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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小美人——寒木枝

时间:2020-11-08 09:07:17  作者:寒木枝
  声音不大,怕惊扰了女儿,但男人声调里的慌乱很明显。
  “突然不理你?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吗?”萧青青声音同样不大,却冷言冷语。
  严振山越发听得莫名奇妙,但好在娇妻总算搭理他了,忙好脾气追问道:“什么事啊,我……我真心不知道,你说。”
  “好,我问你,之前方玉蝶为你胸口中箭,她中箭后,是不是一头栽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了?”
  萧青青见男人一副真心求解的样子,忍不住怀疑,莫非事情并非方玉蝶吐露的那般,禅房的呓语都是作戏?
  思及这种可能,萧青青耐住性子,向严振山求证,死死盯住男人双眸,任何精细的眼神变化都不放过。
  严振山一愣,好端端的怎的问起几个月前的事了,但还是老实点头道:“是,当时在河边,表妹
  中箭后,栽进了河里。”
  萧青青攥紧裙摆,一字一顿问:“然后呢?谁救的她?”
  “我当即跳下河去,救她上岸。”严振山完全没明白娇妻问这些做什么,但既然问了,他也没什么不敢坦白的,“军医说了,亏得我救得及时,那种毒最忌讳冷冻,若表妹再泡在河里久一些,当场就会丧命。”
  “她浑身冰凉,所以,你就紧紧抱住她,给她温暖?”萧青青笑了,盯住男人脸庞笑了,笑得心底一阵阵发凉。
  严振山这回听出巨大酸味来了,竟是责怪他不该下水去救人?
  心头猛然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道:“青青,你这是什么话?她以身挡箭,差点命丧当场,我作为被救的,还要忌讳这个忌讳那个,不该下水去救她?她是为了我才受伤落水的啊。”
  别说只是下水救人了,就是一命抵一命,也是他该回报的。
  “对,救,当然救,你可不是好好救过了。表哥表妹的,亲上加亲,多好!”萧青青见到男人那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心底拔凉拔凉的,酸劲一上来,口不择言,“你说吧,准备何时纳妾,明天,后天?还是今夜就给你俩准备洞房花烛?”
  “你发什么疯?”话说到这个份上,严振山总算知晓萧青青今日为何不对劲了,竟是吃上干醋了,吃醋对象还是救过他命的方玉蝶,“萧青青,你过分了啊。”
  她过分?
  萧青青气笑了,猛地一脚踹开男人。
  “你往哪踹呢?”严振山伸手挡住下头,另一只手抓住娇妻蛮横的脚,习武的男人身手矫健,没两下就以守为攻,将萧青青逼到了角落,死死压住她,动弹不得。
  偏生这个时候,也不知打哪来的一片羽毛飞落在严诗诗鼻端,痒痒的,一个没忍住……
  “啊欠……”
  严诗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严振山:……
  萧青青:……
  两人那样暧昧的姿势,被女儿看到,顿时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章肥的啦,3600+字,该表扬
 
 
第34章 
  爹娘有多尴尬,严诗诗没法揣度,反正她尴尬得想钻进地缝去。先头闭上双眸看不见,光是声音,就已经令严诗诗面泛薄红了,眼下再亲眼所见……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呀?”诗诗只得装出一副懵懂不知的小模样,眨巴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强迫自己盯着爹娘直瞅。
  萧青青那个尴尬啊,一脚踹开男人抓她脚腕的大手,两手无措地整理乱了的衣裙,严振山是个男人,面皮厚些,“哈哈”笑道:“你娘小腿痒,爹给你娘挠挠。”
  说罢,还伪装出一副挠完的样子,笨拙地去整理娇妻凌乱的裤腿,顺带扯下裙摆遮住。
  萧青青面皮涨红,却不得不配合男人的谎言,点头笑道:“是呢,诗诗,方才娘亲痒痒。”
  严诗诗:……
  没想到爹娘还这么会……编谎话。
  不过很快,爹娘就为他们编的谎言付出了代价……
  “爹爹,娘亲痒痒,你就多给娘亲挠挠嘛。”严诗诗嘟嘟嘴,朝爹爹一脸认真道。
  萧青青:……
  女儿,娘正生你爹的气呢,你瞎出什么鬼主意啊。娘才不要让你爹碰。
  严诗诗才不管娘亲愿不愿意呢,一双潋滟桃花眼只鼓励地看向爹爹。
  原来,方才“昏迷”时,严诗诗可是听清楚了爹娘的症结所在,按照她分析啊,爹爹对娘亲情有独钟,绝不可能与方玉蝶有私情的,娘亲吃醋的事,八成是方玉蝶挑拨离间了。只要爹爹态度好,详详细细解释清楚,夫妻间迟早能过去这个坎。
  而她严诗诗,自然得想尽一切方法帮爹娘迈过这道坎啊。
  幸好,严振山聪明,是个上道的,立马乐呵呵地探出爪子,又抓住萧青青小腿,挠了好几下。夫妻推搡间,严振山干脆朝萧青青腋下去挠痒痒,没一会,萧青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直笑骂男人:“要死了你……”
  严诗诗也加入进去,一家三口闹腾上了,一个个痒得“咯咯咯”的,马车里气氛好到不行。
  严诗诗偷瞧娘亲,面带红晕,早没了先前气恼的模样。严诗诗松了口气,知道,等回到府里,夫妻俩再心平气和地谈谈,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
  方玉蝶醒转后,一直装出沉浸在梦境出不来的样子,与老夫人、严如莺共乘一辆马车,神情也一直恍恍惚惚,若有所思。
  “玉蝶,你别吓姨母,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河底被鬼怪缠身了?”老夫人书读的不多,最怕鬼神。
  “玉蝶妹妹,可是还不舒服?”严如莺体贴地探向方玉蝶额头,并未发烫,之前郎中也说方玉蝶身体没什么事,好好休息就行。心思敏感的严如莺,忍不住猜道,“玉蝶妹妹,你可是有心事?”
