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言归正传,她再问了句:“那么,你们到底是谁?”
“我叫谢遇。”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这太师府的三公子,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柳织织微微颔首,确定原书中没这个人。
不过他与女配一年未见,这也难怪他没出现在原书中,想来是因何事不在都城,最近才得知女配的遭遇。
柳织织又往他身后躲,目光再落在某美男身上:“他呢?”
谢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明显不满地哼了声,他稍思后,便说道:“他是我在江湖上的一个朋友。”
“叫什么?”
“叫……”谢遇瞥过其中一守卫,随口道,“张郄。”
守卫似想回应什么,接触到自家公子投过来的那道含着警告的目光,便只能不明所以地挠着脑袋忍了下去。
谢遇又道了遍:“他叫张郄。”
柳织织看不懂谢遇与守卫之间的那点微妙互动,只大大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
不管这“张郄”与女配有什么仇怨,谢遇定是能保她。
虽然她仍感觉这人怪可怕。
她再惴惴不安地看了看侧门口,便对谢遇道:“我有点不舒服,可否暂时安顿我一下?”
她真怕站在这,迟早被国师府的人看到。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谢遇马上担忧地在她身上各处瞧着,问道,“要不要让府医给你看看?”
“不不不……”柳织织赶紧摆手,“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休息就好。”
她一个没心跳的人,可不能看大夫。
谢遇仍不放心地再打量打量了她,发现她除了看起来比较狼狈,似乎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便吩咐他身边的亲信索牧夕:“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让人安排,不要让织织等久了。”
“是!”索牧夕应下,施用轻功离去。
柳织织已是迫不及待往里走,谢遇看了那“张郄”一眼,便跟上她。
“张郄”的目光落在柳织织的背影上,眸底始终透着不可忽视的幽幽寒意,稍顿后,他便也跟了上去。
谢遇走在柳织织的身侧,心疼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柳织织意识到,便朝他笑了下。
她不知道她的笑容落在谢遇眼里,是极为乖巧的,乖巧得让他心酸。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叹息道:“织织别怕,有我在。”
柳织织随便应了声。
谢遇又对柳织织道:“待会安顿好你,还是让大夫给你看看。”不管怎么说,她失忆的事情可大可小。
柳织织闻言,赶紧拒绝:“我不要,真不要。”
“这……”
柳织织岔开话题,问道:“我们该往哪里走?”
“左边。”
索牧夕那边的速度很快,他们才走到半路,他就已过来告知他们一切都安排妥当,并领着他们过去了。
进入屋中,柳织织迫不及待接过婢女递来的茶。
她试了试温度,发现合适,便一口饮尽,随即婢女再给她倒了杯,她仍是一口饮尽,足见她确实渴得紧。
坐在她旁边的谢遇见了,眼睛又红起。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脑袋,声音中透出哑意:“织织真是受苦了,身上连以前最为看重的贵女风范,都看不见一丁点了。”
呃……
柳织织朝他干干一笑,第三杯茶时,她总算一口一口地喝。
谢遇见她第三杯茶喝完,便打发了婢女离开,亲自再给她倒茶,并问道:“织织还未说,你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
柳织织接过茶,身形微顿了下,随即她马上放下茶杯,握住他的胳膊,恳恳切切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你一定要暂时收留我,也一定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太师府。”
谢遇便道:“织织这话说的,织织只要想,一直住这也无妨。”
柳织织摆手:“不用。”
