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业火契一日不消,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那就等找到再说,两个人一起跌进这禁制里,估计也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宣宁也不再遮掩自己知道这个禁制。
剧情越来越乱了,荆白意受伤跑了,神兽蛋没人要,黑化反派也有点不对劲。
她必须要尽早脱身!
“看来,你对业火契的认知,并不深刻。”玉无垢
再次催动业火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像一束小火苗被泼了一碗油似的,他的神魂所遭受的痛楚,徒然增大数倍。
钻心蚀骨的痒感比上次来得还要更加汹涌,宣宁一脸痛苦地蜷缩着,痒到极致,也是一种不亚于疼痛的折磨。
玉无垢自己也不好受,甚至比宣宁的情况还要更加糟糕,细汗从他额头冒出来,立即被蒸发,他的身体变得极烫。
宣宁伸手去抓一旁的玉无垢,那高温烫得她皮肉极痛。
“还敢碰我……是不是嫌死得,不够快?”玉无垢将手抽回来,嘲讽笑着,眼底却一片死寂。
宣宁左臂上的神秘纹路已经被业火染得通红,只是最核心的那道纹路,还缺一个契机,因而业火纹,并未真正成型。
神秘纹路对业火的渴望影响着宣宁的理智,令她不顾足以烫熟血肉的高温,硬是靠近理智被折腾得近乎泯灭的玉无垢。
宣宁忍受着高温,将左臂凑到玉无垢的唇边,声音嘶哑:“咬着。”
宣宁的修为不足以让神魂出窍,只能通过神秘纹路作为媒介,让神魂进入玉无垢体内,汲取玉无垢体内的业火。
玉无垢之所以要忍受神魂灼烧的痛苦,正是因为业火太过磅礴,且他修为又太低,才会稍有不慎就失控,承受莫大折磨。
“滚开。”
玉无垢拍开宣宁的手臂,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而后紧咬着牙关,五官痛到扭曲。
神殿的禁制就像温水煮青蛙似的,那扇光门消失,宣宁跟玉无垢身下的地面却渐渐开始变得柔软,纤薄。
“把火,传给我,两个人,痛苦,算什么?”宣宁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她独自承受这场痛苦,还能让业火纹成型,怎么也不亏。
玉无垢一个人强忍着,是真的啥也得不到白痛一场,血亏。
玉无垢本就被磨灭得不剩多少的理智听到宣宁的话,他不再拒绝,把宣宁抱在怀里,咬住了她的唇。
玉无垢布满血丝的双眸倒影着近在咫尺的丑陋脸庞,他环着细腰的手臂微紧,另一只手掌拖着宣宁的后脑勺,眸子轻闭,容纳着磅礴业火的神魂在他的小心控制下,进入宣宁体内。
死了,可不怪他。
在玉无垢神魂的钳制下,
汇入宣宁体内的业火并不多,也就仅比业火契运转后还多一点,这远不够让业火纹成型。
宣宁突然重重咬了一口玉无垢,趁他身体僵硬,心神失守,汹涌的业火再无阻碍。
两人神魂触碰后,宣宁大脑内轰然炸开,左臂上的神秘纹路红光大盛,照亮整座神殿。
业火的引渡非常快,也就一瞬的事情,宣宁左臂上的业火纹已经彻底成型,红得滴血般依附在宣宁的左臂,它贪婪汲取着玉无垢神魂中多余的业火。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轻快感席卷着玉无垢的大脑神经,包括神魂灵识四肢百骸,令他产生了片刻失神。
等玉无垢回过神来时,身下的地面就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身体的下坠感让他立即睁开双眸。
宣宁本就睁开的双眸与玉无垢四目相对,她扯动嘴角,本就丑陋的面容更加丑了,“再见。”
玉无垢听到宣宁这么说着,然后身体被宣宁全力推出这个突然出现,深不见底的大坑。
看着已经坠进禁制深处的宣宁,玉无垢站在这座大坑边缘沉默片刻后,伸手将腰间的幻象玉佩扯下,一同丢进深不见底的坑里。
一张俊美到连天都会妒忌的年轻脸庞,露出一个执拗的轻笑。
玉无垢双眸微垂,伸手轻触着被咬破的嘴唇,对着深坑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再见。”
总有一天,
我们会再见。
用帝焰这个名字。
把玉无垢推出去,只为摆脱麻烦的宣宁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反派**ss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宣宁双手放在小腹处,任由禁制流放,眼中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安详。
终于摆脱主角跟反派,她感觉人生又有了希望,有阳光,有大好未来再等着她!
