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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子爷孙两代人热衷洒脱自由的艺术，唯独他爸和他妈两根苗异军突起，从艺术道路拐弯一头扎进商场中，虽然公司规模也还可以，但是跟陆家旗下涉及各个产业的公司还是没得比。
他们一来一回，没说几句，气氛忽然变得平和，把杵在一旁的陆观礼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哥和他师父这是咋回事？他怎么有些听不懂跟不上节奏？他师父刚刚还一副要提刀的表情，怎么一转眼就平息怒火了？比喝了一箱降火凉茶还神奇。
而且……师父不是准备想拆分计划棒打鸳鸯？为什么刚刚却开口说不干涉他们的感情？
牧遥光拎着甜点回来，见到闻清珩与陆羡书和和气气友好交谈，眼里同样闪过惊讶情绪。
“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我欺负陆羡书啊？”真是女大不由人，闻清珩表情酸溜溜地接过甜点，“小没良心的，小时候还会为了我跟别的男孩打架，现在就因为男朋友给我脸色看？”
牧遥光默了默，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是你跑去和邻居男生打赌，说我学过武术，可以一拳一个小朋友。”
也正因为这一架，她有了一个“金刚小萝莉”的称号，从此没有男生敢约她一起上学出去玩。
闻清珩视线作看看右看看，没敢接话，也不敢说这个主意是他当年和父亲一起想的。当时阿遥从小就长得水灵灵白嫩嫩的，打扮精致像个小公主，他时不时就能见到小男生过来找阿遥。
兄妹说着话，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清珩哥，阿遥，你们怎么也在这？”
牧遥光转头，表情有些微妙，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提到的“邻家男生”竟然真的出现了。
闻清珩也一脸惊讶：“顾灏？我刚才还和阿遥说到你，你不是出国了？怎么会在这？”
“提前回来了。”顾灏爽朗笑了下，随即看向牧遥光，他眼里闪过惊艳，“几年不见，阿遥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陆羡书眉稍微地动了一下。
牧遥光察觉到他的表情，反射性握住他的手，然后微微一笑：“好久不见，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陆羡书。”她说着看向陆羡书，笑盈盈道：“陆老师，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顾灏。”
听她一说，顾灏脸上笑容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朝陆羡书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阿遥说你是老师？不知道是在哪所学校执教？”
“你好。”陆羡书礼貌笑了下，“目前在S大教书。”
确认他的职业，顾灏心内一松，觉得自己的胜算大了许多，他重拾信心，看了下腕上名贵手表，笑着招呼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做东请大家吃顿饭？阿遥我记得你喜欢吃海鲜，不如咱们就去吃海鲜吧？”
刚吃完甜点的陆羡书和牧遥光：“……”
刚吃完寿司的闻清珩和陆观礼：“……”
大家都不饿，这个真的可以不必有。
然而顾灏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热情地招呼几人进店，快速呼叫服务员点餐。
等餐过程中，服务员先上了几道小菜，里面有道酸辣萝卜是牧遥光这两天喜爱的小菜，只是距离有点远，她想吃够不着。
闻清珩看了她一眼，正想拿公筷给她夹菜，突然见到陆羡书很自然地把萝卜片夹到牧遥光碗里。
闻清珩：“……”
牧遥光眼睛一亮，眉眼弯了弯。
四人分坐两边，牧遥光与陆羡书一起坐在右侧，闻清珩坐在牧遥光对面，顾灏则坐在陆羡书对面。
顾灏将陆羡书给牧遥光夹菜的动作看在眼底，他扬起一个笑脸：“想不到阿遥现在喜欢这道菜了啊，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怎么吃的。”
“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欢的。”牧遥光放下筷子姿态优雅，还没说话就发现自己放在桌子下的另一只手被陆羡书握住。
虽然不解，她还是亲昵地在他手心轻轻摩挲了几下。
陆羡书轻轻捏着她的指尖，黑眸染上笑意。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闻清珩笑了下：“阿遥这丫头是吃货，从小就挑食，不好吃的就不吃，我爸还说他的厨艺都是被她磨练出来的。”
