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琰长吁了一口气,蹙着眉头应了一声:“也就只能这么想了。”
两人确定了今晚就要启程前往墨西哥后,便要从会议室离开去准备行李。结果,蒲斯沅刚拉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门口杵着五个人。
言锡、童佳、徐晟、南绍,再加上个手里捏着根冰棍儿在舔的孟方言,五个人在门口围了一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俩。
一看这架势,歌琰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干吗?你们要抓我下地牢吗?”
言锡没好气地说:“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老觉得我们要抓你。”
歌琰耸了耸肩,嬉皮笑脸:“我被抓习惯了,条件反射,不好意思。”
孟方言悠闲地舔着根冰棍斜睨她:“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你身边这位召唤兽……哦不,男朋友,只要有他在,这里有谁敢抓你?动你一根头发丝可能都会被他碎尸万段。”
在孟方言说到“召唤兽”的时候,所有人都憋笑憋得很辛苦,言锡已经差点要笑出声了……要不是蒲斯沅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甩过去,可能孟方言还会再蹦出些其他神奇的词汇来。
“咳咳……我们只是想来告诉你们。”
童佳这时终于把逐渐被孟烦烦带偏的画风给扭转回来,代表所有人正经发言道,“我们要跟你们一起去墨西哥。”
一听这话,没等歌琰发问,蒲斯沅就率先蹙着眉头问道:“我记得这间会议室里应该是没有审讯录音设备的。”
他这句话音落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后,一直杵在最后面的南绍被言锡一把推到了最前面。
歌琰看着这只眼神闪躲的中二唐老鸭,隐约感觉情况有点儿不太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南绍那家伙左顾右盼,眼神根本不敢和他们两个对上,边挠头边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那个啥……就是,我男神,不,我姐夫,在去八度空间之前,让我帮忙升级一下Shadow的通讯系统之类的嘛。”
“然后,我一个激动,升级完了通讯系统,也顺手升级了一下整个Shadow基地里的审讯录音系统,把很多原本不具备信息收集功能的会议室和审讯室都加强了一下……”
南绍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蒲斯沅的脸已经完全黑了,而歌琰起先是脸色发青,到后来又开始逐渐变红。
按照南绍的意思,因为这些会议室里现在都有了录音功能,刚刚她和蒲斯沅在会议室里、在和O电话之前说的那些的私密话都被完整地录了下来,可以被人使用权限调取收听。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南绍,然后直接上前了一步,揪住了他的领口,从牙缝里蹦出来了一句话:“所以,你们在信息收集中心听到了我们刚刚在里面说的所有话?”
南绍被她揪得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只能涨红着脸,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孟方言这时吃完了手里的冰棍,四两拨千斤地在旁边补上了更致命的一击:“是这样的,我们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
歌琰听到这话,立刻猛地转过头,她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孟方言,然后又转回来盯着南绍。
南绍已经濒临被掐死的边缘,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于是,在一旁的言锡“好心”地落井下石道:“我来补充一下,这位巴斯光年兄弟把视讯系统也给装上了……”
歌琰疯了。
也就是说,他们俩刚刚在里面耳鬓厮磨、暧昧至极的那些行为,也全都被人完完整整地看了去。
让她想想,蒲斯沅之前不仅和她蹭鼻子,用牙齿咬了她的鼻尖,还差点和她接吻……
本世纪最恐怖的公开处刑也不过如此了。
就因为南绍为了博自己男神欢心手贱升级系统,她踏马以后和蒲斯沅的脸都要往哪儿搁去啊?!
孟方言终于把之前被蒲斯沅羞辱的场子给找了回来,他得意洋洋地抱着手臂,满嘴十八禁乱开炮:“小蒲,还真看不出来啊,外表冷成这样,真实的你竟然是狼系的?火吻小姐,你得小心点儿,他以后说不定开荤的时候会把你咬得浑身都是印子,让你出不了门呢。”
蒲斯沅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直接将那张冰削般的脸侧了回去看空气。
歌琰面红耳赤地对着南绍怒吼:“……我要杀了你!”
-
这场闹剧最后是以蒲斯沅将已经要拿刀抵着南绍脖子挥舞的歌琰拉开、并狠狠踢了一脚孟方言作为结局收场的。
歌琰气得吹胡子瞪眼,被他拽着手去武器库的时候,还在上蹿下跳:“你迷弟把你坑成这样,你都不想弄死他么?”
