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习惯了。”乔惯耷拉着眼睛收回思绪,手也猛然从容谪的手中扯了回来。
拒绝了他的好意,她自己却用另一只手揉搓着,一下下后才又抬头看向他说:“十二点半了,快开车回去。”
她垂头看了下手机,她这么一低头直接面部解锁,屏幕上也出现了一大版微信消息。
然而那些消息差不多也全是曲唱发过来的,也都是发的一些问她到哪的,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在路上出了啥事儿的消息。
她看见了没有回,懒得回,从这儿拐个弯就到了,差不多一俩分钟的事情,等见面了再说。
她现在没空回,因为在揉着那只手,虽然说有那个药能止痒,但是擦药总比不长的好。
容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那两只空空的手在那里僵硬的扭动了两下手指,一两秒后他才反应过来收回手握住方向盘,然后开车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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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惯的二十七岁生日和往常差不多办的,都是在家里过一次,然后晚上再出去和她的小姐妹们办一次。
但是今年她没有,在家过着就行了也没想去约谁,主要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多了,她没有这个精力。
简简单单的过着也就行了。
中午吃完饭后她也没有回去,就在家里跟她妈和曲唱她们聊了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去。
容谪因为医院急着有事早就走了,她现在只能一个人开车慢慢回去。
今晚外面的雪停了,路上也融了不少四处都是水滋滋的,她一个人开车没有像容谪开的那样慢,但是也没有太快。
主要是从这里的回去那条路有点阴森森的也没几个人,她害怕所以开着也就快了点。
等到了前面她再慢慢的来。
乔惯眼睛一眯,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场景她的脚也猛然在这一刻踩住了那个刹车。
大概离她几米远的马路上正倒着一棵树,那树看着虽然不大,但是她的车如果想过去那肯定还是不行的。
她拧了下眉心有点烦,扬眸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打算去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个树搬走。
从这条路过去虽然不是唯一的一条路,不过却是最好走的一条,还有一条得从那边绕,很远又不好走。
而且现在要是想走那条路还要转弯回去,实在是麻烦的很。
乔惯双手揣在兜里刚下车走两步她看着那树就好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
她脚步一止,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周遭的那些树,忽然她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立马往回走。
看着她往回跑了去,那躲在两边的人立马有一个出了声说:“快走,别让她上车。”
乔惯惊慌立马坐进了车里,下一刻她就在在那些人冲到她车旁时立马按下了锁门的按键。
“妈的。”刚刚喊叫的那个人猛的拉着那门把手,见怎么也打不开,他收回手双手叉腰爆了声粗口。
因为声音够大,坐在里面的乔惯也算是听的清清楚楚。
事情这样发生,她的心也忍不住的“砰砰砰”的跳的老快。
她刚刚就发现了那些树倒在那里不太对劲,这马路旁边种的根本就不是倒的那一类型的树。
然而那树却那样横着倒在那里,不是旁边倒的,那就肯定是别人拖过来故意那样拦着的。
至于为什么拦着,她就想起了一两年前的一个新闻。
是发生在高速路上的,一群同伙为了抢劫采用的就是用树拦马路的方法。
当时钱不仅抢到了,那车上的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还因为反抗被抢劫犯误伤,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她刚刚下车看着路上的树和周围的树不太一样,她就想起了那个新闻。
不过还幸好她并没有想错,要不然这次上新闻的说不定就是她了。
乔惯关紧了车窗和门,她握着方向盘开始倒车,她的车一动,外面立马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二狗,快快拿你那把刀把她的轮胎砍破,快,别让她跑了啊。”
砍没砍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车还没倒多少,有一边就凹槽下去了。
她的车也在这一下开不动了,看这样子,那边的车胎应该是被那个叫二狗的给砍破了。
乔惯有些泄气,车子开不了了她又开始在车里翻找着手机。
刚刚叫二狗砍车胎的那个人笑了笑,双手插兜缓缓的从那边走了过来,他俯在车窗前看着里面的场景,一边敲了伸手两下窗说:
“乔小姐,你就别费劲了,为了堵你我们也是下了血本的,比如能让你打电话求救这种事情,我们能不准备信号屏蔽器吗?”
