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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握住了她的手，颇有些自嘲的想到。
“目前无法确定红头罩大人进入裂缝时被传送到了狭间的哪个位置……或者一种可能。”防火女牵着布鲁斯在虚空中行走, 另一只手将那团对黑暗生物具有威慑力的初火托在掌心上：“那位大人很幸运的在刚进入狭间时就遇到了去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这是幸运？”布鲁斯注视着面前的, 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其实比防火女这个建模照亮的区域更广，但就是没有存在感的原初之火莫得感情地缠绕在了蒂娜手上, 难以避免的又在旧伤未愈的手上添上了新伤。
一天不打, 上房揭瓦。
具有主场优势的蒂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调动虚空内的水元素覆盖在又一次熊起来的初火外面，为了避免再度被蝙蝠侠记在小本本上，她还特地加上了幻术。
并不知道初火已经被教育了的布鲁斯看着防火女习以为常的平淡表情。
似乎误以为他看过来是在等待自己回复之前问话的防火女侧过脸对他柔柔地笑了一下：“您也能够感觉到的吧，布鲁斯大人？这片虚空并不是适合智慧生物出现的地方。”“能够在刚来到这里时就遇到可以离开的‘门’，真的是十分幸运。”
布鲁斯看到黑色的枝条从无法辨别的方向爬来，然后被阻隔在橙红火焰照亮的区域之外。
防火女幽幽叹息着说：“在这里更多的是进入狭间后找不到离开的‘门’，最终被同化为怪物的生命。”
而布鲁斯看着她干脆利落将那些枝条烧为灰烬时那种怜悯又感同身受的神色，沉默了许久，某个呼之欲出的真相迫使他问出了这句话：“为什么你这么了解这些？”他有预感自从调查防火女后就出现的最大的疑问，将会在这个问题中被揭开。
然后，他看到面前这个女人忽然笑了。
“您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世吧？”
她的笑容不再是一成不变的柔顺温柔，那个笑容中蕴含了令布鲁斯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稍纵即逝的讽刺。
“这个对所有智慧生物怀有一视同仁的恶意的空间。”
这是蝙蝠侠为数不多，在一直追寻的真相终于要被揭露出来时，竟然诞生了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念头的时刻。
“这里，就是我诞生的地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地球上找不到丝毫有关蒂娜和防火女生存过的丝毫痕迹。
“——我是诞生在这里的怪物。”
防火女用那种情绪激昂到极致后反而平静下来的语气冷淡地说着。
这是她第二次在布鲁斯面前表露出来的，隐藏在防火女那个温柔到仿若神明的身份下，属于蒂娜·克里森特的真实情绪。
这个模样的蒂娜显得无比冷酷。
布鲁斯低下头看向蒂娜即使在这种情绪下也没有松开他的手，突然有一种自从犯罪巷的那声枪响后许久都没出现过想要流泪的冲动。
在这种充斥着恶意的空间长大，却仍然对所有人怀有善意，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更是难以做到的事情——因为环境往往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人格——然而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蒂娜觉得布鲁斯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因为实在圆不了防火女身世索性直接把自己真实背景拿来用，只是隐瞒了刚成长到能够分辨恶意的时候后就被希望之源捡回去养大了的她沉默着。
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问我有没有通过狭间的门去到其他世界！
做好蝙蝠侠问出来，她就装作恍然大悟模样一脸不好意思地表示传火什么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的蒂娜发现剧本没有按照她预备的走。
她默默地摘下裙子上面的一枚金片，打算用这上面残留的气息追踪一下红头罩的所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蝙蝠侠身上的冷气总感觉越来越重了。
实际上，布鲁斯只是想到了那个利用这样的蒂娜，还夺去她眼眸，将她洗脑为防火女的‘幕后黑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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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金片：蒂娜和杰森初遇的时候有写过，杰森帮她拿回了被偷走的金片，所以蒂娜能够用这上面残留的气息追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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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