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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因为深渊生物什么都不懂，所以将这片荒地开发出来之后，收获定然会异常丰富。
初步挑选了一批货物之后，柳白再度启程前往深渊。
黑夜君王没有一起。
他沉迷阅读，无法自拔。
全然忘了他说要和柳白一起准备直播。
柳白降落在缝合魔的安息地中。
这宫殿一如既往地骇人。
骨灯中的灵魂被释放之后，宫殿里就和深渊一样，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柳白拿出批量买来的灯泡，开始在走廊上安放。
这是她之前要求黑夜君王释放困在骨灯中作燃料的活人灵魂时，提出来的交换条件。
她当然不会忘。
考虑到深渊没有灯，柳白带的都是用电池的款式，为了达到黑夜君王之前拍手亮灯的效果，柳白又专门找了定制款。
当第一个灯泡亮起的时候，大眼睛就巴巴赶了过来。
黑夜君王留它在宫殿中看守宫殿，它半分都不敢怠慢，梭巡在宫殿中一刻不停地巡逻，从来没有休息，死死地盯着。
“大、大人？”
它看到柳白沐浴着白色的光芒，手上还拿着一个圆圆的物体，忙赶到柳白身边，毕恭毕敬地和柳白打招呼。
虽然没有见识过柳白的手段，但大眼睛知道这一任的深渊之主残忍嗜杀，却对她格外地客气。
柳白看见熟人，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推销起来。
“你看这个灯泡，不比之前的骨灯好用吗？这个光又亮又白，如果不喜欢白色，还可以换成其他颜色，比如说——”
柳白按动按钮。
“绿色——”
宫殿于是变成了绿色的。
“而且还可以调整亮度。”
和骨灯燃烧时那种阴冷森然的绿色不同，这灯泡发出来的绿色似乎格外生机勃勃，亮度调高之后，绿得更加诡异。
大眼睛笼罩在一片绿光之中，神情萎顿。
“大人你饶了我吧！”
柳白：“？？？”
她赶紧把灯泡关上：“怎么了？”
“我们眼魔一族，修为全在眼睛上，大人用的这什么光，一开始我还不觉得，后来只觉得眼睛刺痛无比，仿佛要死去一样。”
柳白抱歉地说：“啊，是亮度太高了。”
是她没考虑周全。
深渊生物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猛然见了亮光，确实容易感觉不适。
之前柳白只见过黑夜君王一个深渊生物，所以没有考虑到这一茬儿。黑夜君王实力高超，不是普通的深渊生物，其实是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的。
“我把亮度调低，这个感觉怎么样？”
大眼睛说：“这个好，安息地之前的焰火就是这样子的。”
柳白点头，记下。
深渊生物畏光，亮度过高的物品不太受欢迎。
“之前骨灯只能是绿色的，但是这个光还可以是紫色，红色的，彩虹色的。”
柳白一一试给大眼睛看。
缝合魔的安息地于是就不停地变化着颜色。
整个深渊只有这座宫殿在发光，于是整个深渊的生物看着笼罩在紫光、红光、蓝光、彩虹光中的安息地，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它们连架都不打了，纷纷往宫殿赶来。
第34章 第四次直播01
缝合魔的安息地就像是深渊之中的烽火台。
周幽王点燃烽火, 诸侯点齐兵马来救。柳白在安息地一开灯, 整个深渊就也闻风而动。
