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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见你——爆炒小黄瓜

时间:2020-11-04 10:16:21  作者:爆炒小黄瓜
  她绷着满是泪痕的脸庞,半蹲下来,往后猛拽自己的手腕:“我不——我要去上学!我不要和你这个叛徒呆一块儿!”
  她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对抗谢菲尔德,却还是没能把手腕抽出去。谢菲尔德的力量大得惊人,镣铐一般箍在她的手上,她也不想为了另一个叛徒把手腕弄折,但灰溜溜地回屋睡觉,她又不甘心,难过伤心了那么久,必须讨到一点儿好处才行!
  安娜想跟谢菲尔德谈条件,谢菲尔德却只想让她服从命令。
  他见她像头倔强的小母牛似的,无论如何也不肯回房,顿了一下,直接走上去,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转身走向卧室。
  安娜顿时把雅各布抛到了脑后——到了这个地步,就算雅各布回来亲自劝架,也不能阻止她和这个老东西较劲。
  这老东西太气人了!放走了雅各布不说,她哭得连眼皮都撑不开了,他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只会让她回屋睡觉,他难道不知道哭过以后睡觉,眼皮会肿得更加厉害吗?一点也不细心的老东西!
  安娜深吸一口气,身体使劲儿扭来扭去,两条腿乱蹬乱踢,想要从谢菲尔德的怀中逃脱。谢菲尔德的手臂却像铁铸一般,始终稳稳地扣着她的膝弯和后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用脚推开卧室门,走到床前,俯身下去,似乎想放下她就走。安娜望着他冷峻的下颚角,忽然恶向胆边生,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咬了上去。
  情绪是奔流不息的山洪,她太想要一个发泄口了,也厌倦了他这副几近冷漠的神色。
  她想激怒他,想看他勃然变色,想将他拽进暴怒的深渊,想让他和她一起欲望的泥塘中翻滚,被不理智的感情淹没。
  安娜紧紧地搂着谢菲尔德的脖子,是一只发狠发狂的羚羊,两排牙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皮肉,几乎带上了一丝兽性。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直到嘴里全是腥味,才松了口。
  这时,她又对这个沉默的老东西,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怜惜,于是将嘴凑上去,轻轻吮了吮渗出鲜血的齿痕。她的心怦怦狂跳,感受到了自己的疯狂和喜怒无常,但她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少女,爱他爱得恨不能咬他的肉,吸他的血。
  安娜顺着谢菲尔德的脖子吻上去,吻过他的喉结、下颚、胡茬。明明是她吻他,她却呼吸滚烫,心跳加速,浑身上下飘散出泥塘淤泥的气味。
  “柏里斯,”她搂着他的脖子,用柔和、娇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吐出危险的低语,“我不要他了……我只想要你。”
  她的本意是,不想再因为叛徒雅各布跟他赌气了。
  谢菲尔德听完,却突然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庞对准他,冷冷地问道:“什么意思?”
  安娜眨巴眨巴眼:“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
  她就差直说他比雅各布重要了。面对如此明显的示爱,谢菲尔德却一脸漠然,将她放在床上,就准备离开。
  安娜差点被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气死,狠狠一捶床,口不择言地怒吼道:“你今天要是不要我,我就去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做他的女朋友,和他上.床,我不信我长得这么漂亮,找不到人要我!”
  天色彻底放亮了,白色阳光透过窗玻璃,折射出彩虹般的粼粼碎光。
  谢菲尔德理了理凌乱的衣领,没有回头,不带感情地说道:“既然这么能耐,那就去吧。”
  “你们都是混蛋!”安娜脑中“嗡”的一声,被气得瘫倒在床上,已经消失的悲伤又回来了,她煮熟的虾子般,一点一点蜷缩起来,攥着疼痛的胸口,呜咽着说道,“你们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讨厌你们,你和雅各布都是烂人,混蛋,都伤透了我的心……”
  话音未落,谢菲尔德又回到了她的床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地问道:“雅各布伤透了你的心?”
