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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些——池予

时间:2020-11-06 09:45:26  作者:池予
  “我,我不哭了。”牧遥光深呼吸,抱着膝盖超小声问,“你知道今天参加讲座,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还是有些颤抖的声音让陆羡书指尖顿了下,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动容。
  “不是打扰。”他缓了缓语气,“阿遥,你无论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都不会是打扰。相反,我很愿意做第一个接到你电话,知道你消息的人。”
  牧遥光下巴搁在膝盖上,嗯了声,在心里琢磨着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打给陆教授,而不是打给家人。
  可能……是因为陆教授看起来比他们老牧家的人沉着冷静?
  也不对,陆教授现在是她男朋友,四舍五入也是他们牧家人。所以她打电话给他是没错的。
  牧遥光捧脸,手上的泥点沾到脸上,带出一抹痕迹,把过来找她的路安安给逗乐了。
  路安安也红着眼眶鼻子,故作轻松:“这是哪来的小花猫啊?还不快跟姐姐去洗漱一下。”
  牧遥光注意到路安安的表情,含泪笑了下:“好,安安姐最好了。”
  被路安安拉着起身,牧遥光想到电话还没话,举起手机小声道:“我已经不哭啦,现在要和安安他们去洗漱换身衣服,你还有讲座,不用过来的,等车子通行了我就回去找你。”
  陆羡书没直接应话,沉默了几秒,嗓音低哑:“可是阿遥,我现在很想你,想见到你。”想抱住他家小朋友,亲吻她,表扬她,安慰她。
  他很少这么直接表达情绪,牧遥光脸颊微红,抠了抠手上的泥,不好意思道:“那,那……”
  那什么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她也想见他。
  “讲座这边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陆羡书接到电话时已经结束了个人讲话部分,“你先去洗漱,其他事情交给我。”
  牧遥光没说过他,点了点头,想到他看不到又急忙开口。
  挂上电话时牧遥光眼角泛红,眼里却是含着浅浅的笑意。
  “大难不死必有狗粮。”路安安调侃了一句,突然伸手抱住牧遥光,“阿遥,大家都没出事,真好啊。”
  牧遥光拍了拍她的后背,还没说什么就先打了个喷嚏,把路安安吓了一跳。
  “你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路安安心里一急,“走走走,赶紧去洗漱换衣服,这身湿衣服不能再穿了。”
  牧遥光:“应该不会吧,你看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
  两小时后,牧遥光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深深体会到有些话不能说得太圆满。
  “活蹦乱跳?”路安安冷笑一声,把姜汤端到牧遥光面前,“给我喝光,然后好好睡一觉,不能再浪了。”
  牧遥光乖巧地接过碗,碗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她忍不住眨眨眼:“你们喝了吗?”
  “喝了。”路安安睨她一眼,“等你喝完就给我躺着好好休息。让你说活蹦乱跳,让你说没事,现在呢?感冒发烧了吧?”
  牧遥光心虚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反驳,捧着汤小口喝着。
  路安安看了眼牧遥光,心里直叹气。也怪她太粗心没注意细节,明明洗漱前牧遥光就打了喷嚏却被忽略过去,换好衣服后还跑去帮忙搬东西。
  又是流汗又是吹风,等到吃晚饭时牧遥光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牧遥光把汤喝完,放下碗扬起一个笑脸:“我没事的,喝完睡一觉就好啦。”
  “那就赶紧睡。”路安安掖了掖被角,“明天要是没好,以后就不给你带我老家的腊肉了。”
  牧遥光:“……噢。”
  她还想说什么,额角开始隐隐抽痛,急忙闭上眼,结果缓着缓着就睡了过去。
  睡前最后的念头是好像有什么时候忘记了。
  -
  晚上一点多,牧遥光慢慢转醒,一睁开眼就懵住——
  陆羡书就坐在床边椅子上,他阖着眼,眉宇间微微皱着,身上衣衫也带着明显的皱褶。不过尽管如此,依旧给人一种清隽冷淡的气息。
  牧遥光刚睡醒思绪还是迷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羡书察觉到动静,掀开眼帘看她,眉宇稍稍舒展:“醒了?”他说话时嗓子哑得很,
  “你……”牧遥光张了张嘴,这才发现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喉咙干渴得说不出话来。
  “别急着说话。”陆羡书手背贴着杯子试了下水温,然后扶她起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牧遥光喝得有点急,不小心呛到,脸颊泛上不健康的粉色。
  陆羡书垂眸,无奈叹气:“笨小孩。”
  牧遥光抬眸瞪他,乌黑湿润的眼眸又凶又委屈:“你居然说你女朋友笨?我现在可是感冒的人,是病号。”
  陆羡书纠正她的话:“是感冒又发烧,烧了几小时温度才退下去。”
  牧遥光:“……”
  她视线落在陆羡书唇上,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感冒发烧时不能亲吻。
  失策了,很心痛。
  陆羡书俯首靠近她,喑哑的嗓子在夜色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诱/惑:“在想什么。”
  “想吻你。”牧遥光脱口而出,看他含笑挑眉时顿时有些心虚,“你笑、笑什么?”
