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着凳子蹭到国木田那里,拉着他的西装衣角道:“乱步酱他欺负我,阿爸要帮我报仇。”
国木田手指敲击电脑键盘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感觉国木田把电脑按键当成了我的脑壳在锤。
他侧头看我,把他被我捏的皱巴巴的西装衣角抽出来。
“委托的案子你就是这个结果?”国木田翻开我和太宰写的关于这次委托的案件报告。
上面略微圆润清秀的字体是我的,写着:
经过本人严肃认真的考据和调查,这次米花町博物馆日轮失窃案件可以判定为南极石成精偷盗,非我们此等凡人可以解决。等本人什么时候升仙了,什么时候我在解决。
而在我的结案后面,太宰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写了他的结论。
这次博物馆失窃案,很显然是个脑子不聪明的人干的。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很简单,这个窃贼放着我伟大的南瓜大人的画和西瓜酱自杀的太刀不偷,而偷没有任何价值的日轮,不是脑子不聪明是什么?
我一边念还一边忍不住赞同的点头,“还真的有点道理诶,国木田,这么脑子不聪明的盗贼我们不要管了吧?”
乱步头仰着,嘲讽了一句,“八嘎。”
啪——
手中的案件报告被我摁在桌上,痛痛痛痛,拍的太大力了。为了不弱气势,我咬牙忍住没喊痛,回乱步道:“反弹!”
整个侦探社先是陷入了异常尴尬的气氛,然后一阵非常不给面子的笑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从风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本眼熟的书,再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摁下,微弱的火苗升起。
太宰立马止住笑,手伸向我,“你要对我的自杀手册君做什么?!”
我露出阴险的笑容,手中打火机的火苗熄灭又燃起。
国木田靠着背椅,颇为轻松的翘着二郎腿,“太宰的宝贝手册竟然能被栗原你顺来。”
从来只有太宰从别人身上顺东西,果然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
“毕竟这门手艺可是某些人自作孽的教我的。”手册在我手上离火苗越来越近,“你说是不是,太宰先生。”
太宰捂着脸,不忍看他的手册即将化为尘土,“果然是教会了徒弟,害死了老师。”
“切。”我熄灭打火机,把手册扔给了他。
太宰伸手接住宝贝的抱在怀里,“真好,以后又能跟手册君在一起了。”
他翻开手册,不可置信的又翻开了几页,“小白,你对它做了什么?!”
国木田好奇的凑过去,额头划下黑线。原本太宰记载了各种自杀方法的手册上,每一个自杀方法后面都被我批注了不同的话。
列如:后山采彩色的毒蘑菇,吃了之后会精神恍惚,在轻松愉快中进入死亡。
后面我用红笔标注着一行极为显眼的字:
谁干谁傻逼。
如果真的去后山采毒蘑菇的话,麻烦太宰先生死之前帮我采些正常的蘑菇顺便打只野鸡,好久没吃小鸡炖蘑菇了,有些想念了。
太宰翻了几页,颓丧道:“再也不能直视手册君了,从自杀手册彻彻底底变成了美食手册,看的我肚子都饿了。”
太宰招手道:“喂小白,吃饭去啦。”
“不去。”我话锋一转,“除非你请客。” 就是抠的这么明目张胆。
“我的钱可全在小白那里。”太宰道。
我数了数钱包里的钱,嫌弃道:“太宰先生这么大了,没房没车,连存款也没有。年纪轻轻的国木田都攒好了老婆本,没有钱除了脸和花言巧语是骗不到漂亮姑娘和太宰先生一起殉情的,所以死心吧。”
太宰在后面点头,“是,小白说的对。”
“吃什么?”太宰问。
“当然是火锅!”
“还真是没有意外的回答呢。”
“现在掌握经济大权的可是我,在说我连火锅底料也不给太宰先生吃!”
春野端上咖啡,感叹道:“栗原桑和太宰君关系可真好呢。”
国木田呡了口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嘴里蔓延,“除了彼此,谁能治住他们。”
春野点着下巴,“可怎么看都是栗原桑占上风。”
“呵。”那是太宰那个可怕的家伙心甘情愿的被压制。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改文名,就叫打宰日常!
