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击过去,竟正中姬存章心口,引得他吐了好大一口血。
一瞬之间,姬存章只觉心脏裂了开,他暗叫不妙,没了任何修为的加持,自己比那些护卫还不如!
他瘫坐在地上,再次吐血。
婉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打败了表哥?
那么,机会来了,她要一剑快速杀死云缃缃,诛心术虽然狠厉,但它要一个人命的过程十分长,她才没那个耐心。
于是,她目含凶光,冲着云缃缃一剑刺去。
云缃缃眼看那剑飞来,她着急不已,而剑将抵达时,一个身影,猛然扑向了她,将她护进怀里。
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而中剑的,竟是那个扑过来的人,姬存章。
刺人的人愣了:“表哥!”
被保护的人失了声:“公子!”
姬存章嘴角流着血,冲云缃缃一笑,然后倒入她的怀里,再也不动。
她心中一凉,就像是谁突然抽走了她的灵魂。她颤抖着手指,摸向他的颈动脉,没有跳,再也没有跳,永远都不会跳了。
“啊……”她悲愤大叫着,“公子!”
她的公子就这么死了?她不信,她才不信,这个命簿被标红的人,竟然是因为救她死了?这和记载的完全不一致!
她心中一空,诛心术近乎要将她撕裂,可是这样的痛苦瞬间被怀中人的死所带来的伤痛所湮灭。
她将公子放到地上,自己勉力站起来,一双眼竟成了赤红色。
她化血为刃,直直向婉歌攻去。
打了好几个回合下来,她败下阵,可是越打她竟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不断游走,这让她越来越有力量。
婉歌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好对付,她决定祭出自己的必杀技,剑尖凝出一道红光隔空就向云缃缃刺去,可是,剑还未抵达,便被云缃缃一剑斩落。
此时,云缃缃只觉自己体内那股力量快要压制不住,漫了出来,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突然,自她周身陡然荡开一层白色的光波,立时往四周扩散开去,光波所极处,草木皆折,假山皆倾,人,也一起倒地。
婉歌直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堪堪倒下,瞳孔放大,放大,直到眼球边缘。她再也没能爬起来。
云缃缃也瘫软到地上,她愣了一会儿后,看向不远处躺在一地花瓣上的男子,匍匐着,向他爬去。院子里如今没一个站立的人,包括小花,早已在先前公子和婉歌的打斗余波中晕死过去。
她爬了好久好久,身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总算触到公子的手,而那手,早已冰冰凉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三次元很忙,发文时间怪异
第46章 神光忽乍现
姬存章的遗体被送到神院去做法火化, 云缃缃从嫣红的喜服,变做了丧服。
送丧的士兵护卫们,将姬存章的遗体抬到净幽台上, 那里早已架好了桃木床, 姬存章被安放到上面, 只等神院的尊士用通神镜引来天火, 粹净这王室公子的肉身。
云缃缃跪在不远处,脸色惨白, 身子发虚。她的公子就那样死去了?她不敢相信,可是,当她看向那桃木床上躺着的男子一动不动时,她的泪便止不住往下掉。
夏日近晌午的太阳,烤得在场所有人都昏昏沉沉, 万蛇池上的红莲就像永不衰败一般,依旧那样盛开着, 火红一片,就像那一次,她被丢进去那次那样鲜妍。
尊士手捧通神镜,悲悯地走了过来。他叹息着, 回想着和姬存章在藏书阁里见面的场景, 没成想,那便是最后一次。
当时,他查阅着如何用元丹救人的方法,他如今躺在这里, 八成那元丹早已移除了体内, 否则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她瞥向跪在旁边的女子,眉头不禁皱起, 这是一个身份怪异的女子,探不到她的灵识,还曾杀光他万蛇池中的蛇,如今公子为了救他,祭了元丹,送了性命,真真是个祸水!
有人高喊:“国君、王后驾到。”
台上所有人通通跪到地上,除了尊士。国君搀扶着已哭得没什么力气的王后,缓缓地走了过来。
云缃缃见了来人,忙换了跪拜方向,冲他们伏地而拜。
只听国君吩咐旁边的内侍:“宣旨。”
内侍打开旨书,开始宣读:“容国国君诏,吾嫡子姬式存章,年少而辞,本君深感悲恸,念其生前对侧夫人云氏喜爱有加,特册封云氏为嘉和公子妃。”
云缃缃愣了愣,抬头看向国君和王后,不解其意,怎么突然册封她?她心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有内侍端来一只托盘,上有一只酒盏。
“嘉和公子妃,请饮下此酒。”内侍把托盘举到她面前,恭敬道。
云缃缃看看那酒盏中的液体,忽而明白过来:“你们是要我给公子殉葬?”
