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在那次被蝙蝠侠扔回阿卡姆的时候,就兴奋地待在自己的专属牢房之中轻声低喃着罗莎娜的名字。那种语气就好像……他总算找到了除了蝙蝠侠这个老对手之外的新鲜玩具了。
毒藤女讨厌男人,特别讨厌那个总是利用小丑女的小丑。
……但无论对小丑的感情如何,阿卡姆的所有人都知道小丑是个可怕的疯子。被他盯上的人——
看看蝙蝠侠身边的人们都受过小丑多少折磨就能够猜到结果了。
在小丑的间接宣传之下,阿卡姆里的不少人对罗莎娜都很感兴趣。只不过——
他们可不知道,在他们对新猎物有兴趣的时候,猎物正在用愉悦的目光回以凝视,期待着自己的狩猎。
被小阴阳师多日前就放进哥谭里的烟烟罗与返魂香可不是什么无害的空气清新剂。
有很多人可以接手毒藤女,比如负责哥谭市的蝙蝠侠,再比如需要人证——呃,天知道毒藤女算是‘物证’还是‘人证’——的侦探先生。
不过这些都暂时性的和罗莎娜没什么关系。她现在的注意力停留在超人的身上。
罗莎娜在靠近超人的时候,抽动鼻子嗅了嗅,敏锐地从对方身上捕捉到了一点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味道很好闻,但并不像是大众观念里超人的习惯。
在小玫瑰暗暗记下这个细节的同时,托尼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惹事。钢铁侠若有所思地指着毒藤女看向超人,问:“你的‘老朋友’受到这种待遇,难道你就这么置身事外吗?让美丽女士的心灵受伤,可绝对不是绅士的作风。”
“……”
超人曾经被毒藤女控制住,成为对方的裙下之臣,并且还为对方和队友蝙蝠侠与神秘女侠等人大打了一场。这绝对算是一场难以回首的黑历史。
所以在听到托尼的这句玩笑之后,超人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超人试图用沉默对抗托尼,而罗莎娜却因为托尼的这句话而联想到了很多奇怪的思路。小玫瑰小小地‘哇哦’了一下,在心里想:‘他居然不仅不认回自己的弟弟克拉克,而且还有这么混乱的男女关系?!’
怎么可以这样!!
愤愤不平的小玫瑰想着自家的人类租客克拉克,觉得与他的双胞胎哥哥相比起来,家里的这个小记者简直太可爱、太让人省心了!
虽然罗莎娜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现在的想法,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一切。
“……”超人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百分百地相信之前托尼斯塔克说的那句话了。
钢铁侠编造出双胞胎兄弟这个故事,绝对不是为了帮助隔壁同事捂住马甲;而是真的觉得好玩……
罗莎娜一直坚信自己有必要也有责任劝说超人,争取早日让对方和克拉克构建出坚不可摧的兄弟情。——绝对不能像某两位神兄弟或者某两位海生物兄弟一样,成为兄弟姐妹互殴组。
而且小阴阳师还吸收了上一次的经验,为了防止具有超级速度的超人再一次从自己面前溜走,她这次找了高手带飞。
……虽然大天狗这个‘高手’其实并不高,但是他真的带着罗莎娜飞了。
于是当天纽约与大都会的很多人都看到超人的身后缀着一个边飞边掉毛的奇怪生物……画面精彩到甚至有人打趣:“超人是不是学习了隔壁的钢铁侠?钢铁侠自带bgm,他就自带羽毛?边飞边撒?”
绝无此事!风评被害!
托尼刚刚因为布鲁斯突然送给罗莎娜的那份礼物而大受刺激,大有一种‘我输了我输了我为什么又输了!!’的气愤感。不过在近距离吃瓜看戏之后,托尼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直到他为克拉克捡起了小记者的相机。
“我之前可是特地委托了这家伙用心拍我和罗莎娜的合照特写,”在被布鲁斯打击之后总算恢复优越感的托尼得意地开口,“来吧,我们看看他的成果。”
克拉克的确如同托尼所强调的那样,用心地拍摄了罗莎娜的特性。——没错,是【只有罗莎娜的特写】。至于当时和小玫瑰一起出现在红毯上的托尼?
或许你听过人形背景板吗?
“……”托尼默默地把相机扔给克拉克的同时,落下面甲的同时又对智能管家说,“我们再给《克拉克与超人的兄弟情深》这个故事添一个续写告诉罗莎娜怎么样?”