第26章
我带着太宰来到了常来的火锅店里,店里面的大部分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了我,还有几个帅气的服务员偷偷的给我多加了几片毛肚。
火锅烧开的汤咕噜噜冒着热气,屋内的温度让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我伸手擦掉那层水雾,往外看去。
正对面是港黑大楼和大楼旁巨大的摩天轮。
这一小块天气晴了,阳光照开云层从玻璃照到太宰柔软的棕色发丝上,描摹上温柔的橘色光芒。
他手上拿着不怎么习惯用筷子,捞起锅里的东西放进嘴里,几秒后又猛灌旁边的冰水。
虽然吃不得辣,可又一直把筷子伸到锅中。
“烫烫烫烫烫。”
“辣辣辣辣辣。”
嘴巴吃的通红,眼角也辣出了泪水。
太宰察觉到我的目光,放下筷子,辣的边吸气边道:“这么深情默默的看着我,我可是会害羞的哦。”
我收回目光,这个男人总是能上一秒让我觉得他很帅,下一秒就能让我想揍他。
他停止了继续吃,撑着头,语气幽深的问我,“小白,讲讲惩罚是长命百岁的事是怎么回事。”
太宰看着我的眼睛里一片漆黑,藏着深不可见的暗。
“毕竟能让太宰先生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我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可真是自私的理由呢。”
“怪只怪太宰先生曾经朝我伸出了手,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招惹的生物。”
“这个道理,我现在懂了。”
六岁那年,我的父母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而在车祸昏迷中的我被组织的人带走。
四年后,警察偶然找到了我当时待的一个据点。警察以为这个据点只是简单的关押被拐卖的孩子,却不知道组织在这里犯下的罪恶。
十四岁那年,我加入港口黑手党,当了一名平平无奇的医生。
我用尽了手段苦苦挣扎保着一条命,只为了活下去。
我战斗力不高,那时候异能也控制不好,有时候我能救回那些受伤的黑手党的命,可是代价却是他们一辈子躺在床上。
什么东西都是等价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我整日活在懊悔和困扰中,甚至产生了那些人怎么不直接死了的念头。
在挣扎中伸出手把我拉向了更深的黑暗中的人,是太宰治。
我第一次杀。人便是在太宰的教导下。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一片血红。我讨厌生命在我面前的消逝,然而我正在干着我厌恶的事。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我不能不会杀人,这是太宰教给我的道理。
当一个医生的手用来杀人时,罪恶就已经笼罩了我。
老实说,我那时候支撑我在黑暗中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干死太宰。
可事实是,哪怕是港口黑手党中体术算不上最厉害的太宰我也打不过了。
后来我转念一想,真要干死他,不是让他得偿所愿了吗?
既然他想死,我就不让他死,我要看着他在我眼下长命百岁。
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怪只怪,当初太宰先生太小看我了。”
太宰笑道:“谁叫小白将这个能力藏的这么深,我果然不是小白最爱的太宰先生了。”
我望了眼渐渐隐匿在云层中的太阳,嗤笑道:“太阳都出来了,太宰先生还没做完白日梦吗?”
“真是伤心呢。”
吃完火锅后,太阳彻底藏在云层之中,雨滴一点点的滴落在地上。
太宰撑起伞,我清闲的躲在伞下。
“栗原桑——救命!”
“喂,你这个死小鬼别把人给我引过来!”我躲在太宰身后,拉着他风衣上的腰带,“太宰先生靠你了。”
太宰把我拉到前面,“小白我跟你一样是个战斗废材。”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道:“一样是一样,但是太宰先生比我抗揍多了!”
不远处,帆高拉着阳菜奔跑在雨雾中,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军装制服的人,他手中拿着把锯齿,越朝这里接近,温度就越低。
身后高楼外都结了一层霜。
这个人,就是监控视频中盗取日轮的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为人。
锯齿拖在地上,摩擦地面的声音让帆高跑的更快了。
“怎么回事?”
“我和阳菜接了委托来横滨祈祷晴天,可不知道为什么碰到这个东西,一直追着我们。”
“道理我都懂,可你为什么把人往我这里引!”
