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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金堂(嫡幼子)——戚华素

时间:2020-11-17 10:15:44  作者:戚华素
  京城夏日炎热,谢嫦在颍州待得久了,竟不太能适应。金堂来时知道了,隔日便让人直接送了个京郊庄子的红契给谢嫦,落了她的名字,随她什么时候去避暑都成。
  谢嫦也不和金堂客气,同父母说过,又送了信去长平的公主府,便收拾了往庄子上去。
  “姑娘来了,”庄子上留着的管事,还是金堂从前的旧人,预备着等谢嫦手底下的人成熟手了,他再离开,所以如今来迎接谢嫦的人,倒没半点变化。
  谢嫦进了别苑,就没再戴帏帽:“方才我看东边庄子上喧闹,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管事派人去打听过后来回:“那庄子上才换了新东家,说是正归置东西,才吵闹了些,不过也同我们保证,顶多今儿下午就收拾完,必然不会拖到明日。”
  “这倒是巧了,”谢嫦道,“小舅舅才把庄子给我,这邻居也要换新的了。”
  随口说过两句,谢嫦也没放在心上。哪知道次日下午,身边丫鬟就来回话:“小姐,咱们那新邻居你猜是谁?”
  “瞧你这急匆匆的样,”谢嫦让人拿了茶给她,“莫非是我们家认识的?”
  那丫头慌忙点头:“是二皇子,他上午就带了小郡主到庄子上来,方才还下了帖子,说下午要过来拜访的。”
  “竟然是他,”谢嫦虽非聪明绝顶,却也不是个蠢的,听见新邻居竟是李钺后,她突然惊觉,或许先前觉得李钺对她的过度关注并不是错觉。
  “小姐?”丫鬟轻轻唤了她一声,“您可要回帖子?”
  “回,”谢嫦说着,便让丫鬟研墨。不过这帖子上写的,并不是恭迎大驾,而是婉拒。
  这庄子上只有谢嫦自己在,谁去接待李钺?俩人一个寡妇一个鳏夫,便是在庄子上,也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真叫李钺来了,岂不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因着这事儿,谢嫦原还想着去庄外山上散步的,也只能无奈取消,改为在庄子里的人工湖上划船。
  谢嫦在庄子里一连呆了好几日没出门,觉得有些腻味,预备回京之时,长平从京中做客来了。
  难得谢嫦没亲自出门去迎,只是在长平进门之时,倚着门框懒懒的问了一句:“你是自个儿想来玩的,还是被人请来的?”
  “就知道瞒不过你,”长平转头打发了丈夫儿子到李钺庄子上住,只自己留在这边,“你对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谢嫦道,“你若不是真想来玩,该去哪儿去哪儿,我都准备回京了。”
  “你可瞒不住我,”长平拉着不许她走,“不然就白瞎了我们相处这几年了。”
  “我自己都看不明白,你又如何知道,”谢嫦见状,索性和长平一道坐了下来,“他对我的用心,我很感激,可我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还是旧年的求而不得?”
  “何况……权势地位虽好,却也该有个最恰当的位置,你说我胆小也罢,可谁也否认不了,若我嫁去别人家,定然事事如意,可若是嫁给他,”谢嫦顿了顿道,“皇家从来没有成婚后再和离的,我也没那么大的胆量。”
  长平听罢,只问:“你到底是怕他用心不够,还是怕你自己动心太过?”
  谢嫦张了张嘴,一时竟无法反驳。
  长平面上显出几分恼怒,可当视线落到谢嫦身上,又浮现出几分怜惜:“旁人我是不知道,但他是我亲弟弟,我自然看得出他的用心。”
  “我可以和你保证,他和你前头那个不一样,我们一家子和刘家也不一样。你好好想想。”
  “你若是介意裴氏,我也可以告诉你,不管是他还是我们一家人,对裴氏都厌烦得厉害。”
  “什么?”谢嫦很是惊讶。
  “总归这事见着的人不少,同你说也无妨,”长平面上带上了几分厌恶,“去年皇孙谋逆,危急关头,裴氏在背后推了明正媳妇一把,若不是明正行知反应快,明正媳妇如今还有没有命在都不一定,偏生她有孕在身,也罚不得她。”
  “那她去世……”谢嫦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这还真是她自己造孽,”长平勾起唇角,“她抱着肚子看谁都要害她,成日在府里闭门养胎,偏偏生了个女儿。咱们家疼女儿,不在意这个,可她却是想要儿子想疯了的,她孕期里胎儿养的太大本就生得艰难,又气得狠了,一时厥过去,紧接着就是血崩。”
  “罢了,不说这些,”长平重新整理了表情,“女人生孩子,就是道鬼门关,可只要好生将养,到底还是顺顺利利的多,出事的少,你可别被我说怕了。”
  谢嫦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我知道的,只是这事儿,我还得好好想想。再者,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定的。”
  长平点头应了,又问:“那你可还急着回京?不如和我们一道出去玩玩,有我在呢,谁也没胆子说你们的坏话。”
  谢嫦咬着下唇,犹豫着不能决定。
  长平见状又笑道:“小舅舅因订婚的事还没回去颍州呢,不如把他和咱们未来舅母也一并请来玩一玩,就当是给他们凑个时机?”