禁制流放不知漂了多久。
当宣宁身体突然被砸在结实的地面上,她才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瞬间清醒。
没有贸然伸展灵识,宣宁用视线将周围环境仔细打量一遍后,习惯了面无表情的五官并没有把她的疑惑表达出来。
她现在所处的是一间闺房,梳妆台,纱帐,屏风皆偏向柔和色调,闺房里除了突然出现的宣宁外,并没有其他人。
宣宁忍着筋骨的伤势,站起身,步伐悄无声息,把
这间闺房全搜查了一遍,连房梁角落都没放过。
摆放在深紫色圆木桌上的一个湛蓝储物袋很惹人瞩目,宣宁确定没有危险后将储物袋拿起,身形一闪出现在房梁上,面无表情将灵识探进储物袋里。
这个储物袋的面积很小,只有三个立方,甚至还没荆白意之前用来装丹药材料的储物袋大。
储物袋里存放了一些很平常的杂物以及不值几个钱的丹药,还有一封书信。
宣宁将这封书信拿在手中,撕开,把里面写着内容的宣纸摊开。
幸好上面书写的字宣宁认识。
信上的内容是一个名叫云镜的筑基后期女修的自述,她表示自己在祁风镇上乃是一位声名赫赫的炼丹师,积累了许多的善缘甚至还有找她学习炼丹之术的弟子。
她炼丹,只看脸缘,不求钱财,而这,也正是她的修炼之法,令她年不过三十便修炼至筑基后期,她早些时日夜观星象,得知必有一位能够继承她衣钵的后辈出现。
为此,她在储物袋里留下了修炼之法,以及一套便于跟自己的善缘及弟子联系的衣物,而她自己正徒步前往东方,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云镜留下的修炼之法很简单,宣宁看了好几遍,还尝试默念了一次。
“吾辈修士,当戒骄戒躁,辅以大毅力,常思量人生,面对困境当以为考验之态……”
简单翻译一下,留下这封书信的云镜对于自己的修炼之法就是:不要抱怨,不要功利,人碰到的任何困境都是考验,要学会跨过去。
所以,这跟修炼有什么关系?
宣宁陷入沉思。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从院外传来,宣宁考虑到对这个陌生环境不熟悉,还是决定先冒顶一下这个名叫云镜的炼丹师。
毕竟炼丹她也会,尤其云镜的形象就是面具加黑袍,糊弄一般人应当不成问题。
宣宁戴着遮住脸庞的精雕面具,一身黑袍,走到院落将院门一打开,门外正站着一堆人,神色愤怒,修为均在筑基期。
“好你个云镜!说好三天后交货,昨日便已经到期限,若非与这些道友通气,我竟不知你私下还接取了数宗订单!”
“今日你要么将材料奉还,要么把我要的丹药交出来!这事便是有镇卫队队长护着你,你也休想糊弄过去。”
“对!把我的灵材还回来!”
“诸位道友,这云镜如此戏弄我等,今日要是不给个说法,我等将她丢入**林如何?!”
“好!”
“就这么办!”
……
宣宁满头问号被这群虎视眈眈的修士悄然围在中间,从他们交流中,宣宁已经知道自己这是被携货潜逃的云镜给坑了。
如果用十个字概括宣宁当前处境,那么一定是:空降,落地踩坑,即将成盒。
第7章 是我太天真
……灰蒙蒙的天空,一处小院门口,十数个男人竟围着一黑袍女子,欲行粗暴之事!还要把人带进**林,这究竟是道义的缺失,还是人性的扭曲!
……那黑袍人是谁?
……云镜。
……哦那没事了。
看到院外几个筑基期吃瓜路人的反应,宣宁:“……”
要不要这么真实。
“云镜!你还有何可狡辩的?今日你必须给我等一个说法,退材料还是给货都可!”穿着深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目光紧盯着宣宁,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
宣宁背脊笔直,视线透过面具不着痕迹地扫过周围的修士,这些人都是筑基期修为,总计十三余人。
从他们警惕的目光来看,宣宁只要稍有异动,他们必然会出手。
想到这,宣宁刻意将声线变得沙哑,看着这十三人里推出来当话事者的道袍男人,缓缓开口:“你们既然说我承接了你们的委托,可有凭证?”
“好你个云镜,收了东西,你现在是想抵赖不成!”
