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能让人不自觉的把我当成灵魂导师,”我叹了口气,“要是我真的有的话,我就去考心理咨询师证。”
她一脸的委屈。
“活着吧。”我说,“活着的话,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普奇小姐摸了一把眼泪,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搔了搔后脑勺,“实在不能接受的话,换个环境会好很多,然后剩下的东西,就把它交给时间吧。”
“好,我跟你走。”她说。
exm?小姐我没打算让你跟我走啊?你这行动力是不是有点太强了点?
“反正不管是哥哥还是天气,我暂时都不想看到他们!”她说。
你哥我能理解啦,天气是不是无辜了点。
算了,反正我也能理解她的纠结之处。
“你想要跟着我也不反对啦,不过我住在意大利哦。”我提醒她,“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和朋友......啊!洛夫克拉夫特!”我把他给忘了!
等我开着车,七歪八绕的找到了洛夫克拉夫特的住址,才发现这个家伙差不多四年没走出过房门了,而且拒绝走出房门,想要继续再呆个四年。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种特别的体质,总是捡到一些奇怪的家伙。
为了防止他被垃圾淹没,我还给他请了个钟点工。
他很感激的表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他帮忙,如果他脱得开身的话。
这个人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我也不会强迫他做什么,毕竟我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为我工作的魔鬼老板,而且洛夫克拉夫特看上去也不太想工作就是了。
他到底是靠什么活着的啊?变成大章鱼到海底打猎吗?
普奇夫妇试着接触了一下威斯,后者还没有放下芥蒂,但是看得出来这对小心翼翼的夫妇心里为了失而复得的儿子已经快要欣喜若狂了。
他们甚至抽空请我去了一次普奇宅——说实在的,这家人真的挺有钱的,恩里克普奇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富二代了。
啊,也是呢,只有吃饱了撑着的人才会想那么多,挣扎在温饱线的人每天想的都是填饱肚子,才不会去考虑什么命运不命运的。
普奇夫妇作为父母是一对开明又温和的家长,在我看来是过分的开明、温和了,在饭桌上我聊起了来美国一路上的见闻,因为还在生哥哥的气,又不能和父母明说的关系,佩拉推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参与这次座谈会。
“说到这个,佩拉说她想要去意大利留学呢,我们祖上也有意大利的血统,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普奇夫人微笑着说。
……这孩子还真是行动力超强啊,一旦决定了就决不后悔的性格也太辣了点吧。
因为小镇出了恶□□件,所以普奇夫妇为了我的安全要求恩里克小神父送一下我回暂住的汽车旅馆。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遇到过一个人。”
“嗯?”
“我的脚曾经有过明显的残疾,但是那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我的脚治好了,我一度以为是神降下的奇迹。”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情我也能做到。”我耸肩。
“?!”后视镜里他的表情非常的惊讶。
“那个人是不是还给你留了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
“你是怎么知道——”
“诶……”我叹了口气,“你呢,年轻,有钱,心里有迷茫和困惑,对人情世故没有经验,接触的人善意多余恶意,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从小到大你都很讨别人的喜欢对吧?”脚有残疾却没有被人歧视,可见父母把他保护的很好。
“是的。”他回答我。
“而且你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一开口就说什么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话,比如说什么‘神秘’啊,‘命运’啊之类的话,甚至他的出场方式都很诡异?一开场就让人充满好奇?甚至态度谦卑,亲切,温和?”
“是、是的。”他满脸都是汗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跟我说他有阳光过敏症,不能在白天行走,还问我是不是相信引力,并且送了我这个……”他把手伸到了怀里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这只是和你套近乎的说辞罢了。“我对他说,“我怀疑你碰到了以洗脑传销未成年人,骗取他们的信任为自己干违法行为做铺垫的邪恶组织。你看啊,他是不是会表现出适当的不信任感?就是那种很容易勾起别人同情,想着‘可以帮帮他’这样的想法的行为?”