这问题没人回答,因为在大家看来,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然,平白无故册封你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为国君嫡子的正室公子妃?
“请吧,公子妃。”内侍再将托盘举了举,道。
云缃缃看着那烈日下明晃晃的酒液,微微眯起了眼。
“不,我不想殉葬。”突然,她有些沙哑与疲倦的声音高喊道。
众人一惊,原本哭得昏死过去的王后突然来了精神,指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丫头,生前章儿对你那般好,如今它去了,你也知道他舍不得你,你为何不去陪他?”
神逻辑,云缃缃在心头冷哼一声。这个世道太落后,竟然还保留着这样的陋习,凭什么男子死了,还要另外一个鲜活的生命去陪葬?难道活人还不如死人重要?
王后见她没有开口,而那眼神也似乎很倔强,便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我章儿,难道一直是你不择手段在勾引他?你对我章儿就没有半点感情?”
她向王后一礼道:“娘娘,不想殉葬与喜欢与否是两码事。”
“两码事?不,在本宫看来,这就是一码事,既然你不想喝,那本宫就请人喂你喝!”说着,就冲身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那两名内侍便迅速走过来,一边一个人将她擒了住,方才那拿托盘的,便将托盘丢到地上,一手捏起酒盏,一手掐住了她的两腮,强行将她的嘴捏了开。
她本来就伤势未愈,再加上婚礼上震倒婉歌虚耗过度,如今更是使不出半点力气,就那样任由他们将自己束缚着,挣扎无门。
眼看那毒酒就要灌过来,她瞪大了眼。
忽然,一道白光自天外-射-来,直直打到那酒盏上,端酒杯的内侍手一麻,酒盏便落到地上,酒液撒出,一滴不剩。
所有人都惊了一惊,纷纷望向天边。只见碧空万里,白云飞絮,并没有任何异样。
“是神光!”尊士突然大呼起来,随即便跪到地上。
一时间,台上众人集体匍匐,尊士苍老的嗓音喊着:“诸天神仙在上,保佑我大容国泰民安,保佑!”
云缃缃亦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光着实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住一些光线,暗自诧异着,心想是什么东西反光么?看着天上白云变换,猛然间,那云层里似乎有一个酷似公子的身影闪了一下,渺远又舒淡。
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觉,是她太想公子活过来。他若不活,自己也不可能好过。
好一阵后,众人窸窸窣窣起了身,国君问向尊士:“方才那神光,可有其他深意?”
尊士捏着苍白的胡须,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云缃缃,才道:“神光打翻嘉和公子妃手中的酒盏,或许是神不愿公子妃喝下它。”
此言一出,国君与王后皆是一惊,云缃缃愣了一下,但仿佛看见了一点生的希望。
“怎么可能?神怎么会管一个不关紧要的侍女的死活?”王后喊道。
尊士静默一会儿,道:“王后,如今,她已是大容国的嫡公子妃,便不再是一届侍女,她与大容王室的命运连在了一起。或许,神这么做,自有一番深意。”
国君闻言,安慰王后道:“或许是咱们章儿不想她去陪他,就算了吧!”
