是伏特加对上甜汽水,酒精浓度绝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喝在嘴里面就和在喝饮料没差别。
“你小看我,”不信邪似的,叶梓潼又喝了两大口杯子里的烧啤。
她喝的有点急,仰头的时候,酒就顺着樱桃色的唇瓣下滑,落到下颚,再顺着纤细润滑的脖颈,钻进衣领里。
程阳半搭着眼皮的看着她沾染了绯色的唇颊,撑着手臂向后仰了仰,然后起身靠近她。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舌尖轻巧的舔走了那颗顽皮的水珠。
“唉,”她潋滟着湿.漉.漉的眸,反应了半晌才明白自己是被他占了便宜。
“你、你怎么这样……”她小声的嗫嚅道。
亲人都不带说一声的。
“呵,”他伸手环住她的月要线,双手在她小月复软乎乎的肉上捏了捏。
接着他凑近她的耳垂,惩罚似的咬了咬,说:“我怎么样儿了?是你刚刚嘴巴边带了酒珠子,怎么,不给亲么?”
说完就又要勾着她的下巴,从上向下的亲来。
细密的气息尽数喷薄在她的皮肤上,她缩瑟了下肩膀,接二连三的向后躲闪,“别闹。”
她亲拍了他一下。
两人最后并肩躺在后备箱里,程阳的腿半吊在车尾,月亮很暗,倒是星星布满了天空,湖面静的像是一块黑色的镜子。
枫树叶子随着偶尔刮过的风慢慢地掉落在地,金灿灿里混着火红色,对面偶尔飘来食物的味道,大概是这仙境里,唯一的凡尘俗物。
程阳将右手枕在后脑勺下,他挪了挪身子,更靠近她,说:“行了,想问什么,现在你问吧。”
可叶梓潼早已忘了自己刚开始想玩这个游戏的初衷了。
她也有样学样的跟着程阳一起,将手臂枕在自己的脑勺下,她勾着腿,随意的晃了晃,问他:“你想过有一天自己没有出国的样子么?”
“怎么,想家了?”听见她这个问题,程阳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倒也没有,”她下意识的矢口否认,但是后来又想了想,“偶尔会吧。”
每一个出了国门的游子,哪一个敢说自己不想家的呢。
也是等真正出了国,她才能有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体会。
程阳问她:“那你什么时候最想家?”
这个问题倒是让她想了一会儿。
她说:“大概是快临近圣诞节,周围好多人考完试回家的时候。我记得那天下了特别大的一场雪,等我一个人从图书馆抱着书走出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天还黑了。我站在图书馆对面的车站等车,公交明明是十五分钟一班,可是那天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来。”
这样的事的确很有代入感。
程阳挑了挑眉,问她:“然后呢?”
“然后啊,”叶梓潼苦笑,“然后我跑回图书馆,问里面的图书管理员,他告诉我今天是罢工日,所有的公交车都不营运。”
现在再回想起来都觉得惨的不行,她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却迟迟见不到公交车的引擎声。
唯一陪伴她的,就是路灯下飘扬着的白色雪花,沸沸扬扬的,像是春日里的柳絮。
“那是真的惨,”程阳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接着又喝了口酒,“我好像从十六岁拿到驾照之后就没坐过公交了。”
他知道叶梓潼光是考最简单的G2驾照就考了三次才过,因此故意说这样的话来逗她。
可这话听在叶梓潼的耳朵里,则是将她气得牙痒痒的。
她直起身子,龇咧着嘴,伸手拧了把他的耳朵,“哼,可把你厉害的。”
“唉唉唉,别拧了,真的疼,”他笑着躲开她的手。
没过一会儿,两人闹停了,程阳单曲着膝,接着问她:“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打电话叫了campus service,学校派了辆夜间专车把我送回学生宿舍,for free。”
鉴于她在雪地里嗷嗷的等待了半小时,图书管理员发了善心帮她叫了辆车。
好在学校提供night shuttle bus这种服务,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哦,那学校还真不错,”他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看来你这国际生的学费没白交。”
说起国际生的学费,叶梓潼难免恨的咬牙切齿,“每年涨的学费都不知道够打多少次uber了。”
讲到这里,她转过脸来问他,“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最想家?”