  方玉蝶一听,脸蛋立马低垂,一副被言中的样子。
  老夫人以为方玉蝶被人欺负了,忙握住她手,道
  :“玉蝶,可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别怕,尽管说出来,姨母给你做主!”
  方玉蝶就等着这句话呢,忙起身跪倒在老夫人跟前,期期艾艾道:“姨母,我……”说到这里,又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欲语还休。
  “玉蝶妹妹,你尽管说就是,只要你有委屈,我娘必定给你做主。”严如莺心善,一边去搀扶方玉蝶起来,一边鼓励道。
  方玉蝶不肯起,坚持跪地道:“姨母,是这样的……”
  这次,方玉蝶红着脸,将佯装昏迷时对萧青青演绎的故事,尽量详细地给老夫人说了一遍,说完时,满脸通红。
  老夫人惊呆了:“你……你说什么?你和我儿振山他……”
  “是,玉蝶句句属实,若有谎言,天打雷劈。”方玉蝶举手发誓,死后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上的伤疤,面颊绯红,“就是这儿。”
  老夫人一见,那般私密之处,一阵头晕目眩。
  严如莺也震惊非凡,天呐,方玉蝶胸口的毒箭是哥哥亲手拔的,还亲口……趴在玉蝶胸口上……吸出毒血?
  这……
  玉蝶妹妹的身子岂非都被哥哥碰过了?
  可哥哥已经有了郡主嫂子,硬要对玉蝶负责的话,只能是……纳妾了。
  莫名的,严如莺心口一阵疼,哥哥嫂嫂感情那般好,突然参合一个妾室进去,嫂嫂怎么受得了。思及此,严如莺陷入沉默,不说话了。
  老夫人也一时没敢对方玉蝶承诺什么,郡主儿媳妇的脾气,几个月相处下来,老夫人已有了解,很爱很爱她儿子,秉持的信念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连给严如莺找夫婿,郡主儿媳妇都说了,若对方不能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夫婿宁可不要。
  你说说,那么好的郡主儿媳妇,老夫人怎么忍心给她送个妾室,去堵心?
  “姨母,我知道这件事儿表嫂肯定难以接受。所以……我已经和表哥商议好了,吸出毒血的事,一辈子当做秘密,绝不告知表嫂。”方玉蝶泪眼婆娑,一副所有委屈自己扛的模样。
  老夫人见了,也是万般同情,方玉蝶是她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啊,清白已失,除了给她儿子做妾,哪里还有别的出路。
  “玉蝶,这事儿你容姨母好好想想。”老夫人为难极了,一面是满意得不行的儿媳妇,一面是骨肉之亲的方玉蝶。
  唉,到底得伤了一个。
  ——
  ——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严国公府。
  老夫人下马车时,都有些不敢面对萧青青了,眼神躲闪。
  萧青青呢,马车上被女儿和臭男人骚扰了一路,面颊红得不像样,也是不大敢见人,是以老夫人的异样,急于躲避的萧青青丝毫没察觉。
  严诗诗眼尖,一眼瞅出祖母和小姑姑的不对劲来。仔细回忆方玉蝶上一世游说祖母的事,严诗诗心下了然,方才马车上,方玉蝶怕是又作妖了。
  “爹爹,”严诗诗突然牵住爹爹的手,仰起脸蛋撒娇道,“爹爹,我有悄悄话要说。”
  “啊?”严振山先是一愣,随后猛地弯下腰,凑去女儿嘴边,一副聆听的样子。
  “爹爹,晚饭后,你先来女儿房间,女儿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为了让爹爹一定来,严诗诗加重了语气,“方才我昏迷时,又梦到那个坏女人了。”
  严振山吓了一跳,画皮女又出现了?难怪女儿又昏厥了。
  严诗诗使劲点点头,巴掌小脸上满是恐惧,期期艾艾道:“方才马车里没敢说,是害怕娘亲担心。娘亲胆子小,不比爹爹,是英雄,胆子大!”