要知道,作为大反派的唐离,那可是连武昭王府,也就是男主一家子都百般忌惮,且无可奈何的人,这太师府怕是招惹他不起。
再说了,想要她死的人,还有男主他们。
她瞧了瞧谢遇那张稚气未散的脸,不难想到他定是愿意鼎力庇护她。
可她并不想害了这么好一个少年郎。
她已想好,待暂时躲过去后,便远走高飞,开启自己真正的穿越生涯,坚决不会与原书中相关的任何人有牵扯。
她执起茶杯,继续喝着茶,抬眸恰见那走得慢的“张郄”正缓缓步入院中,当下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像是个侍卫亲信什么的。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间,她的手不由一哆嗦,手中茶险些洒了去。
这人的目光真冷,她着实顶不住。
她未注意到对方的亲信在看到她时,显然愣住的模样。
谢遇正要再与她说什么,发现她的异样,便也转头朝外看,见到是“张郄”,他立即起身出去了。
看他那气势,似是要算账的。
柳织织稳了稳神,继续喝自己的茶。
谢遇上前就叉腰站在“张郄”跟前:“你给我说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外面所传的那些,我可不信,我不信织织能做出那些事。”
“张郄”只道:“随你。”
他的声线清冷无波,犹如他这个人。
谢遇见对方这副态度,便难以置信道:“所以她确实被赶出武昭王府了?就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
“张郄”未语。
谢遇气得难受,下意识就要撸袖子,他身后的索牧夕见了,马上慌忙上前拦住他,劝道:“公子冷静,世子什么样人,您还不清楚?他断不会是非不分,属下其实早就觉得县主……不对,是柳姑娘,属下早就……”
谢遇竖目而对:“闭嘴!”
索牧夕支支吾吾地只能闭了嘴,其实他早觉得柳姑娘不是好人,奈何他们公子性子单纯,看不出她爱装。
谢遇抱起胸:“反正我不管,我只知道她受委屈了。”
说着,他便看向屋内的柳织织,见其目光还落在“张郄”身上,便酸溜溜地说道:“你看看,就算是失忆了,她的眼里仍只有你,她待你如此深情,你怎忍心丢下她?”
“张郄”面色不变,无动于衷。
索牧夕顺着瞧了瞧柳织织那显然是在欣赏美色的目光,不由嘀咕出声:“公子确定这不是不知廉耻?”
谢遇更怒:“闭嘴!”
事实上,柳织织确实只是在欣赏美色,虽说美男冻人,只要他的目光不落在她身上,她还是忍不住想看的。
爱美之心,她觉得再正常不过。
但忽见外头谢遇他们都看着她,似在讨论什么,她便还是讪讪地收回目光,眼观起鼻,鼻观起心。
谢遇问“张郄”:“她是因受刺激过大,才失忆的?”
“张郄”道:“不知。”
“你还真是把她当狗屁。”谢遇不满道,“我不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是怕她想起什么,更觉得受刺激,她既然已离开武昭王府,你以后就少出现在她面前,那些不好的事忘了便忘了。”
“随你。”
“你……”谢遇见对方这副对柳织织漠不关心,雷打不动的样子,就觉得来气,便要说什么,却被其打断。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她给戚若瑶下了郇香。”
话语间,“张郄”的声音里透出更明显的寒意,他的目光又缓缓落在柳织织身上,有着森森的杀意。
接收他的目光,柳织织忽然如坠冰窟。
她当真吓得不轻,便马上起身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琢磨着,这女配到底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真怕谢遇拦不住他杀她。
谢遇闻言,震惊间未来得及说什么,“张郄”又道:“你最好能找到解药,否则柳织织必死。”
一句极为绝情,满含威胁的话罢,他转身便走。
谢遇自小爱混迹江湖,在五湖四海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他不仅见多识广,其关系网更是朝中人难比的,所以他找到解药的可能性更大。
谢遇愣愣地看着“张郄”的背影,头次见其这般。
他知道,他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次是真被激怒了。
郇香?
他转身看向屋内,目睹柳织织伸出个脑袋小心朝外瞧着,许是因见“张郄”走了,她正拍胸松着气。
瞧着她那双清澈的眼,他着实不信她能那般恶毒。
索牧夕许是看出自家公子的想法,正欲出声:“公子……”
谢遇立即打断:“闭嘴!”
