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审·美。
曾裳差点没气得心脏病发,紧接着她就发现,还有更气人的。
秦翡把她从头到尾批了一顿,“别人穿旗袍是温婉或娇媚,你怎么穿起来一股子姨娘味?还有这个开叉,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要去什么风尘场所上班呢。”
“没有风情硬要撑风情,画虎不成反类犬,简直不伦不类。”
那股子白莲味熏得他快闷死了,直接开了【蛊惑】。
玫瑰花香刹那间占据了整个包厢,曾裳惊恐地发现,自己挂在胸前的惑心莲蔫了下来。
她好歹在靳阳身边那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奇人异事,察觉了不对,当即就想求助靳阳。
但曾裳紧接着就发现,她被控制了,就像她曾经对他人做过的那样,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曾裳尖声道:“你想做什么,这个会所背后可是我的人,如果他们发现我没有出去,你就死定了!”
秦翡歪了歪头,“哇,我好怕怕啊。”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红色的魂力覆盖着男人的身体,逐渐改变其身体的形态。
当一名身穿旗袍的古典女人出现时,曾裳已经说不出话了。
她呆滞地看着眼前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惊恐道:“妖、妖怪!”
伪装成曾裳模样的秦翡顺了顺耳边的头发,举手投足间皆是万种风情。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动作,不满道:“啧,要我这样的美人学你那副做作样子,真是太为难我了。”
看着眼前明明和自己长得一样,却比自己更有魅力的“女人”,曾裳气得快脑溢血了。
秦翡嫌弃地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手包,“你不是喜欢当婊.子吗?”
“女人”轻启红唇,声音慵懒,“我来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红颜祸水。”
****
苏绾清还在昏昏欲睡,手机铃声猛地炸了起来。
她摸索到手机后,接通电话,“您好?”
“姐!!!”少年高亢的声音响起,“卧槽卧槽曾裳那个女人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苏绾清冷静道:“你说。”
赵锐竣气得快哭出来了,“她、她居然约了秦翡。”
他想到自己问她出门做什么的时候,她得意的模样。
——“我呀,要帮你姐试一试男人。”
“她连你男朋友都要抢!她还是人吗?她真的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吗?”赵锐竣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想过我们的感受。”
他受够了,就因为曾裳是他亲妈,他就要活在对别人的愧疚里。
就算被人欺负,被人骂“婊.子生的”,他都没办法回击。
苏绾清想到自己十几岁时的心情,倒也能理解赵锐竣的憋屈。
“如果忍不了,就不要忍了。”
“逃吧,”她拉开窗帘,平静道,“离开这里,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
赵锐竣茫然道:“可是,姐姐你怎么办?”
闻言,苏绾清笑了笑,“我会为她收尸的。”
赵锐竣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姐,你冷静点。”
苏绾清认真道:“我挺冷静的。”
赵锐竣挂了手机后,就发现苏绾清给他转了五十万。
赵锐竣:“…………”
他更怕了,他姐到底想做什么!?
苏绾清换了身黑色卫衣,扎了马尾,戴上帽子和口罩,出门遇到正好扔垃圾回来的隔壁小孩。
“你好。”李震真昏昏欲睡地对她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家,就被这穿得严严实实的人拦住了。
一枚硬币抛了起来,女人低哑的声音响起,“你看到了什么?”
硬币突然消失在空中,李震真晃了晃神,恍惚道:“消失了。”
“谢谢。”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却发现楼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自己。
刚刚的黑衣女人仿佛只是他午后的一个梦。
李震真摸了摸后脑勺,“难道我见鬼了不成?”
