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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就听到了呗...”柳白说。
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在这种宴会上说出来，本来就没打算保密。
“我也听到了...”萧晓又从旁边冒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绿皮小妖怪。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俩居然混到一起去了。
三人围着柳白坐下来，耳朵都支的老高。
见他们有事要说，庇佑一方也凑了过来。
柳白无奈地说：“只是计划而已。”
她其实早就有这个计划了，但是这件事真要操办起来，耗费的精力会很大，而且多半也挣不了多少钱，所以一直没有办。
这次在和平昔皇后说话时想起工业革命的事，就又起了念头。
要和平不要核平说：“卖书其实卖的是知识。诸天万界各有不同，但总有些知识是共通的。”
萧晓深以为然：“对啊，其实我穿越之后也考虑过在玄界——就是我穿越之后的那个世界——点科技树，但是我高中时候学到的一点点物理和化学全都还给老师了，根本记不得。”
他看向柳白：“主播你要卖书的话，能不能帮我搞一套从零开始发展工业的指导教材。”
要和平不要核平说：“这可是大好事，如果能够发展科技，战斗力什么的并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能够帮很多世界脱贫致富的。农业、化肥、杂交水稻！帮助普通人生活的更好才是科技比修炼要强的真谛。”
柳白点头说：“我懂，这些我都想过。”
她不仅这么想过，她还想过更多。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科学思维可以通用，但是技术是不行的。”
“比如说吧，火药是一硝二硫三木炭，但是有的世界根本没有这几样东西。”
萧晓怔住了：“是哦？”
柳白摇摇头：“以后应该会开一次卖书的专场，但是到底卖什么书，哪些书，卖给谁，都很让我头疼。”
她问要和平不要核平：“核平大佬你要是有什么书想要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去买。”
要和平不要核平苦笑：“我当然是想要能够拯救末日的知识，但是恐怕是不行了。”
她向柳白讲述自己世界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我所在的大陆，原有人口三十二亿，到如今，能用广播电台联络上，纳入统计范围的人类，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千万。至少有三十多亿丧尸在大陆游荡。对我们来说，丧尸已经是不可战胜的了。就算发生了奇迹，有个战神横空出世杀光了丧尸，剩下区区一千万人口，社会水平恐怕要倒退回封建时代。”
柳白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是先将这件事记到了心里。
要和平不要核平意兴阑珊地说：“我们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反正活下来的人都是有两手的，之前既然没死，以后有了蘑菇，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就熬着吧。”
她乐观地说：“说不定哪天我成了超脱者，就真的一个个把丧尸给杀干净了呢！”
柳白坚定地直视她的双眼：“会有这么一天的。”
要和平不要核平回视柳白：“我相信你。”
萧晓见气氛有些沉重，自告奋勇地说：“等我以后有了本事，我也可以去帮你杀丧尸。”
要和平不要核平微笑：“那我一定等着你。”
“好呀。”萧晓一点儿都不虚。
他本来就是个修炼上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玄阶，天地玄黄四阶中的第三阶。虽然一直都很倒霉，先是救人死掉，然后穿越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落后地方，还被未婚妻高调退婚，背运走个没完。
但他最近运气好像好了起来，简直是奇遇连连，不仅进入了柳白直播间，还捡到了一个很有钱的师父。
他的自信心不由有些膨胀。
唯一制约他的因素就是他的运气。
只要运气不拖他的后腿儿，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柳白摸着柯丽丽温暖干燥的脊背，眯着眼睛微笑。