互相伤害啊,来啊!
今晚的这场晚会真的称得上是‘精彩至极’。不仅有哥谭市首富布鲁斯韦恩一掷千金赠礼美人——而且劲爆的是这个美人还是纽约首富托尼斯塔克的女伴;更有随后的植物发疯混战;以及富商被带走询问。
这些话题哪怕每一条单独扔出去都会是一则极具爆点的新闻;而组合起来之后,更是直接成了个小型蘑菇云。使得无数媒体当夜疯狂加班,啪嗒啪嗒地敲着键盘死命赶稿。
这些新闻当然也传到了哥谭市。
刚处理完一群不懂规矩的蠢货之后,法外者蹲在墙上看完了晚会的整场直播。
在植物暴走之后,混乱的镜头就再也没有扫过那朵小红玫瑰了。不过杰森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小姑娘在干什么。——肯定会是些不适合播放的R级内容。
在这场混乱的直播以一个看起来大圆满的结尾结束之后,杰森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回自己的安全屋。
没有人会知道刚才蹲在墙上发呆的少年,就是在哥谭地下王国杀出一条血路的无冕之王红头罩。
很多特殊职业的人都会有一个安全屋,这个地方是他们在遇到危险时最后的庇护之所,也是他们穷途末路之时唯一可靠的栖息地。
这个地方必须极其隐秘,多半连家人和队友都不会告知。
杰森当然也有这样一个安全屋。毕竟无论是‘罗宾’还是‘红头罩’,他都太需要这种地方了。
在打开房间门之后,杰森一边按开灯,一边懒洋洋地对房间内的家具们打招呼。似乎是刻意的,在向那些熟悉的床和衣柜问好之后,杰森直到最后才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他床边的那束花与‘小夜灯’之上。
“……晚上好。”
红头罩几乎给安全屋里的每一件家具都起了名字,只除了罗莎娜送给他的这两份礼物。
当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起名字,直接称呼它们为‘罗莎娜’似乎太……奇怪了。但杰森又无法接受其他的名字冠在它们身上。。
于是这束在妖力的报酬之下依然鲜艳娇嫩的玫瑰花与落在上面的那颗星星,只好惨兮兮地成了安全屋里少有的黑户无名氏。
结束了红头罩该有的工作,杰森在自己的床上躺好,一双修长的腿随意地搭起。床边的小夜灯依然散发着仿佛带着温度的光亮,让人忍不住就会转头投以目光。
在刚收到这个星星做礼物的时候,杰森害为罗莎娜的奇思妙想而感到非常无语。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认为红头罩需要小夜灯这种东西。
#他床上有小熊
#他会跟安全屋的家具打招呼
#他看《傲慢与偏见》但他还依然还是一个叛逆酷炫的坏男孩!——最近在小夜灯的庇护下每晚都睡得非常舒适的杰森托德如此笃定地想着。
不过这一次杰森没能够顺利睡着,他侧身盯着床边的‘小夜灯’看了很久。突然自言自语:“你是不是比之前暗了些?”
该充电了吧?
“……她没有给我充电器。”杰森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这温柔光团,“也找不到该怎么充电。”
那就让他看看,会不会有个红发少女今晚再次像是只撒欢的旅行青蛙一样,来哥谭散步。
然后让他有机会可以充电。
杰森想得还真是没错,罗莎娜的确来了。
进入夜晚之后的哥谭市就像是一块没擦干净的玻璃一样,总是阴云密布,沉沉地压在人的心上。哥特式的建筑如同一个个棋子一样缭乱地散落在这块藏污纳垢的土地之上。
这是一座听起来没有任何希望的城市。
然而就在这块土地上最罪孽可怕的那块地方——阿卡姆疯人院,罗莎娜正坐在围墙上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和歌。这次她倒没有穿红色的衣服,反而换上了一件白色风衣。
“……”杰森轻巧地落在罗莎娜的身后,一时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评价对方这种大半夜不睡觉要跑到这种危险地方唱歌的行为。
他刚才绕着哥谭市几乎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这个小姑娘的影子。还有些诧异于对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懂事居然不来危险地带了,结果这个想法还没有正式成型,就被狠狠打脸了。
原来罗莎娜不是总算意识到哥谭不适合自己散步,而是在多次散步过程中‘进化’了,直接将目标对准了阿卡姆疯人院。
……如果他们生活在恐怖片里,那么红发小姑娘一定是那个最勇最喜欢冒头搞事的主角。而且以恐怖片的定律来说,越是大胆的主角才越是最后唯一会活下来的人选。
听到红头罩落在自己身边的声音,罗莎娜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果扔给对方,“吃糖吗?”