王后失声痛哭起来,所有人都垂下头去。
国君强忍着伤痛,对云缃缃道:“既是天神降下神谕,你便不用去陪章儿了,但是——”
云缃缃的心提起。
“但是,待章儿的骨灰安放进五行塔后,你便去那里陪着他,守着他,永生不再踏出塔门半步。”
云缃缃惊得张大了嘴,正想要反驳,却听国君语气陡然狠厉:“如果你还不从,那本君就不管天神的什么旨意了,将你放到章儿身旁,一同经历浴火重生。”
云缃缃无言以对,她仿佛没有选择,她只能接受。公子不在了,她自己的身体状态又不好,她目前不能反抗,待进入塔中修养好了,跑不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她如是想。
见跪在地方的女子似乎顺从了,国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向尊士示意,可以开始浴火。
尊士会意,手捧通神镜,对着太阳光找了一个绝佳的角度,镜面反射的强光便打到了姬存章的衣摆上。
不久后,那衣摆处便“蹭”一下燃起了火苗。
众修士开始念念有词,就像和尚在超度,随着那嗡嗡的念术语的声音,火苗越窜越高,直到沿着桃木床围成一个火圈,姬存章被圈在里头,火苗越来越旺,直到将他完全吞没。
云缃缃看着那滔天火光,烤得四周的空气都起着一层层波浪,他的公子,再也不可能回来。再也不可能。
“害允弟久等,是为兄的不是。”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
“姻缘树上无我名,此生萋萋如幻影……”这是他写给她的诗。
“别说话,别动,否则我会晕倒。”这是那次,他救她出万蛇池时说的话。
“我要你忠心不渝,不违逆二话。”这是他对她的期许。
“管他们的,我只要你。”这是他说过的为数不多的情话……
现如今,这些与他有关的记忆通通地都随着那火光化为虚无。
她的心从此变得一片荒芜。
*
姬存章的骨灰烧成后,便被收集进一只盒子中,神院派了修士,一路将骨灰盒护送到五行塔。
而她,则被一同押去了那里。她想,她应该是大容国有史以来,最低微的公子妃了,刚死了丈夫,差点被殉葬,又将被永远监禁。
姬存章的骨灰盒放在五行塔的第七层,待修士们安放好后,再颂了一段祈祷术语,便撤出了塔。
然后,就是云缃缃,被一把推进了塔楼,不由她犹豫,不由她反抗。
她看见那出塔的大门缓缓关了过去,将她和外界隔绝开来,似乎真的再也出不去。
塔内长明的烛火照得塔中的世界一片亮堂,但尽管光线已经很足,但空荡荡的空间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尤其是后来当她百无聊赖将这塔上的每一层都逛了个遍之后,她才明白过来,这里,实际上是一个“公墓”,专放容国王室或者地位尊崇的功臣的骨灰,所以姬存章的骨灰自然而然被存放到这里来。
*
在塔内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的身体也在慢慢自愈。这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每天除了在姬存章的骨灰供桌旁坐一坐,还会时不时去五行塔的第十层,那里有塔内最开阔的阳台。
她立在那里眺望繁华江都,眺望幽幽江水,日子忽然变得平静下来。失去公子的痛苦仿佛正一天一天被塔上的风渐渐吹淡。
突然有一天,风中的热气变凉,江都城的树叶开始发黄,开始飘零,似乎开始有了秋的意味。
每日为她送饭的守塔士兵,今次还给她送来了更厚的被褥和衣衫,说是王后吩咐的。
她笑了笑,仍旧不说话,抱着细软上了塔楼。
她的床榻是她进去之后有人帮她搬进去的,就放在七层塔之上。
她将才送来的被褥铺到床上,又将那些看起来肃净却质量上乘的衣衫随意丢进了房间内的箱子里。
见姬存章骨灰盒前的长明灯又该剪灯芯了,便走过去,拿起剪刀剪了一下。
“公子。”这么久以来,她今天突然生出一点说话的欲望。
其实,她本就是个活泼的人,这样将她关着,已经相当磨她的性子,在公子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的确不想开口,但是今天,她忽然想和公子说说话。
“你瞧见了吗,你的母后待我挺好,还给我送来了衣服和被子,只是那些款式颜色我不喜欢,你晓得的,我喜欢艳丽的颜色,最好艳压群芳那种——啊哈,但其实如今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反正也出不去。”
她兀自说着:“公子,你说我费尽心思,怎么终究竟是这样的结局?”
这话一出,那长明灯的火苗竟闪了一闪,她望了望窗户,大开着,兴许是风,她也没再管。
“我一开始冒充你的红颜知己,不知道你到底看出来了没,但是其实应该很容易发觉我在骗你吧,你说你傻不傻,竟仿佛信了我。”
那长明灯又闪了一闪,云缃缃又望了望窗户:“奇怪,这长明灯不是说风雨不动不灭的么?”
她干脆走过去,将窗户关了过来。然后再走回来,继续和骨灰盒聊天。
“公子,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真的非常优秀,又非常漂亮,对我也十分的好,可我对你怎么就仿佛缺点什么似的呢?”
“哐当”,窗户被风吹了开,又一次引得长明灯的火苗跳起舞来。她暗自埋怨着,又去关了一回窗。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快穿之回到反派黑化前》by:笔下渡流年
陆疏清做梦都没想到,玩个游戏进入快穿世界了,还得拯救各个世界的反派。
系统表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你就是天选之人。
顺带给了一些外挂,让骂骂咧咧要退出的陆疏清止步了。
再看那些个反派,在少年时都是温良俊美少年郎君啊,陆疏清表示值了!
扛着外挂,驰骋这些个世界。
充分发扬,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绝,也怕爆头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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