她喜欢看到直播间里的观众相处得很融洽。
这说明大家都是容易相处的好人，直播间观众如果都是容易相处的好人，那显然收益最大的就是主播。
要是直播间里是一群坏蛋，那柳白的日子可就要不太妙了。
这之后的见面会没再发生什么波折。
众人顺顺利利的联络了一番感情，各自带着收获回家去。
每个来赴宴的人都有不同的收获，还得到了一堆柳白的直播预告，除此之外，还见了不少世面，吃了很多好东西。
宾主尽欢。
唯一一件憾事就是摩罗和黑夜君王尽管互相看不顺眼，但最后终究还是没有打起来。
柳白拦着。
没办法。
柳白像来时一样，一个个把人送回原本的世界，最后又回到莲池和摩罗一起收拾残局。
虽然大家都很讲卫生，很懂礼节，而且因为吃的不是普通饭食，并没有留下一堆残羹冷炙让主人费劲儿，但柳白还是留了下来。
这场饭局虽然是摩罗做东，但毕竟是她组的，开的是她的见面会，请的是她的观众。
她怎么能让摩罗留下来收拾呢？
把人送走之后，柳白回来收拾，发现黑夜君王居然又回来了。
流觞曲水早已消失不见。
这本就是摩罗为了这场宴会专门造出来的，宴会结束之后，他随手一挥袖子，自然就处理干净了。
枉费柳白巴巴地跑回来收拾。
其实根本不需要。
满池焚身红莲将天边映得血红，摩罗立在莲池一侧，玉白色的右手从袍袖中伸出，指尖捏着一瓣红色的莲，笑得从容。
黑夜君王坐在莲池中的荷叶上，双腿掩映在重重叠叠的红莲之中，柳白一眼望去，只看见池中似乎多了很多黑色的影子，应当是小蛇们在水中潜伏，严阵以待。
“你们就一定要动手？”柳白皱眉。
黑夜君王笑着说：“你放心，我有分寸，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并不嗜杀。”
柳白翻了个白眼。
不嗜杀这三个字，黑夜君王简直是挂在嘴边，反复强调。
然而——他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让人信任啊。
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深渊之主，真的会在打斗的时候留手吗？
她看向摩罗，摩罗微笑着回望她：“贫僧也有分寸，只是一场切磋罢了。柳白施主不用太过担忧。”
柳白见他们两人是死活说不动了，摆摆手说：“行吧，你们随意，那我走了。”
摩罗有些愕然：“柳白施主不观战吗？”
柳白摇头：“不看。”
她还是要命的。
这两个人打起来，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咸鱼主播，瞎掺和什么？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哪怕她有系统保命，也不想往前凑。
看了又没有什么好处。
“你们什么时候打完告诉我一声，我来给你们收拾残局。”
柳白走了。
摩罗叹口气，说：“黑夜施主，请。”
黑夜君王不和他客气，率先发动了攻击。
柳白回到家里，悠哉游哉地把柯丽丽放到她的小窝里，打开电视开始追起剧来。
她并不是不在乎摩罗和黑夜君王的战斗，主要是她在乎也没用。
时间渐渐过去，夜深了，该睡了。
柯丽丽睡够了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厨房拿了一堆零食吃，出来时路过客厅，却发现一双大眼珠子在黑夜中闪亮着。
她吓了一跳。
“小白？你怎么还不睡？”
柳白叹口气：“睡不着。”
柯丽丽递给她猪肉脯吃，柳白不爱吃肉，但也很给柯丽丽面子的把肉条拿在手里。
“怎么了？”柯丽丽一边吃零食一边问。
她心里的柳白一向是从容又稳重的，她还从来没见过柳白睡不着的样子。
“我觉得黑夜君王可能要回不来了。”
柳白忧心忡忡的说。
虽然黑夜君王是超脱者，摩罗不是，但是之前也说过，是否超脱不仅和个人实力有关，还和世界壁垒有关。
黑夜君王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摩罗。
如果黑夜君王赢了的话，总该会回来的，他对这方世界的兴趣还没有消退呢。
但黑夜君王要是赢了...那摩罗...
总而言之，柳白心里其实很纠结。
摩罗和黑夜君王两个人都是她的朋友，她心底里一点儿都不想两个人打起来。
“最好是平手。”她说。
柯丽丽：“？？？”
小白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过她本身也没多在乎黑夜君王的安危，回不来才最好呢。
她见柳白忧心忡忡地想着事情，就不再多嘴，继续吃零食。
小白这里好吃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她都不想回龙谷了。
可是不回龙谷，怎么当龙王呢？龙王还是要当的...
