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不要吃水果?我去洗点。”
叶凉像个吃瓜群众一样捧着饮料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好端端一个饭局变成了比惨大会。
这样的经历再润色一番,足以去参加越战越勇了。
她这样一打岔,秦苒忽然想起来她今天来的目的。
她咧着嘴“嘿嘿”笑了几声,硬生生把苏盼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实招来,你跟沈逐溪是不是在一起了?”
叶凉一顿,不太自然地“嗯”一声。
苏盼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们不是不联姻了吗?”
“嗐。不联姻不代表不能谈恋爱啊。”
苏盼酒精上头,已被这个逻辑绕晕,“是、是吗?”
“说说体验吧。我们三个可就只有你的情况最好。”秦苒一脸坏笑。
叶凉不清楚这有什么好说的。但她不想扫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一分钟后,给出一个令人无语的回答“还可以。”
“……就这?”秦苒撑着额头,“沈逐溪听到怕是会哭吧。”
叶凉的语气活像个在桃宝上买了货不对板的东西,想给差评但是被两块钱返现诱惑到勉强给出好评的买家。
“她的意思是问你对沈逐溪什么感觉。”苏盼看不下去,补充到。
叶凉看着杯里的橙汁,沉默半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开心。”
秦苒听不下去,拍桌子告诉了她几条大众适应的定律。
“来来来,我教你怎么确定喜不喜欢他。你看看自已会不会心疼他,是不是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她拧开饮料给叶凉倒上,接着说,“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他可爱……嗯,这个好像比较难。算了,你还是用最简单的那一招吧。”
苏盼好奇地问“哪一招?”
“就是看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不舒服。”秦苒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诉叶凉,“如果有,那就百分之百没跑了。”
苏盼疯狂点头,“有道理。”
叶凉深思,原来有这么多套路的?
茶话会进行到半路,叶凉的电话响了。沈逐溪说他在楼下。
叶凉说了句“你等等”后挂断电话。然而还没开口就换来了另外两人揶揄的目光。
叶凉面红耳赤,披上大衣速速出了门。
……
临近十月,榕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秋风瑟瑟,呼出的气都变成了一团白气。
没有通知外来的车子进不来。叶凉只能去大门外找人。
空场停着一辆黑色奔驰,昏黄的路灯将劲痩的身影拉长。
沈逐溪穿着卡其色风衣,慵懒地靠在车边抽烟。
细细的烟雾升腾,飘到上空缓缓散开。朦胧的白雾后是他深邃的眉眼。
见到叶凉出现,脸上凛冽的线条变得柔软,眼底漾起浅浅的波动。
“你怎么穿这么少?”
叶凉捏了捏指尖,“随便拿的衣服。”
沈逐溪闷笑一声,将烟蒂扔进垃圾桶,转身打开副驾驶车门,“上来,我一会儿还得回去。”
叶凉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沈逐溪也坐了进来。
“你工作还顺利吗?”
“嗯。”
叶凉垂了垂眼眸,淡淡“奥”了一声。
天色漆黑,三两颗星微微散发着光芒。车内十分安静,只听得到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叶凉听见沈逐溪叫她名字。
她缓缓抬头,顷刻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薄荷香在鼻尖飘散,沈逐溪慢慢收紧双臂。
他声音沉而哑,仿佛浸着无法言说的思念“你应该问我想不想你。”
叶凉心头一跳,慢慢伸出手抱住他。
从善如流问到“你……有没有想我?”