恰巧,就在他说完话的这一刻,乔惯也刚好抓到手机亮屏,然而上面的信号显示也的的确确是无信号。
她一愣,心口处跳的也是越发的快,她有些烦闷的扔下手机转头看向贴向窗子上的那张大脸。
“你想做什么?”她提了提音量,声音铿锵的问道,那双好看的眉头也在这个时候紧紧蹙起。
“乔小姐有没有觉得我有点眼熟?”那个人嘴角弯弯一勾笑的很是高兴,双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的问道。
乔惯眼眸轻挑,随着他的话她也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那张脸。
第74章 第七十四瓶矿泉水
另一边医院里。
刚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容谪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冲着休息室走去, 刚到,他就握着手机拨通了那条心心念念的电话。
他本来打算告诉她让她在那里等着他,他手术做完就去接她的。
但是那个手术来的急他给忘记了就没说, 也不知道看着现在的这个时间她有没有自己回去。
最近路上太滑,她又是一个人, 他不太放心她晚上回来。
刚拨通嘟嘟嘟嘟响了两声他以为是她接通了,刚想问问她在哪里,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机械的女音:
“你好 ,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请稍后再拨。”
容谪一愣,将手机拿到眼前又仔仔细细的确认了一遍没有打错。
接着它又挂断了手机给那个号码打了过去,最后耳旁听见的声音还是那句:
“你好 , 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请稍后再拨。”
容谪皱紧了眉头又接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最终回答他的也还是那个机械的女音。
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就一边匆忙的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换上他的常服。
那边响了两声就有人接通并问道:
“喂?是容谪啊?”
“是我,妈醒醒现在还在你那里吗?”
容谪换好衣服伸手拿起那只手机出了休息室,他将一只手插在兜里, 一只手握着手机放在耳旁问道。
他直视着前方脚步夸的很是大,那步伐光是看着都感觉他挺着急的。
“没有啊, 她走了好一会儿了,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吧。”柳韵眉温文细淑的声音传了过来,顺便也扬眸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时钟。
她记得醒醒是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前走的,现在来看, 应该是快到了。
容谪刚到医院门口,那风便毫不留情的朝着他吹了过来,他那头乌黑的短发也被吹的往后面倒了倒。
他眯了下眼睛低头看着台阶下:“谢谢妈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就等柳韵眉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他吹着头不想吹风,小跑着朝着不远处的那个车辆跑去,然后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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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惯坐在驾驶座上眼眸囧囧的仔仔细细的裤子面前的那个人,愣是好半晌,她都没有看出他到底是谁,完完全全就像是从来没见过一样是个陌生人。
那人探在窗口见她用着那副眼神望着他一下子明白了,他笑了笑直起腰肢居高临下道:
“也是,乔小姐见多识广记得的都是那些大人物怎么会记得我们这个小喽啰呢。”
他声音略微沙哑清冷,那层音色中也是满满的讥讽。
乔惯冷笑了一声,侧过头看向一旁并不想用那种仰视的视觉看向他。
另一只手也握在那只毫无信号的手机左右翻转着,她沉着气,找着办法自救。
她在这里跟他们耗着并不是办法,她得想办法离开,或者想办法让人知道她在这里有危险。
她扬着眼眸盯着前方黑的看不见边的马路眼睫一眨一眨的,握着那只手机的手也在不停的在它的背面用那只大手指轻轻摩擦着。
“乔小姐竟然不记得我那也不重要,也不用你知道了,你只要知道你的下场是你那张嘴害的就行。”那人弯下腰凑在窗口又说。
眼里也在这一刻并蒂出了一丝丝的恨意,那眼神就好像乔惯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是吗。”乔惯淡淡一笑轻轻的反问了一句,那眼神也在这个时候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的那张脸。
好半晌后,她思绪了会儿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那张面孔能跟他对上,
她眯了眯眼睛,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一会儿后她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邓老大的那个手下吧。”
她跟他也没什么接触,那他怎么就找上她了?她记得他们之间唯一的接触好像就是那一次的赌,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窗外的人一怔,没觉得她会想起来,但是听她这么一试探性的问,他还是有些觉得惊讶的说:“乔小姐还...”