柳白让大眼睛叫有名有姓的深渊生物，前来觐见。
在大眼睛的强烈建议下, 柳白最后把灯光调成了和骨灯火焰相似的低暗绿光, 再也没有改动。
然后她就盘腿坐在宫殿的地板上，等着深渊生物的到来。
这宫殿中只有一个座位，那就是深渊之主的座位。
这一任深渊之主就是黑夜君王, 那个座位是专属于他的王座。黑夜君王是个小心眼的深渊之主，虽然柳白觉得他完全没把深渊之主的身份放在心上，真做了那个位置, 黑夜君王也不会和她计较。但她又不是不坐个椅子就会死。
她选择谨慎避开有风险的选项。
直接坐在地板上。
反正她又没有开直播, 周围也没什么人, 半点儿都不带有偶像包袱的。
等了一会儿, 大眼睛飘在空中回来了。
除了他之外, 深渊还有九十八位领主。
九十八位深渊领主安安静静地到齐了。
一点儿都不吵，一点儿都不闹。
它们在宫殿外排着队, 等召见。
大眼睛先领回来一个浑身穿着黑色盔甲的骑士, 骑士的全身上下被包的严丝不漏，只在眼睛处开了两条缝儿。
柳白打量着他，摸出一副西洋棋。
“我们下棋试试？”
黑甲骑士默然无语，只是点头。
然后他的头部盔甲就掉了, 露出来一片寂寞和空虚。
这是个无头骑士。
柳白：“……”
柳白拿手一阵乱挥, 无头其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柳白扭头问大眼睛：“他能看到东西吗？”
大眼睛摇头：“他没有眼睛, 当然看不到。”
柳白：“……”
那还下个鬼的棋。
没有长眼睛的话, 电影不能看，游戏不能玩，看书都不行，只能听书。
可是——
“那他也没有长耳朵，所以他也听不见我说话？”
大眼睛毕恭毕敬地说：“无头骑士就是这样的，大人可以直接入侵他的灵魂之火，刻下大人的吩咐。”
柳白：“……”
这他妈没法干了。
没法对话是其次的，主要是连脑袋都没有的生物，到底适合哪种娱乐？
怪不得深渊天天都在杀戮。
杀戮作为一种娱乐，是不需要脑袋的。
“系统？翻译一下？”
柳白直播之后，还从来没有遇到语言不通的情况，就连用精神触角来说话的眼魔，系统也有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沟通障碍。
难道这个无头骑士是例外？
柳白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系统：“系统一直为宿主充当翻译，系统保证把宿主的意思传递给这个无头骑士了。但是这个无头骑士，他一直都没有说过话。”
柳白扶额。
她终于想起来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大眼睛，我问你，这个无头骑士，他有脑子没有？”
大眼睛明显愣住了：“他一看就是没有头的呀。”
“不是头，不是脑袋，是脑子。他的智商高不高？就你的智力水平，深渊生物中有多少像你一样的？”
大眼睛吞吞吐吐地说：“眼魔一族一向是深渊之中的智者...我见过唯一一个比眼魔一族聪明的，就是身为美杜莎的深渊之主殿下，但是美杜莎一族总的来说，还是不能和眼魔比的。深渊之主殿下是个天才...”
柳白：“……”
柳白：“？！”
“黑夜君王是美杜莎？！”
那为什么她还没有石化？！
柳白早就不知道和黑夜君王脑袋上的小蛇们对试过多少次了。
柳白深吸一口气：“多谢系统爸爸！”
系统：“宿主愿意认真升级就是对系统最好的感谢。”
柳白：“好，听你的。”
话是这么说，当柳白了解了深渊专场的难度之后，整个人都咸鱼瘫在了安息地的地板砖上。
深渊生物的智力，属实是堪忧...