“我啊,”程阳的视线放空,思索了好一会儿,“大概只有在我生日的时候,才最想家吧。”
想妈妈亲手做的一碗阳春面,里面裹一枚荷包蛋,飘两片青菜叶子,外加几滴麻油。
做起来不复杂,但是却比一切都让他想念。
也就只有这一刻,他才能享受到片刻一家团聚的温暖。
叶梓潼却不以为然,她说:“我还以为你过生日都会叫一帮朋友去club开趴。”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对于这一说法,他倒没有否认。
程阳干掉手里最后一口烧啤,然后吊儿郎当的说:“不过这几年喝不动了,啤酒里都要泡枸杞学着养生了。”
又来逗她。
叶梓潼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看你喝的挺多。”
之前在KTV那次,还是她扶着醉酒的他回的家。
程阳轻笑,捏住她的手按了按,哄她:“唔,以后不喝了。”
鬼话,叶梓潼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谁信。
两人又一次并肩躺下。
不过这次是头朝着外,刚好能看见外面的星云密布的夜空。
这一次,程阳用难得正经的语气,说:“其实还是有点遗憾的。”
“遗憾什么?”她不解。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漫不经心的说道:“遗憾没有早点遇见你啊,至少不会让你在雪里等公交挨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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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上挂着的,遥远且不可企及的月亮,叶梓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果断拿起手机看了眼calender,今天居然是中秋,她都没意识到这个节日。
“怎么了?”搂着她的程阳感受到她在怀里的举动,“手机响了?”
“没,我才发现今天是中秋节,”她合上手机,有点惋惜的说道,“可惜没有月饼。”
“想吃?”他问她。
叶梓潼挑了挑眉:“难不成你还真有?”
程阳勾唇,他起身去刚刚钓鱼的那堆东西里翻找了一番,最终摸出了个巴掌大的盒子。
是香港半岛酒店做的迷你奶黄月饼。
“之前付铭那小子给的,说中秋节了,总要走个形式。”
他拆了包装盒,递了颗月饼给叶梓潼,“凑合着吃个,意思意思得了。”
若说香港半岛酒店Peninsula做的迷你奶黄月饼叫凑合吃的话,那全世界怕是没有不凑合吃的月饼了。
叶梓潼将一颗小小的月饼掰成两块,她将大的那瓣递给程阳,说:“那你也吃口,就当意思意思。”
他抬了抬下巴,故作姿态,“喂我吃呗,”
“瞧把你嘚瑟的,”叶梓潼嗤笑,“吃吧你。”
说完还是将那半块送到了程阳的嘴边。
程阳压低了下巴,凑近她的手,然后叼走了她手里的那半块月饼。
其实他不爱吃甜,大多数时候,他对苦的容忍度比对甜的容忍度要高多了。
比如黑咖啡,比如烟,都是苦的。
可是这半块月饼他却难得的让他觉得还不错,可以吃。
甜丝丝的味道在唇齿间化开,香甜的奶黄味和咸香的蛋黄味混杂在一起,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月饼界的劳斯莱斯。
“好吃吗?”她眨巴着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唔,还行吧,”程阳开了瓶斐济的矿泉水,仰头喝了口,“太甜了,偶尔吃吃意思下就行。”
相比较甜的,他更偏爱苦。
大约苦到极致,才能品出甜的快乐。
话正说着的时候,突然程阳的手机响了。
“肯定是你爸妈吧,催着你视频,”叶梓潼理所当然的想着。
毕竟算上时差,现在刚好是国内的中秋节,爸妈打来电话要视频也是正常。
程阳看了眼手机的屏幕,他抿了抿唇,犹豫了有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他便起身,单手一撑便跃下了车。
“唉……”叶梓潼来不及唤住他,就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不远处黑漆漆的小树林里。
她嘟囔着:“什么嘛,一个电话而已,干嘛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不知怎么的,之前在枫树下,程阳和赵曦站在一起的画面突然涌进她的脑海里。
连带着那些只字片语的话,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扎进她隐隐不安的心头。
叶梓潼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平静的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该从程阳的口中告诉她。
她不该随意的妄加揣测。
很快,程阳便接完电话走了出来。
相比较之前的平和,接完电话后的程阳,脸上总归是多了一丝的阴郁。
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怎么了?”她迎上前,问他。
可惜他却用“没什么”三个字,平静且潦草的略过。
叶梓潼咬了咬下唇。
可内心里即使有万千想要说的话,却在看见他紧皱的眉头时,全都给噎了回去。
她展开一抹苍白的笑,她摸了摸他的脸颊,故作无事发生一般的说道:“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么,程阳。”
“嗯,”他敷衍的答着,显然是不想多提关于刚刚的那个电话,“没什么事,你别担心,我就给我妈说了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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