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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歪头看向镜头外的柯丽丽。
她果然一副难过的样子，趴在摩罗膝盖上，把自己的脑袋塞到翅膀下面，嘤嘤嘤。
这么一看, 柳白又有了新的发现。
她发现不止是柯丽丽大受打击。
就连摩罗和黑夜君丸都是一副在思考人生的样子。
摩罗摩挲着自己的光头, 眼眸微眯之中，片片红莲带着杀气在白色僧袍周围打转，看起来就像是要杀人放火的样子。
黑夜君王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不小心，把他握在手中的阅读器捏成了碎末末。
柳白：“……”
财帛动人心啊。
她回过头, 神思不属地说着之前准备好的台词：“成神大礼包并非实物，我会在本次直播结束之后，和顾客会面，接着进行一系列的动作, 请成功拍下货品的人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台词, 她还不到下播的时候。
根据原本的安排, 她还要进行下次直播的预告。
这是出于本次直播时间太短的考虑, 想出来的拖时间的手段。
也是吊吊直播间的观众们的胃口，让他们提前七天时间去筹钱。
但...
现在这个样子，柳白不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地进行直播。
她现在已经完全被阿列送来的这份大礼砸昏了头。
和这二十二个零比起来，成神大礼包算什么大礼包呢？
狗屁的大礼包。
名不副实，根本不大。
“本次直播到此结束。”柳白干脆利落地说。
路人甲8920：“等下！等下——”
火之高兴：“我的天，撩起来火了主播就要走吗？我还想说话。我还想和直播间里的朋友们说话。”
熊大王：“主播你多留一会儿嘛，俺也想听听直播间的朋友说话。”
平昔皇后：“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臣妾再度见识了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山罢了。”
要和平不要核平：“唉！这次直播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出人意料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要和平不要核平：“同样是科技世界，但这差别也太大了。”
要和平不要核平：“让人想哭。”
柳白扫了眼弹幕，说：“柳白并不是不想多和朋友们说会儿话，但是柳白现在急需去联络下锦鲤，和他核对一下成神事宜。”
星际人民：“我...不知道说什么。狗锦鲤真要成神了？”
“这么大数量的黄金，不可能是狗锦鲤拿出来的，到底是哪个星际土豪？”
“星际土豪？星际首富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二十二个零啊！每多一个零，就是十倍，十倍的十倍的十倍的十倍的...这可不是简简单单闭着眼睛摁零。”
“二十个二个？我数的是二十一个啊。”
“你数错了，重新数。”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给狗锦鲤当信徒的，谁当谁傻。”
“我宣布，以后我就是狗锦鲤职黑。你们谁要是脑子不清楚，被锦鲤洗脑了，要去当信徒，我一定会努力把你们拉回来的。”
深渊。
深渊人民从来不大惊小怪。
他们看着锦鲤拍出来的惊天数字，在灵魂网络中纷纷问：“这个数字很大吗？为什么他们那么大惊小怪？”
大眼睛躺在安息地的黑白格子地板上懵圈。
二十二个零，到底是多少黄金？
完全没概念。
数字太大了，大到让魔麻木。
柳白匆匆向直播间观众们告别。
“大家再见啦。本次直播到此结束。”
“柳白直播间，为大家带来诸天万界最新奇最有确的东西。我是柳白，七天之后，不见不散。”
关闭直播间的一瞬间，摩罗抱着柯丽丽，黑夜君王带着他的一堆小蛇，聚集在了柳白的桌前，整装待发。
摩罗问：“你要去找阿列了？”
柳白点头：“对。”
转瞬她又摇头：“不，现在还不行。”
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十分钟之后再出发。”
摩罗把柯丽丽端在手掌心，说：“带我去。”
黑夜君王逼近柳白，说：“我也要去。”
柳白扫视两人一眼，沉吟片刻，说：“可以。”
“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说话。”
“第二，不许动手。”
“第三，不许乱跑。”
摩罗：“……”
黑夜君王：“……”
仔细考虑过后，摩罗不情不愿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黑夜君王没有摩罗的顾虑，他听到柳白条件的一瞬间，就直接表示了同意。
柳白说：“好，摩罗大师和我一起去，黑夜大佬你就不要去了。”
黑夜君王：“嗯？”
“为什么？”
柳白的脑子此时已经回来工作了，她说：“这么苛刻的条件，你想都不想就答应，肯定是准备违约。”
黑夜君王想反驳。
但奈何柳白确实说的对。
“好吧...”他一个闪身，瘫在了沙发上，蛇一样，没有骨头。
“和尚你去的时候仔细观察，回来和我说一声那边的情况。”
“我对阿列那里越来越好奇了...”黑夜君王喃喃道。
柳白眼睛都不眨地说：“我敢说阿列对深渊也很好奇。没什么可好奇的，都是普通世界罢了。”
摩罗斜睨柳白一眼。
能一口气拿出来二十二个零的，普通世界？
柳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好了，我们出发吧，大师？”
摩罗整理下衣袍，又是一副宝相庄严的高僧模样。
“好。”
星际。
阿列的屋中。
执政官和帝国皇帝，还都在线。
他们被阿列之前的话噎得喘不过气。
阿列说的确实挺对的，但...那可是二十二个零啊！
就算是对执政官和皇帝来说，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明明能省一点是一点的...