帆高喘气疑惑道:“栗原桑不是拥有异能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治愈系,治愈系啊喂!”
帆高脸拉了下来,“这下完了。”
身后的人不知疲倦的在追,他并没有伤及其他人,目标就只有帆高拉着的阳菜。
“死路。”
太宰停下脚步,拉着锯齿向后越,手指触碰到了这个人,却没有任何解除异能的现象。
他一拳把太宰锤到墙壁上。
“太宰!”
他从墙上滑落,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有意思,可真是有意思。”
连人间失格都无法无效化,恐怕这根本不是异能。
我护着帆高他们往里靠,这个不是人的生物我竟然锁定不了他。
我的另一个异能想要开启,必须是能在我感知范围内可以掌控的人。
而这个面无表情的宝石人,我竟然感知不到他的生命气息的存在。
他瞥了眼我身后的阳菜,手中锯齿挥舞了过来,就在快要接近我们的时候,一闪而过的黑色物体击飞了他手中的锯齿。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一身黑衣在雨雾中一看就很黑手党的芥川,“介酱,你再晚一点,我就要成这家伙的刀下亡魂了。”
强大的气势把天空中落下的雨滴卷起来,芥川一步一步走向宝石人,“那可真是可惜了。”
我不满道:“都是太宰先生,把介酱教成什么样了!你把我可爱的介酱还给我!”
芥川踩在水中,溅起一片水花,黑色风衣的衣角化成厉兽,戳向宝石人。
宝石的碎片在空中四分五裂,又落在地上迅速聚拢从一摊液体,缓缓流走,墙壁上面被冻出的冰渣子,也化成了水滴了下来。
芥川手插在衣兜转身看了眼太宰离去,“我从来就不可爱。”
我扶起太宰,瞪了他一眼,“介酱幼年时就渴望太宰先生的认同,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你毫不留情的打击。”
太宰垂头,缓缓道:“一个需要别人认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落到地面上的雨滴化成一条条小鱼,掉落在我的手上,又流回地面。
“他只是把你当成了救赎,又有什么错了。”
“没错,但他错的是救赎是我。”
我笑了一声,“太宰先生果然是不留情面呢。”
芥川没错,而我也不会承认我错了。
“喂小鬼,跟我走吧,你们的安危侦探社管了。”
太宰扶额道:“又要听国木田君的怒吼了。”
“你听的还少吗?”
“好像,已经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兴趣看港黑时期的双渣
不就是玻璃渣比较多
大概会等到够久之后正文完结的番外写了
第27章
“侦探社不是幼儿收容所,不要在往社里面捡些无关紧要的人了!!”国木田拉长脸吼道。
我在医务室找了一阵,翻出医药箱,不在意的回国木田,“知道了,知道了。”
“太宰先生,脸伸过来。”
太宰乖乖的把脸凑过来,我把沾着消毒药水的棉布一把摁在他的脸上,才刚碰到他就抽气起来,“痛痛痛痛痛!”
“原来太宰先生的脸皮也不是刀枪不入的。”我撕下创口贴沾在他消毒完的伤口上,口气不好,“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又怕痛,又还要作死的人。”
太宰捂着脸,“可是真的很痛!”
国木田脸皮抽了一下,恶心的实在没眼看,他看了一眼站在墙角的帆高和阳菜,“你们两个小鬼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嗨!”好,好凶QAQ。
帆高和阳菜视死如归的挪到了国木田身旁。
“国木田你都把小朋友给吓到了。”
我抢过太宰偷拿的绷带,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乖乖的收回了手,还应和我道:“国木田君一直都是一副凶凶的样子,我们应该谅解他。”
国木田额头青筋跳动,“闭嘴!”
“阿拉,阿拉,恼羞成怒了。”
我再一次把太宰偷放在口袋里的绷带掏出来,“不准再拿了!你就轻微擦伤,根本用不着把手臂绷起来,更用不着打石膏!”
真不知道这种奇奇怪怪的习惯是哪里学来的,好好的胳膊不要,非的装伤,打上石膏。
曾经我还听中也吐槽太宰曾经就绑着胳膊在里面装了钢板装伤,出任务时用缠着钢板的手臂抡死了好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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