还不等杰森回答,她又随口补充了一句:“我刚从医院里不知道哪间病房里摸出来的。”
“……”一听到这块糖果来自两人身后的阿卡姆,杰森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看着这块软绵绵的糖果,如同看着D药一般,“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吗?”
“但是真的很甜。”说话之间,糖果在罗莎娜的脸上鼓起一小块,把小玫瑰变得像是只小仓鼠一样。
“……”每次杰森再次遇到罗莎娜的时候,都会忍不住重温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
这个红发小姑娘的脑回路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清奇。
杰森面无表情地把对方扔过来的糖果塞进了自己制服的内侧口袋里,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对方那如同卖安利又或者是电视购物一般的劝说。
在收好糖果之后,杰森才低声说:“阿卡姆里可没有会爱护玫瑰花的花匠,里面只有一群疯子。”
听到红头罩的这一警告,罗莎娜像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通过之前烟烟罗与返魂香的入侵,罗莎娜已经彻底深入了解了杰森的这句话。
一群无恶不作的坏人好好活着,用‘你杀了我就说明你也已经步入罪恶,邪恶已经战胜了正义’当做免死金牌,过得逍遥自在;而抵制坏人的英雄却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就好像他们活该去死一样。然而再多正义的殉道者死在证道的路上,也抵不过恶人的引诱。
——人类世界真是疯批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来拜访一个‘老熟人’呀。”罗莎娜把嘴巴里快要化掉的糖果咬碎,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太久不见,总是会‘想念’的。”
罗莎娜在阿卡姆里只有一个‘老熟人’,就是那个不久前被扔回来的小丑。
小玫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仿佛还能够感受到自己从红头罩身上读取与回溯到的那种疼痛,低低地重复了一句:“我可真是太‘想念’他了。”
我想死你了。
罗莎娜的声音很轻,如同掉进耳朵里的玫瑰花瓣一样,软软地搔着人的耳蜗。不过小玫瑰很快就再次转移了话题,她问红头罩:“那你是来抓我的吗?”
“……”听到这句话,杰森默默地把自己的背包摘了下来,“我的小夜灯不亮了,我来充电。”
“……”罗莎娜默默地看着杰森捧在手心中的明亮光团,“你见过给星星充电的吗?”充电??星辰之主听了这句话都能气得用星星哐哐砸你!!
这只柔弱的人类莫不是也被他们身后的这家医院‘传染’了什么debuff?怎么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就是不亮了。”杰森语气坚定地说,顺手把自己的小夜灯向罗莎娜怀里一塞,笃定地下了结论,“充电。”
“……好吧,我可能真的已经不太懂你们这些人类了。”
阿卡姆疯人院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适合充电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人很快就又转移到了其他地点,比如一家快餐店——的对面——的墙上。
罗莎娜乖乖地抱着光团继续为压根没有任何变化的星星充电,同时默默吐槽:“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要坐在这么高的地方呢?”
各种各类的围墙之上、辉夜姬的竹筒上……这是什么祈求长高的新仪式吗?
杰森正吸着罗莎娜刚派饿鬼买回来的果汁,走神着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罗莎娜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立牌。
那是她参加的那档综艺节目的宣传广告牌,小玫瑰在上面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地方,而且还是C位。——天知道节目组为什么要在哥谭市建这种立牌,难道是希望各个反派‘你们不要打了!!把时间用在看我们的节目上!!’吗?
在看到巨大的广告牌之后,罗莎娜忍不住一笑,“拜托,我就坐在你旁边唉,你为什么要盯着这个牌子?”
“不好看吗?”
“……呃……”被这个问题砸懵的罗莎娜一怔,“你这要我怎么回答……”
她可能、大概、也许……还是好看的吧?起码应该不难看吧?
如果其他人听到罗莎娜现在的心声,一定会用之前罗莎娜吐槽阿卡姆疯人院的心情来吐槽罗莎娜。‘你这叫不难看的话,那么其他人算什么!!’
在半个小时之后,不难看的罗莎娜看着红头罩抱着小夜灯离开的背影,疑惑地对身边的清姬说:“难道星星真的需要充电吗?”
为什么她之前从来没听神明大人提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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