恩里克的手在衣服里收紧了。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涉世未深又有钱有闲,最好骗了,要小心啊。”我随口提醒他。
“……那我……”
“亲,我们这里建议下次报警呢亲。”
他又露出了那种恍然大悟的表情。
“难怪他对报警这种事情这么敏感!”
“……”靠,你还真没报警啊,遇到这种奇怪的人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先报警吗?你以为你是拯救冉阿让的那神父吗?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啊。
“啊,说到这个,他送了你什么?这个也要小心,据说某些组织为了骗取别人的信任,会在赠送的小物件上涂抹迷/药一类的东西……”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了那样东西。
我看了一眼……
嚯哦。
天下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我把车靠边,猛的敲了一下方向盘,“这是我的东西!”
恩里克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是我家里一位长辈拜托我寻找的东西,在我找了很久终于有线索了之后,它就被人偷走了,这什么人啊,居然把赃物随便转赠!真是个屑!”
“既然如此的话,需要我把这个……”他问我。
“啊,送你这个的人,你有什么线索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倒是能问问我的那位长辈是不是可以转赠给你,不过这东西属于危险品,被它戳伤的话可能会感染病毒,所以家里那位长辈要求我把这一共六枚的玩意收集起来销毁掉……”我为难的挠了挠头,“可能剩下的四枚还在那个人的手上,我要去追回来。”
第一,我并不相信那个人有什么阳光过敏症,他撒谎的可能性很高。
第二,实话越多,越能获得信任——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实话。
第三,明确表达自己不触犯对方利益的需求,是人际关系的第一步。
这就是我的话术了。
一听到有病毒,恩里克马上把东西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放在了后车座上,“要不要报告防疫中心?”
他学的很快啊?!
“不用,不被戳伤的话就不会感染。”我摇头,“你学的挺快啊。”我表扬了一下他的领悟力,“这就对了,碰到事情还是要相信科学和相关机构啊。”
他笑的像个孩子。
然后我从他嘴里套到了那个送他“石之箭”的人的信息。
据说现在应该是人在埃及,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东西带回意大利,让安吾提取一下信息吧。
诶,我的安吾依赖症是治不好了。
希望在他合同到期以前,我能找到结婚的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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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dio: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大哭)
别看了,这么大个神父,已经被忽悠傻了。
花子:来啊,比谁会忽悠啊,比谁会洗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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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花子吸引变态的体质,灵感来自我的基友,她真的是走到哪都能捡到奇怪的人OTZ有把她当黑暗里的光的,有把她当心灵导师灵魂倾诉者的,以至于我现在看她都觉得让她仿佛一个圣母版diodio。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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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如果说慈善晚会这种东西有什么能吸引我的话,那大概就是可以穿漂亮的小礼服了。
“你不适合穿长裙子啦。”佩拉这样说我。
她不高兴呆在家里,所以跟着我跑了出来,也没跟自己的哥(不管是哪一个)打招呼。
我这边忙完了菲茨杰拉德先生的订单,就由他作为介绍拿到了纽约上流社会参加的慈善晚会的入场券,虽然之前在意大利我没少参加,但是因为是本土作战的关系,哪怕我穿件西装都不会有人说我什么——但是纽约不一样,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可恶。”我看着手上的水蓝色长裙礼服,“为什么啊!”
“因为花子你虽然身材很好,也很匀称……但是你矮啊。”她坐在床上,穿着短裤和吊带,完全没有什么淑女形象的叼着挖冰激凌的木棒。
但是你矮啊但是你矮啊但是你矮啊……
致命一击在我的脑海里回旋着。
可恶啊,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嘴这么毒啊!