阿列贴心地问：“主播很快就会过来，你们要见一见主播吗？”
执政官缓缓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问：“你觉得呢？”
帝国皇帝点头附和。
“你对柳白主播比较了解，你觉得我们是留下来见她好，还是不见她好？”执政官忧郁地问。
阿列认真地说：“我认为你们留下来比较好。”
“不然到时候你们打算真的让我去当这个神么？”
执政官有些诧异：“怎么？你不愿意？”
阿列摇头：“我当然不愿意。”
“我要当机甲战士，而且还是星际第一的机甲战士。”
执政官说：“这和成神并不冲突。”
“但这和修炼冲突。”
阿列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我想要变强，我会寻求柳白主播的帮助，找一门修炼的法门，通过自身修炼来变强。这是一条比成神更好的道路。”
执政官忧郁地叹气：“是啊，你的选择面，比我们大很多。”
帝国皇帝再次点头。
阿列终于忍不住了。
他开始在内心怀疑，这位帝国皇帝和执政官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帝国皇帝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点头，表示对执政官的赞同。
帝国和联邦，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
他这里之前还是帝国和联邦的摩擦冲突地带呢！
虽然怀疑，但阿列什么都没说。
总得来说，他是很聪明的。
小屋中，于是沉默了下来。
执政官在视频的另一侧翻动着桌上的文件，阿列看不清文件的内容，只觉得执政官是个很勤勉的人。
和执政官比起来，帝国的那位熊猫皇帝，就显得很惫懒。他短短的时间中，吃了两个竹子蛋糕，喝了三杯奶！
让锦鲤叹为观止。
好在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柳白到了。
蓝色漩涡出现在锦鲤面前，他从床边站起，将床上被他做出来的褶皱抚平。
他的屋子太小，只有一张床，一个训练仓，没有别的东西。
连椅子都没有。
因为没有人会来他的家里做客。
柳白从漩涡中走出，一袭浅蓝色连衣裙，白皙的脸庞上挂着微笑。
她并非绝世美人，但是衣着整洁，举止有礼，面带笑容，看起来很是亲切。
她看了眼屋中的布置，在床边坐下。
“阿列，你也坐。”
摩罗遵守约定，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里，抱着柯丽丽静静围观。
阿列坐在柳白身边，为她介绍。
“这位是联邦的执政官雅儿阁下。这位是帝国的皇帝，团团陛下。”
柳白：“……”
她觉得自己的逼格要绷不住了。
她看向悬浮在眼前的两个视频窗口。
联邦的执政官是一个忧郁的大美人，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年轻，当然，柳白也知道只是看起来而已。
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她向执政官颔首，当作打了招呼：“你好，我是柳白。”
执政官桌上散乱的文件已经收拾得很整齐，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仪态十足地向柳白行礼。
“你好，柳白阁下，很荣幸能够见到你。”
柳白的目光转向另一个屏幕，然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为什么，帝国皇帝，会是一只熊猫？！
熊猫！
我的天呐。柳白暗暗在心中叫了一声。
帝国皇帝面前的蛋糕和饮料早就被仆人收了下去，他拿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柳白，特别正式特别严肃地行礼：“你好，柳白阁下，很荣幸见到你。”
柳白：“……”
一头熊猫在像她行礼！
她感觉自己的血条在飞速下降。
“你好...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是真的。
太高兴了。
柯丽丽严肃地咳嗽了一声，柳白才从美颜暴击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其实是有正事要做的。
她说：“所以，这次的货品，其实是两位拍下的吗？”
执政官点点头：“是的。”
“虽然对主播来说，一个成神的名额，其实是很普通的货物。但是对于帝国和联邦而言，这个名额，确实值得那么多金子。”
柳白坐直了，静静地听执政官说话。
“是这样的，帝国和联邦的科学院，一直都在研究这两方面的课题。第一个是宇宙之外，第二个是人体之内。”
帝国皇帝歪头看向执政官，执政官纠正说：“人体，指的人类和兽人的躯体。并不特指人类。”
帝国人类这才满意地咂咂嘴，又安安静静地当起了背景板。
他虽然是个背景板，柳白的眼睛却总是忍不住溜到他那里去。
他说话的时候，像是动漫里的熊猫仙人，不说话也不动的时候，就活脱脱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玩偶。
让柳白想把他抱回家。
执政官没有继续说道：“在锦鲤得到直播间的观看权限之后，关于宇宙之外的课题，很幸运地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是关于人类和兽人本身的研究，却一直都没有得到相应的契机。”
话说到这里，柳白已经明白了。
“成神的名额，确实更适合你们，对你们来说，也确实值得那二十二个零。”
柳白淡淡说道：“如果是别的世界，成神大礼包也不过是多造就一个神明罢了。但对于你们来说，受益的却绝不仅仅只有一个人，借此契机，全民飞升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列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帝国和联邦愿意给出一个那么高的底价。
本王天下至尊说他对成神势在必得，联邦和帝国又何尝不是？
柳白看向帝国皇帝，皇帝一愣，说：“执政官说的对，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柳白点头：“我明白了。”
“欢迎你们派人在造神过程中全程跟踪录像。”她干脆地说。
执政官忧郁的面庞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主播大气。”
柳白怎么可能不大气？
虽然她本意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很麻烦，心中不太乐意。
但他们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柳白甚至愿意去卖肾。
不，她想什么呢？黄金打的腰子也卖不出来这么多钱。
“你们有造神的人选吗？”柳白问。
说着说着，她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到了帝国皇帝的身上。
“我觉得，皇帝陛下其实真的很合适。”柳白诚恳地说。
熊猫人皇帝：“呃？”
执政官摇头：“一开始我们的人选是锦鲤，但是他明确表示了拒绝。”
柳白挑眉：“所以——皇帝陛下？”
皇帝摇头：“我不要。”
柳白就很遗憾。
执政官说：“我想，如果是本身就有大量粉丝的人，或许更方便一些，能为主播节省一些力气。我记得最近星际最火的明星，是一个叫做洛兰也的。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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