牧遥光偷偷摸了摸男朋友的指腹，理直气壮反驳：“你不也是一样？爸的厨艺有你一半功劳。”其实应该说大半功劳都是妈妈的，不过现在在和哥哥吵架，先怼了再说。
顾灏脸上笑容微滞，很快又换了个话题：“几年没回来发现京市变了不少，之前在国外，一直跟着导师做实验，实验室里忙，我这次还是请了好几次假导师才肯放人。”
闻清珩：“我之前听你爸说你学物理？”
“是物理没错。”顾灏说了导师和实验室的名字，“我导师很厉害，他的实验室在业内排名很高，研发出不少重要项目。”
谈到自己的专业，顾灏瞬间打开话匣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国外较好的实验室都不怎么好进，要求很高，听说前不久有位十分出色的师兄收到了顶尖实验室的邀请，可惜听我导师说他拒绝了邀请选择回国。”
“要我说啊，现在国内的研究氛围还是不比国外，那些实验设备，最新的科学咨询，都得在国外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顾灏叹了口气，似乎在为那位师兄惋惜，“可惜那位师兄了，不知道现在发展得如何，我前段时间一直跟着导师在忙，来不及关注这事……”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牧遥光越听越不对劲。
身为物理垫底学渣的她，因为觊觎着陆羡书，她曾经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陆羡书的简历，也看过S大论坛上关于陆羡书小道消息的帖子，因此知道陆羡书的确拒绝加入国外顶尖实验室一事。
按照顾灏的这个说法，他话里的那位师兄似乎就是陆羡书？
牧遥光侧首看陆羡书，男人神色淡淡，丝毫看不出顾灏口中的可惜来。
顾灏继续激／情输出，从他的言语和表情中不难看出对国内科研环境的不满。
陆羡书微地拧眉，淡声道：“国内虽然起步晚了些，但是发展速度很快，甚至在部分科研领域上已经取得领先地位，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顾灏不以为然，随意摆摆手：“陆老师，你是外行人不了解内行的东西，要我说这差距那是能轻易追上的？”
外行？
牧遥光皱眉：“陆老师才不是外行人，他也是物理的，他就是你——”
见牧遥光为陆羡书说话，本来心里就郁闷的顾灏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睨了陆羡书一眼，轻飘飘地打断牧遥光的话：“所以他是S大的物理老师？”
这是当着她的面瞧不起她男朋友？
牧遥光瞪大眼，一字一顿字正腔圆道：“他是S大物理系教授，S大最年轻的教授，破格聘任的教授，之前就拒绝过你说的那家顶尖实验室的邀请回国，现在正在教习物理和参与研究所科研工作。”
犹如小奶猫地盘被外敌侵入一般，牧遥光腮帮子气鼓鼓地看着顾灏，气势看起来有点凶。要不是这里是餐厅，她都想直接站起来，直接拿出手机点开把国内的物理最新发展史放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比较忙，都是用手机码字，错别字有点多，在这里给读者大大们道个歉，对不起。也谢谢帮忙捉虫的读者大大们~
谢谢都是小天使惹的祸扔了1个地雷，本章留言随机红包
大家晚安明天见（这章有捉虫，应该没有错别字了……吧（超心虚
第39章 乖x39
陆羡书怔了下，唇角弧度明显上扬，心里暖融融的。这种感觉很特别，仿佛小时候被欺负了，有小伙伴替他出气一样。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甚至是从小就遇见他，那他的童年想必会变得不一样。
身为哥控，陆观礼当仁不让插空发言：“我哥哥真的超级厉害的！”
牧遥光抿唇一乐，然后和陆观礼一同看向闻清珩，用眼神示意他赶紧上，大家都是一伙的，不能掉链子。
闻清珩虽然今天看不惯陆羡书，但是他自认三观正，而且阿遥都发表看法了，他不维护还能怎样。
于是他正了正脸色，对顾灏说道：“阿遥说的没错，陆羡书的确很厉害，最新一期的《Science》还有他两篇作为第一作者的论文，你应该还没看到。”这还是他刚搜陆羡书资料时发现的。
闻清珩的话让牧遥光有些意外，同为物理学渣，彼此都知道性子，想不到她哥居然会去看《Science》。
陆羡书眼里笑意加深，每次当他以为牧家人很好时，他们总是又能给他新的惊喜。一如他们对于钱财的理念，又如他们随意温馨的相处方式，再如今天他们在某些方面的原则与坚持。
留意到牧遥光和陆羡书的眼神，闻清珩磨磨牙瞪了他们一眼，要不是为了这丫头，他堂堂的物理界垫底人士，怎么会去主动关注这些？
算了，现在要冷静，等顾灏的事情处理完，再来算自家人的账。而且看顾灏的架势，和大家不是同一路人，自然不用顾忌太多。
身为曾经的物理学渣，闻清珩因为陆羡书而关注世界顶级期刊，而自诩为内行人的顾灏却因为回国事忙，没能及时得到消息。