“果然如传闻那般,奸滑狡诈,脸厚如墙,枉我念在镇卫队长邱峥的面上,才会找你。”
“邱峥如此正直坦诚,怎会有云镜这样的朋友?当真污染旁人。”
“嘁,不过是早年一份滴水之恩罢,邱峥这些年给这云镜惹的祸事擦屁股,还不够多吗?也就邱峥念着旧恩,换旁人帮了那么多,天大的恩也早该还完了。”
提起邱峥,被云镜坑了一把的修士顿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如果此刻他们没有蒙受损失,必然会谈得更起劲。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凭证,自是有的!”那道袍男人冷哼一声,想到邱峥,看向宣宁的目光带着冷意。
如果不是忌惮邱峥,他岂会有这般耐心在这跟云镜空耗,早就动手了。
随着道袍男人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份枯黄的纸契,摊开,对宣宁晃了晃。
“这是当时双方所定下的一份委托凭证,上面还有你遗留的签字,需要我贴你脸上好好看一看吗?”
宣宁视线扫过纸契,上面内容经过幻术蒙蔽,想要查看唯有把幻术破开才行。
“你们的凭证呢?”宣宁视线望向
除道袍男人外的其他修士。
“哼,真没想到这种以往对其他炼丹师根本派不上用场的纸契,居然还会被拿出来。”有修士阴阳怪气地暗讽,要知道炼丹师的信誉向来是极好的。
只是而今被云镜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对于这些修士的冷嘲热讽宣宁权当做没听见,反正她又不是正主,但正主丢下的这口大黑锅,宣宁背得着实郁闷。
就在这些修士在储物袋里翻找纸契的时候,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年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他扶着墙壁,对宣宁惊喜说道:“云大人,我把邱队长请来了!”
听到邱峥到来,在场多半修士皆变了脸色,有人动动唇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已经走近的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还是把话憋在了心里。
“在下邱峥,各位道友可安?”
邱峥一过来,率先便向围着宣宁的这些筑基期修士拱手致意,谦逊的态度,再配上他颇具正气的刚毅脸庞,很难让人升起恶感。
尤其是邱峥可是金丹期修为,是在场修士里修为最高的,虽说金丹与筑基只隔一个境界,但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说十个筑基期,就是二十甚至三十个筑基期,都不一定能打得赢一个金丹期修士,在场的修士纷纷受宠若惊地向邱峥拱手回礼。
“邱队长,此事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这小童将前因后果如实告知,但云镜收了我们的灵材,却没有在约定日期交予丹药,这是不争的事实。”
道袍男人已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他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缓和着语气说道:“若仅是几粒普通丹药也就罢了,我此次所需丹药非同小可,想必邱队长也深受其苦。”
听闻道袍男人的话,邱峥神色一肃,他点点头表示了解,而后温声道:“未能守约断然有错,但云姑娘非首次炼丹,这些规矩必然是清楚的,诸位不妨先听听云姑娘对于延误时间的解释。”
兴许嗓音问题,哪怕邱峥温和着声音,听在旁人耳中,仍能感受到其中金属摩擦般的刚硬与不容置喙的强硬气场。
宣宁眼中略感诧异地望向邱峥,视线顺带扫过那清秀少年,却见少年单薄的身体一抖,脸上带着惊惧之色。
邱峥感受到宣宁的目光
,他神色间带着鼓励之色朝她颔首示意。
“咳咳……”
宣宁故意用沙哑的嗓音咳嗽了两下,摆出一副明显跟平常不同的状态来。
“云姑娘你怎么了?”邱峥听出了宣宁这两声轻咳中的虚弱,当即目露关切问道,并没有怀疑声音不对。
“这几日,我在研究新得来的丹方,咳咳,本以为能在短期内上手,谁知,咳咳,丹方有缺,反倒伤了自己……”
宣宁摆出一副稍显虚弱的模样,不给这些筑基期修士质疑的机会,又紧忙说道:“至于诸位的委托,可以将纸契拓印一份于我,咳咳,我会在这两日,尽快将丹药炼制出来。”
“两日……”有修士刚想嘲讽,但立马反应过来邱峥在这里,不得不把话憋回肚子里。
邱峥一身金丹修为,又是祁风镇上的管理机构小队长,招惹不得。
“看在邱队长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两日时间,但我如何相信两日后,你能拿出丹药来?!”道袍男人目光锋利,盯着宣宁的釉青面具。
“就是!若还像今天这般推脱,倒不如尽早退还灵材,我等另寻丹师就是。”说话的修士不抱什么期待地说。
毕竟让丹师主动退还材料,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实力不够,这是很砸招牌的行为。
不待宣宁开口承诺,邱峥忽然说道:“诸位若信得过我邱峥,便由我监督云姑娘如何?两日后,若云姑娘不能拿出丹药,诸位只管找我退还灵材等价的灵石。”
周围的筑基期修士听到邱峥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眼中浮现出各种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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