蒲斯沅揉了揉她炸毛的脑袋,淡声提醒她:“别忘了,从八度空间出来的那一场他们也都看到了。”
一听这话,歌琰想了想那场更为盛大的公开处刑,顿时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算了。
她心想,看就看吧,就当她和蒲斯沅是做公益慈善免费派发狗粮了。
虽然她并不想让言锡他们跟着一起去墨西哥犯险,但是这次他们几个斩钉截铁地表示一定要跟着一起去,连南绍那个混球也死活不肯再被撇在Shadow的基地里了。
就在她还在犹豫斟酌的时候,言锡那家伙和南绍串通一气,竟然威胁她说:“如果你们这次还不带着我们、两个人单独行动,我和南绍就把我们刚刚看过的那段视频放在Shadow的公共浏览区域的大屏幕上24小时滚动播放。”
……草。
歌琰一个脏字如鲠在喉,她转过身拍了一下正在整理去墨西哥要带的行李的蒲斯沅,压低声音道:“这些人都这样了,你也不管管?”
将一些新研发出来的设备装进包里后,蒲斯沅侧头瞥了一眼言锡,冷冰冰地说:“你手机里那点片子,要我现在直接发给安奕吗?”
言锡转头就跑。
还没等蒲斯沅对自己开口,南绍就已经半跪了下来:“姐夫!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们带我去墨西哥!”
……
这么闹了一出,最后歌琰还是拗不过他们,一行六人浩浩荡荡的,一起离开了Shadow的基地。
孟方言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他将Shadow的这些事处理到暂时告一段落后,也要陪家人回英国去了。毕竟他已经退役了,能这样回来尽心尽力地帮忙是情分,并不是完全的义务。
不过,临行前,他一改往日的轻佻闲散、难得正了色,把蒲斯沅叫到旁边单独耳语了几句。
在孟方言和蒲斯沅在旁边说悄悄话的时候,歌琰也帮着言锡他们一起把东西都搬上了飞机。
放完行李后,她叫住了童佳,想要试图再说服他们一回:“佳佳,其实你们真的没必要一起去的,这只是我一个人和O之间的事,多一个人去,可能就会多一份危险。你们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也有别的方法可以帮忙缉捕O,不是非得要去到墨西哥的。”
听完她的话,童佳摇了摇头,温温柔柔地说:“你为什么只劝我们,不去劝老大呢?”
歌琰怔了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的蒲斯沅,而后说:“你觉得我劝得动他么?”
“你也不会想要劝他的。”童佳笑了,“因为你已经把他当作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无论生死,你都愿意让他和你一起去面对。而我们和老大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也早就已经把自己的生命都交到了老大的手上,相信他的每一次决策,愿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今天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和你们一起承担危险,那么这份危险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童佳说完,指了指一旁的言锡和徐晟:“他们都是男人,不太会用语言来表达,其实现在他们也已经把你当成了和老大同样重要的同伴,因为老大信任你,我们也信任你。”
因为相信,所以愿意和她一起共赴险境,也做好了随时为阻止黑暗而牺牲的觉悟。
听完这些,歌琰的鼻尖有些发热,所幸夜色降临,只有她自己能够察觉到她眼眶里的那股饱胀感。
已经好多年了。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拥有肝胆相照的同伴,但后来,她发现那一切都是虚假的,众叛亲离只需要一夜,那些她曾经信任过的人,都仿佛从未和她交好过地践踏她的真心。
再后来,她觉得她不再需要同伴,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前行,直到遇到了南绍和方敏。
而现在,因为蒲斯沅,她再次拥有了彼此信任、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和同伴。
这些人甚至都还不怎么了解她,但他们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的过往,都愿意毫无保留地以后背相付。
都是因为蒲斯沅。
都是因为他的出现,无论是他,还是他所带来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一定不能放弃她的使命,因为她值得最好的、最光明的一切来陪伴她共同击垮黑暗。
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英俊的背影,歌琰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儿上头了。
除了拥抱和亲吻外,她竟然还想要对他做更多。
她想要切实地、真正地和他相依,融入骨髓。
她突然好想完整地去拥有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小蒲今天被战神赐名了新绰号:火姐专用召唤兽哈哈哈哈,火姐和小蒲,你们小心点,耳鬓厮磨都被大家看了去!!!以后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请你们锁锁门好吗!!