他看不见的地方,苏绾清正往前走去。
现在没有人能看到借着表演“消失”的她,她干脆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蓝色魂域在空中展开,下坠的瞬间,她想起在海里畅游的自由。
“不要忍了。”
苏绾清自言自语道。
如同打开了开关,所有的桎梏和道德被她抛之脑后。
以她为中心,无边的海水在空中展开来。
蚂蚁般的人群在地上行走,看不见高空中骤然出现的海洋。
巨大的阴影游走在浮游天空的海洋里,发出空灵的低鸣。
苏绾清抬起头,第一次看清自己魂体拟态而成的巨兽模样,那是一头无比巨大的鲸。
停在城市上空时,能遮天蔽日。
游吧。
巨鲸在空海中自由地游走,它穿过飞鸟和高楼,发出无人能听到的鸣叫。
普通人感知不到身边灵气的变化,可身处此地的术士瞬间就感受到了。
铺天盖地的灵气从空中流泻而下,级别低一点的术士还以为遇上了什么自然奇观。
原本正坐在秦殷办公室喝奶茶吹空调的简今猛地坐了起来,“卧槽!!!”
她“刷”的一下抽出剑,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正在给秦殷汇报的楚铜目瞪口呆:“这可是三十楼。”
秦殷习惯了这个剑修不走正门,冷静道:“这些术士可能都没脚吧。”
急忙隐身后的简今乘着剑冲上天,一眼就看见了姬灵犀。
“组长,这什么情况!?”
姬灵犀看她一眼,平和地喝了口茶,“来,带你看看海。”
简今抬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无边无际的海洋就压在头上,她觉得自己的深海恐惧症都快犯了。
简今欲哭无泪:“组长,这个我打不来啊。”
姬灵犀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没让你打,对方没有恶意。”
简今:“???”
她反应过来,“苏小姐?”
“嗯,”姬灵犀对她说道,“你没看见那些术士都跑过去接灵气了吗?”
简今揉了揉眉心,“这玩意儿还能接?”
“能啊,这可是纯灵气化的海洋。”姬灵犀抬头,像她这种级别的术士,才能看见那头巨鲸的全貌。
她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竖瞳,转眼又变回原状。
简今抱着自己的剑一脸迷惑,“苏小姐搞这出干什么?”
姬灵犀思考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造福术士?”
****
等到海洋快浸染到高楼时,苏绾清才想起,她是来找秦翡的。
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惑,那要怎么找呢?
空旷的大脑里全是鲸的声音,苏绾清完全忘记了还有种东西叫手机。
她思前想后,恍然大悟,“玫瑰。”
巨鲸“呜呜”了一声,海水从天际跌落,变成一只只缩小的鲸鱼,到处寻觅玫瑰的踪影。
“找到了。”
感受到熟悉的半魂气息,苏绾清歪了歪头,从空中一跃而下。
她停在一栋楼上,正好可以看到走出来的人。
红色的魂体在她眼中出现,苏绾清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呆在了原地。
“曾裳”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一瞥一笑间有着惑人的风情。
苏绾清揉了揉眼睛,又看了过去,灵魂的共鸣让她原本动摇的心神确定了下来,这个披着“曾裳”外壳的人,就是秦翡。
“…………………………”
正在快乐接灵气的术士们突然发现,海水一下子消失在空中,就和出现时一样,骤然之间无影无踪。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是苏绾清看到秦翡变成的曾裳后,过于震惊,以至于从楼上跌了下来。
幸好魂体拟态的小鲸鱼接住了她。
苏绾清抱住小鲸鱼,呆呆地看着秦翡顶着曾裳的外壳,风情万种地走出楼,朝着司机露出一个笑容后,优雅地进了车。
小鲸鱼懵懂地看着她,“呜?”
她摸了摸小鲸鱼的头,喃喃道:“我家半魂,当真是个天才。”
第120章 祸水
见秦翡花枝招展地上了车, 苏绾清抱着小鲸鱼,跟了上去。
她的心就像被猫挠了,好奇得要命。
苏绾清飘在车后面, 见车停在了赵家, 秦翡顶着曾裳的外壳走了进去,娉娉袅袅, 完全看不出异样。
“裳裳,你回来了。”赵洛笑着迎了上来,伸手就要抱“曾裳”。
苏绾清心里一紧, 整个人都不好了,赵洛抱不抱曾裳她无所谓, 可要是赵洛抱秦翡那就不行了。
她一直以为无论秦翡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 但现在看来,至少像赵洛这样的人,绝对不行!!!
