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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白月光界的耻辱后——雪下金刀

时间:2020-11-11 07:04:52  作者:雪下金刀
      要是河水被下毒的话……蓝成当即道:“我们现在去水井旁看看,叫上丹朱峰的修士,要是水出了问题,就不能再喝。”
      这个事情不适宜马上宣扬出去,毕竟没能确定。蓝成对云棠道:“我们赶紧走。”
      又没人理会苏非烟,苏非烟难受地咬咬唇,想想还是跟了上去。
      春水峰一行人和几个丹朱峰的女修一起朝水井旁走去,蓝成放下一个水桶,从水井底部舀一桶水上来,现在水多,白衣飘飘的丹朱峰女修上前,拿出银针、叶子、水银等物一测,她们皱眉:“这好像是……千山毒,这种毒不容易检测出来,所以来得也慢,如果是昨晚上投放的,我们只吃了这么点儿不会出事。”
      蓝成松了口气:“那还好……”
      这个好字没说完,水井底部便传来几道丝线,绑住蓝成的腰、腿,以及丹朱峰二位女修、苏非烟等人的腰腿。
      云棠本被攻击,然而她出剑快,所以对方未能得手。
      水井底下跳出来几个土黄色、矮小的机关造物,他们一言不发,将蓝成等人飞快拖着走。
      “傀儡人!”云棠认出这是傀儡,魔域的人破不了护山大阵,所以让傀儡进来。傀儡量少,其实无法撼动太虚剑府,但是如果他们每日都这样做,太虚剑府的弟子必然自危,太虚剑府就得让更多真君回来。
      蓝成等人被丝线绑着走,傀儡人速度奇快,而且很快,更多丝线缠上他们,带着他们往护山大阵走。更可怕的是,傀儡一边走能一边分裂,同时卷走路途中遇到的其他弟子。
      他们不能进来,就要通过这种手段把人拖出去。
      云棠提剑追上去,丝线太多她砍不了,那她就直接砍傀儡人。
      她一剑就能削断傀儡人的身体,但是傀儡人哪怕只剩下一小块,也拖着蓝成他们跑。
      云棠道:“你们拿一个人回去通知宗门内的真君。”
      她还要试试,傀儡人越变越细碎,但是哪怕最后化成齑粉,都有内核支撑着它们重聚。
      云棠一剑刺到内核上,内核将破之时,蓝成等人同时被拖出护山大阵外。
      护山大阵不过是透明的结界,现在云棠能看见太虚剑府的登云梯,周围的青草树木,如风般摇曳。
      如果她现在回去,谁也奈何不了她。
      可是,蓝成怎么办?云棠还记得金光兽山洞内,她在金光兽身底,蓝成等人是怎么撑着一口气结下剑阵帮他的,当时的场景里云棠只有筑基修为,所以师兄们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去救她。
      云棠转瞬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她的长剑像雪花一般刺出去,一剑刺破傀儡内核,蓝成等人身上缠满的丝线顿时消失不见。
      随着她的动作,其余舍不得看同门受苦的人也都从护山大阵里边出来,和云棠做一样动作。
      一双青黑的手从登云梯底下刺出来,被云棠齐齐削断手掌,她现在在护山大阵外了。
      一团黑雾涌起,将他们全部包裹在内,此黑雾仿佛形成一个新的空间。
      “嘎嘎——”
      云棠等人面前出现一群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每个人全都嘴唇乌黑,脸上抹着奇奇怪怪的纹路,拗成怪异的姿势,还有一个蜥蜴献魔人一舌尖卷了过来,舔到一个女修的面上,顿时,那个女修就连五官都没了,面上血色一片。
      这些人,每一个人都至少元婴中期,其中甚至有分神期高手。
      两方势力对峙着,不该说是对峙,毕竟是对方全面压倒云棠她们那边。他们只要出手,不到一瞬,云棠等人就得全军覆没。
      一个嘴唇乌黑的女魔忽然道:“咦,我怎么好像看到一个……有些像一个人的人。”
      她的视线正对云棠,瞳孔紧缩,闪过恐惧,登时后退,看样子想要立刻逃开。然而,她又见云棠分明只有金丹期,目中也惊疑不定起来。
      毕竟,她没怎么见过那位大人,但是这也太像了,只是神色不一样。
      女魔喃喃道:“难道只是长得像?”
