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高一听是娱乐圈的,点点头,说道:“你先稳住她,我去找宴总。”
娱乐圈的女人在孙高眼里只有两个印象,一个是美,另一个就是狠,为了攀上豪门,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前段时间,跟他们一直有合作的姜老板就被一个美艳的女明星给坑惨了,那女明星跟了他一年,姜老板腻了后给了她一笔钱把她甩了,可女明星嫌钱少,直接闹到姜太太面前,争执之间推了姜太太一下,直接导致高龄的姜太太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掉了,这会儿姜太太娘家人正跟姜老板闹离婚分财产,好好的一个公司眼见着就要分崩离析,简直太惨了。
孙高拉回自己的思绪,宴总并不是所有事都会跟他说的老板,他没有听说过宴总跟娱乐圈的女明星之间有过什么牵扯,但并不表示露水情缘或者金屋藏娇什么的不存在。
这么想着,孙高回办公室放下公文包就敲开了宴季礼的办公室门。
说明来意后,宴季礼什么都没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神却说明了一切——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拿来跟我说?我看起来很闲吗?
孙高忍不住一抖,终于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宴总看着并不认识叶禾,那女人怕是来登月碰瓷的!
“我这就让人赶她走。”
说完就准备出去。
宴季礼突然开口,“今天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孙高回答道:“宴总放心,已经办妥了。”
今天一早宴总就安排他去找施政,理由却很奇怪,说是还450块钱。
孙高并不明白450块代表什么意思,想问清楚,但宴季礼却说他不用知道,只要告诉施政昨晚在Hélène吃饭,少算了450块就行了。
宴季礼的做法让孙高很奇怪,但也不敢多打听,直接去了施家公司找了施政并还了钱。
宴季礼听完点点头,“出去吧。”
孙高走了不到十分钟,宴季礼的手机便响了,正是施政。
“季礼啊,昨晚少算的账我已经收到了,我家那小子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忘记换算汇率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哈哈哈。”
施家和宴家虽然没有生意往来,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的,因为一个黄毛丫头把关系弄僵,完全不值当。
把故意少算的钱说成是汇率没换算,也算是变相道歉——施明修才回来,还不知道宴季礼跟梓溪的关系,让他多担待。
宴季礼也没有继续纠缠,回答:“世侄长期不在国内,第一次犯错也情有可原,以后辛苦政哥多教教他。”
施政的年纪虽然都能当宴季礼的爸爸了,但两人的辈分却是一样的,按理来说,施明修还是宴季礼的小辈。
施政在电话那头打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挂断电话,宴季礼把手机拿在手中把玩,虽然告家长这种事不太好听,胜在十分管用,又想想昨晚没发信息给他的梓溪,心里空落落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她,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接下来几天,施明修确实没在图书馆堵梓溪,但依然会在各种场合“偶遇”,食堂、操场、宿舍楼下,或者是小超市的货架旁边,他也不会纠缠梓溪,只是偶尔打个招呼,偶尔以不能拒绝的理由递给她一个布丁或者一块巧克力,然后又悄然离开。
到后来,跟着梓溪身边的何姿都有些被打动了,她忍不住问梓溪:“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施明修吗?”
虽然不知道梓溪为什么会跟那位叔叔做交易,但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对她知冷知热,各方面条件似乎特别好的人,如果可以,就不能换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交易啊?说不定施明修也能帮到她?
梓溪看了何姿一眼,说道:“想什么呢,我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施家的门第跟宴家一样高,都是她高攀不起的存在,再说,她跟宴季礼的关系虽然在她的社交圈没有公开,但宴季礼的圈子里,以及豪门富太圈都是透明的,花城的圈子也就这么大,施家人肯定也会知道她跟宴季礼的关系,又怎么会允许施修明跟宴季礼争一个普通至极的她?
当然,最重要的是,求人帮忙永远抵不过靠自己,势单力薄的她谁都惹不起,但躲得起,她是真准备毕业后离开花城离开国内,重新生活。
何姿不明白,看施明修的样子分明是很喜欢梓溪的,不试一试,又怎么会没有结果呢?
“你跟那个‘叔叔’的交易什么时候结束啊?”
梓溪没说话,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在没有找到完美解决家里事之前,梓溪并不敢轻易跟宴季礼说结束,但宴季礼大概不会等太久吧。
隔天周六,吃过午饭后,梓溪叫了一辆网约车去了考场,2点开始考,4点考完,出来的时候,梓溪很轻松,如果没预估错,X大的全额奖学金她应该没问题。
“喏,去冰的。”
梓溪抬头看向眼前的施明修,目光里带着审视,“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怎么知道她考试的?