智力堪忧的深渊生物，能玩个屁游戏啊？
玩游戏也是需要智力水平的好吗？
怪不得黑夜君王离开深渊就不愿意回来，柳白也都想跑路了。
瘫着想了半天，柳白还是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深渊，她是一个带货主播，丧尸晶核都让她当作世界眼泪卖了出去，作为拳头产品，直接盘活了核平大佬那里的经济，她没有理由就在深渊折戟沉沙。
她叫过来大眼睛：“像你这么聪明的眼魔，再给我来九十八个。”
看大眼睛为难的样子，她又添了一句：“没你这么聪明也行，一般聪明就够用了。”
不就是脑子不够嘛，现代社会那么多娱乐手段，智商高有智商高的玩法，脑子不够有脑子不够的玩法。
柳白艰难地规划着下一场深渊专场的货品清单。
阿列则还在处理第三次直播星际专场的后续。
他艰难地处理好了所有订单，将该发的货物全都发了出去，然后把该退的钱也都退了回去。
阿列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但还是有很多人对结果不是很满意。
亿亿万星际人民，阿列不可能满足所有人。
货物发完之后，星网上出了一件事。
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自爆说，他其实就是锦鲤，并且他还拿出了很多幸运护符和鲤鱼王的卵做证据。
他很快被人捧上了天。
然后就没了。
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哪方势力捉了过去囚禁起来，还是享受到了星际人民的追捧后，玩腻了，自己主动消失了。
阿列悄悄关注着这件事，更是紧紧地批好了自己的马甲。
在第四次直播开启之前的深夜，阿列仅仅闭上房门，仔细搜过卧室之后，触动了脑海中的灵魂印记。
阿列面前立刻出现了柳白的身影。
“这里的货款我都理清了，主播的5%分成，我也都准备好了。”
柳白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好的，你打过来就行。”
她在深渊耗了好长时间，整个人都快不大行了。
现在这副样子全靠当初磕的那一粒驻颜丹撑着。
“你那里出现什么问题了吗？”阿列关切地问。
柳白捏了捏鼻梁，微微闭目休息：“是有一些问题，不过我能解决，你不用担心。你是不是该开学了？”
阿列点头：“其实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就可以去中央大学了。”
星际的高考结束之后，是没有暑假的。
广大星际之中，无数个星球，各自状况不同，气候不同，要是还拥有统一的寒暑假期，就未免太可笑了。
他们考完试立刻出成绩，成绩出来，就可以立刻启程。
中央大学老师比学生多，每名学生的开学时间和课程安排，都是专人定制，绝不重复。
“不过当时没有钱，所以我就没有去。”阿列说。
反正考上之后，什么时候去都行。
柳白说：“那你现在钱够不够？不够我这里有。”
进过了在深渊地狱一样的一周之后，她才明白的当时的第三次直播有阿列帮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阿列作为星际土著居民，在选货，定价，宣传上起到的价值，柳白在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
一直到进行第四次直播的准备工作时，黑夜君王当起了他的甩手掌柜，柳白才发现阿列的重要性简直不可替代。
她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送给了黑夜君王一个阅读器。
让他从此沉迷阅读无法自拔。
阿列开心地看着柳白笑：“钱够了的，我这次赚了好多钱。”
他的笑容很真诚，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
柳白点头：“那就好。”
“这样的话我就先挂掉了，我这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阿列很乖巧地说：“好的，主播，明天见。”
明天就是第四次直播了。
柳白挂掉阿列的电话，眯着眼坐在黑夜君王的王座上。
这几天下来，她也懒得在乎黑夜君王要不要找她麻烦了。她和某些冥顽不灵没长脑子的深渊生物，架都打过好几场了。
一开始的九十八个深渊领主死了五个，柳白又钦定了几个聪明的补上空缺。
柳白自己则是毫发无损。
只不过柯丽丽掉了几个鳞片。
柯丽丽掉了几个鳞片，让柳白都心疼得不得了，她却毫不在乎打架掉下来的鳞片，越打越疯，打完了还叫嚷着要再打。
但敢于挑衅柳白的几个深渊领主，已经都死完了，剩下的，都对柳白毕恭毕敬，没有任何意见。
柯丽丽自觉自己是个超级懂事的小龙女，也不好去主动找他们打架，只好又变成兔子大小，跳到柳白怀里混吃混喝。
柳白抱着柯丽丽，暴躁地坐在黑夜君王的王座上，问大眼睛：“我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眼睛说：“准备好了。”
“九十八名眼魔也都散布出去了？”
大眼睛点头：“散出去了，每一名深渊领主的身边都跟着一只眼魔。”
柳白疲惫地点点头，喃喃自语说：“这次直播亏大发了。”
大眼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眨巴着眼看她。
柳白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有没有成效，但第四次直播的日子要到了，她也只能到此为止。
深渊难度太大，她自暴自弃，在第四次直播开始之前，睡了个好觉。
然后精神抖擞地打开了直播间。
九点整，她打开直播间，充满活力地说出了定场词。
“大家好，我是平平无奇的咸鱼柳白，欢迎来到柳白直播间。”
“柳白直播间，为大家带来诸天万界最尖端最新奇的好东西。”
屏幕上刷新着观众名单。
“熊大王进入直播间。”
“锦鲤进入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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