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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沐行长

时间:2020-11-19 10:44:20  作者:沐行长
小姑娘坐在软垫上,抬头看着飒飒飘落的梨花,伸出手去想抓到一朵。
渊法给她接了一朵,递到她面前。
整个人,也便入了阿窈的眼。
“渊法是吗?”阿窈记得眼前人的名字,却并没有接他手上的那朵梨花,而是伸出双手,命令他:“抱我回去。”
然后阿窈就看见渊法的耳尖染上了粉色。
她惊讶,现在勾栏院儿里的小倌都如此纯情了吗,抱一抱就会红了耳尖?
阿窈想继续看渊法红的更多。
所以当渊法俯身下来抱人的时候,阿窈亲密地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他的怀里蹭。
阿窈能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她躲在怀里偷笑。
因为不良于行,阿窈经常被力气大的丫鬟这样抱着。她不自觉地将渊法的怀抱和丫鬟的怀抱对比。
阿窈觉得,男人的怀抱还是比女人的怀抱硌硬一些,没那么舒服。
不过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所以抱得更稳一些。
被抱至寝宫门口,阿窈听见沉默了一路的男人轻声道:“公主的寝殿,我不便进去。就送公主到门口吧!”
“你是要本公主从这门口爬到房间里吗?”
阿窈窝在渊法怀里,仔细观察渊法的神色,见渊法确实没有轻慢和讽刺的意味,才解释道:“你不会不知道,我这双腿动不了吧?”
他确实不知道。渊法脸上的错愕出卖了他。
“让你抱我,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享受别人的抱抱吗?”即便阿窈现在是用死亡角度在看渊法,可这个男人依旧好看得没有天理。
看在他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阿窈没有发脾气。
反而是轻笑一声,攀着渊法的脖颈,将嘴唇送到他的耳垂边,几乎是含着他的耳垂道:“送我进屋。”
耳垂瞬间变得鲜艳欲滴。
阿窈满意地咯咯笑。
渊法也没想到,转世重生,阿窈的性格变化这么大。
一旦接受了这个新的性格设定,也蛮可爱的。
尤其是这一世的阿窈不良于行,渊法更心疼了,刚刚那些不自在也就消弭了。
他把阿窈放在软榻上,说:“公主休息吧!若无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你真是不懂礼节啊!看样子没有被好好教导过。”指的是渊法不用敬语。
“过来。”阿窈指着软榻,示意渊法坐过来。
渊法不是没有学过凡间的礼节,只是他不愿意在阿窈面前用青楼小倌的自称。
阿窈让他坐,他便坐了。
见渊法坐下,阿窈撑着手臂,从软榻上起身,将下巴抵在渊法的肩胛骨处,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贴在渊法身上。
“知道我为什么花钱把你买下来吗?因为我的驸马呀,嫌弃我这副身体。所以即便去青楼寻花问柳,也不愿意来看看本宫。既然他不尊重这段婚姻,那本宫又为何要为他守身如玉?”
这样的姿势,阿窈看不见渊法的表情,她没感知到渊法的回应,恶狠狠地命令道:“你是我的所有物,你不许嫌弃我。”
渊法转身,将阿窈的身体摆正,很认真的看着阿窈的眼睛说:“我不嫌弃公主。”
阿窈能够看见渊法眼中的自己。
这种被珍视的独一无二的感觉,仿佛对方满心满眼只能容得下自己的感觉,取悦了阿窈。
她说:“我买你时,看过你的生辰,似乎比我小两岁。”
渊法比阿窈晚些时辰投胎,他不知道阿窈提及年纪所谓何事,正准备说“年龄不是问题”的时候,就听见阿窈接着道:“要不要和姐姐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这话说完,寝宫内鸦雀无声。
阿窈觉得渊法像个可爱的小鸵鸟。
即便这宽阔的胸膛,令人安心的气息和俊朗的容颜,与“鸵鸟”这个词没有任何对得上的地方。
但阿窈就是觉得,渊法此刻,内心里肯定住着个小鸵鸟。
被这张狂露骨的语言吓到,不敢露出头来。
见渊法想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阿窈将手指轻轻地搭在渊法柔软好看的唇瓣上,不许他说话。
“是想推辞说你不会吗?没事,姐姐教你。”
阿窈移开手指,换上自己的双唇,攫取着这份柔软。
她的柔荑,寻至渊法的腰间,灵活地解开衣带。手指一点一点抚摸着衣下肌肤。
渊法捉住她不老实的手,没有用力。
阿窈很快挣脱,去往别处点火。
火焰燃起,大有燃尽一切的趋势。
和热情的风相互缠绕着。
风被火焰烧得膨胀。
火焰也被风摆弄成不同的形状。
就这样彼此升温,愈演愈烈,抵死缠绵。
正是晌午,公主府的厨师借着被风吹旺的火焰,做了顿美味佳肴。
只是贴身侍女给公主送餐时,见公主寝宫门窗紧闭,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待听清楚声音的内容之后,贴身侍女红着脸,识相地撤下了这佳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纯洁的小破车应该不会被锁吧,不会吧不会吧QAQ
另,祝宝贝儿们国庆中秋双节快乐~爱你萌!