一个炙热而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尖,他的声音一声一声敲进她的心里。
“嗯,想疯了。”
————
叶凉谈过一次恋爱,但体验远远不及别人口中的甜蜜。那时除了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外,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是以两天前确定关系后,沈逐溪爽了约她在情绪上也完全没有波动。
可是此刻她被沈逐溪拥在怀里,听他用温柔的语气说想她,她的心情竟然产生出一种奇怪的变化。
好像一根羽毛在轻轻扫着她的心尖,又像碳酸饮料在劈哩叭啦地冒着泡泡。
这样的感觉令叶凉有些无所适从,幸好感觉还不坏。
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地轻轻拍了拍沈逐溪的后背。
像通过这个举动告诉他——我收到了你的想念,我好像也有点想你。
“我带你去个地方。”沈逐溪放开她,眼色浓的化不开。
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叶凉把指尖缩进袖子里,“你不是还有事。”
“不差这点时间。”
说着他伸手扯过安全带替她系上。他压低身子,再近一点就要贴上她的鼻尖。
近在咫尺的距离,叶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温热,混着些微烟草味,还捎带一点清淡的薄荷香。
不难闻,甚至有些诱人。
“想什么呢?”沈逐溪挑眉,目光落在她嫣红的脸颊上。
热度蔓延到耳根,叶凉摇头,眼色游离,“没想什么。”
“是么。我还以为你想亲我呢。”
“你想多了。”
沈逐溪觉得与人斗与天斗都不如逗叶凉来的有意思。
谁能想到她这朵高岭之花实际上是一颗含羞草呢。
他笑“我想的可不止这点儿。”
叶凉不敢看他,索性转开话题,“你刚才不是说要去个地方吗,是哪里?”
“猜不出来吗?”
她摇头。
他侧着身,一只手肘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指着她心口的位置,“当然是这儿。”
叶凉看着他食指指向的位置,忍不住嘴角一抽。
可真是……土掉渣了。
“叶医生,我想知道有什么通往你心里的捷径。”
他今天像个出土文物,说出的段子一个比一个土。叶凉忍无可忍,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可以不用再说了。”
她手心带着淡淡的柠檬香,丝丝缕缕在鼻尖萦绕。
沈逐溪挑了挑眉,开成扇的桃花眼弯了弯。
下一秒,叶凉好像被电到一样飞快放开手。
“你真是……”
浪得往那一站就是海。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手心,但那种扰人的酥麻感仍旧不断地传遍身体每个部位。
他竟然添她的掌心。
她虽是骂他,但表情却带着几分羞涩。沈逐溪爱极了她这个矛盾的模样,爱到想把她藏起来自已独占。
但他知道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把人惹急了吃苦的可是自已。
遂见风使舵地放低姿态,轻哄着“情不自禁,你手真香。”
几个回合下来,叶凉知道明白在他面前占不到任何优势。
便不吭声了。
沈逐溪轻笑一声,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指尖灵活的剥开包装纸,递到她嘴边。
叶凉看他一眼,张嘴吃进去。
“好吃。”
真好哄。沈逐溪爱怜地刮她鼻尖,“下次多买点。”
他发动车子,准备带叶凉去刚才说的地方。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手机架在支架上,两个人同时看见了宋南晴的名字。
沈逐溪毫不避讳地接通电话,宋南晴问他在哪里。
叶凉嚼着巧克力没吭声。
沈逐溪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去,“陪我女朋友,以后没事少打扰我。”
车里恢复安静。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沈逐溪没解释,叶凉当然也没问。
他接电话根本没有避讳自已,大大方方的毫无保留。
叶凉清楚这根本没什么,可是心里却因为屏幕上的名字而多了一点莫名的介意。
秦苒的话猝不及防涌进脑海。叶凉思绪一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沈逐溪的侧脸。
良久,她收回视线,藏在领口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沈逐溪说的地方就是小区后面的一处空场。这里是留给下一期建房用的场地,人烟稀少一片空旷。
停好车,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各式各样的烟花。
叶凉咋舌“你就是要做这个?”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
她从小就喜欢看烟花。那时候的天空分外美丽,好像她枯燥的生活都因此而绚丽缤纷起来。
沈逐溪点了两支小呲花给她,美丽的火星零零散散喷出,点亮了漆黑的夜色。
“你要这么放。”沈逐溪换了两支长的,点燃后走到她身后抓着她的手,在空中划出美丽的线条。
叶凉心的形状沈逐溪
写完这一行刚好燃尽。
“你的名字太费火。”她吐槽。
不知道小时候沈逐溪写自已的名字时会不会哭。
沈逐溪看看她,又点燃几支。带着她重新开始写。
亲亲爱老公
火光忽明忽暗,火星飞溅,夜空中绚烂无比。
放烟花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从没有一次让她觉得是这么有意思的事。
叶凉弯起嘴角,抗拒到,“你是小学生吗?”
