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后我重生了》作者:不问参商
文案:
#重活一回,和死对头修成正果#
作为北魏三害之一,被无数人恨得牙痒痒也不影响裴蓁蓁玩弄权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骤然听闻自己的死对头丞相王洵病亡,裴蓁蓁开心得痛饮一夜,哪知一睁眼,发现自己缩水了。
彼时,爱她的人尚且安好,恨她的人还带着温良的假面。
而她,还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娇纵少女。
看着一众仇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好不容易满级又被打回原形的裴蓁蓁:不想奋斗了,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
——直到她在一场宴会上碰上了前世的死对头王洵。
裴蓁蓁:满血复活.jpg
王洵:???
*
裴姜两家要联姻,裴蓁蓁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箭吓得姜家郎君差点尿裤子,裴父暴跳如雷,裴蓁蓁不以为意。
白捡来的一辈子,自然要活得肆意妄为。
尤其是,要好好欺负欺负那个上辈子坏了自己无数好事的王洵!
哪知有一天,温润如玉的少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隐忍而深情地唤道:“蓁蓁...”
裴蓁蓁:情况好像不大对...
你欠虐啊?!
病娇重生女x温润世家子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蓁蓁,王洵 ┃ 配角:预收《前任遍天下》《贵女与恶犬》求收~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我和死对头修成正果了
立意:即使身处逆境,也要积极向上永不放弃
第一章
北魏,泰康十三年,国都盛安。
九月中,霜降,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
虞国夫人府中,女子身着一袭玄色杂裾,用金线绣满牡丹的裙摆在矮榻上散开,她懒懒地倚着软枕,指尖涂了鲜红丹蔻,妖冶如血。
裴蓁蓁微阖着双目,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生得实在不好看,甚至说得上有几分可怖,原因便在于那右脸上有一道狰狞扭曲的疤痕,由眼角至下颌——即便已经过了许多年,也叫人看得出当年这一定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怎样的美人,脸上有了这样一道疤痕,都不会好看的。
不过整个北魏,大约都找不出几个敢在裴蓁蓁面前,说她不好看的人了。
虞国夫人裴子衿,昔日河东裴氏嫡幼女,小字蓁蓁。
先帝英年早逝,彼时今上年幼,离乱中曾受裴蓁蓁相助,后来年少继位,他便颇为信重裴蓁蓁,视其为母,封虞国夫人。
而裴蓁蓁却借着这份信任,笼络朝臣,虽未曾身在朝堂,却在暗中搅弄风云,文武百官处在她阴影之下,敢怒不敢言。
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床榻边沿,裴蓁蓁睁开眼,眸光流转,似漫不经心一般道:“听闻今日,王相还是告病在府。”
跪在她面前的男人额头紧贴地面,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声音很是沉稳:“太医院传来消息,王相旧疾发作,怕是不大好了。”
当今丞相王洵,出自琅琊王氏,先帝为今上留下的顾命大臣,风光霁月,温雅如玉,是朝堂上唯一能同裴蓁蓁抗衡的人。
而王洵一旦不在,朝堂上,便真的无人能再与裴蓁蓁争锋。
深秋的空气中已经有了冬日凛冽的寒意,裴蓁蓁抬眼看向窗外,枯黄的叶片随着一阵秋风坠下,显出些许凄清。
她轻轻说了一句:“原来,冬天要到了。”
裴蓁蓁的神情很是冷淡,一双幽深的黑瞳中未曾显露出多少情绪。
也不知道王洵那老狐狸,撑不撑得过这个寒冬。
初冬时分,丞相府中一片静穆。
皑皑白雪落在树梢,放眼望去只见满目莹白,天地空茫茫一片。
王洵躺在床上,肌肤白得透明,他虽然年近不惑,看着却还是青年模样,唯有发间掺杂的灰白,才泄露了他的年纪。
王家七郎王洵,文能提笔定天下,武能上马安山河。
可惜,当日洛阳城中,掷果盈车,引得无数世家女郎倾心相许的少年郎,快要死了。
王洵唇色青紫,明明已经疲劳至极,还是强撑着向围在自己身边的下臣交代自己离开后的朝事。
说到最后,他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嘴边缓缓流出一丝黑血。
“大人!我这就唤太医来——”下属紧张地上前一步。
王洵摆摆手,虚弱笑道:“我大限已至,不必麻烦了。”
下属还想说什么,王洵摇摇头:“我倦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神态坚决,房中的人只能依言退下。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王洵半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景,眼神有些怀念:“已经这么多年了啊...”