出国留学的事,梓溪一直没跟很多人说,连宴季礼都不知道,知道的大概只有何姿和涂雷,而这两个人肯定不会跟施明修说这件事的。
施明修看着梓溪,笑着又扬扬手里的柠檬水,说道:“你先拿着,我慢慢跟你解释。”
梓溪没有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施明修无奈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宴季礼说。”
梓溪转身往考场外面走,心里很快镇定下来了,这会儿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离公布考试结果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如果宴季礼或者楼长宁知道了,最坏的结果就是Q大的毕业证她不要了,就凭她手上的存款,即使不能全额奖学金留学,付费的情况下,她也能承担得起,反正以后还能半工半读。
“随便你。”
施明修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梓溪不喜欢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感觉,让她没有安全感。
施明修看出梓溪不高兴,他追着梓溪的脚步,说道:“其实你不喜欢宴季礼吧?”
梓溪漠然:“跟你没关系。”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你是图他的钱,我也能做到,我不但能给你钱,还能给你爱...”
梓溪听了这话,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别人给的钱,终究是别人的,又要她拿什么来交换?
爱就更可笑,爱的时候你是全部,不爱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相信薄幸的男人还不如相信猪能爬树。
施明修看出梓溪的意思,快走两步,不顾梓溪的拒绝,强行拉着她的手腕转到人少的地方,认真地说道:“你用看别的男人的眼光来看我,对我不公平,我跟江之白,宴季礼,甚至是你爸爸都不一样,以后也不会跟他们一样,你能不能先试着相信我?”
梓溪盯着他的目光里有着震惊与防备,“你调查我?”
施明修内心的怒火一秒破功,他拿手虚虚盖在梓溪的眼睛上,“你不需要这样防备我。”
谁又会知道,这个看着美好温柔的女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过。
梓溪并不信施明修的话,推开施明修的手,淡淡地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也请你不要插手。”
说完转身快步下楼梯,上了等在路边的网约车。
作者有话要说: 未婚妻出现啦,宴总,你准备好了吗?哈哈哈~~~
第17章 酸胀
半个小时后,网约车到了宴季礼的别墅门口。
庭院外的雕花大门是开着的,想来是阿姨知道她要过来,提前打开的。
在来的路上,梓溪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付完款下车,直接往里边走,还没到达正厅就听到楚凝的笑声,清脆中带着娇俏。
“宴哥哥,你好坏!”
梓溪忍不住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倒是对楚凝的到访并不意外,或者在她的感觉中,楚凝会登堂入室,甚至被她发现跟宴季礼躺在一张床上,都不会让她感到丝毫意外。
只是单纯地无法适应楚凝太过甜腻的声音。
正厅的大门同样没有关上,梓溪毫无阻碍地走进去,就看到宴季礼跟楚凝坐在沙发上,两人坐得很近,一起在看同一个平板。
宴季礼穿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而楚凝则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那裙子梓溪觉得有一丝眼熟...有点像她衣柜里从来没穿过的一条低胸睡裙,几乎跟上次宴季礼给她换上的睡裙一模一样,只是裙摆稍稍长一点点。
果然是宴季礼喜欢的女人,对他的喜好摸得十分清楚呢。
梓溪看了两人一眼,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准备上楼放东西。
宴季礼听到梓溪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梓溪从他目光中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丝...责备。
这是怪她来得不是时候?
打扰了他跟楚凝的好事?
相比宴季礼的冷淡,楚凝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明媚,还有一丝掩藏得十分好的得意。
“梓溪,你来了啊,好些天没见你了呢!对了,我的衣服脏了,去你衣柜找了一条睡裙换上,你不会介意吧?”
还真是衣柜里的睡裙呢。
梓溪摇摇头,笑着说道:“当然不会。”
梓溪有自知之明,她从来没觉得那间次卧和次卧里的东西是她的,因此,也从来没把衣服带走,也不会觉得有人擅自在那间房间里的衣柜里找衣服是冒犯的行为。
当然,梓溪也不会去深究她的衣服是怎么弄脏的,跟宴季礼有没有关系,更不会质疑在一个男性朋友家里穿性感睡裙合不合礼数,人家可是真豪门小姐,懂的规矩可比她多呢。
上楼放好东西,梓溪特意等了一会儿才下楼,可再等她下楼,却不见宴季礼和楚凝,梓溪去厨房喝水,张阿姨同情地安慰她,“楚小姐跟宴先生的关系一向不错,以前也经常过来玩,你别介意。”
梓溪咽下嘴里的水,笑着回答:“嗯,我不介意。”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介意”这种事轮不到她来做。
张阿姨只觉得梓溪是强颜欢笑,一回来就发现有人穿着自己的裙子跟自己的男朋友坐在一起,是个女人都不会高兴的,于是继续解释道:“楚小姐跟宴先生在书房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裙子被打湿了,宴先生本来让我给她找衣服,但楚小姐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去你的衣柜里找的,你别误会。”
梓溪听完,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原谅她的关注点全在“打湿”二字上了...