“你适合穿小礼服啦。”她盘着腿从满床的衣服里摸出了一件湖蓝色的小礼服给我,“小礼服能显得你腿长,而且气质清纯,亚洲人本来就容易显得幼,没有比小礼服更合适的了。”
“你倒是很会搭配啊。”我拎着小礼服打量了一番。
两天以前我把某支石之箭打包以最高规格的警报邮寄回了彭格列,特地指定艾斯为接收人,由他转交给安吾,安吾在上面提取了信息之后会用电子邮箱把论文……我是说资料传送给我。
这就是现代文明的好处了,做什么都很方便,一环扣这一环。
“嗯,我还挺想当个服装设计师的。”她撑着脸回答我,“其实你挺适合穿浅色系的衣服,本来就是一张清纯脸,为什么非要穿西装把自己搞得像个黑老大一样啊。”
……因为我目前就是个黑老大啊。
“个人爱好问题吧……”我扶额。
晚上的慈善晚会佩拉是不能来的,她躲在酒店里看电视,而我一个人站在慈善晚会的举办酒店,整个人风中凌乱。
你们纽约人真会玩啊。
“噗嗤,没有准备面具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扭头看着菲茨杰拉德先生,他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装饰着羽毛的假面,脸上还戴着一个,所以那个应该是给我的。
哇,这家伙是算准了没告诉我这是场假面舞会,打算看我丢人吗?你们这帮异国的boss都怎么回事啊,小学生吗?
“我以为森鸥外已经足够小学生了……老婆控你是怎么回事啊?”我白了他一眼,不带老婆来参加慈善假面舞会?你真的是老婆控吗?
“我只会和我的妻子跳舞,”他骄傲的扶了一下面具,“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应酬场面,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他把面具递给我。
我接过他手上的面具,又听到他说,“怎么样?纽约的慈善舞会很盛大吧。”
比起慈善,这种舞会更加像是有钱人相互交互,寻找机会的淘金场,为了炒热气氛甚至还会请一些专门的舞者或者模特来——金钱,美酒,美人,美食,权力——这个地方聚集了一切能刺激人类兴奋感官的东西。
“有空来威尼斯,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化妆舞会。”我带上面具,踩着高跟鞋踏上了楼梯。
啊,重复一遍,我讨厌高跟鞋,我觉得这是人类历史上最糟糕的发明之一,尤其是尖头高跟鞋,除了让脚受罪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
大家都戴着面具,要找乔瑟夫乔斯达就……
一点也不困难。
毕竟他的画风和周围人不太一样。
一个一米九五,混身腱子肉的六十岁老爷子,丢在任何地方都很鲜艳,何况他带的面具还这么……骚。
“一眼就能看出来呢。”我嘴角抽搐。
“哦,虽然知道你找乔瑟夫乔斯达是为了投资地产,但是在这种场合,你上去搭讪的话会让人怀疑的吧。”菲茨杰拉德这个人,不要看他好像很正经又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其实他是个沙雕,大概是作为老婆控对同类的赞赏,这个死八卦狂又跟我说,“据说他和妻子伉俪情深结婚四十多年都没吵过架,这方面我可不会输给他的。”
“如果你不出轨你就赢定了。”我吐槽。
“???”他猛地扭头看我,“什么?”
“没什么。”我抿了一口手上的樱桃汁。
他还是一脸的狐疑,我翻了个白眼,“你们这群臭男人,嘴上甜蜜蜜,心里花兮兮,不吵架就没事了?闷声憋大死才是王道。”
“……不要把我和出轨的男人混为一谈啊,我一辈子只爱我的妻子一个人。”老婆控即使老婆不在也要表衷心,然后他憋了半天,突然露出一个颇为阴险的笑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在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
我对着他举起了手上的樱桃汁,“看到了吗?”
“看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靠在吧台上,“樱桃汁上的浮冰。”
“看到了,可这跟樱桃汁上的浮冰有什么关系?”
“……出轨这种事,就跟樱桃汁上的浮冰一样,一眼就能被看穿。”我拍了拍小礼服上不存在的灰,把面具戴正,然后把樱桃汁放在了吧台上,“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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