洛阳城破,家国倾覆,距今已经二十余年。
当年旧人,悉数凋零,如他,已经算长寿了。
而他死之后,世间还记得当日洛阳繁花开遍,打马过章台,满楼红袖招的人,就只剩她一个了。
“蓁蓁,不知我去以后,你少了个对头,会不会觉得寂寞。”王洵喃喃道,说着,又咳嗽起来。
他只觉得口鼻之间的空气越发稀薄,心脏仿佛要炸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快要死了。
王洵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蓁蓁...”王洵的声音虚弱到叫人几乎听不清。“再见...”
大朵大朵鲜红的血花在锦被上盛开,混沌之中,王洵恍惚看见家臣和下仆忙乱冲了进来,面色悲怆。他唇边噙着浅浅的笑意,缓慢而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人生在世,原来终究不过,人生长恨,水长东。(注1)
泰康十三年十一月,冬至。
古人云,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这一天,也正是王洵出殡的日子。
裴蓁蓁站在高楼之上,玄色曲裾外披着雪白的狐裘,从高处俯视着楼下自远处而来的棺木。
领头的人披麻戴孝,裴蓁蓁认得,这是王洵收的小徒弟。王洵无妻无子,这捧灵摔盆的仪式便只有让弟子代替。
道路两旁站满了寻常百姓,神色悲戚,待棺木近前时纷纷俯首下拜。王洵为相期间行了许多有益民生的举措,在百姓之中官声极好。
雪白的纸钱被人扬手散在空中,哭声呜呜咽咽,在灰白的天空下回荡,经久不绝。
裴蓁蓁静默地看着,仿佛一尊木雕一样站在原处,直到出殡的队伍慢慢离开了她眼前。
她就那么看着远处,眼神中渐渐多了些许空茫。
“夫人?”侍女瞧她一直不动,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询问。
裴蓁蓁这才回过神来,木然道:“走吧。”
侍女不敢多言,急急跟上她的脚步。
裴蓁蓁踩着木质的楼梯一步步走了下去,她唇边渐渐扬起一个笑,那笑意如同涟漪一样,徐徐扩大。
“为我备酒,王洵一死,北魏不过我掌中之物,合该痛饮一番才是!”
侍女连忙应是,心中却觉得,夫人这番话中,并没有多少得偿所愿的欢喜。
*
南魏,宣武十七年,都城洛阳,天麓书院。
“蓁蓁,蓁蓁!”
有人拽着她的袖子,带着几分急切呼唤着。
睡梦中的裴蓁蓁紧紧皱着眉头,她终于被这道声音吵醒,眼眸半阖,露出两分凉意,府中哪个不知死活的侍婢,敢扰她清梦?!
她缓缓睁开眼,冰冷的目光落在吵醒她的少女身上。
少女见她醒了,松了口气,不由抱怨道:“蓁蓁,叫你来换骑装,你怎么还在这里睡着了。”
也就是同时,裴蓁蓁确定,眼前的少女,并非她府中侍女。
她是谁?裴蓁蓁打量四周,是生了什么变故,自己如何会一醒来就到了陌生的地方?难道是…府中出了叛徒?!
“蓁蓁,你发什么呆呢!”少女见她眼神游离,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蓁蓁?跪坐在矮榻前的裴蓁蓁终于抬头正眼看着少女。
会这么叫她的人,明明都已经都死绝了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引“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出自五代李煜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意为人生令人遗憾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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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况不明,裴蓁蓁没有出声,只是冷淡地用目光将眼前的少女上下打量一通。
大约十五六的年纪,眉目清秀,身着月白色骑装,看得出身份不低,当是哪家娇养长大的女郎。
裴蓁蓁在心里把盛安城的闺秀数了一遍,却没对上号。
是谁费尽心思把她弄来这里…
裴蓁蓁心念微转,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少女拉着手站起来,匆匆向外跑去。
两个人穿过回廊,春日的阳光洒在裴蓁蓁火红的骑装上,日光明媚得灼人,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右手在眼前挡了挡。
当目光落在自己右手上时,裴蓁蓁怔住了。五指纤长,肌肤透着水润的粉白,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手上更没有任何伤痕和老茧。
这不该是她的手…
是梦么?
裴蓁蓁明明记得,她在庭院中独饮,多喝了两杯,迷迷糊糊便靠着石桌,睡了过去。
所以,眼前这一切,是她的梦么?