火姐上头了!!想看火姐反攻的人!!我会满足你们的!!不能老让蒲蒲子为所欲为!!(但是蒲蒲子毕竟是狼系!难度确实太大了!
桑桑子:我有些朋友,想看小蒲怎么把老婆咬得浑身都是印子出不了门呢~
死神:告诉她们,我会满足他们的
火姐:去你的!!
下一章又是本文心动名场面!敬请好好期待!!并给桑桑子打call好吗~~
第44章 节日
眼看孟方言和蒲斯沅说完悄悄话, 朝他们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了Shadow的基地里。蒲斯沅则在夜色中,迈着大长腿朝飞机这边走了回来。
歌琰就这么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她忽然就跳下了飞机, 朝他那边拔腿跑了过去。
原本靠在旁边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打着的南绍一听到她的动静,都被吓醒了。他揉了揉眼圈,用力地拍拍旁边正在给安奕打视频电话的言锡,指着歌琰说:“这位疯小姐又是在整哪一出啊?”
言锡从视频电话上移开了视线,他往那边瞥了一眼,嗤之以鼻地说:“还能干吗?夜黑风高,干爱干的事儿呗。”
童佳也在往那边看, 边看边“啧啧”摇头:“真是活久见,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老大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我可真想拍下来发给那些以前各种对他表白遭拒以为他是性冷淡的心碎女孩们。”
传闻中的这位大概率为性冷淡且此生可能都不会谈恋爱的Shadow高岭之花,此刻在夜色中看着自己爱人的神色,却温柔到几乎可以融化一切冰冷的介质。
如果情感可以通过眼神来表达, 那么歌琰可能已经被他眼睛里的那些浓郁的情感给彻底淹没了。
蒲斯沅就这么看着歌琰朝自己跑过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而后, 在她快要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索性停下了脚步,微微地抬起了双臂。
然后他就接了一个满怀。
歌琰最后两步几乎是用跳的,她就这么正面朝他撞上去, 不管不顾地往他的怀里跳。
反正她知道,他一定会接住自己的。
蒲斯沅用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之后,因为惯性的缘故,索性托着她在原地转了一圈。
歌琰被他这么抱小孩儿似的托着转圈,也忍不住发笑, 最后越笑越大声,悦耳动听的笑声回荡在了夜色中的空气里,久久都没有散去。
直到她拍着他的肩膀说自己要下来时,他才将她放下了地。然后他就这么轻搂着她的腰,垂着眸不言不语地注视着她。
歌琰抬起双臂勾着他的脖颈,歪了歪头,问他:“老实交代,你刚刚和孟方言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听到她的问话,蒲斯沅的眸色微微一闪,薄唇轻启:“你猜。”
“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她眯了眯眼,“他是不是警告了你我是只转世狐狸精,让你小心不要被我骗得晕头转向、最后连被我卖了都不知道?”
他似乎觉得这个猜测很有意思,饶有兴致地捏了下她的下巴,低声说:“原来你对自己是这样的定位。”
“难道不是吗?”歌琰耸了耸肩,“长成我这样的,不是狐狸精能是什么?”
蒲斯沅故意审视了她几秒,而后摇了摇头:“狐狸精可没你凶。”
“……”
歌琰气结,原本搂着他脖颈的手秒变手刀,威胁似的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告诉你,我不仅凶,我还会咬人呢!”
“是么?”
蒲斯沅听到这话后,思虑了几秒,忽然低头凑近了她的耳垂。
然后,他靠在她的耳边,用他那道平时又低又冷的声线,对她说着最滚烫炙热的话:“有多会咬?”
最恶劣的是,他还故意咬重了最后那个字。
歌琰的脑袋瞬间“轰”地一声,当场就炸开了。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至少见过猪跑,她从小的成长环境都比较开放,所以即便没有亲身实践过,但很多东西都懂得比同龄人要早。
所以,她立刻就秒懂了他这句话底下藏着的意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可以延伸出带颜色的歧义和令人无限遐想的巨大空间。
歌琰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雏?
哪有雏会在打开了开关之后,骚成这样,知识库储备如此丰富仿佛已经身经百战了似的?!
蒲斯沅仿佛有读心术似的,在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已经从她的耳廓边撤了开来,顺便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吻。
“别多想。”
然后,这人竟然轻描淡写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淡定无比地拉着她的手继续往飞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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