“不要在逼逼叨叨了,再叨等会儿就有人来了。”还没等那人说完话,其余一个站在车头上的人就有些不耐烦的过来呵斥了一声。
“快点有事搞完就走,你想等会儿警察找过来吗。”那人拧着眉心又跟窗口那个话很多的男生说了句,说完他的眼眸也斜了斜看向窗口里的乔惯。
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的回来,不过温城的那群跟饭桶差不多,他们回来那么久都还没有察觉。
被说的那个人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悦,但最终也还是没说什么。
倒是刚走过来的那个男生弯下腰敲了敲窗子:“乔小姐,你是自己下来呢,还是我们砸窗子弄你下来。”
乔惯听着他的话冷笑了声,撇过头双手拿着那只手机理都懒得理他。
早死和晚死虽然都是死,但是她还是选择晚死吧,她还能找找办法求救。
“别跟她说了,二狗你直接拿你的刀来敲窗。”那人双手叉腰不耐烦的又给那个叫二狗的招了招手。
反正现在乔家落魄,那么多资金链都走了,迟早都是要败的事儿,那他们对于乔氏这个未来的继承人也就没有需要忌惮的了。
“要不是我们现在的身份特殊,我们也用不着跟她在这里说,我直接去弄点那玩意让她连着车一起炸没。”
乔惯握着手机,耳边有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这么一句话,她捏紧了手上的东西,胸口下的那个东西跳的也更是厉害了。
她虽然看着是挺镇定的,但是皮下却慌的一批,她牙尖轻咬像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一般。
下一刻,她那双握着手机的双手就一下子握上了方向盘,一脚踩着刹车来了个猛转弯。
那围在车周围的几个人看着她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几乎也是被吓跳了起来赶忙躲避。
那个叫二狗的人刚好举起那刀准备砍窗子,因为她突然移动车,他也一下子看了一个空差点砍到自己。
乔惯猛然的转弯开车,那车子没开几步路也像是开到了极限一般停在了挡路的那些树前。
她一懊恼,又努力的踩了好几下,依旧没有什么用,乔惯推开车门下车,看着面前那些大概到膝盖的树她咬着牙从那里找着缝隙垮了过去。
身后的那几个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朝着她追了过来,乔惯咬牙,几乎是用了这辈子最快的劲去跑。
因为她知道,她要是不跑快点,等会儿被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乔惯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探着,风太大涌入她的喉咙,她的喉咙也这些时候疼的要命。
就像是小时候冬天跑早操时那些冷风进喉咙的感觉,她拧着眉心喘着粗气,那一声声的粗气也声声传进她的耳朵。
“快点追啊,别让她跑了,她要是跑了我们也完了。”她身后传来了声音。
她再回头看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被拉近了不少,她哭丧着脸,跑了有些时候,她的腿也在这个时候酸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跑过步或者做过这种剧烈运动了,现在这么一跑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乔惯的步伐越来越慢,她和身后那几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越发的近,就在她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照射过来的灯光。
她眼睛一亮,又拖着那双死酸死酸的脚往前面硬生生的跑了几步,下一刻她就侧了下身子对着那辆行驶过来的车招了招手。
那车也像是刻意来接她的一样立马停在了她的身前,乔惯没有再管什么,气喘吁吁的拉开车门坐上去就立马对着那个人说:
“快开车快开车。”喉咙疼的炸裂,她拧了下眉心,又伸手捏了捏喉咙的位置。
“容谪。”看见是他过后,她也有些惊讶的叫唤出了声。
坐在驾驶座上的容谪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副模样有些心疼的问了一声:“你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乔惯喉咙难受的紧,她一直捏着那里想着缓解一下,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刚刚我开车回去,在路上被堵了,那些人跟我有仇,想杀我,还把我的车胎打爆了,我后面又试了一把车,然后跑了些就跑不动了,我只好自己下来跑。”
“要不然我,我就完了。”在说这个的时候乔惯的语音中也细微的带着些颤抖。
容谪一颤,心里原本存在于的那些不好的感觉也一下子加深,幸好,幸好他打算开车沿路过来看看她是不是在路上出什么事儿了。
要不然,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想,他刚刚回去的时候见家里没有人,也给曲唱她们打了电话都说不在她们那里。
那她也不会一个人谁都不说的乱跑,唯一的一个可能就应该还在路上,应该还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久都还没到家。
幸好,幸好他沿路过来看了。
容谪握紧了方向盘,撇眸看了一眼车外后视镜加快了车速,那些追着乔惯的人也很快被他们甩的连一丁点的黑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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