  陆羡书低头,和她更靠近几分,在即将吻上她时停住。
  牧遥光条件反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里染上些失望:“对,感冒不能亲吻。”她想了想,突然眼眸亮了起来,“那、可以亲脸颊的。”
  陆羡书莞尔,稍稍退开几分伸手捏了下她的脸:“不行,等你病好了再亲,所以你要赶紧把身体养好。”
  她像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吗?牧遥光眼里藏着小控诉:“你是不是嫌弃我生病了人老珠黄容颜不再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陆羡书把水递到她唇边,由着她胡闹:“爱。”
  “骗子。”牧遥光喝了一大口水,鼓了鼓腮帮子,含糊道,“肯定是我生病了不好看了,所以你肯亲了。”
  陆羡书失笑,伸手扶住她的脖颈,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抵住她的额头,轻叹了一声:“阿遥,我很担心你,你要赶快好起来。”
  认识小邻居后,她一直是温暖鲜活的小太阳形象,除了菌菇中毒那次之外,几乎不曾生病过。
  想到这,他又亲了下她的眉心。
  牧遥光慢吞吞眨眨眼。
  这个亲亲来得有点突然,让她觉得又开心又紧张:“还有感冒药吗?”
  陆羡书:“?”
  牧遥光:“我怕你被我传染了,先把药给你吃预防一下。”
  陆羡书:“……”
  最后牧遥光没有找到合适的预防感冒药物,只好放弃。
  她看了眼陆羡书身上的衣服,转了个目标:“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把风。”
  牧遥光借助的地方是王叔家里,他家在屋外小角落砌了间小屋子,水是用支教小分队带来的热水棒加热的。
  陆羡书拿了套衣服进去。
  牧遥光蹲在墙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心里的阴影面积不断增大。
  要是她没感冒的话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遥:感冒坏我大事。
  -
  谢谢知久灌溉2瓶营养液。
  明天见~
 
 
第47章 乖x47
  夜色深沉,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格外通透,整个村落静悄悄的,经过一场泥石流,大家都筋疲力尽早早进入睡眠。
  唯独王叔家屋外小角落亮着灯。
  牧遥光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腮,看似心不在焉实则精神高度集中,全部落在不远处陆羡书所在的小屋子内——
  托好听力的福,她能听到衣服摩擦时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水流声。
  深夜,浴室,美男,脱衣,水流。
  每一个词都诱人遐思。
  牧遥光耳朵高高竖起,脑海中的黄色废料灭了又长,宛如雨后春笋不断破土而出,怂恿着她上前。
  不健康思绪作祟,她突然想到她和陆羡书的某段对话——
  “睡觉也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
  不远处传来水流被阻断而后落地的轻微哗啦声,让人不禁浮想连篇,例如白皙的手指碰触水面带起的涟漪,又如水流擦过男人匀称紧实的胸膛蜿蜒向下……
  每一副画面都让牧遥光深深惋惜她现在是感冒状态,不然她真的想试一试。
  万一……
  万一真睡到了呢?
  她想得入神,都没发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陆羡书弯腰看她,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阿遥你又在想什么?”
  牧遥光抬眸,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弯眉带着笑:“在想给你望风有没有奖励。”
  陆羡书:“想要什么奖励?”
  牧遥光:“我说了你就给?”
  陆羡书莞尔,这个话题有些熟悉,屈指轻轻敲下她的额头:“不许打歪主意。”
  牧遥光睁大眼,像炸毛的小奶猫:“我像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我是那种控制不住自己欲/望对你时刻有不良想法的人吗?”