 
 
第59章
自那日坦诚相待之后, 阿窈找渊法的次数逐渐变多。
两人赏花下棋,饮酒作乐,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阿窈某日突然察觉, 渊法最近总是盯着她的腿看。
她不怀好意地问:“这双腿是穿衣服好看, 还是不穿衣服好看, 又或者都不好看?”
渊法蹲下, 轻握住阿窈的腿。
“我想的事情是,这双腿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阿窈不懂渊法为什么对这双腿这么在意, 但是她从出生开始,这双腿就一直这样,多年来也是习惯了不良于行。
她无所谓道:“没有。父皇为我寻过很多名医,都治不好。”
渊法面露惋惜之色。
“这左右是我的腿,你惋惜什么?”阿窈故意逗弄渊法, 她问:“难道因为这双腿无力,所以失去了很多床地之间的乐趣, 渊法这才觉得惋惜吗?”
这话颜色过于鲜艳,渊法敲击阿窈的膝盖骨,以示警告。
阿窈知道,渊法必定是轻轻地敲。
可是她的膝盖并没有感觉, 体会不到轻重。
所以阿窈有些遗憾道:“还真是, 失了一些乐趣呢!”
几日后,阿窈才知道,渊法盯着她的腿看,是想送她一份生辰礼物。
在生日宴的前夕, 渊法抱着阿窈来到他们今生第一次见面的梨花树下。
“明天, 你会是大家的主角。所以我想提前给你过一个,只属于我的生日。”
清风徐来, 吹着灯火摇晃。
渊法给阿窈斟酒,两人共饮于梨树下。
酒意正酣,只见渊法起身,从暗处推过来一个椅子。
是阿窈从未见过的椅子——如同小型马车一般,带着轮子的椅子。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它应该能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平坦的地方。”
“我抱你坐上去试试?”
阿窈感到新奇,等她真正坐上椅子的时候,只觉神奇。
因为这椅子的轮子足够大,在阿窈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且轮子还可以变换方向。
所以阿窈可以自己转动轮子,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我好开心。渊法,谢谢你。”
在暖意的烛光照耀下,渊法整个人都显得深情。
“你喜欢就好,我的公主。”
阿窈当即就要坐着轮椅,尝试去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花园的路不是很平坦,轮子被石头绊了一下,眼见着阿窈整个人着就要摔到凹凸不平的地上。
可是没有。
渊法垫在了阿窈的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阿窈。
阿窈赶紧从渊法身上爬下来,一边检查渊法的情况一边问:“渊法你怎么样?没被我压坏吧?”
渊法起身,重新将阿窈抱回轮椅上,“你这么轻的小身板,怎会把我压坏?”
“你手怎么了?”阿窈坐到轮椅上,瞥见自己的裙摆上染了一些鲜血——正是渊法刚刚抱住她的位置。
渊法没有立即回答,他先查看阿窈的腿,确认没事之后,朝阿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
“没什么,不小心划伤了。”
阿窈狐疑地看着渊法,她强行将渊法垂握着的手放到面前,仔仔细细地看手上的伤口。
看伤口形状特征,应该是做木工活儿的时候被工具划伤的。现在又碰到地上的石子,导致新长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小心地吹去伤口上的浮灰,阿窈也没有心思在这儿花前月下了。
她把渊法拖回房间,给渊法上药。
一边上药还一边数落。
“你说说你,亲手准备什么惊喜!早说要做这个椅子,我安排几个木匠供你差遣就是了。或者你直接画个设计图,找一些木匠铺子去做。非得把自己手弄成这样,还不跟我说。”
说着说着,阿窈把自己说哭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也没有人傻傻的弄伤自己,只为了让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疼吗?”
两滴清泪,落到渊法的手上。
“刚才不疼,现在好疼。”
阿窈故作凶狠地加重了上药的力气,“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那两滴泪可没沾上你的伤口。是不是要碰瓷?”