克里森特没有说半句假话（手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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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主要是老爷的视角，给你们看看他都脑补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ooc了都是我的锅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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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放弃传火的第二十一天
这片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无法分辨时间的流逝, 他只能通过自身的饥饿和干渴勉强确认距离他们进入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当然, 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被称为狭间的空间内的时间流逝和现实没有区别。
这让精通躲过文化的布鲁斯不禁有些担忧自己会不会遇到蒲岛太郎事件, 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场谈话开始就闷头向前走着不曾回头的女人忽然开口：“找到了。”
终于找到杰森了吗？蝙蝠侠的目光忽然就锐利了起来，然而看清楚面前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之后, 他又再度沉默了下去。虽然之前一直都有听蒂娜说到‘门’, 但在此之前布鲁斯只以为这是种比喻而已，却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真的是一道门。
还是那种只有门框，拿出去简直像是在一些学校庆典上面忽悠小孩子的门——不过出现在这里反而代表着一种异常。
“看来红头罩大人很幸运的进入了异世界。”
蒂娜将那枚她从裙子上面摘掉用来寻找红头罩的金片又安了回去。
总觉得这扇门后面有着非常熟悉的气息。
隐约想到之前康斯坦丁说的狭间连接的世界限定在黑魂和她以前去过的那几个之间的她沉默下来——不管怎么说，先祈祷对面那个世界不是野外求生掉理智的那个吧。
思维明显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的蝙蝠侠脸色不太好的任由蒂娜引领他走向了这扇门。
“不必担心, 布鲁斯大人。”刚刚还如同闹别扭般不搭理人的防火女在跨入这扇门前侧过头, 微笑着向他保证道：“我会用生命保护您，让您和红头罩大人安全回到原本的世界。”
她的话语如此真挚, 表情更是不掺丝毫虚假。
此时此刻，即使是全世界最多疑的男人站在这里，心中也无法生出半分怀疑。
但是。
就这样向她付出信任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蝙蝠侠不止一次的在心底向自己责问道。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防火女的可信，但他总是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微妙地违和感。
不知道超级英雄直觉开挂的蒂娜一无所知的带着他走入了门中。
只是跨越了一小步而已, 周围的场景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重新回到现代化建筑内, 布鲁斯眯起眼睛适应了下周围的光亮。
终于离开那个不留神就会有古神眷属跑出来袭击的地方, 放开手后放开魔力确定了这是哪里的蒂娜掏出件带着兜帽的黑色斗篷递到了布鲁斯的面前。
“请暂时穿上这件衣服来隐藏您的长相吧，布鲁斯大人。”
接过这件偏女式斗篷的布鲁斯并没有抱怨什么, 敏锐地发现在说话时脸上古怪的表情的他将斗篷披在身上带好了兜帽, 具有隐匿属性的兜帽将他整张脸遮住, 只露出了一双写满了冷静地眼睛。
他看着四周时不时经过却没有发现他们的巡查人员与研究人员，压低声音向着防火女问道：“你来到过这里？”
……这问题没法回答。
她难道要说自己不但来过这里，还在这边养过儿子，结果最后被养大的儿子捅了一刀吗？
“细说起来有些麻烦，但我确实来到过这里。”不想回顾黑历史的蒂娜避重就轻的躲开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情：“我暂时用魔术掩盖了我们的身形，还好门通往的这里是监控死角。如果我没有猜错，红头罩大人来到这里后应该会被带到……”
她的声音忽然随着一个从电梯内缓缓走出来的矮小身影而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就十分乖巧懂事，还记得向周围那些巡视以及研究人员微笑着打招呼的有着头靓丽银色长发和碧绿眼睛的小男孩。
蒂娜可疑的沉默让布鲁斯向她看了过来：“防火女？”
蒂娜冷静地回答道：“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而已，布鲁斯大人，请您跟我来。”她说着，抬脚向那位男孩来时乘坐的电梯走去，这个时候那东西应该还在公司内部才对，希望红头罩大人没有倒霉的被当成试验品…