      最好只是长得像,否则今天她们估计要折在这里。
      女魔瞳孔如针,然而,云棠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等她反应过来,他们就团灭了,云棠傲慢地开口:“魔域的风尚真是越来越奇怪,黑色的唇、畜生的纹路……本君记得,当初本君给你说过,别在本君面前做这种打扮。”
      那个女魔的脸上粘了她最讨厌的龙鳞。
 
第48章 十狱君一
 
      女魔脸上的龙鳞都快翕张开来,因为恐惧,她的膝盖发软,瘦削成一把骨头的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她下意识想走,可是想到之前眼前人的所作所为,她的双脚灌铅似的钉在原地,连逃都不敢。
      其余的魔听云棠那散漫冰冷的语气,颇为觉得冒犯,一个脸上粗粗地画了几条竖立着的纹路的男魔道:“嗤,水光瓦亮的小姑娘,瞧不起咱们魔域?”
      “没事儿,你不喜欢咱们这种纹路,咱们也不强求。”他阴森森一笑,露出惨白的牙齿,“把你捉来绑起来,用我手上这蛇剑在你身上密密雕上别的纹路,你那如花似玉的脸蛋想雕什么?”
      “鹫!”那女魔嘴皮哆嗦,她见云棠眼里的散漫已经开始慢慢正色,想让同伴住嘴。
      那名鹫的男魔不悦道:“紫烟,你被她一句话吓成这样?老子之前天天吓你也没见你跟老子睡啊,你现在做出这个瑟瑟缩缩的样子给谁看?之前辰光耀请你和他睡你把他命根子扭断时没见你这么胆小啊。”
      魔域的众魔早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一个个心如止水。
      太虚剑府诸位弟子哪里听过这种污言秽语,什么睡不睡,什么命根子扭断不扭断,女修们红着脸,哪怕是男修,也觉得腿间凉飕飕。
      紫烟,也就是那女魔剜了鹫一眼:“你自己看看她是谁!”
      “她是谁,老子凭什么不能骂?”
      云棠道:“可能她是觉得你大放厥词骂你爹,有些不孝顺吧。”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一些魔渐渐看出不对劲儿,别的弟子都强压着恐惧,这女修倒非常淡定,反常即代表有隐情,众魔中陆陆续续又有两个魔觉得云棠的脸有些熟悉,他们残酷的神色中带出几丝凝重。
      那位叫鹫的男魔之前从未见过云棠,现在骤然被问候,脸色结结实实阴沉下来,抽出脊骨中的蛇剑:“黄口小儿。”
      这男魔是元婴中期修为,蛇剑一出,众多弟子都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就像是蛇魔在背后盯着自己的骨头。
      紫烟道:“鹫,住手!”
      谁愿意听她的?
      元婴中期的鹫对上金丹期的云棠,原本局势应当一边倒,云棠背后的弟子们见状也要纷纷要支援云棠,然而,这个魔是一个剑修。
      云棠想想,现在她没有之前的修为,只能虚张声势,必须一招拿下眼前的鹫,危机才会解除。但凡她有一点点犹豫不决,哪怕说紫烟认出了她,也会因为她修为下降而杀了她。
      一个手刃魔君、扬名立万的机会谁不想要,毕竟,她的人头应该值很多东西。
      云棠身上还有燕霁留下的极恶古的仙草,那夜她吃了后手心出现剑纹,她便没再服用。云棠早在刚才看到他们时,就已经捏碎手心的仙草,汁液从云棠的手心浸入她的经脉。
      蛇剑已然到云棠面门上,她连腰间的长剑都没抽出来,周身如自动形成一个剑域。鹫还以为她估计是外面宗门里被保护太过的废物,不过一剑就被吓怕了,然而,云棠只轻轻伸手,非常轻易地挟住那柄细长的剑。
      她像是对鹫的剑非常了解,拇指和食指在剑柄连接着长剑的地方这么一按,刹那间,从剑身上跳出一条青绿色的蛇,鳞片光滑冰冷,咻咻地吐着蛇信。
      这是蛇剑的剑灵,连鹫都没见过它几眼,如今却被云棠轻而易举给捉住。
      青绿色的蛇缠在云棠手腕上,乖顺得像一条绿玉镯子。
      云棠不喜欢这种长条形的生物,但现在也只能拿着它,道:“你主人想在本君脸上刻东西,你说,本君在他脸上刻什么?”