  女儿这话,听得严振山心头无比的舒服,立马点头应诺:“好,晚饭过后,爹爹定去找你!”
  话音
  刚落,严振山立马又反悔道:“女儿啊,别等晚饭后了,现在爹爹就去你房间,咱俩说悄悄话去。”
  严诗诗心下大喜,这样最好不过了,抱住爹爹脖子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要相信爹爹是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另外,说件事,枝枝今天思考了一天,最终决定将诗诗年龄改成十一岁,这样可以加快男女主恋爱进度,解决爹娘的爱情,很快两年后,就可以谈恋爱了。
 
 
第35章 
  【萧凌道:“各位小仙女们,为了本皇子能早日撩妻,作者枝枝将你们可爱的小诗诗给改大了年龄,从六岁,变成了十一岁。本皇子和情敌太子的年龄也跟着变大了,成了十六岁。很快要大力追姑娘啦!”】
  严振山在女儿书房,说私密话时,严萱萱去了方玉蝶房里,一阵嘀嘀咕咕后,方玉蝶连连点头,立马从衣柜里挑了素净衣裙换上,又扑了白.粉,面色越发苍白三分。
  “你好好躺着,等会老夫人身边的仆妇来喊饭,你只说不吃,记住,一定要一遍又一遍的拒绝,让仆妇跑个好几趟,引起老夫人的足够重视。”严萱萱推着方玉蝶去床榻上卧好,给她盖好被子,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严萱萱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始乱终弃,你都已经是我二叔的人了,我必定帮你到底。”
  严萱萱信了方玉蝶“趴在胸口吸出毒血”那套说辞,神情激动。
  方玉蝶丝毫不为自己羞愧,真真是谎话多说几遍,自己都能信以为真。方玉蝶双手紧紧握住严萱萱的手,一副感激的神情:“萱萱,我的后半辈子,就靠你了。一旦事成,我会好好谢你的。”
  “放心就是。”严萱萱从屋里寻来把锋利的剪刀,丢给方玉蝶,再次叮嘱几句,放下花帐,走了。
  ——
  走到门边,严萱萱又折了回来,十根纤纤玉指插.进方玉蝶秀发,一阵捣鼓,一头青丝乱糟糟起来,整个面色都憔悴了八分。
  严萱萱这才满意地去了老夫人的上房。
  ——
  荣安堂里,老夫人一颗心砰砰乱跳,自打知道儿子和方玉蝶的事后,就没平静过。一回府,立马去了小佛堂,朝菩萨跪下。
  “菩萨,求您指点,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儿媳妇,一边是嫡亲外甥女,老夫人心乱如麻。
  严如莺随同母亲一同跪下,她的心也很乱,在郡主嫂子和方玉蝶之间,自然偏心亲嫂子。可玉蝶的清白……纵使哥哥是救人心切,但碰了那种私密地方……该负责的,还是得负责。
  唉,严如莺内心一叹,命运捉弄人啊。
  半个时辰后,屋外的婆子再次过来喊饭,严如莺没有胃口,但怕母亲年纪大了,长时间饿着,不好,忙劝慰母亲去厅堂用饭。
  却不想,坐在饭桌上好一会了,还不见方玉蝶的身影。
  “玉蝶呢?”老夫人问喊饭的婆子。
  婆子欲言又止,一脸为难道:“回老夫人话,表姑娘她……说胃口不好,不想用饭……奴婢劝了好几次,都劝不动,最后一次,表姑娘干脆不搭理奴婢了……”
  正说着时,严萱萱突然从西厢房那头,急匆匆提裙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祖母,不得了啦,不得了啦,表姑姑她割脉自杀了……”
  “你说什
  么?”老夫人唬了一跳。
  严如莺也吓得手一滑,摔了碗。
  严萱萱疯跑过来,眼底氤氲着雾气,泪珠转到了眼角:“孙女也不知道表姑姑怎么了,我刚刚去找表姑姑,就见被子一片红,掀开一看,一手的血啊!”
  天呐,闹出人命了。
  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在严如莺的搀扶下,颤巍巍前往方玉蝶的西厢房。一进门,满屋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真如严萱萱所言,春日薄被满是血,方玉蝶玉白的手腕上鲜血直流。
  剪刀掉落在地。
  方玉蝶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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