秦翡眼尾微挑,脚下一顿,轻轻松松就避开赵洛的手。
结果一抬眸, 就发现原本笑得一脸油腻的中年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呵。
他一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苏绾清,”秦翡双手抱胸,“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苏绾清抱着自己的小鲸鱼, 从树丛的阴影下探出头来, “秦翡……”
秦翡斜睨她一眼, 指了指她手上的鲸鱼,“这是什么?”
“我的魂体新拟态。”苏绾清乖乖把小鲸鱼抱到他面前。
蓝色的小鲸鱼睁着眼睛,小巧的身体看上去滑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秦翡靠近了些, 正准备伸手摸一摸它的尾鳍,就被喷了一脸水。
“呜!”
小鲸鱼警惕地看了眼秦翡,缩回了苏绾清怀里。
秦翡抹掉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笑道:“嗯,怎么,怕被我一口叼了?”
他有玫瑰魂体,知道这种拟态实际上是自身潜意识的表现。
换而言之,魂体拟态的喜恶会直接反映出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看着秦翡用曾裳的脸怒火冲天,苏绾清后退了一步,抬头望天,“抱歉,但你能不能别用曾裳的脸对我笑。”
光是站在这里和秦翡说话,她都要不停默念“这是秦翡”,才能克制住那种恶心感。
小鲸鱼愤怒地喷出水来,“呜呜!”
这样一说,秦翡才注意到,从来都是看人眼睛说话的苏绾清,从刚刚开始都刻意避开他的眼睛。
秦翡勾了勾唇,顶着曾裳的脸,朝苏绾清抛了个媚眼。
苏绾清猛地后退了一步,不自觉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以后没办法直视生母这张脸了。
“这就是你不行了,”秦翡婊里婊气地说道,“想要打败bitch,就要比她更bitch。”
苏绾清一言难尽道:“这就是你变成曾裳的原因?”
秦翡笑得花枝乱颤,“我可看不上曾裳这些小手段,要做红颜祸水,靠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
他瞥了眼地上的赵洛,“这些围在曾裳身边的男人,看上去个个爱她爱得要命,但要是曾裳毁掉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他们会不会继续捧着她呢。”
“女人”的嘴角噙笑,如同一朵剧毒的花,“我可是,很好奇呢~”
苏绾清大概明白秦翡要做什么了,她看了“曾裳”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内核是秦翡,她就不自觉想笑。
连那些怨恨和痛苦,都在这样的冲击下变淡了。
原来复仇这个词,也能变得如此有趣。
苏绾清轻笑了一下,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至于那些妨碍,就由她来除掉。
秦翡傲娇道:“那是,我可是为了你。”
这一次苏绾清没有避开视线,直视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笑了起来,“我知道,所以,我很开心。”
她这样一笑,秦翡反倒没有办法了。
偏偏他又不可能顶着别人的身体和苏绾清亲近,只能抬了抬下巴,说道:“哼,你知道就好。”
苏绾清:“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秦翡挑了挑眉,指向赵洛,“把他弄醒,他可是这场盛宴的男主人之一。”
****
靳家。
靳阳跪坐在供案前,那上面供的不是靳家祖先,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神仙,而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符号。
靳安远不喜欢这个符号,即便它是靳家权势和财富的来源。
浓厚驳杂的气运萦绕在供案上,源源不断地进入符号里,直到符号亮起,靳阳才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靳安远低下头,没有去看那个诡异的符号,“小叔,曾裳那边联系不上了。”
靳阳不耐烦道:“那女人又在闹什么?”
靳安远皱起眉来,“她今晚突然要办一个宴会,还把那些和她有关系的气运者全部约了起来。”
靳阳一开始没在意,但听到了“全部”之后,揉了揉太阳穴,“所有人同时被约到那个宴会去?”
靳安远的表情有点古怪,“对,包括赵洛。”
他都佩服起曾裳了,当着现任丈夫的面,把自己的情人全部约到一块儿去,她可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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