长长的回廊尽头,是宽阔的校场,数百少年少女们站在一旁,场内有人弯弓搭箭瞄准箭靶直中红心,引来一片叫好声。
少女和裴蓁蓁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只有站得近的几个小女郎听见脚步声转头瞧了一瞧,随即就回转去小声说笑。
少女放开裴蓁蓁的手,侧首对她道:“还好,还好,赶得及呢!”
裴蓁蓁对上她的眼,在她眸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准确地说,是属于二十多年前她的脸。那张,还没有被她自己用匕首亲手毁去的脸。
裴蓁蓁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这里是…
——天麓书院!
她花了些力气,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一部分。毕竟,她已经许多年没有梦见当年旧事了。
天麓书院入学考试,南魏宣武十七年,洛阳城,裴蓁蓁,十三岁。
而裴蓁蓁也终于想起她身边的少女是谁——南阳许氏嫡出三娘,许音,她少年时最好的玩伴。
彼时河东裴氏声名不显,全仰仗主母出身兰陵萧氏方在洛阳城中占有一席之地,与裴蓁蓁来往的自然也只有许氏这样的地方小世族。
不过两年,裴蓁蓁坏了名声,被拘在家中,与许音的来往变少了,又过了不久,她听说许音嫁了门第相当的夫婿,随他外放。
再后来,南魏倾覆,有门路的人纷纷北上,许音和其夫婿侥幸在离乱中保住性命,还在北魏朝堂谋得一职。
裴蓁蓁最后一次见许音,是她跪在自己面前,姿态谦卑地求自己放过她失职的夫婿。
二十多年后谨小慎微的妇人和眼前的清秀少女重合在一处,裴蓁蓁心中只觉得荒唐。
这是一场梦么?这场梦,未免太过真实…还是说这一切,就是漫天神佛与她开的一场玩笑?!
“下一位,河东裴氏,裴子衿——”
见裴蓁蓁还在出神,许音忙不迭拉着她上前,唤人的侍从为她递上长弓。许音握住她的手,嘱咐道:“蓁蓁,你骑射一向都好,今天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裴蓁蓁握了握长弓,眼神淡漠。
侍从牵来骏马,扶着裴蓁蓁上马,一旁的许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满是担心。蓁蓁今天,好奇怪啊…
天麓书院是由太子妃徐氏提议,于宣武十七年建立的一所招收洛阳城中世家子女的书院。太子妃徐氏亲自请来数名经学、数算、诗画等大家,不限男女均可入读。
裴蓁蓁记得,三年后太子登基,徐氏被封皇后,天麓书院出身的第一批学生成为她手下最受信任的人。太子平庸,徐皇后独揽大权,南魏上下皆掌于她手,天麓书院第一批学生,都成了朝堂新贵。
对于裴氏这样的小世族和那些没落的世家门第来说,这也算是一条登天路。想到这里,裴蓁蓁哂然一笑。她驾着马,慢慢到了校场中央。
“姜屿,瞧,这不是你那小未婚妻吗!”校场旁,有少年指着马上的裴蓁蓁调笑道。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不小,裴蓁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被他唤作姜屿的少年十五六岁,相貌俊秀,听了他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田兄慎言。”
田桥冲他挤了挤眼,低声道:“你家这些时日与裴氏来往密切,不就是为了这桩婚事么?纵使裴氏门第低了一些,这裴家女郎可有一位做中书令的舅舅呢。”
姜氏在洛阳城虽然算不得顶级世家,但比起裴家来说又好了太多。南魏世家等级分明,能嫁入姜家,对裴蓁蓁来说已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表哥...”姜屿身边生得楚楚可怜的少女抓着他的袖角,神情低落。
她是姜家外嫁的庶女所生,父母皆亡,姜家老夫人怜惜,将她养在身边,与姜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姜屿紧紧抿着唇,他抬头对上裴蓁蓁的双眼,沉默地握住了身旁少女的手。
裴蓁蓁看着这一幕,讥讽地勾起了唇角。
姜屿——
她在心内默念着这个名字,杀意翻涌。
裴蓁蓁十三岁,被养得天真不知事,得知自己将同姜屿订婚,觉得他是个翩翩少年,心中也很是乐意。
哪怕彼此未曾有什么感情,可如今嫁娶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给姜屿更为了两家联姻结盟,裴蓁蓁便一心一意想着未来嫁给他,想着对他好。
只是姜屿心中早有了人,他更看不上裴家的门第,他只觉得裴蓁蓁是个乡下来的粗野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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