  电光石火间,安娜心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老东西,好像吃醋了。
  她的情商虽然一直时高时低,面对谢菲尔德时,却很少有低情商的情况。
  安娜垂下头,擦了擦眼泪,咽了一口唾液,说:“是呀……明明前天我们还一起去看了音乐剧,他送了我很多东西,有口红、发卡、袜子、连衣裙……还有我最爱吃的糖果,我问他能不能当我的……”“爸爸”这个词,她故意用哭声掩盖了过去,“他同意了,我还以为我们会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严格来说,安娜讲的都是实话,挑挑拣拣的实话。
  谢菲尔德被她的“实话”气得头脑空白。
  他冷漠地看着这个妖媚的迷人精,觉得她从身体到灵魂都在散逸出不忠的气息——尽管她根本没有承诺过,要对他忠贞。回想起昨天她说的那些话,那些粗俗、放.荡的话,可能在某一刻,她也曾对雅各布说过同样的话,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他就无法遏制阴沉的愠怒。
  谢菲尔德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额头几乎青筋突起。他摸出口袋里的烟盒,想去露台上抽支烟,冷静一下。
  安娜却以为他还是无动于衷——她都这么说了,这个又老又坏的男人还是一脸漠然,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她不是谢菲尔德,即使是在盛怒之下,也会想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是个脾气暴躁、经常冲动行事的女孩,当即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到谢菲尔德的身边,跳到他的身上,近乎凶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是吻,却不像吻,更像是撕咬和打架,愤怒到极点的女孩控制不了胸中的怒焰,选择面对面、嘴对嘴的发泄。她一只手重重地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插进他灰白色的头发里,扣着他的后脑勺,用嘴唇和牙齿狠狠地吸吮着他的下唇,试图通过这狂风暴雨一样的吻,让他感受到她即将喷薄的怒意和欲望。
  谢菲尔德闭上眼,被束缚的兽性终于脱缰,道德的藩篱被可憎的欲念磨蚀得干干净净。
  这一刻,兽性与欲念占据了上风,他的头脑完全被嫉妒的怒火掌控。年轻的、冲动的、贪婪的灵魂在他的体内苏醒了,阳光明亮,是炽热的天火,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倾泻而下的天光中,卧室化为了荒无人烟的草原,他也从理性克制的谢菲尔德,变为雄健有力的猎豹。
  谢菲尔德反手扣住安娜的手腕,动作粗暴地将她扔到了床上。
  安娜以为他又要离开,刚想破口大骂,却被谢菲尔德吻住了双唇。
  这是她第一次被他主动亲吻,整个人都差点融化在这个吻里。这老东西的身体总算有了一丝温度,不再那么平静,那么冰冷。清晨的阳光投射进来,是沉重的烙铁,烫在她的眼皮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头脑,她的身体,她的血液,她的内脏都和这白色的阳光融为了一个颜色,呼吸沸腾般急促了起来。
  一颗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滑落到她的耳朵里。安娜听见窗外的风声、蝉声、林涛声,还有耳边沉重的呼吸。她似乎变成了一种动物,一只为了活命疯狂奔跑的羚羊。
  她在白茫茫的天日下奋力奔跑,耳朵、口鼻、肺部都被灌满了狂烈的风,膝盖在打颤,手指紧绷,脚趾也紧绷,却只能继续往前跑,停不下来,也不能停下来。
  她从一望无际的草原,跑到了咸腥潮湿的海边,又从海边的沙滩,跑向漆黑肮脏的泥塘。她的脑子混乱极了,累得气喘吁吁,小腿酸软,一不小心踩进了胶般黏稠的泥泞里,再也拔不出来,只能眼睁睁被身后的猎手扑倒在泥塘里。
  犹如两头在泥泞里生死搏斗的动物,他的犬牙刺穿了她的喉咙,痛饮着她的鲜血。他是冷漠又粗暴的捕猎者,毫不留情地撕扯下了她的皮毛,大口吞咽着她温暖的血肉。
  她对上他充满食欲的眼神,被他残忍地撕成碎片,生吞活剥,却并不感到害怕,反而升起一种充实的、飘飘然的、疯魔似的快乐。她虽然在这场动物性的角逐中失去了性命,成为了捕猎者的食物,却又在阳光明媚的人间活了过来,占有了这个凶狠无情的猎手。
  一想到这点,安娜就快乐得快要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不要发散太多哈,动物世界的弱肉强食罢了。
  本来想双更的……但是前几天膏药贴得太嗨,手过敏了,痒得我坐立难安……
  这章掉落100个红包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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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谢菲尔德在一片混乱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暴怒之下, 他完全无法理性地思考,只想像野兽一样将眼前的女孩撕碎。还记得理智崩断的那一刻,他们是两头在欲望泥塘里搏斗的动物, 没有道德, 没有信条, 只有对彼此的强烈食欲。
  他自上而下,定定地望着安娜,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像她这样让他疯狂了。
  她是他弥留在人间最后的爱情, 是他用热血浇灌的最后一朵玫瑰, 是唯一一团令他沉沦不已的欲望之火。
  他不是没想过停下来, 中止这罪恶的一切,她却用两条热烘烘的胳膊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 不让他抽身离去。她是一把玫瑰色的枷锁,将他铐在欲望的十字架上。
  到最后, 他也不知道是皮肤在出汗, 还是衣服在出汗, 抑或是这明晃晃的阳光本身就是汗水淋漓的。