谈起恋爱就是老公了。
沈逐溪垂眸,目光
落在她无暇的侧脸上,“早晚的事儿。”
如果不是之前作死,没准这个身份现在就已经是他的了。
沈逐溪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想把时间倒回去。
如果早知道自已会喜欢上叶凉,他可能在第一时间就想尽办法占据她心里的位置。
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炮竹味道。呲花放完,叶凉倚在车头,意犹未尽地望着不远处。
沈逐溪掏出打火机点燃礼炮,几秒的延迟时间后,一束束火焰窜到天空中。
他折身回来,绚烂的烟花在他头顶炸开,照亮夜空。
沈逐溪走到车头前,将叶凉圈在身前。两只手臂牢牢圈住她,占有性十足。
“好看吗?”
“嗯。”
他低头,嘴唇在她头顶碰了碰,“后面还有更好看的。”
深夜凉风四起,吹动她额前的碎发。沈逐溪像个避风港,替她挡住了一大半的风,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的冷。
“你看。”
她睁大眼睛,指着绚丽的天空。
那是一张女生的脸,中长发杏核眼,下巴尖尖的,很漂亮。
沈逐溪收紧双臂,低头在她耳边问“知道是谁吗?”
叶凉扬起小脸,不太确定,“是我?”
她睫毛忽扇,一双黑白分明的杏核眼里映着色彩斑斓的倒影。
沈逐溪喉结上下滑动,“不然呢?”
话落倾身吻住了她。
—
沈逐溪把叶凉送到了家门口。
饱暖思歪念,看不见的时候还没这么想,现在看到了就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本来他还妄想进去坐一会儿,工作那边晚就晚几分钟。可是叶凉说秦苒在,他就打消了主意。
来日方长。反正人已经是他的,就算吃也要一步一步来。
叶凉抱着礼物跟他道别,沈逐溪插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最终也只是淡淡告诉她快进去。
客厅里灯光已经熄灭,秦苒和苏盼应该是睡觉去了。
叶凉进去之后又探头看了眼沈逐溪的背影,才蹑手蹑脚地关门。
“野回来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叶凉一跳。她打开玄关的灯,看到秦苒头发松散,正盘着双臂看她。
“帮我拿一下。”叶凉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苏盼呢?”
“睡着了。”秦苒看了眼
这两个盒子,随便掀开一个,“这是沈公子送你的礼物?”
叶凉脱了鞋走进来,“嗯。”
沈逐溪说里面是个小ai,给她留着玩。
“啧啧啧……”秦苒一脸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表情摇头,“果然男人都是老涩批。”
叶凉穿上拖鞋走进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这是沈伯母给我的。”
顿了顿,有几分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出国玩带的礼物。”
“这母亲可以啊,神助攻。”秦苒似笑非笑,“反正你穿的好看又性感,福利都是她儿子的。”
叶凉嘴笨。在外面说不过沈逐溪,回来说不过秦苒。
她选择闭麦。
“太晚了我先去睡觉了。”她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本来是要睡了。”秦苒跟着她一同往房间走,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拉窗帘的时候看到空地上有两个傻瓜在放烟花,我就跟着看了一会儿。”
“……哦。”
“不是我说,现在的小姑娘太好骗。几个破烟花就能把她哄得找不着北。”秦苒啧啧两声,“那女孩看得欢天喜地的,肢体语言别提多丰富了。我猜也就是刚成年,但凡成熟一点反应都不会这么夸张。”
叶凉咽了咽口水,“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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