停停停!
发现自己的脑洞正朝着不知名的方向一路狂奔,梓溪赶紧挥散脑子的黄色废料,笑着说道:“呵呵,没事,我没有误会,他们俩关系好,我一直都知道。”
张阿姨还想说什么,梓溪指着正翻滚的铁锅,提醒道:“是不是快糊了?”
张阿姨“哎哟”了一声,赶紧拿锅铲去翻动,梓溪趁机上了楼。
吃晚饭的时候,梓溪坐在桌前一边吃一边看着楚凝和宴季礼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两人好似提到宴氏的提拉米苏,楚凝说好吃,宴季礼称一般,讨论不出结果来时,楚凝仿佛想找个志同道合的人,问梓溪:“宴哥哥公司的提拉米苏明明特别真好吃,对不对?”
梓溪笑着回答:“我没吃过。”
楚凝就像好奇宝宝,歪着头看向梓溪:“你不喜欢吃甜点吗?”
梓溪也不看楚凝,“我没去过宴氏。”
楚凝仿佛受到巨大的惊吓,“啊”了一声,说道:“为什么不去啊,宴哥哥上班多无聊啊,要是我有男朋友,我肯定会经常陪他上班呢!”
语气十分绿茶。
梓溪朝宴季礼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他的脸更黑了,梓溪不为所动,笑着说道:“楚小姐比较闲,那你多去陪陪季礼哥。”
说完话,梓溪也不再理两人,低下头继续吃饭。
楚凝仿佛很认同梓溪的话,笑嘻嘻地看向宴季礼说道:“以后我会多多去看你的!”
宴季礼没应,只是目光沉沉地看了梓溪一眼。
晚饭结束,梓溪准备上楼,楚凝又叫住她,“梓溪,我今天晚上要留宿在这里,你能再借一件睡裙给我吗?”
梓溪也不问她为什么会留宿,应道:“当然,你直接去衣柜里拿吧。”
搬空都没意见,反正又不是她花钱买的。
等梓溪回到楼上,楚凝笑着对宴季礼说道:“宴哥哥,你看吧,我就说梓溪不会介意的。”
刚刚那句话里的重点不是借衣服,而是留宿,也不知道楼梓溪是没听出来,还是真不介意。
宴季礼什么都没说,只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布满了冰霜。
半个小时后,楚凝去找梓溪借衣服,梓溪指指衣帽间让她自己去选,最后楚凝选了一条白色纱裙,同样是带着吊牌,没被梓溪穿过的衣服。
整个晚上,为了不当电灯泡,梓溪待在房间一直没出来,两人也没来找她,梓溪乐得清闲。
第二天花城有一场慈善宴,唐韵早就跟梓溪打好招呼,让她一定跟宴季礼一起出席,但早上九点,梓溪穿戴整齐下楼来时,意外地发现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人,宴季礼和楚凝不见踪影。
梓溪站在空荡荡屋子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真的要下岗了啊!
打车来到慈善宴会所在的酒店时,梓溪环视了一圈,还真没看到两人,倒是看到唐韵朝她招手。
梓溪笑着走过去挽着唐韵的胳膊,叫了一声阿姨。
唐韵的笑容依然温柔,问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季礼呢?”
梓溪还没开口解释,只听外边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声,唐韵转头看向酒店大门,只见自家儿子跟一个穿红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笑意盈盈地挽着自家儿子的手,仿佛一对璧人。
楚凝。
认出女人是谁,唐韵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
梓溪倒是没在意四周投来的各种怜悯、同情、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一直挽着唐韵的手臂,脸上的笑容依然得体。
待宴季礼和楚凝相携走到唐韵和梓溪面前,楚凝走过来挽住唐韵另一边的手臂说了声“阿姨好”,然后对着梓溪说道:“梓溪,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居然比我们早,早上我跟宴哥哥出门的时候你还在赖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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