此时的“张郄”正往西行着,跟在他身后的亲信疑惑出声:“世子,那真是柳姑娘?可她昨晚不是已经……”
昨晚一剑穿心死透的人,今日却完好地在他们面前,简直匪夷所思。
“张郄”未语。
亲信想了想,便道:“莫不是昨晚死的不是她?亦或是现在这个人不是她?可世间哪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张郄”未答。
亲信拧起眉,又道:“她素来诡计多端,这次也不知是想玩什么把戏?说什么失忆,定又是她的计谋。”
“张郄”眸视着前方,冷眸中思绪不明。
一瞬后,他终于出声:“紧盯她。”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继续~
第005章
没了那可怕的家伙在,柳织织感觉自在得多,便抚着身上的疼痛之处朝里间走去,打算先好生歇歇。
谢遇进门恰见她往床上躺,稍顿后,便转身出屋将门关上。
他冷瞥了索牧夕一眼,说道:“若织织在太师府的事传出去,唯你是问。”
索牧夕无辜应下,马上离去张罗。
谢遇看了眼身后关闭的门,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也离开了。
柳织织躺在床上,谢遇的吩咐,她能听得到,便更觉放心了些,只是这穿书的事,她仍觉难以消化。
她感受着身体的疼痛,能确定这不是梦。
她抬手抚向没有心跳的胸口,原书明明只是普通世界,她这无心却能正常活着的情形,倒是奇怪得紧。
她望着床顶,哪怕身子不适,也睡不着。
真是匪夷所思啊!
时间流淌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她好不容易总算架不住疲困即将睡过去,外头忽响起敲门声。
敲门声不大,刚好能令半醒的她听见。
她睡意消散,起床过去打开门,见到门口除谢遇之外,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她打了个哈欠:“你们这是?”
“我琢磨着你该是休息得差不多,便过来看你醒了没。”谢遇见她似乎还挺累,便问,“莫不是吵到你了?”
柳织织摇头:“没,我睡不着。”
她回到屋内由桌旁坐下,不由又打了个哈欠。
谢遇跟着进屋,由她对面坐下托腮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请示:“我把府医带了过来,让他给你瞧瞧?”
柳织织正是觉得他这模样乖巧得紧,忽听到他的话,便马上看向那中年男子,随即赶紧拒绝:“我不需要,真的,我好得很。”
说着,她还下意识往后坐了些。
谢遇哪能看不出她抗拒瞧大夫,便劝道:“你哪里好得很?不仅失忆了,现在还浑身疼是不是?我都看见了。”
柳织织下意识问:“怎么看见了?”
“我看见你皱眉摸自己的身子。”
“……”
柳织织噎了噎,便道:“反正我不看大夫,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她又往后坐了些,表明自己的固执。
谢遇在她面前虽然乖,但终究是个霸道的公子哥,他觉得柳织织确实该看大夫,便也有自己的一份固执。
“不行,这次你得听我的。”话罢他便要拉柳织织的胳膊。
柳织织马上起身躲开:“你干什么呢?”
谢遇也起身:“我是为你好。”
柳织织离他更远:“我说了,我好得很。”
好在这时府医出声:“既然姑娘不愿意,不号脉也是可以的,老夫见姑娘气色不错,行动灵活,该是没有大问题。”
谢遇便问:“那为何失忆?”
府医道:“失忆的缘由很多,刺激过大确实很有可能。”
谢遇又问:“那为何全身痛?”
“这你就该问我啊!”柳织织马上接口,“我之前从国师府逃出去,仓皇间由高墙上摔下,差点没成肉饼,逃到太师府时又摔了一跤,你说我娇滴滴的一个人,还能不浑身疼?”
“这样啊!”谢遇拧眉嘀咕,“我还以为是做药人的缘故。”
柳织织对守卫说的话,他显然已得知。
府医道:“既然如此,老夫可以先给姑娘开点药。”
谢遇催促:“那赶紧去。”
柳织织看着府医转身离开后,松了口气,后来见其离远,便回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谢遇也坐下,他仍不放心:“你真没事?”
“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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