      蛇灵乖乖顺顺地在云棠手腕处缠绕,这下不只是鹫,就连云棠身后的弟子也觉得不对劲儿。
      就脸而言,云棠美而娇憨,看起来甚至偏弱,一看就像养尊处优长大的娇小姐。然而此时她手腕上搭了一条绿蛇,冰冷而艳丽,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陌生起来。
      “你是谁?”鹫厉声问道。
      他的剑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被别人给接住,而且还召唤不回来,种种反常让鹫想到一个人。
      在那个人光芒最盛最疯之时,魔域的剑修数量最少,哪怕有少数剑修,也不得不再学另一门保命技艺,因为那个人对上剑修,有着绝对的胜算。
      云棠道:“多好的眼睛,怎么就长在你这个人身上?”她把蛇灵团成一团,手心出渐渐亮起的剑纹让蛇灵更不敢造次,云棠把蛇灵丢回去没入蛇剑之中,蛇剑光芒晦暗,灰溜溜地不再听鹫的号令。
      鹫的蛇剑成了一把凡剑,他惊魂甫定地看着云棠,但是并未再激动冲上去打。
      魔域的人,惜命,识时务,打不过还上去打真会死人。云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君离开魔域还不到一年,魔域便后浪拍前浪,不记得本君了?”
      “十狱君?”鹫身后的众位魔哪里不知道十狱君的风格,十狱君对剑修有着绝对的压制,似乎和她的剑和剑意有关,而剑修本就是诸多修士中最擅长战斗的一种,所以,十狱君横空出世,经过几次血洗魔域,成功跻身十大魔君中的第六名。
      也只有她,才会不费吹灰之力夺走蛇灵。
      鹫听闻她果真有可能是十狱君,一颗心凉到谷底,如果真是十狱君,那他们估计会全死在这儿。十狱君招式古怪,心狠手辣,她的修为在十位魔君之中排名倒数,但偏偏有那么强。
      众魔沉默下来,慢慢朝后退步,生怕云棠陡然发难。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从魔域出来一趟的机会,要是就这样碰上十狱君反而死了,谁肯甘心?
      这些魔当中,只有紫烟曾和云棠有一面之缘,她道:“大人……我们来此是为了别的事情,不敢和大人争锋。”
      云棠拎着剑,噙着丝冰冷的笑站在原地,像是冰冷的青松。今日碰见这么多魔域的人,将过往的血猩、戒备全部给云棠刺激了出来。
      她心想这种状态装逼还是挺不错的,别人不敢怀疑她。
      云棠道:“本君还以为你们是来为了孤苍渺来取本君人头。”
      孤苍渺就是那个狼子野心、反了水的二把手。
      她假意张望:“就你们几个?别人没来?”
      紫烟硬着头皮:“大人,您的名字虽然一直在追杀榜前列,但是我们并没有人手来清算大人,哪怕有,以我们的级别也不知道,我们是奉命来骚扰太虚剑府。”
      十狱君,真要追杀怎么可能派他们来。要仅仅是胜过十狱君,或许只重金聘请十狱君前面的魔君便行,但如果是诛杀她……一个魔君遭受性命之虞时的反扑,一定惨烈无比,哪怕是排名第一的青夜魔君,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紫烟有女魔都有的心细敏感,她想到第一次碰到十狱君的时候,那时候十狱君还未成名,魔域只纷纷传言新兴起一位剑修,手段狠辣,哪怕是食人的九常真人还是搜魂修炼的魂魄谷所有人,都被那位剑修所杀,没有一位生还的活口。
      他们能判断出是同一人所为,是从尸体上看到一模一样的剑伤。
      紫烟本没太过在意此事,她只想着今后躲着点拿剑的人也就罢了,直到有一日,紫烟被靠双修增进修为的魔抓去,那位魔有一些势力,在魔域比较偏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城,城内之人都靠双修修习。
      要仅仅是双修就能涨修为,这等美事,紫烟能自动躺床上去等着。可这群人是靠采补对方的修为,硬生生把对方吸干来增长修为,紫烟自然不愿意。
      她被城内的人拖进去,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盯着她,似乎已经在计算怎么瓜分她。
      就是在这时候,紫烟碰上了云棠。
      她也在那里,坐在一个角落里,旁边便是累累的人骨头,大概都是些女人头骨,她们为什么死在那儿,头骨被人随意放置,已经不用猜测。
      紫烟以为自己也要死了,魔域每天都有人死去,她这个死法只是其中比较轻松的一项。被别人采补灵力而死,死之前至少也有爽到,要是被什么鬼修、蛊修抓去剥皮炼骨,那才是真的疼呢。
      紫烟只是看向角落里坐着的姑娘,她很好看,哪怕紫烟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心动。她在魔域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有些宽大,不知道是从哪具尸体上扒下来的男装,穿在她身上飘啊飘,白骨都变得梦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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