柯丽丽也陷入了忧愁当中。
第二天天亮了，柳白才哈欠连天地去睡觉。
睡了没一会儿，她就被一声巨响吵醒了。
柳白没顾得上自己的起床气，匆匆下床循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黑夜君王仰面躺在大厅的地板上，看起来很是凄惨。
然而和他旁边那人比起来，黑夜君王还算是好的。
摩罗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一身白衣淌着血，流在大理石地板上。
柳白倒吸一口凉气。
“黑夜君王死了？”
黑夜君王躺在地上竖起一条胳膊。
“没死。”
“那摩罗你要死了？”
摩罗微笑。
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得温柔又庄严。
不是漠视生死的狂徒，在这种时候如何笑得出来？
可如果他是一个狂徒，为何他的笑容又温柔可亲？
“不会，我现在大好着呢。”
柳白看看摩罗被染成红色的僧衣，再看看他脸上的猩红血迹和露出了森森白骨的手臂...
柳白：“……”
行吧，姑且信你。
“你突破了？”她问。
摩罗从容道：
“不错。”
“贫僧有幸，生死之际，得窥超脱。”
第47章 第五次直播01
黑夜君王和摩罗到底还是打了一架。
好在这一架既没有闹出人命, 也没有闹出蛇命，摩罗还在生死之际突破了境界，成功超脱。
柳白很高兴。
她一挥手，打电话给周掠, 让他订大餐。
“你不是说你不嗜杀吗？怎么摩罗大师还是濒死了？”
柳白订完大餐, 问黑夜君王。
黑夜君王躺在地上, 不起来。
“不是死亡威胁，他要怎么突破？”
柳白眯起眼睛：“那他要是突破不了呢？就真死了？”
摩罗打圆场说：“贫僧要真是如此愚钝, 那死了也就死了。”
柳白很无语。
她不是很能理解两个人视死生为无物的态度。
但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俩才厉害。
柳白摇摇头, 不再说这件事了。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主播，理解不了大佬的境界是很正常的。
“不过你们两个打起来, 原来不是因为私人恩怨, 而是为了摩罗突破超脱？”
这样一来, 这场殴斗就一下子高大上了起来。
摩罗低头和躺在地板上的黑夜君王对视。
其实他们两个真的是因为私人恩怨才...
“对, 我就是为了帮助他超脱, 才要切磋一番的。”黑夜君王大义凛然地说。
“我和他并没有私人恩怨。”
摩罗和黑夜君王用眼神沟通。
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全都一笔勾销。
“是的。”摩罗这才点头。
然后他看向黑夜君王：“黑夜施主的蛇毒实在是很厉害，竟然破了贫僧金身，还请施主助贫僧袪毒, 否则贫僧这伤口恐怕是愈合不了了。”
黑夜君王也说：“你先把我脑子里一直嗡嗡叫的精神法术撤了。很吵，很烦。”
摩罗微笑。
“施主先帮贫僧袪毒。”
“你先撤了法术。”
眼看两人又要杠起来, 柳白忍不住叹气。
“你们一起动手不行吗？赶紧的，摩罗你的血再流下去, 我家大厅就要成凶杀现场了。”
其实现在已经很像是凶杀现场了。
摩罗那个血淌的...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那么多血。
一会儿周掠来送饭, 万万不能让他进门, 不然他转头报警, 那就有乐子可瞧了。
黑夜君王和摩罗于是一同动手。
很快黑夜君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萎靡的样子消失不见。
摩罗身上的伤口也神速愈合，眨眼间他胳膊上的白骨就被新生的嫩肉包裹起来，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再用个法术将僧衣变回白色，摩罗就又是一个宝光湛然的好和尚。
柳白一指大厅地板。
摩罗抱歉地笑笑，用个法术，大厅的地板也恢复了原本洁净的样子。
柳白这才高兴地笑起来。
“为了庆祝摩罗大师突破超脱，我们要不要再举办一场见面会？”
“别了吧...”黑夜君王抗议说：“昨天才刚办过。”
“而且为什么他突破超脱就要开见面会庆祝？我也突破了啊？就两个星期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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