  陆羡书静静看她,角落的灯在他眼眸处划过,半晌后他轻叹一声:“我是。”
  牧遥光:“啊?”
  “我说我是。”陆羡书道,“阿遥,是我对你有想法,我对自制力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所以你要乖一些,别乱来,嗯?”
  夜色中男人嗓音低低哑哑,疯狂撩动牧遥光的心弦。
  她下意识攥紧指尖,慢半拍开口:“你的意思是,你也会被我撩到吗?”
  之前都是她被这男人撩得七荤八素,很少见到他失控的画面,难免让人下意识以为这男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这么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陆羡书听出她语气里的质疑,差点被气笑,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小没良心的,等你病好了再和你算撩了就跑这笔账。”
  牧遥光卷翘的睫毛眨了眨,超小声道:“其实也不用等我病好,除了不能亲,其他的我都行的。”
  她刚说完,就见他眼眸眯起,顿时秒怂缩了起脖子,小声嘟囔:“好吧,我行你不行那也不行,还是等你行了再说。”
  她说绕口令时仿佛小无赖。
  陆羡书拿眼前的小无赖没辙:“到时你别又撩了就跑。”
  牧遥光:“我保证不会,谁跑谁是小狗。”
  他是她肖想多时的美梦,如果能实现怎么会退缩。谁退缩谁是大傻子。
  回房间路上,牧遥光问起路上的状况。
  陆羡书:“受灾面积不大,加上上报及时,被阻断的道路在两小时前已经完成清理。”
  牧遥光:“那村子的人现在还好吗?”虽然不是大伤口,但是因为搬运东西,肯定会有刮伤划伤或者像她一样感冒发烧的。
  陆羡书顿了下:“我担心你……带了医护人员过来,基本情况都能处理。”
  牧遥光突然想到什么,掀起衣袖,她手臂上有道几厘米的划伤,睡前用红药水抹了一下,现在却被妥善包扎起来。
  她心里忽然暖得不可思议,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笑眯眯道:“陆老师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那就赶紧好起来。”陆羡书下颌抵在她肩上,嗅着小姑娘身上淡淡的发香,从接到电话后一直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
  牧遥光藏在他怀中,偶尔风吹过也被他挡了大半,面前胸膛里的心跳声沉稳有力,男人身上清清淡淡如雪松般的气息更是令人难以忽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美人在怀。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自己。
  牧遥光轻而易举就败给冲动,细长手指揪住他腰侧的衣衫一点点往外拽。
  陆羡书眼尾挑起,握住小流/氓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哑:“阿遥。”
  吃豆腐被抓现行。牧遥光眨眨眼,努力摆出无辜表情:“啊,怎么了?”
  陆羡书隔着衬衣捏了捏她的指尖,清隽眉宇藏着无奈宠溺的笑意:“小骗子。”
  牧遥光死不承认:“谁,谁是小骗子?我就是看你衣服这边有苍耳,想帮你拿掉。”
  “是么?”陆羡书好整以暇望着她,“那苍耳呢?”
  牧遥光一梗:“这个……那个……”
  她抬眸见男人眉眼含笑,磨了磨牙,理不直气也壮道:“对,我就是想摸摸怎么了?我又没有对着别动男人乱来,亲亲都不行了,还不让摸。”
  又凶又怂,像极了花卷小鱼干被没收的模样,可爱得不可思议。
  陆羡书没忍住,俯首在她唇角上亲了一下:“嗯,没说不行。”
  牧遥光吓了一跳,小脑袋忙不迭向后仰,气鼓鼓瞪他一眼:“不许亲。等下真把感冒传染给你怎么办?快离我远点。”
  她说这话时,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刚才是谁嘴上瞎撩,手上小动作不断。陆羡书没有戳破,等她连续倒退几步才拉住她的手:“再退小心等下摔了,走吧,送你回去休息。”
  -
  等回到房间,牧遥光发现新问题。
  她休息的这间房原本是王叔家特意整理出来的小房间,只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床。
  那陆羡书睡哪?
  牧遥光视线落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刚刚她醒来时他就是坐在这休息的。扭头再看身后的陆羡书,他清隽的脸上藏着倦意。
  “你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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