  年过半百以后,他的心脏就再也没有这样激烈地跳过。安娜让他又活了一次。
  他闭上眼睛,彻底沦陷了进去。
  与谢菲尔德不同,安娜什么都没有想,内心除了快乐还是快乐。
  她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快乐到只想尖叫,哼唱快乐的歌谣,要不是顾及到谢菲尔德,她简直想在床上滚来滚去,快乐地笑出声。
  谢菲尔德似乎离开了她, 去了一趟盥洗室,她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担心他会不告而别。这一回,她知道,他最终会回到她的身边。
  那场动物性的搏斗中,她是他的食物,任他撕咬掠夺。回到阳光明媚的人间后,他就变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果然,谢菲尔德梳洗完毕,又回到了床边。他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将热毛巾盖在她的脸上,擦掉她头上的热汗:“小疯子。”
  毛巾是那么温暖,弄得她心里也暖洋洋的。安娜大方地摊开手脚,歪头望着帮她擦身体的谢菲尔德,冷不丁问道:“我会怀孕吗?”
  “不会。”
  “为什么?”安娜有些迷惘,“我们都那样了,该不会是你不行了吧?”
  发生那么冲动且荒唐的事情后,谢菲尔德简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小姑娘。他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学校没有开设生理课么。”
  “开了。”安娜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噢……我懂了,你用了避孕套。”她咬住下嘴唇,脸上浮现出粗俗、兴奋的红晕,抓住谢菲尔德的手臂晃来晃去,央求他再来一次给她看看。
  她天真可爱的神态让他迷恋又愧疚。他垂头注视着她,将一缕汗淋淋的发丝挽到她的耳后:“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吗?”
  安娜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恨你?”她本想坦诚地告诉他,在这场肌肤之亲中,她也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忽然想起一件事,改口说道,“那我跟你说件事,你不准生气,也不准教训我。”
  “你说。”
  安娜咬着下嘴唇,想要痛快地说出来,但无奈怎么想怎么好笑,便在谢菲尔德的注视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许久,她一个翻身,滚到了谢菲尔德的膝盖上,对他勾勾手指。谢菲尔德顿了一下,垂下头,将耳朵递到她的唇边。
  安娜小声说:“其实……我前天问雅各布的是,能不能当我的爸爸,他答应了。婚姻殿堂是我今天早上的梦,我梦见他带我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把我交到了你的手上。”
  谢菲尔德:“……”
  他用力揉了揉眉心,却越揉越跳痛:“所以,你之前是故意那么说的,为了让我生气?”
  她甜甜地对他笑了笑,是狡黠又得意的笑:“你好聪明呀!”
  谢菲尔德深深呼吸了一下,半晌过去,才忍住再办她一次的冲动。那不知轻重的迷人精还不无遗憾地叹了一声:“你怎么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了,好没劲。”
  谢菲尔德没有理她,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的裙子,帮她换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舒服极了!”换完衣服,她迫不及待地扑到了他的身上,环住他的脖子,扑闪着眼睫毛仰望着他,“柏里斯,我们现在是情人了吗?”
  是情人吗?
  他之所以无法接受她的爱意,就是因为难以跨越道德和年龄上的鸿沟,没想到当兽性压倒理性的那一刻,什么顾虑都管不了了,只想像捕猎一样地占有她,侵略她,直到精疲力竭。
  结束以后,她依然是唯一一个能令她疯狂的女人,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谢菲尔德扶住她的后背,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半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安娜。”
  安娜皱起眉,有些警惕:“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谢菲尔德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是想说,你和我在一起,会比和同龄人在一起更加困难。你会遭受非议,被恶意揣测,只有极少数人能认同我们的爱情,大多数人不会听你的辩解,也不会去考证前因后果,他们会在你看不见你的角落抨击你,辱骂你,将你当成仇人一样痛恨。这些你都可以接受么。”
  安娜几近急切地答道:“我可以!”
  “不用着急回答我。”他揉了揉她的头,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探身过去,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但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先下楼吃早餐,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安娜快要急死了,他们都像动物一样交.欢了,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松口成为她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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