  话说到这份上,又有金堂这个长辈在,谢嫦才点了头。
  见谢嫦应了,长平没再提此事,而是拿了其他小女儿的琐事同她谈笑。
  至于去请金堂的事,那还用得着她长平公主亲自去吗?自然是打发个丫鬟去东边庄子上传句话,让李钺自己做去。
  等金堂两个也到了庄子上,一行人才商定去摘杨梅。这会儿初夏,正是杨梅果子红了的时候。
  长平原是和谢嫦一道的,领着她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李钺和驸马。
  “咱们往不同的方向走,竟也能遇上,可见是有缘,”驸马一见了长平,就凑了过来,“让我瞧瞧,你摘了多少了?”
  长平往他篮子里看了一眼道:“没几个,不如你的多。”
  驸马忙把自己篮子里的都倒到长平篮子里,又抢了篮子来自己提着:“还是夫人厉害,我远远不如你摘的多!”
  长平红着脸瞪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谢嫦两个,才道:“我们往那边去,行知你可要好好照顾嫦儿,别叫她摔了。”
  这到底是巧遇,还是怎么回事,几人心里都明白,只是谁都没有戳破。
  谢嫦与李钺相对站了一阵,觉得有些尴尬,转身往边上的杨梅树方向走。
  “嫦儿,”李钺压低了嗓音,叫人听着脸红,“我来替你拿篮子吧。”
  “谁许你叫我名字的,”谢嫦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把手里篮子递给他。
  李钺站在谢嫦背后,忍不住露出个笑来,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人,想上前,却又不太敢,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
  谢家人都生得好看,谢嫦作为她那辈唯一的女孩更是如此。手如柔夷,肤如凝脂,貌比貂蝉,容胜西施,这些话放到她身上,也似乎都不为过。
  这一片的杨梅树结果虽多,却都不太高,恰恰好是人不必弯腰的程度。
  杨梅红得好看,汁水也丰沛,若力气稍微重了些,便能在指尖染上一抹红。
  李钺眼见谢嫦手指上沾了杨梅汁,被衬得更加白皙,一时不由得动了动干渴的喉咙,顺手从自己篮子里摸了个杨梅出来吃了。
  等到要擦手时,李钺才灵机一动,另取了一块干净、没有花纹的绢帕,走近了些:“要不要擦擦手?”
  看着李钺小心的模样,谢嫦心里咚咚咚的,跳的厉害。
  她身上是带了帕子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抽走了李钺手里的绢帕,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手擦了个干净。
  等再抬头看见李钺脸上毫不遮掩的笑,她分明应该气恼的,却不自觉红了脸。
  “等我回去叫人洗干净了再还你,”谢嫦轻声道。
  “不必,”李钺直接抽走了绢帕,不小心碰到了谢嫦的手,他有些慌乱的将绢帕塞进荷包里,婆娑了一下方才碰到谢嫦手指的地方,故作镇定道,“我回去叫人洗就是。”
  谢嫦迅速将手收了回来,转身道:“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谢嫦脸上有些发烧:“日头有些高了,咱们快摘吧,省得过会儿家去,没得吃了。”
  “好,我们快些摘了好家去,”李钺故意将谢嫦的话重新排列组合复述出来,里头的意思,却是完全不太一样了。
  等回到庄子上,吃着洗净的杨梅,谢嫦还忍不住有些脸红:“这么会说话,可真不像是他。”
  “小姐在说谁?”丫鬟捧了个冰碗进来,就听见谢嫦自言自语。
  “没谁,”谢嫦道,“冰碗做好了?”