布鲁斯隐藏在兜帽下的脸上，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他状似无意的回头向那个发色和防火女完全相同的小孩子看了过去，却正好对上了双充满探究的绿色眼眸。
“……”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拿着空白的记录档案走过来，并不好奇但由于职责所在而有些公事公办的对他问道：“在看什么？”
“抱歉，我走神了。”
被问到的萨菲罗斯将目光收回来，实际上也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凭直觉觉得那边可能有什么的他对面前的人露出含有歉意的笑容。
他看着旁边取来抽血仪器的助手，习以为常的将手臂伸了过去，同时还不忘记提醒他们一句：“我刚进行过训练。”
“这次要检验的就是这方面。”
研究人员将细针推入萨菲罗斯的血管内，直接抽取了大半管后，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另一边。
正如蒂娜‘预料’到的那样，不知道凭借什么手段闯入神罗公司内，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又都十分不错的杰森并没有什么生命危急——如果说被扔进了魔晄炉内不算的话。
被取下全部装备的杰森正生死不知的浸泡在池子内。
看到这一幕的蝙蝠侠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浓厚杀气，他不等蒂娜说些什么，就走上前将那个受过不少苦难的男人从看上去就不怎么正常的液体中捞了起来。
即使经历这番动作，警惕心非常高的杰森也没有丝毫苏醒的征兆。
“……真是糟糕。”蒂娜低低地说道。
因为之前到这个世界执行任务的时候，以露克蕾西亚·克里森特身份降临的她直接从神罗公司带走了萨菲罗斯，然后进入隐姓埋名养儿子…她是说训练具有救世主潜质的萨菲罗斯的生活的缘故。
简单来说就是，蒂娜对怎么处理泡魔晄炉泡出来的后遗症一窍不通。
“没有办法了吗？”蝙蝠侠将杰森搂抱在怀中，沙哑着声音对她问道。
蒂娜走上前跪在地面上将手按在了杰森的心口，柔和白光在她的掌心与杰森心口处相接触的地方亮起。
布鲁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动作。此时此刻，这个成为无数罪犯心理阴影的男人正在恐惧着最糟糕的事情的发生。就连布鲁斯自己都无法想象如果杰森这个他失而复得的儿子再度失去生命，他会做出些什么来。
“没有生命危险。”蒂娜也松了口气。
每个具有救世主潜质的人都是被世界意识眷顾的存在，如果他们这些管理局的引导者们不在场还好一些。一旦在场，还是让这些被眷顾的人失去了生命，最后的结果就是世界意识摸上管理局留差评。
这都是蒂娜曾经干掉了某个具有救世主潜质的人后的惨痛经验。
对于布鲁斯询问的为什么杰森还没有醒过来这个问题，主修近战并不擅长治疗的魔术师蒂娜选择甩锅：“康斯坦丁会有办法让红头罩大人醒过来的。”
也许是语气太过于信誓旦旦，布鲁斯也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她的话。
“果然又有人闯入了这里。”
清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因为觉得自己的感知不太可能出错，所以特地过来查看一番的萨菲罗斯正站在这里唯一的出口处看着他们。
“又？”蝙蝠侠发现了重点。
“上一个闯入到这里的就是你怀里抱着的那个男人。”萨菲罗斯说：“请不要这样看着我，他来到这里时已经是深受重伤的情况。”
“如果没有进入魔晄炉内，根本等不到你们的出现。”他好心的解说道。
但面前两个人的表情却依旧十分沉重。
布鲁斯是因为他刚刚完全没有发现萨菲罗斯的出现，蒂娜则是心情有些过于微妙。
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这里曾经是她接手的第一个任务，萨菲罗斯也是她第一个亲手养大的、结果忽然从救世主变成反派的儿子。
第一个总是最令人念念不忘的——这从她在吉诺维亚登记姓氏时，会下意识选择克里森特这个她曾经作为露克蕾西亚时的姓氏就能够看出来。
想起那个原本也很乖巧，结果长大后被神罗忽悠着相信‘我妈不是我妈’，然后反手给她一刀的儿子，蒂娜忍不住叹了口气。
“……萨菲罗斯。”
她用那种充满怀念地温柔语气念着面前这个孩子的名字。
萨菲罗斯在不知不觉间也收起了笑容，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这个异常熟悉的女人：“我们见过面吗？”他用那种期待真相的同时又包含着恐惧回答的语气问了出来。
这种曾经经历过的场景再度出现在眼前的感觉让蒂娜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是蒂娜·克里森特。”她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向前几步站在了萨菲罗斯的面前：“很高兴能够见到你，萨菲罗斯。”
布鲁斯若有所思的看着发色相同，就连周身气质都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人。
——以防火女对这里的熟悉来看，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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