“嘶!”渊法倒吸一口凉气。
听上去不像是装的,阿窈又心软了,放轻了上药的动作。
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隔日。
阿窈寿宴。
八百年见不到人影的驸马肖延,倒是回公主府了。
各个王公大臣的妻女会来公主府给长公主贺寿。
即便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公主和驸马感情不好。
但在这种场合,阿窈还是得和她那互相看不顺眼的驸马,一起假装恩爱并且秀出来。
阿窈和肖延互相挽着手,坐在高堂之上,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生辰祝贺。
“听闻公主最近养了个面首,和我一样眼角下方有个泪痣。”肖延保持着营业般微笑,一边接受祝贺,一边低声同阿窈交谈。
“驸马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特别啊!”阿窈倒是知道渊法左边眼角下方有一颗浅棕色的泪痣,但她并不知道肖延也长着一颗同款泪痣。
得亏不知道,阿窈想,不然当初给渊法赎身的时候,可能因为这泪痣而换个小倌。
肖延听出阿窈话语中的尖锐,他咬牙切齿道:“不,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公主,不要得不到我,就找个替代品排忧解闷。”
阿窈直接开嘲讽模式。“如果自信能卖钱的话,驸马当之无愧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
肖延一副“我不屑与你争论”的样子。
“今日是你生辰,我不同你争辩。不过你要记得在这种大日子能够站在你身边的,是我,而不是你那个替代品。”
是你先找我争论的好吗?
阿窈最讨厌肖延这副冠冕堂皇的样子,索性就不理他。
左右也就今天一个白天,熬一熬就过去了。
阿窈这样自我开导着,可架不住有人非要给她添堵。
宴席散去,阿窈看到肖延送客归来,微微惊讶道:“你不是应该和客人一起走吗?怎么回来了。”
肖延撂开衣袍,坐在阿窈身侧,说:“我知道公主不喜欢我。”
每次听到肖延用这种话开头,不用听就知道他后面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阿窈果断地反驳回去,“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赖在这儿不走?”
肖延摆出情深意重的嘴脸,“毕竟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养的那个面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接近你,目的不单纯。”
“目的?他对我一个半身不遂的人有什么目的?若是图钱财,我愿意给他花。”
“还记得先帝交给你的十万兵权吗?当今圣上可是眼巴巴了很久。”
“说得你好像不眼巴巴一样。为了这十万兵权,肖家到现在都不同意你跟我和离。也是委屈你了,昔日的肖小将军。”
阿窈不相信肖延的挑拨。
她说:“况且,我被人害了,你不是更开心吗?到时候你不仅可以重获自由,还可以看到我信错人的绝望模样,为什么要好心提醒我呢?”
肖延说:“比起那样,我更想看到你求我的样子。那种被枕边人背叛过后,难过又愤怒的表情,一定比自由有趣。”
阿窈一个茶杯扔了过去,肖延躲开。
茶杯落地而碎,茶水溅了一大片。
当天晚上,阿窈把肖延说的话,都跟渊法复述了一遍。
她询问渊法是不是如肖延所说,别有所图。
是平心静气的询问,而非义愤填膺的质问。
阿窈从小到大见到的谋算太多,她更喜欢直来直去,懒得勾心斗角。
谁知渊法听到阿窈的询问之后,难得的沉默了。
“你真的别有所图?”阿窈皱眉。
渊法清凉的指尖插入阿窈的发间,安抚着阿窈,说:“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但是我向你保证,接近你纯粹是因为喜欢你,没有别的杂念。”
“唔。”阿窈被抚摸得很舒服。“就姑且相信你吧!我会派人查清你的身世,还你清白。”
阿窈又咕哝了两句话,就睡着了。
渊法却不太能睡得着。他之所以模棱两可地回复阿窈,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司命星君有没有背着他给了别个人设。
渊法是有怀疑过的,这一世,他莫名其妙的,左边眼角处多了一颗小痣,感觉没那么简单。
这种特殊的标记,要么是身份特殊,要么是被当成替身。
联系上司命星君,渊法开门见山道:“不知司命星君这次,又给我安排了什么精彩人生?不知道又是参照哪里的话本子。”
“怎么会是参照话本子呢?这可是我绞尽脑汁为阿窈姑娘定制的早日化形一条龙渡劫服务。”
“说说吧。这次我的人设是什么?”
吸取了上次渊法钻字眼漏洞的教训,这次司命星君说什么也不肯把人设告诉渊法。
渊法威胁:“我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说她很清楚地知道我这一世的命运。司命,向神职人员泄露凡人命运,可是要被罚去万年修为的。”
司命星君有冤无处申,他还真没向孟婆泄露渊法在凡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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