  丫鬟忙答道:“是按着管家说的方子做的,不止是加了磨碎的冰沙,还放了炒过的花生、瓜子仁,还放了芝麻和葡萄干,最后才浇了红糖水。听说葡萄干是四老太爷关外的庄子上产的,可好吃了。”
  谢嫦尝了一口,也满意点头:“关外日头大,葡萄比关内的甜得多,做成了葡萄干,也像蜜一样。”
  丫鬟见她喜欢,又说起方才听到的话:“管家说四老太爷来时,还带了一批葡萄酒,小姐若喜欢,可以叫人去取一壶来。”
  “不成不成,”谢嫦道,“咱们出来时没带水晶杯,普通的杯盏可不衬它。”
  这话才出口小半日,就听见有人说那边庄子送了葡萄酒来。
  等送到谢嫦面前,一旁伺候的丫鬟低呼一声:“这可真是……今儿您还说没有水晶杯,不合饮葡萄酒呢,如今就来了。”
  如今摆在桌面上的葡萄酒,还真就是用水晶打磨成的酒器盛的,搁在一旁待用的水晶杯,也凑了一套不同色的。
  只看这质地色泽,就能想象得到,当葡萄美酒盛在不同颜色的杯盏中时,会是怎样一番美景。
  对长平的话,谢嫦还以为自己要思考很久。不想这才第二日,她的心就已经偏了。
  等到回京,和爹娘说起此事开始,一切的进展,顺利的似乎不可思议。
  几乎是一转眼,她也成了常被皇后传召进宫的人之一。甚至到了夏宴那日,皇后亲自为她簪了一朵清莲,而皇帝则赐了她一柄如意。
  这些举动,无疑是在众人面前宣告对她的重视和喜爱。
  夏宴过后,一干贵女们都歇了往宫里奉承的心思,连裴家那个旁支女儿,说是也回自己家住去了。
  谢嫦属于后族,皇家选了她,倒比选中其他人让裴家来得更服气些。
  出了裴氏的孝,太后给她和李钺赐婚的圣旨发了下来,她这未来亲王妃的身份,算是板上钉钉了。
  自此以后,李钺便常常寻了借口往谢嫦这儿送东西,不拘贵重与否,便只是有些有趣的,他也会寻了送来。
  借着从后族娶妇的理由,礼部直接按着娶嫡妻的礼仪给谢嫦安排婚仪。
  裴家便有些怨言,可想到谢嫦的身份,又想到李钺守的那一年妻孝,便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还得笑着送上重礼。
  至于小郡主那边,他们东西送的不少,人却是少去看的。毕竟不是世子,实在不能叫他们放在心上。
  谢嫦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坐在镜子前,朱氏这位父母兄弟聚在,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母亲亲自作为全福太太为女儿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谢嫦听着这些祝福之语,眼里不知不觉,便含了泪。
  “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朱氏快速念完口中词,忙来劝女儿,“便是嫁到皇家,也不怕什么,若你受了欺负,只管回来告状就是。你爹和几个兄弟都在京中呢。”
  “我才不怕呢,”谢嫦抱着朱氏的腰,把脸靠在朱氏身上,“他要是敢欺负我,我自己就能骂他了。我怕就是舍不得爹娘。以后我请娘去庄子上玩,娘可不能拒绝我。”
  “好好好,”朱氏红着眼睛,轻抚着女儿的发顶,“如今你两个嫂子都在家,娘万事不管,只做个老封君,你要想让娘陪你去哪儿玩,娘都去,好不好?”
  “那可说定了,”谢嫦轻轻笑开,泪珠却晕湿了朱氏腰间的衣裳。
  次日上午,金堂作为娘家人,提前到了谢宅中。
  他虽没进来,谢嫦却是听得见金堂帮她拦门的。
  李钺瞧见帮忙守在外头的事金堂,就觉得要遭。果然只金堂一个,就拦出了一夫当关的架势。
  最后李钺无法,只得求金堂:“小舅舅高抬贵手,好歹让我把媳妇娶回家去好不好?”
  “今儿别套近乎,”金堂没好气道,“我这会儿可是娘家人,要这么轻易的叫你把新娘子接走了,怎么能显出新娘子的贵重来?”
  “贵重贵重,再没比她更贵重的了,”李钺都快被他小舅舅给急坏了。
  金堂这才慢悠悠的道:“成吧,反正我是看得见的,要是你敢欺负我侄女儿,我可是要打上门去的。”
  “小舅舅你就放心吧,要是我敢欺负她,不用你上门,我自个上家里来等着你揍好不好,”李钺说着,又凑近了金堂,许诺日后必然把掌家、财政大权都交到谢嫦手中,自个儿绝对不藏半分,才让金堂勉强点头,让开了路。
  谢嫦听见门开了,微微偏了偏头,在喜嬷嬷的指导下被大哥背着一步步送上了千工轿。
  轿子一路平平稳稳,直接进了宫。
  为了显示对这门婚事的看重,李恪直接点了从前皇子们常住的重华宫作为谢嫦和李钺的婚房。还特许他们在重华宫住到三天回门后,再回亲王府去。
  虽然李钺念念叨叨,觉得在宫里还不如在王府方便,可不得不承认,这是给他俩做脸呢,拒绝不得。有了这么一遭,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质疑谢嫦这个王妃的尊贵了。
  挑开喜帕、结发、合卺。
  谢嫦觉得,自己怕是都被对面李钺脸上的喜气熏得醉了,不然怎么看着李钺眼中的自己,眼角眉梢,都是抹不去的温和笑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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