而且他在国外，也只知道学校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位厉害的学神前辈，却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就叫陆羡书。
想到刚才自己夸夸其谈的模样，顾灏有些尴尬，把原本打算找牧遥光要联系方式这事都忘了，撑着笑脸勉强吃完这一顿饭，匆匆忙忙离开了。
等人一走，牧遥光立刻耷拉下肩膀，挺直的腰身随之松垮下来：“我吃得好撑。”刚过那气氛太尴尬，聊天也不知道聊什么，只能低头吃饭。
闻清珩也松了口气：“总算走了，再不走我都想找借口走人了。”他皱了下眉头，“阿遥你说不过几年没见，怎么顾灏就变了一个人。”
牧遥光无奈耸肩，对这方面她看得还算通透：“是将近十年没见了，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人各有志，随他吧。”
反正她知道她家陆教授方方面面都比顾灏厉害，国内科研发展水平也并非如顾灏说的那么糟糕，这样就足够了。
知足常乐使人更加快乐。
牧遥光扭头看陆羡书，眼眸盈满笑意：“亲爱的你真棒！”这么棒的陆老师肯回国，而且变成她男朋友，现在就坐在她身边，让她这个物理学渣有了怼人的理由与勇气。
“阿遥也很厉害。”陆羡书嗓音温柔，完全不见方才面对顾灏时的清冷疏离。
“咳咳咳——”
闻清珩看不过眼，故意咳嗽几声，木着脸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两个差不多一点。”
牧遥光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陆羡书看似气定神闲，只是指尖稍稍蜷了蜷。
陆观礼看看他哥和未来嫂子，再看看他师父，决定暂时站到他师父这边：“对，我和师父都是单身贵族，还没恋爱会受刺激的。”
牧遥光和陆羡书：“……”
闻清珩：“……我求你闭嘴吧。”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牧遥光悄悄勾了下陆羡书小拇指，笑眯眯道：“我去趟洗手间。”
陆羡书抬眸，声音浅浅：“嗯，外边刚清洁人员刚拖了地，可能有些滑，要陪你去吗？”
“不用不用，我会非常小心的。”牧遥光拿起小手包起身。
看着她走远，陆羡书才回头，结果一转头就对上闻清珩不善的神情。
闻清珩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我和你说，我刚才不是故意为了你说话，我是为了阿遥，你不要想太多。”
陆羡书微地怔住，几秒后眉梢微挑，低沉沉笑出声：“嗯，无论是不是因为阿遥，我都应该谢谢你。谢谢清珩哥。”
突如其来一声哥差点没让闻清珩闪到腰，他嘴巴张了张，结结巴巴开口：“你干干嘛突突然这样，吓吓我一跳。”
他早知道陆羡书比自己小一岁没错，但是摸着良心讲，陆羡书为人处事比他稳妥，取得的成就也比他高，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能直接和老教授那一辈直接对话的人，结果突然给他来了句“清珩哥？”
陆观礼也蒙圈，掰着手指数了数觉得不对劲：“我叫我哥是哥，然后我哥叫你哥，最后我又叫你师父，我辈份好像小了噢。”
“你闭嘴，专心吃你的。”闻清珩往陆观礼嘴里随手塞了粒丸子。
陆羡书笑着看了一眼，没有插手，他看了下四周，起身道：“阿遥还没回来，我去看一下。”
等人走远，陆观礼囫囵咽下丸子，凑到闻清珩身边嘿嘿一笑：“师父，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同意我哥和我未来嫂——”
“嗯？”闻清珩眯起眼。
陆观礼麻利改口：“和我遥姐在一起了是不是？我刚听你说不干涉他们的感情。”
闻清珩冷笑：“你在做什么白日梦？我只是不想让阿遥察觉而已，你不知道搞事得偷偷来？”
反正他不行还有他爷爷他爸他妈，全家一起总动员，自古以来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家人。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陆观礼一脸震惊：“还能这样？这不就是那什么，我之前刚学的词叫什么，噢对，表里不一……”
表里不一？
“中国功夫知道吧？你现在被点哑穴了，得保持沉默状态。”闻清珩直接伸手又拿了包子塞到陆观礼嘴里，“还有，答应我，回去后好好看看成语大全，不会用的词不要随便用，不然真的会挨揍的。”
牧遥光从洗手间出来再拐个弯，看到陆羡书站在过道上被人搭讪。
男人长身玉立，神色清冷淡漠，疏离气息藏在温雅的眉眼中，他眼睑垂下，眸色漆黑暗沉，薄唇微微抿着，看起来有些不好亲近。
牧遥光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大意是谈恋爱时不用害怕对方高冷不好亲近，他只要面对你时不高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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